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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 跨年活动集中贴 ※ —— 第30章;#12;13/05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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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13-5-2012 07:05 PM 编辑
此帖是 ※ 2011 跨年活动 ※的集中贴,为了方便阅读,把文章都集合在这里。
以下为目录,粉红字体是还没接的部分:
1 | 扮樹H | 駕車很平常,騎自行車才時尚。 | 2 | 水星安格生 | 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 | 3 | Layzicfish | 谢谢你的温柔,但是我承受不起 | 4 | 宣晓宇 | 被强奸是什么感觉 | 5 | 不再嗥月 | 红包里包的其实是祝福。 | 6 | 水星安格生 | 站在扭曲的世界中心最真实。 | 7 | Layzicfish | 當你的能力越大,你的責任就越大。 | 8 | 宣晓宇 | 滿天星的天空,開心得閃亮。 | 9 | Scaredcloud | 死不了就还好 | 10 | 扮樹H | 橘子皮原来是可以吃的。 | 11 | cher | 曾经我答应要把自己的一切给你,结果我做不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 12 | 宣晓宇 | 明天再怎麼不好過,都要熬得過。 | 13 | Irumi | 日子再难过都要挺下去,这就是——人生。 | 14 | 扮樹H | 我的心不会跳了 | 15 | 不再嗥月 | 我爸爸都沒有打過我!! | 16 | 宣晓宇 | 我爱你,但是我更爱他。 | 17 | 不再嗥月 |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 18 | Layzicfish | 我是新世界的神。 | 19 | 数字 | 我唔识饮酒伽 | 20 | Scaredcloud | 我从小的志愿是做穿超人服装的蝙蝠侠 | 21 | cher | 我……我湿了…… | 22 | 宣晓宇 | 愛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推·倒·他! | 23 | Irumi | 底氣夠足,才能遊得遠。 | 24 | Scaredcloud | 幹!爲什麽這道菜有機油味?!你以爲我是變形金剛嗎?! | 25 | 数字 | 就像一瓶迷惑人心的魔药,从来都不会是单方。 | 26 | Starn9 | 如果你现在就死,我只有回去昨天杀你。 | 27 | cher |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前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 28 | Irumi | 大哥是對的。 | 29 | Layzicfish | 发霉的肉干才是美味 | 30 | 不再嗥月 | 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小受。 | 31 | Irumi | 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捍衛家園。 | 32 | 扮樹H | 即使是一個人,我也要走下去。 | 33 | Starn9 | 前面有四条路,你却只有两个选择;死在这里,或继续前进。 | 34 | Layzicfish | 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到了上海才知道錢小,到了廣州才知道自己老。 | 35 | 不再嗥月 | 利繽納加可樂泡飯是究極美味的王道! | 36 | Scaredcloud | 你这个后妈!! | 37 | 数字 | 你越想忘记,越记得牢固。 | 38 | Irumi | 你說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可以相信! | 39 | Starn9 | 你的爱越炽,我的心越寒。 | 40 | 数字 | 你在吗?我看不到你,可是我感觉到你。 | 41 | Starn9 | 你可以不要那么无理取闹吗? | 42 | 不再嗥月 | 你以为自己了解爱?其实,你只懂占有。 | 43 | Starn9 | 以前的日子是回憶,以後的日子是未來。 | 44 | 扮樹H | 什么是痛? | 45 | Scaredcloud | 世间事没有巧合,一切都是必然。 |
欢迎旧玩家或任何有意思接下文的人来续写。不用特地报道,想写就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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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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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13-5-2012 06:46 PM 编辑
主要人物简介与故事大纲
第一部
主要人物简介
霍宇生—— 人狼,属族群中的贵族,活跃于政治,企图在人类的世界扩展人狼势力,继而奴役人类,与此同时和人狼猎人方梓棋私下勾结,消除半妖——人狼族跟人类繁衍出来的后代。
马连云——半妖,为‘半妖集中营’马家的领导,保护被边缘化的半妖族群,意图创造一个属于半妖的安全地带。
甄诶儒——霍宇生和马连云联手创造的人工人狼,霍宇生意图以这项技术把人类‘人狼化’。
甄诶姆——甄诶儒胞弟,继承甄家猎人天职的传人,甄诶儒并不知情。
阿勇——半妖,甄诶儒后代。
方梓棋——为特殊机构效力的职业人狼猎人。
安志杰——甄家两兄弟的友人,家大业大的平凡人。
故事简介
平凡的甄诶儒被马连云相中,被迫与马连云亲妹交配而诞下半妖后代,而后情不自禁迷恋于人狼世界,舍弃自己的人类身份,自愿成为人工人狼试验品,与马连云产生了无法分离的主仆羁绊。
甄诶姆暗中调查哥哥离奇死因,马连云为杜绝后患而安排两兄弟见面,与此同时与霍宇生失和。忠于马连云的甄诶儒将霍宇生杀死,并在变身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杀了弟弟。
方梓棋借年幼的阿勇的野兽本能找到甄诶儒与马连云,并将两人杀死。
没头没脑牵涉其中的安志杰被方梓棋效力的机构洗脑,消除了对人狼的记忆,回返平凡生活。
第二部
主要人物简介
方梓棋——身兼职业猎人、非人族处理课的课员,和杀手之职。
安志杰——安氏国际企业总裁,隐约察觉有个黑暗世界的存在,并觉得只要进入那里就能够找回所失去的记忆,于是开始调查那个世界的事情。
何军岳——安志杰的贴身助理,能文能武,为安志杰上山下海在所不辞。
马连珠——马家子嗣,意愿继承马连云遗志,为半妖争取一个有尊严的生存空间。
故事简介
继甄诶儒事件后,方梓棋在机构的安排下逐一除去与人狼有关联的人类,同时为了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而私自狩猎人狼,捣毁了人狼党羽残留的最大巢穴。
安志杰在何军岳的协助下凭着莫名其妙的直觉和运气渐渐发现到人狼的存在,并邂逅了方梓棋。
马连珠误以为安志杰和方梓棋为同谋,便绑架安志杰,然而却被安志杰反制服。安志杰由此得知更多关于人狼的来历,放走了马连珠,但是与马连珠对峙的过程却被某神秘一方给窥探。
方梓棋收到机构寄来的安志杰制服马连珠的照片,同时被令监视安志杰。
方梓棋找到藏匿起来的马连珠,欲动手除之。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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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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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駕車很平常,騎自行車才時尚。
晚上,在彎月之光的照耀下,一個大衆臉、穿著不顯眼服飾的年輕人騎著自行車在繁忙的城市裏穿梭著。看著一輛輛越過自己的車輛,年輕人心裏告訴自己:“駕車很平常,騎自行車才時尚。”他不理會街邊路人的異樣眼光,從容地往目的地騎去。
2 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
騎自行車經過被一層霧掩蓋的墓園,可他沒有怕而卻步。他放置好自行車後,慢慢那走向墓園的某個地點,那是被玫瑰花包圍和月光艷照的墓碑。到了墓碑前,他要來探望一位老朋友,一個扯上政府和機關單位在貪污舞弊事件解答不了的謎團,就只好犧牲一條生命來換取所謂解決的方案,把罪行都推到了死者的身上,在高樓上刻意營造畏罪自殺的假象,嘗試一了百了,盡快地完結日漸對有關人士不安的案情。
“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放心,小弟會替你爭取公道,還你一個清白。嫂子和阿勇我會為你照顧的,你安心地去吧”。遠方傳來了一絲嘆息聲,彷彿是大哥生前的聲線。
月光照耀著墓園的鬼魅氣氛,他卻絲毫不受身邊環境而影響,可鑑英雄做事光明磊落,沒什麼好怕的。對着墓碑上笑得陽光燦爛的大男孩拜了三拜之後,他方才毅然轉身,走出墓園重新取了自行車之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3 谢谢你的温柔,但是我承受不起。
待他離去之後,一個身影自陰影中現身,冷冷地望着那自詡為英雄的背影,輕輕地啐了一聲:“多管閑事。”確認了對方真的不會回頭之後,他才轉而走向那個墓碑前站定。
在月光清晰的映照下,此時如果有路人經過就會立刻發現,他和照片中的大男孩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沒有了陽光燦爛的笑容,此時此刻的他渾身散發刺骨的寒意。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好一會兒,他突然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照片和剪報,照片裏有個笑得甜美的女孩子,而剪報上則是略帶憔悴的女孩子,手上抱着一個嬰兒的照片。
他把照片和剪報隨手放在墓前,再拿出一把鋒利的短刃,握緊了擧高,隨即迅速地往下用力一刺,短刃穿透了女人和嬰兒的臉,甚至把石灰做成的墓地穿透了三分,把照片和報紙穩穩地扎在那邊。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他站起身拍掉雙手的塵埃,帶着輕蔑地看着照片中的女人:“謝謝你的溫柔,但是我承受不起,並且一點也不想要,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4 被强奸是什么感觉
照片里的女人与小孩,如阴魂不散般,男人每夜不断重复着同样的恶梦。梦里女人狰狞的面孔,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还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吗?你知道被强奸是什么感觉?”一时狰狞的面孔突然转为温柔:“你看!我们的阿勇多么的健壮,他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怀里抱着一岁左右的男婴,女人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小孩的脸颊,举止之间显得对那小孩甚是怜惜。
没有一夜停息,每晚都被同一个恶梦纠缠,也没有人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男人与女人都是被玩弄的棋子,他们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只因为男人知道了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结果竟惹来了一身的祸端。
5 红包里包的其实是祝福。
整件事情开始在一年前的今天。男人虽然很后悔在介入了那件事后,自己因为不够坚定的意志而走了很多冤枉路,但他一点也不后悔当初作出了那个选择。纵使事到如今依然有很多人在为他的遭遇感到愤慨或唏嘘,他却只想大声地告诉全世界:你们这些愚蠢的人!不要把你们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想到这里,男人的嘴角不自禁扬起,被噩梦折腾了一整夜的疲惫感一瞬间消散了大半。因为,他想到了那个人。是那个人选上了自己,所以,不能怪其他人不理解。
为了那个人,他舍弃了自己安稳的人生,甚至用上一纸死亡证书和一个刻上自己名字的墓碑来断绝与那平庸人生的一切联系。做个棋子又怎么样?他甘愿,而且他相信自己总有一日可以完全投入那个人的世界。
「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男人自床上坐起身,现已日上三竿,他从容地梳洗好自己,穿上整齐的西装。他自床底下拉出一个三尺长、半尺宽的黑色皮箱背在肩上,临出门前,他停步在屋里除了自己的房间以及浴室之外的另一扇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柔声道:「我出去了。」
房内并没传出一丝动静,男人等了一会儿,心里虽然有点不愉快,但还是提醒自己必须打起精神。他不再是需要被照顾的初生之犊,他已经可以独立解决房里的人需要他做的事。
一小时后,男人出现在人来人往的露天购物广场,他仰头看对面的快餐店二楼,通过落地窗,能看见一群人正在办生日派队,生日的显然是那个坐在蛋糕前的位子上的小男孩,他的蛋糕上插着五根蜡烛。
男人微微一笑,背着他的皮箱走进快餐店,来到二楼的时候,小寿星的父母正在把切好的蛋糕分给围坐在长桌的小孩和他们的父母。男人的出现很快引起了小寿星母亲的注意。
「嗨,好久不见。」男人朝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中年妇女灿烂一笑。
「甄……甄诶儒……你……你不是已经……」妇女的右眼明显地在抽动,端着一蝶蛋糕的左手也在颤抖。
「哈!别这么惊讶嘛!你儿子生日,我亲自前来祝贺是应该的。来,这是小小心意。」男人从口袋掏出一个没有任何图案或文字的红包,塞到妇女空着的右手中。
「先跟你说了,里面没有钱,呵呵,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包红包给人的,这个红包里包的其实是祝福。」
此时,一脸不自然的已不只是面前的这个妇女。妇女的丈夫,还有在座位上的数个人,都向男人投以惊诧的神色。然而,只有妇女的眼神里是透着恐惧的。
「再见。」男人点点头,转身朝梯级走去。
步下楼时,他能听见背后此起彼落询问着关于自己的交谈声。
「那是甄诶儒吧?我明明看报纸说他死了的!」
「是不是他弟弟啊!我记得他们两兄弟长得很像!」
「不是!我昨天才见过诶姆,他因为哥哥的死消瘦了很多啊!怎么可能一夜间就变得和以前一样壮!」
然后,便是『碰』的一声,紧接着,是慌张地打电话召救护车的说话声。
甄诶儒理了理因为斜背着皮箱而弄歪了的衣领,走入人潮拥挤的地铁站。他不需要知道妇女被送去哪家医院,反正只要沾上那红包,即使只是轻轻碰一下就放手,也逃不过那个人的嗅觉。
「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亲手解决你们这些人头猪脑。」
地铁到站,甄诶儒跨进车厢,与此同时一个人快速从车厢内跑出来,撞到了他肩膀。
「歹势!」这个瘦得皮包骨般的男生匆忙地回过头道一声歉,随即便在车厢门关闭前跳到月台。
甄诶儒一踏入车厢便习惯性地转过身面向着门,他并不打算往车厢内的空位移动。一转身,正好就和那个撞到自己的人打了照面。
「大哥!」那个人瞪大了眼睛尖声叫道,他想再回到车厢,但门却已经关上,他立即往另一个车厢跑去,可还是赶不上。
「真是冤家路窄。」甄诶儒哧鼻,待地铁开始启动,他便把皮箱放在脚边,转身背靠着车厢门而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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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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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站在扭曲的世界中心最真实
“站在扭曲的世界中心最真实”,转身背靠着车厢门而站的甄诶儒腦海中頓時想起了一句話。想想當初放棄了多少幸福和安穩的人生,就只為了甄诶如和那個人作出了這樣一輩子的選擇。
看人的角度也許不一樣了,也許就更真實明白到,人生滋味。在世界矚目的中心,看得到是虛構和真實的雙面。
那個人讓他復盛了身軀,重新生存,卻為了被利用的功能,就好像實驗樣品,反复地被使用在生命存亡之間消耗時光。
離開他身軀的那個人,或許是靈魂之車輪出軌後的航道,如此虛脫。
到站了,他背起黑色皮箱在肩上,踏出車廂,繼續在不同人身上冒險著。
下一個目標就在這裡。
7 當你的能力越大,你的責任就越大。
隨着下一個目標踏入電影院,裏面播的竟是早該下畫的《蜘蛛俠》,因此整個電影院裏冷冷清清的,畢竟大家都不愛看舊片。
甄誒儒在目標身後的第三排坐下,把皮箱安穩地放在膝蓋上,認認真真地觀察前方的目標,電影到底在說什麽他也沒去在意……反正因爲那人是《蜘蛛俠》的超級擁戴者,他陪着看了不下百遍,連台詞都背起來了……是的,就是這裡,就會出現這句經典台詞:“當你的能力越大,你的責任就越大。”
不過他其實很不相信這句話,看似非常有意義,但實際上的執行者——蜘蛛俠,在現實生活中卻是個對社會來説,不算成功的存在。
爲此那個人總愛無奈地笑着說“你不懂”,然後什麽也不解釋,只是繼續看下一集的《蜘蛛俠》。
想到那人,思緒就總是要開始跳脫,這不是個好徵兆,甄誒儒連忙收斂心神,重新把視線轉向前面的目標,卻驚訝地發現,目標正筆直地望向自己。
8 滿天星的天空,開心得閃亮。
那人向甄誒儒做了个手势,示意走出电影院。两人并肩走出来,在繁忙的街道上走着。
“誒儒!哦!不对,‘甄誒儒’这名字是过去式的,抱歉哦!”
甄誒儒‘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等看完电影呢?你不是很喜欢《蜘蛛侠》吗?”语气虽然不太和善,但仍掩饰不了对那人的敬畏。
那人是个医生,姓霍。只听霍医生道:“反正你不懂的欣赏这部电影,不想让你无聊嘛!” 甄誒儒面色转为柔和,道:“今天来见你之前,我遇到那女人了。”霍医生惊奇地道:“哦?结果呢?” 甄誒儒道:“如你所期,任务完成!”霍医生向甄誒儒向他微笑点头,示意嘉许。
甄誒儒从皮箱中,拿出一叠的纸,里头写有很多人的名字和联络方式,甄誒儒拿出了那一叠名单交给霍医生,霍医生拿起笔,将其中一个名字删除,随后道:“这一次很快啊,不过这事情还没完结,继续再接再厉。”将名单送还给甄誒儒,甄誒儒双手接过,道:“下次见面是几时?”霍医生发出诡异的微笑,道:“当你完成下一个任务时,我自然会联络你。”
甄誒儒收拾好皮箱,准备和离开,霍医生突然道:“誒儒!” 甄誒儒转过头来望着霍医生,只听霍医生继续道:“别忘了!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你的第二个生命是我给你的,你如果反抗我,我就随时把你毁了,再创造第三个甄誒儒来。不过,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愚蠢的,你舍不得这世界,也舍不得我!”说完,霍医生转身,与甄誒儒背道而行。
甄誒儒缓缓行走,不自觉来到河边。仰头望天,满天星的天空,开心得发亮;甄誒儒的内心却受着无比煎熬,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双沾满血腥的双手,甄誒儒厌恶这样的自己。他不想干下去了,名单里还有很多人,很多的任务还未完成,他不想干了。可是,他虽然受霍医生的摆布,但是他心甘情愿。
9 死不了就还好
“唉,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甄诶儒循声转头望去,只见一绑着马尾的俊美青年向他走来,坐在他身旁的草地上。
“来了多久?”甄诶儒压下心中窃喜,语气冰冷。
“从你出门开始。”马尾男不以为意,轻拍身旁的草地,示意甄诶儒坐下。
“我还以为你睡得香甜。”
“知道你在外面冒险,你认为我真能睡?”马尾男点了根烟,直视甄诶儒。“看着你时而兴奋、时而窃喜、时而失落、时而迷惘、时而烦恼、时而懊悔;性格变换的频率越来越快,我真的很担心。”
“担心我不能完成任务?”
“你明明知道我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甄诶儒觉得心里有道怒气正酝酿着,似乎又有别的性格开始出现了。“从一年前的那天开始,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沉默在空中蔓延着,马尾男只盯着手中的烟不发一言。袅袅上升的烟线在两人之间慢慢筑起一道围墙,隔绝了交流。
“没想到副作用发生得比预期快那么多。”马尾男弹掉烟灰,望向甄诶儒。“或许我当初的决定是错了。”
“别太高估自己,那也是我的选择。”甄诶儒看着马尾男诚恳而怜惜的眼神,再也强装不下去,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死不了就还好;那是你说的。”
“不自由毋宁死,”马尾男抽了口烟,轻轻呼出。“那是你说的。”
“够了。说正事吧!”甄诶儒摆摆手。“今天的目标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味道没问题吧?”
“很清晰。大约在两公里外的西边;照地点看来,应该是仁心医院。待会我从这直接过去。”
“加上今天的,已有十四个了。还不够吗?”
“不够。”马尾男捻熄烟头。“为了不被发现,我把药的剂量调到最低;要发生效用至少还须五个左右。”
“五个吗?”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马尾男又露出怜惜的表情。
“还好。也就那姓霍的而已。”甄诶儒避开马尾男的眼神,看向星空。“如果我不知道你们的真正关系,一定会认为你们是对完美恋人。性格、喜好、气质,都几乎一样。”
“而且,一样让你觉得讨厌。”马尾男勾起嘴角。
要是真能讨厌你们,我就轻松了。甄诶儒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卒然站起向马路的方向走去,连道别也省了。
“那我过去了。”马尾男只能苦笑,站起身拍去裤上的草屑。
“等等。”
“嗯?”
“还有个小麻烦。”
“嗯。”
“我弟……甄诶姆。”甄诶儒顿了顿,擦擦鼻子。“还有那整天发英雄梦的白痴仔,你看着办。”
“我才不是发英雄梦发傻了!你别把我当白痴!”
远离繁忙市中心的一摊大排档里,有个长着一张大众脸、穿着不显眼服饰的年轻人突然拍桌而起,大声疾呼。由于他的动作太大,靠在桌子旁的一台自行车被震翻倒地。
“拜托你小声点啦安老大,别人都在看了。”坐在他对面、一个瘦得皮包骨般的男生急忙把他拉下,同时向四周的食客道歉致意。
“怕什么!”被称为安老大的大众脸年轻人一把推开皮包骨男生,拍拍心口。“可鉴英雄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啊诶姆,畏首畏尾的,一点也不像你大哥!”
“唉!”甄诶姆无奈地摇着头。“好好好,我听你就是,你先冷静。看你激动得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什么语无伦次?是你程度不够听不懂!”安老大举起啤酒杯一饮而尽。“算了,说回刚才的。你当真见到大哥了?”
“嗯。”甄诶姆神色凝重地点头,复又摇头。“虽是亲眼所见,而且不只我一个;但,我还是无法相信。”
“照啊!”安老大一拍大腿。“绝对是政治阴谋!大哥如果在生不可能不回家见我们。一定是被洗脑了!”
“你别越扯越离谱。”
“是你太天真!”安老大不以为然。“你认为洗脑是很荒谬的事情?嘿!你看那些政客反复无常跳来跳去,八成也是洗脑造成的。”
“不会吧?”即使难以置信,然而和自己的哥哥起死回生比起来,甄诶姆还更愿意接受安老大的谬论。
“反正还活着就是了。”安老大难掩兴奋之情。“死不了就还好,我一定会把大哥救出来!”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搭枱吗?”
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一绑着马尾的俊美青年正站在他们的桌边,脸带微笑地指着前面的空椅。
10 橘子皮原来是可以吃的。
仁心醫院。
“對不起,先生。”
“現在已經不是探望病人的時間了……”站在櫃檯,身體肥胖的護士小姐抱歉地對面前男人說。
櫃檯只剩下護士一人,她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假如您想探望病人的話,請您明天……”她拿起了小背包,把這一區的燈都関掉,留下櫃檯的小燈未熄。
“可是她是我的姐姐……”男人面無表情地說,“能通融一下嗎?”
接著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徽章出來。
“呿!”護士的表情立即變了,“原來是那個瘋子的狗。”
“有事快做!不要打擾我!”護士粗聲地說,“記住……”
“不要讓任何人發現。”男人已經越過了櫃檯,回頭對護士微笑 。
“我知道你哥哥的下落。”馬尾男這句話一出口,他就知道無法自由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他有他的盤算,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來找甄誒姆。
“從你這句話,我就知道,我大哥沒有死。”甄誒姆雖然骨瘦如柴,但蠻有頭腦的。
“也證明了我沒有看錯,那個人的確是我大哥。”甄誒姆保持著按著安老大身子的姿勢,對著馬尾男說。
安老大撥開甄誒姆的手,站了起來:“你,過來坐!”
他要指著馬尾男,可是醉了的身體卻不聼使喚,手指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同時周圍桌的年輕人們站了起來,把安老大與甄誒姆的桌位,和馬尾男包圍了起來。
“看來在這一帶蠻有勢力的。”馬尾男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面對安老大和甄誒姆。
“什麽條件?”甄誒姆知道來者不會無端端就提出這些話題。
“幫我殺死一個女人。”馬尾男拿出了照片。
“照片裏這位……相信不用我來介紹吧。”
“橘子皮,原來是可以吃的。”床上的女人,正吃著橘子皮。
“我要知道真相。”甄誒儒冷冷對眼前人說。
“我要知道真相。”女人一面重復他的話,一面啃橘子皮。
“不說的話……”甄誒儒舉起了手。
“不說的話……”
甄誒儒把手按在女人的臉前,把她的頭壓在床上,另一手手指鎖著喉嚨,令這個女人說不出話。
“死吧”,手指施勁,捏破了女人的喉嚨,血也從指尖処流了出來。
女人不會動了。
“可惡……要我殺的人,都是關係者……”甄誒儒心裏想。
“這些關係者,不是神志不清,就是昏迷……”
“我又對付不了那個姓霍的……”
“還有那個死馬尾到底有什麽打算,要我幹掉這些人來獲取‘這個東西’。”甄誒儒從女人的屍體上拿出了一個柔軟的小東西。
“其他人不行嗎……算了,還有四個。”甄誒儒看了手錶,打開旁邊的窗子,跳了下去。
“呿!爲什麽剛才我還要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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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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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曾经我答应要把自己的一切给你,结果我做不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夜已深,公園的滑梯坐著一個人。他嘴裡銜著一根煙,煙霧讓他的臉孔顯得模糊。
許久,他丟掉煙蒂,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瓶中盛著詭異顏色的液體,而液體里的是一條舌頭。
「他到底要這些人的舌頭來干什麽?噁爛的個人癖好?古老變態儀式?」他胡亂猜測。
『誒儒,你真的不知道嗎?』馬尾男出現在滑梯旁,無聲無息地。『我可以告訴你的。』
「我不想知道,可以幫到你的忙,我已經很高興了。」甄誒儒露出燦爛的笑容,和照片上的他一樣。
『呵,我也很高興你會幫我。』
馬尾男摸了摸甄誒儒的頭髮,甄誒儒的眼神卻在下一刻變得鋒銳,全身殺氣騰騰。
「拿開你的髒手,我和那傢伙不一樣,對你這個假面男沒有興趣!」甄誒儒瞪著馬尾男。
『想不到副作用來得這麼快。』馬尾男皺了皺眉頭。
「那傢伙下不了手,我便代勞了。」甄誒儒舔了舔手中已經干了大半的鮮血,回味著鮮血的味道,和擰斷女人喉嚨的觸感。「下個目標還是交給我吧,沒有殺戮我可過不下去。」
『呵呵,你應該不是喜歡殺戮吧。』甄誒儒臉色一變。『你是因殺戮而生,一段時間沒有殺戮的話,你就會消失不見吧,畢竟你并不是應該在這裡的。』
「哼!」甄誒儒突然軟到在滑梯上,接著又坐直身體,一臉憂愁。「他又出來了嗎?」
『誒儒,下來吧。』馬尾男張開雙手。
甄誒儒笑了笑,從滑梯上滑下接著撲進馬尾男的懷中。
『來,把東西給我。』馬尾男伸手就要取甄誒儒手中的瓶子。
「你到底要這種東西來幹什麽?」甄誒儒順手遞過。「曾經我答應要把自己的一切給你,結果我做不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
『呵呵,秘密。』
馬尾男在甄誒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走向道路,漸漸消失在甄誒儒的視線
12 明天再怎麼不好過,都要熬得過。
政府大厅。
“我们需要考虑更多的客观因素,国家再怎么进步,忽略了人民的利益的你们就是无能。”
霍医生:“我们会考虑你们的建议,然后拟一份草案。” 
“还有其他议程要提出吗?没有的话,议会解散!”
夜晚,某件酒吧。
“来杯‘蓝宝吉尼’”霍医生点了平日点惯了的鸡尾酒。
“我可以做你旁边吗?”西装笔挺的男子,头发绑着马尾。
霍医生:“我们是不能在公共场合见面的,在野党人!”
马尾男望着酒保:“‘迷蒙的坟场’,谢谢!”
两杯鸡尾酒送到两人面前,两人都拿起了杯子,烈酒慢慢送入口中。如此静了半晌。
霍医生:“今天在野党有人竟然谈及民生的健康问题,要求政府扩增医院,我们哪有这些闲钱?”
马尾男:“这件事我听说了。没办法,你们既然执政,就总要做点样子吧?还是说你们想换我们做领主?”
霍医生:“不要胡说,我只是说会考虑他们的建议,暂时先敷衍那些人类。不说这个了,那个人怎样了?”
马尾男:“挨儒吗?昨天的任务都经完成了。”
霍医生:“他是为了我们而存在的,你别私底下用过头了!别忘了,他是我制造出来的!”
马尾男:“你也别忘了,当初是我劝说挨儒的!”
两人停止了争斗,继续喝酒。如此沉静了约莫半小时,两人付了酒钱,同时步出酒吧。
夜深人静,两人在寥寥数人的街道行走,不自觉走向一个坟场,来到挨儒的坟前。
马尾男从衣袋里掏出香烟,吸了几口慢慢吐出,仰望着天空,随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以人类而言,他真的很杰出,作为一个政客,他帮我们顶了不少问题——人类的问题。”
霍医生:“坏就坏在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领主也对他的才华感到可惜,他确实很有政治手段。他现在情况怎样?”
马尾男:“还算稳定,放心!一旦有问题出现,我会马上采取措施!”说着又大力的吸了几口烟,尝试隐蔽内心的郁闷。
霍医生右手在挨儒墓碑上抚摸,摇头叹气:“他是个失败的试验品!”
马尾男冷笑:“那你就是失败的医生!不过你放心,我在你的试验品加了其他的元素,他不会那么容易坏掉的!”
霍医生“哼!”了一声:“真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同意这样做!”
马尾男突然微笑地看着天空:“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把他当道具,用完就算,道具也要爱惜才能用的久啊!像我就又关心他,这是我和你们的区别。”随即一声冷笑,像是对自己的主张非常得意。
霍医生不想去理马尾男方才那些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昨天的成果呢?”
马尾男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是血色液体,还有很多切割了的舌头在里面。交给了霍医生,霍医生看了看,似乎非常满意,将那瓶子小心翼翼的收好。
马尾男将烟蒂丢在地上:“昨天我去找了挨姆,虽然他没有哥哥强壮,但是头脑机灵,或许可以用上一用,我把我妹妹的照片交给了他。如果他真有本事,以人类的力量就能杀死我妹妹,或许他可以成为很好的武器,甚至取代挨儒。至于那个安老大嘛,真的是不安好心,别看他好像是有肌无脑的肌肉男,我怀疑他是扮猪吃老虎,这安老大不正常!”
霍医生满脸不屑:“我看你也很不正常,让挨儒强奸自己的妹妹,之后又搬出一堆的糊烂戏码设计挨儒的自杀身亡。那笨蛋想必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女人竟然是你的妹妹,现在你又要挨姆杀你的妹妹,你那半人类的侄儿——阿勇怎办?你的心还真不是普通的邪恶!”
马尾男非常得意:“谢谢!我当作是赞美好了!昨天那些样本够吧?”
霍医生摸摸口袋里的瓶子:“不确定!之前的试验我没有在尸体里加入任何的思考模式,结果任务全部失败,效果竟然没有那挨儒好!”
马尾男又得意的笑着:“不是说了吗?对道具也要有爱心!瞧我对挨儒的爱的教育多好,挨儒明知明天再怎麼不好過,都要熬得過。”
霍医生“哼!”了一声:“口舌之快,眼睛盯紧一点,不要让他出了什么差错。还有,我们虽然同类,但在人类社会中,我们分属不同的党籍,以后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见面”说完转过身,显然想要快点结束这些无聊的话题,回去继续他的研究。
“霍医生!”马尾男叫住了霍医生,接着说:“小心哦,我会一直在你的背后盯着你,一旦你漏出空隙,我会踩着你往上爬哦!”
这句话显是触动了霍医生的怒火,霍医生慢慢抬头,看着黑色天空的唯一白月。霍医生双眼逐渐翻白,发须以异常的生长速覆盖了脸部,那本来平平的鼻子突然长尖,牙齿异常的长出来,霍医生的五官逐渐脱离人类,到了最后只剩长满阴森的白色尖齿,身体四肢长出诡异的灰毛,月光照耀下,霍医生竟变成一个凶恶可怖的人狼!
霍医生原本平淡的口音突然变得极其低沉:“小子!别忘了在族群了你还低了几个档次!有些事情你越界了对你没有好处!”
马尾男面对眼前这凶神恶煞的霍医生倒也十分镇定,又从口袋中拿起了根香烟,漫步尽心地吸了一口:“哦!万分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那人狼收起了狼身,恢复了以往霍医生的状态——人类的状态,只是上半身衣服已被硬生生地撑破了!只见霍医生头也不回的没入坟场后的树林里。
马尾男吐了一口烟,仍是望着霍医生没入的方向,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我会小心的。呵呵呵!”
半夜两点,马尾男回到住宅。甄挨儒正在准备着夜宵。
马尾男:“我回来了!”心里想着:“哦,现在这个是乖巧的挨儒。无所谓啦,两个我都喜欢,暴利的挨儒凶暴强悍,文静的挨儒乖巧聪明,两个都是我的宝贝道具,只可惜这宝贝是拟狼而非真狼,不然我还真想一直用下去呢!挨儒啊,挨儒!你可别这么快就坏掉了啊!”
想着想着,突然走向前去将挨儒紧紧抱着!
13 日子再难过都要挺下去,这就是——人生。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一个轮廓模糊的女人,正在向甄矣儒楚楚可怜地哀求。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那破碎的声音、急促的呼吸,惊恐的惨叫,却真实得让人不安。
甄矣儒伸出手想扶住女人,却在那一瞬间,女人的头颅突然喷出鲜血来,温热的血液喷到他的手上、脸上、眼里。
“不!”甄矣儒整个从床上坐跳起来。
他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黑暗的卧房。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已沾满了冰冷的汗水。
他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好一阵子,只听见屋外淅沥淅沥的雨声,还有他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急促地跳着的声音。
等到心跳稍微平复了,甄矣儒走下床,到厨房去,打开冰箱,取出一支啤酒。
“又发恶梦了吗?”冷不防甄矣儒的后方传来一把声音。
甄矣儒回头,只见马尾男正坐在餐桌边上,在没开灯的厨房里静静地喝着啤酒。如果马尾男没有发声的话,甄矣儒也不会发觉到马尾男就坐在那里。马尾男总是如此地精力充沛,甄矣儒好像从来没有看过马尾男需要睡眠。
“嗯。”甄矣儒拿着啤酒,拉开了餐桌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黑暗中甄矣儒看不清楚马尾男的表情,只感觉到马尾男像野兽锁定猎物那种聚精会神的眼神,定定地望着自己。
“又梦见自己杀人了吗?”马尾男淡淡地问,强烈的目光还是没有从甄矣儒身上移开。
甄矣儒没有回答,只是撬开了啤酒盖,咕噜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从他的嘴里流到食道再流到胃里,苦涩的味觉似乎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
马尾男终于移开了视线:“只是一场恶梦罢了。”
甄矣儒又灌了一口啤酒。一年前开始,他就不断地受到恶梦的困扰,梦见自己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杀死陌生人;噩梦里的自己,仿佛一头失控的野兽,他几乎不认识那个自己。
血液的腥味、按压人的喉咙主血管时那微温的触感、受害者惨叫的声音,像地狱一样,几乎每隔几晚就出现在他的梦里。
“像地狱一样,太痛苦了。”甄矣儒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那个不是你。”马尾男也灌了一口啤酒。
但是感觉太真实了,就像他真的去杀了那些人一样,甄矣儒想。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又是那个女人。那个被梦里的他蹂躏的女人,那个近乎每晚都在纠缠他的女人。梦中的甄矣儒,并没有杀死那个女人。而是看着女人眼睁睁死在他面前。
这代表什么呢?是否是一种征兆,代表一切结束了,女人不会再出现在他的梦里对他苦苦乞求?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甄矣儒一口气灌下了一大口啤酒。
黑暗中,马尾男炽热的目光又投射在甄矣儒身上;突然,他伸手,摸了摸甄矣儒的头。
“日子再难过都要挺下去,这就是——人生。”
甄矣儒扬起了苦笑:“谢谢。”
X
6小时前。
一阵风把房子的门窗吹得啪啪作响,年久失修的房子在一场象征欲来的山雨的冷风中摇摇欲坠。
房子里的地下室里,吊灯随着从上面吹进来的风开始摇晃不已,灯光忽明忽暗。
屋外沙沙作响的树叶枝丫摇晃声,从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通道,传入冰冷的地下室。
从地下室的一个皮箱里,霍医生把一支造型貌似M 16的左轮手枪拿出,交给面前一个穿着黑色皮革外套和军装靴,留着一头及肩微卷褐发的高挑女人。
接过手枪,女人掂了掂手枪的重量,瞄了一眼霍医生:“你知道我也可以用这个杀死你。”
“它绝对可以杀得死任何一个人狼。”霍医生不为所动地勾起了一边嘴角。
女人也杨起了一抹冷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着,她举起了手枪,直对着霍医生的额头。
“因为我们都有相同的理念。”霍医生说。除掉人狼这族,的确是他的理念,只不过,这都是为了让他手上正研发的“病毒”传染给所有人类使他们变成人狼。
最后,赢的,还是人狼。
“你和它们是同类。”女人仍然没有放下手枪,手指悄悄加重了扣动扳机的力道。
“方梓琪,你把我留到最后才杀也不迟。”霍医生耸了耸肩。
思考了三秒,方梓琪放下手,把手枪迅速地插入腰带上的枪鞘。“当那天到来,不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到,亲手杀死你;你只要有这个认知就好了。
“所以,今晚的目标是?”方梓琪以凌厉的眼光注视着霍医生,问道。
霍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和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她。”
X
3小时前。
方梓琪缓步走进一栋公寓,乘搭电梯直达二十四楼。
踏出电梯,从转角处的露台望出去,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此时细雨飘飘,冷冽的风吹过她的面颊,她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潮湿。
“咔叱”。方梓琪使用一根万能开锁撬开了其中一个单位的门。推开门,黑暗的客厅里没有一丝动静。方梓琪反手把门关上。
“你是谁?”突然黑暗中多了一双微带红光的眼睛。
目标出现。方梓琪拿出手枪,一只手摸到开门时观察到的在门边的开关制。
客厅亮了起来,方梓琪清楚地看见面前有一个略显憔悴的女人,正以一双和其瘦弱身体呈强烈对比的攫人目光盯着方梓琪。
“你是来做什么的?”女人厉声问道。
方梓琪迅速地从手里发出一只小飞箭,飞箭准确无误地插入女人的左手臂上。
“啊!”女人被刺痛,叫了一声,反射性地徒手把飞箭从手臂拉出来。方梓琪清楚地看见女人手臂上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痊愈,皮肤组织增生的速度一点也不正常。
目标确定。
方梓琪举起手枪,就要对着女人扣下扳机,突然一把哭叫声从房间里传来。
“你有后代?”方梓琪挑了挑眉。这不在她的预算当中。
女人的动物本能已然意识到方梓琪的来意,她以惊恐的神情惨叫了一声:“不!”
接着女人以快速的脚步跑进了房间里;方梓琪立刻追入房间。
女人站在一个婴儿床的前面,泪眼婆娑地对方梓琪哀求:“求求你,放我孩子一个生路吧!你杀了我就好,不要伤害我的宝贝!”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他是半个人类……”女人乞求的声音和婴儿哭泣的声音参杂在一起,让方梓琪的脑海一片模糊。
但是人狼,是不可以留下手尾的。先解决了这个女人。
方梓琪举起手枪,对准女人的额头。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方梓琪还未扣下扳机,女人的头颅却突然出现一个洞口,喷出鲜血。
女人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刚才女人的背后是一扇敞开的窗口,方梓琪从窗口望出去,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对面公寓的窗前,刚刚放下手中的弩弓。
方梓琪眯起了眼睛,那个男人长得非常像她追踪了好几个星期的人狼。
杀死女人,割掉她们的舌头的人狼。
甄矣姆惊讶地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在愣了三秒后他立刻又举起了弩弓。这个女人认得他,一定要死。对不起了……
方梓琪意识到甄矣姆的动作,当机立断地抱起婴儿床里的婴儿,冲出了公寓。
甄矣姆落了个空。
X
下着大雨的夜里,山边的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如野兽般的吼叫。
马尾男坐倒在布满打破的啤酒瓶碎片的地上,仰头望着面前眼神疯狂的甄矣儒。
“你以为我是那个天真的他吗?相信你?相信你个屁!”甄矣儒杀气腾腾地盯着马尾男,眼里一点怜惜也没有。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是他,我没有他那么蠢!”
“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啊!”马尾男虽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状况发生的可能性,只是这一刻着实发生得太早;早过他预测的时间许多。
他需要一个计划,马上需要。
“日子再难过都要挺下去,这就是——人生。这是你说的。”甄矣儒说完,大吼了一声,扑上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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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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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我的心不会跳了
“還真的是難搞。”一臉嚴肅的馬尾男,一手拔出了插在甄誒儒頸項上的針筒,另一只手把額頭的汗水抹掉。
“冷靜些。”馬尾男放鬆了嚴肅的表情,靠向前去抱住了甄誒儒。“有我在,不用怕。”馬尾男柔聲說。
“對不起……”甄誒儒嘆了口氣,“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也難怪我會做這樣的夢。”
“這個,是下一次的目標吧。”甄誒儒拿出了照片,“是這位吧。”照片裏是個男人。
“爲什麽我總是覺得他在哪裏見過。”
“哈哈。”馬尾男拍了甄誒儒的背部,“他對你來説應該是驚喜。”
X
某閒嫌少人知的小pub内。霍醫生拿起了“藍寳吉尼”,喝了一小口。
“約了我在這種地方,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葯?”霍醫生微笑。
馬尾男坐在霍醫生的旁邊,“還剩下四個。”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甄誒儒,那個試驗品啊……”霍醫生將杯中物一口氣喝完,“實驗還未完成。”
“我還不能把他讓給你。”
“而且,我提醒你,甄誒儒是還有的救的。”
“怎麽,這次找我的,是什麽事?”
“竟然給你擺了一道。”馬尾男站了起來,“你派人殺她。”但他心裏想的是另一回事:“竟然沾汙我的劇本,縂有一天……”
“雖然不成功把你的獵物搶掉。”
“這是個警告。”霍醫生緩緩地站了起來,“不要在我背後搞事,殺人不是藝術。”
“而且,你被人跟蹤,也太不濟了。”霍醫生轉頭望向pub的角落,那裏有一男一女正在接吻。
殺氣驟現,兩分鐘後,這閒pub裏,少了兩個人的生命。
“我們的事是不可以給任何人知道。”霍醫生舔了沾滿鮮血的右手,望著酒保。
酒保對著霍醫生和馬尾男笑道:“你們也不要鬥得太過火,我們人狼族也是需要寧靜的生活。”
“不要牽連到我們。”
X
某小屋中。
“竟然牽涉到政治大人物,這可複雜了。”甄誒姆說道,“老大,這個垃圾場,作爲我們的基地,會不會是否……”
“現在我是老大!”安老大大叫,“我喜歡哪裏就哪裏!”
“難道你不知道基地是不可以長期呆在那裏的嗎!”接著話題一轉,“那個馬尾男還真的很難跟蹤,連我們這裡最厲害跟蹤的那兩公婆都‘失去聯絡’……”
“看來凶多吉少。”
“要找出甄誒儒,還真的難上加難。”
“想不到我殺她的時候,竟然有第四者出現。”
“那個女人,我見到。”
“但資料卻找不到。”甄誒姆調查不到關於那個褐髮女人的事情。
“所以才說,涉及到政治人物比較麻煩。”
“雖然知道那個第四者和政治人物有關係。”
“如果直接從自己的親人下手,比較容易方便。”安老大說。
“講到大哥他們,雖然我不曾理會過大哥大嫂他們兩人的事,但是每逢我見到他們的時候,我都感覺到大哥好像在迴避她什麽的……”
“還有那個阿勇,我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安老大忽然跳了起來:“對了!!!就是阿勇!”
“啊———爲什麽我沒有想得到他呢!”
“啊?”甄誒姆不解。
“Go,去找他。”安老大拉起了甄誒姆,走出小屋。
X
“我的心,不會跳了。”甄誒儒在小屋對馬尾男感慨說道。
“爲什麽忽然有那種想法?”馬尾男從冰箱裏拿出了兩支啤酒,放在客廳茶几上。“已經殺了那麽多人才有這種感慨?”馬尾男拿起了啤酒,一口氣喝了一大半。
“沒什麽,只是不知道爲什麽這句話忽然在我腦海裏出現。”甄誒儒拿起了另一支啤酒,喝了下去。
馬尾男看了自己的手錶日期,心裏想道:“啊,她的生日要到了。”
“不過,她死了。”
“也好,看來我的劇本,會更加的有趣。”馬尾男嘴角微升。
甄誒儒望著馬尾男,“你……還好吧。”
“沒什麽。”馬尾男知道甄誒儒在關心自己。
他站了起來,坐靠在甄誒儒旁邊,“不用擔心我。”
“因爲我的心,還活著。”
“爲了你。”再灌酒。
15 我爸爸都沒有打過我!!
「老大!等一下啦!」甄诶姆用力甩开安老大的手,然后很顺手、很用力地一巴掌拍在安老大后脑勺上!
「*你妈!我爸爸都没有打过我!!」安老大怒发冲冠,回头对甄诶姆大吼。不过他没有回手。英雄嘛,不打女人,亦不碰美男!
「你以为我很想打你啊?头硬得什么似地……」甄诶姆揉着隐隐发痛的手,接着道:「不管大哥在哪里,他现在一定是有麻烦,我们在找他之余也必须照顾好他的家人,而不是还去找他们麻烦……」
「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些什么?不要整天把我拉来拉去,说清楚了再行动好不好?」
诶姆说完便走回小屋,他平时难得会发脾气,于是安老大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唉,既然自诩为大哥,就得照顾并迁就小弟。安老大垂首叹了口气,无奈地跟随诶姆返回他们的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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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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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我爱你,但是我更爱他。
进入基地。里面找有一个人在里面四处张望,正是那马尾男!
马尾男眼光扫到两人时就停住了:“这就是你们的基地?不错嘛!”
两人强作镇定,甄诶姆:“你怎样进来的?”
马尾男:“我有我的方法。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是来履行我的承诺的。”
甄诶姆回忆起不久前杀了‘大嫂’的画面:“我哥哥的下落!”
马尾男:“不错!不过在告诉你之前,我想知道那女人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甄诶姆摇了摇头:“那天还有一个女的也是要杀她,那孩子被她抢走了。”
马尾男心理暗骂:“姓霍那家伙好样的!”脸上却不显现任何表情,只是叹气:“不知道那小孩还活着否?这样一个小孩他们竟然不放过!”
安老大突然插口:“他们?他们是谁?”
马尾男:“那些自称正人君子的执政党人,他们认为和甄诶儒有关系的人都是危险的!”
安老大气急败坏的:“他X的!我就知道整件事情一定不简单!”
马尾男点了点头:“我劝你们不要太过介入,这对你们没有好处,甚至带来危险!”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条,交给甄诶姆:“在指定的地点和时间,我已经安排了让你们见面。不过,只能你一个人来,不然我就不让你们继续见面,你要记住!”
安老大按耐不住,想走过去揍那马尾男几拳,但是被诶姆阻止了。
马尾男轻轻“哼!”了一声,拿起一根香烟,抽了一口,慢慢走出这基地,离开前突然转回头:“哦!对了!之前听说某个酒吧有对情侣不知怎的被人谋杀,凶手手段极为残忍,这社会已经乱了,你们可要小心哦!”说着挥了挥手,终于消失在甄诶姆和安老大眼前。
安老大已经冷静下来:“我记得曾见过这家伙,他好像是在野党人,虽然他和执政党为敌,但是凡事政治人物都是很黑的,你要小心!”
甄诶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看着那字条,写着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转过北面,竟然写着:“若想知道更多你大哥的事情,这是我的联络方式。”
X
马尾男回到自己的家。
甄诶儒整在整理皮箱,见到马尾男,神色非常不合善:“你干嘛去见他的弟弟?直接说甄诶儒这个人已经死了不久好了?”
马尾男装作没听见,看着他在整理皮箱,好奇地问:“意外的早呢!今天任务完成了?”
甄诶儒:“没有我,那家伙就一点用都没有。”
马尾男突然伸出手轻拍甄诶儒的头。
甄诶儒极为不悦:“干嘛?”
马尾男微笑道:“你做的很好,值得称赞。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消失的。不过,我爱你,但是我更爱他。所以,这段时间还请你消失一下子。”
甄诶儒:“你说什...”话还没说完,突然晕倒在地上。
过了不久,马尾男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红酒:“诶儒,我和你弟弟说好了,你就按照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和他见面吧!”
17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甄诶儒背着黑色皮箱,按照手中纸条上写着的地址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所在。
经过电器行的时候,摆在展示柜上的一列电视正在播放一样的电视节目。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像被电击一样,甄诶儒停步在这些电视机前,听着电视播放的偶像剧插曲。回忆像潮水涌进脑海,他忆起了和妻子的最后一次谈话。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妻子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轻声哼唱电视里播的歌曲,唱着唱着,他看见妻子抬起手擦拭眼角。
「哭什么?明天我死了之后,你就可以自由,可以回到你爱的人身边。」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哭什么。」妻子把电视声量调大,煽情的偶像剧在上演哭哭啼啼的戏码。
「你爱的人因为我而牺牲你。你的梦,是因我而碎。」
「不要高估自己!」妻子突然站起身,怀中的孩子因为晃动而放声大哭。
「你根本就不懂狼,居然还妄想成为我们!」这是妻子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之后的第二天,甄诶儒按照计划,退出了自己的三十年人生。
在电视前似乎站了很久,电视剧插曲已经唱完,预告片也播了。甄诶儒意识到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他把纸条递给站在身旁噼里啪啦为自己讲解电视机功能的销售员,销售员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一半。
「这条街离这里好像还隔两条马路,是前面两条还是后面两条我就不清楚了。」销售员的回答只会害问路的人多走冤枉路。
甄诶儒冷冷一笑,右手放到一台四十二寸液晶电视上。此时电视在播放午间新闻,好巧不巧,正好在报道这几天炒得火热的政治丑闻。
『霍宇生酒吧私会马连云,疑似断背情?』—— 银幕下角打着这样的题目,旁边则有一张两个男人微笑着对饮的照片。纵使照片有点模糊,但两个男人的特征都很容易辨识。一个戴着金边眼镜,下巴的胡渣修得很整齐,鬓角有些灰白;一个把及肩的黑发束成马尾,左耳戴着显眼的红宝石耳环,细长的眼睛透着惑人的妩媚。
「只有人类才会这么无聊。」甄诶儒喃喃道,手掌稍加用力一拍,电视银幕立时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噫?」销售员大惊。
「这么脆弱的电视能买吗?」甄诶儒把纸条拿回手中,大步离开。
再问了两次路,终于找到纸条上的地址,那是一家名为『狼眼』的酒吧。
『狼』这个字眼,现在虽然看起来异常亲切,但却曾给予甄诶儒无比的恐惧。
一年前,一个一头及腰黑发的男人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的家。这个男人嘴里有獠牙,五指还有利爪。在如此怪物的胁迫之下,甄诶儒硬着头皮强暴一个被五花大绑、一丝不挂的女人。这个女人,后来成了他的妻子。这个女人,怀胎不到三个月便在自家床上分娩。
甄诶儒以为孩子一出世自己就要被怪物杀死,他一直觉得怪物是为了某种理由而借他生育后代。哪知,长发怪物男抱着刚出世的宝宝,问他:「美吧?」
宝宝身上的毛发,是闪闪发亮的银白色,圆睁着的大眼睛,瞳孔是宛如红宝石一样的色泽。
甄诶儒如痴如醉地看着自己的骨肉,直看到宝宝的毛发缓慢地渐变成正常亚洲人的发色,眼珠子也随之褪下非正常人的色彩,他才轻轻叹一声:「美……」
「你会更美。」长发怪物男这么回应。
甄诶儒常常想,若老实告诉这家伙自己曾经被那句话俘虏,该会被怎么取笑?
放弃人生,走入野兽的世界,就为了想要在一个人眼里变得『美丽』。
多么可笑。
轻易地把紧闭的门推倒,甄诶儒走进酒吧的时候已经把皮箱里的弓弩组装完成,拿在手上。
酒吧还没营业,吧台后的酒保正在清洗杯子,他瞪着瞄准自己胸口的箭,眼神里满是恐惧与不解。
「不可能。」酒保颤声说。
「我也想不到他会要杀你。」甄诶儒扣下扳机,第一支箭一射出,他便朝头顶射出第二发。
酒保以惊人的速度和跳跃力越过甄诶儒头顶,然而他的行动已被看穿,胸口中箭后重重跌到地上,全身剧烈痉挛,已经完全没有反击能力。
甄诶儒掏出锐利的小刀走近酒保,心里有许多疑问萦绕在脑海。直到今天为止,他被指示收集的都是女性混血人狼的舌头,有些他自己动手,有些则是马尾帮他。是怕他应付不来吗?他碍着自尊心所以没问。
在霍医生的实验室里,他见过这酒保和霍医生的合照,因而得知酒保和霍医生与马尾一样,是稀有的纯血人狼。舌头的用处到底是什么?这次的目标和平时不一样又是为什么?马尾就算不似霍医生一样只把自己当仆人使唤,但是对这些任务也总是闪烁其词。
甄诶儒当然为此感到好奇,可又不想表现得像个多事的女人,于是也就不追问。
「难道纯血人狼的舌头可以抵得过四个混血人狼?」甄诶儒一边割下舌头一边自言自语。他不否认自己对男人比较下得了手。
不管是为了什么,马尾说做了这一个任务就暂告一个段落,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子。甄诶儒等这一刻很久了,他并非期待着休息,而是期待霍医生履行诺言,在任务完成后给他效用更持久的药。
「哈!好哇!」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让甄诶儒差点把割下的舌头掉在地上。
「混小子,居然也敢给我惊喜?」霍医生仿佛凭空出现,高高站在吧台上俯视着甄诶儒。
「我也很意外,我以为你和这酒保关系很好。」甄诶儒从容地把舌头放进玻璃瓶子,站起身把瓶子递给霍医生。
「的确是。」霍医生弯下腰要去接瓶子,甄诶儒却陡地往后退开。
「越来越像动物了嘛,可以感觉到我的杀气。」霍医生牵起嘴角,慢条斯理地跳下吧台。
如无必要,甄诶儒并不想和霍医生撕破脸皮,他得依靠霍医生才能维持自己半人半狼的生命。
「是连云要我解决这个目标的,你们是不是有误会?」甄诶儒把瓶子收进皮箱里的小间隔,与此同时从皮箱拿出两支针筒。
霍医生冷笑,「两支?宝贝,不想在两秒内被放血的话,你起码需要五支。」
「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必须找他问清楚。」
就算到了必要时刻,甄诶儒亦深知连混血也不是的自己,顶多只能给霍医生塞满牙缝。
「何必?」霍医生的人类形态在相当写意的速度改变着,他向甄诶儒挥挥手,示意诶儒尽快把针筒里的透明液体注射入体内。
「别杀我,你要我怎么做都行。」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甄诶儒曾是个在政治圈打过滚的俊杰。英雄主义在他的认知里,仅仅是个用来哗众取宠的屁。
霍医生摇了摇头,他的样貌已完全是只噬血的猛兽。
「我就做个好心,告诉你些真相,让你至少死得瞑目。」
霍医生往前踏出一步,诶儒虽然很想听听他会说什么,可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命。注射入体内的药很快就产生效用,诶儒能感觉到体内的人狼细胞被唤醒,以倍数增强的力量在血管里奔腾,急欲冲破他那脆弱肉体的束缚。
灰白色的毛发带着鲜红血珠自皮肤上的每一个毛细孔窜出来,精壮的肌肉顷刻间像被充气一样涨大,不堪拉扯的皮肤裂开了无数道血痕,皮肉底下的骨骼迅速生长,尾椎骨长出经已在人类体内退化的尾巴,刺穿身体的那一刻,浓稠的鲜血染红了双腿的毛发。
当五指的指甲脱落,指尖长出黑色的爪子,诶儒把皮箱背回身上。他张开嘴,人类的牙齿像砂砾一样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牙龈立刻长出野兽的獠牙。
「吼……」诶儒牵动长嘴的肌肉,发出低沉的吼叫,意欲警告面前比自己高大的人狼别再靠近。他的瞳孔已成浑浊的朱红色,眼白充斥着血丝,仿佛整个眼球都是血色。
「逃得了又如何?变个身就那么痛苦,变回人类的话你敢去医院吗?没有我,你只能死在阴沟里。」
霍医生踏出第二步,诶儒意识到没有圈转的余地,掉头就要冲出酒吧。
碰!
「吼!」诶儒因为剧痛而吼叫,霍医生把他压倒在地上,硬生生撕下他混杂着黑色毛发的尾巴。
「简直像豆腐一样脆弱!」霍医生把尾巴往墙上抛,下一秒便紧紧抓住诶儒右肩,似乎打算把整条臂膀给扯断。
「告诉你,你这科学人狼只是用我脚底的毛做出来的!那些舌头,是打算用来做比你更强的作品。连云那小子居然对你不死心,想要用纯血人狼的舌头把你强化?做梦!我的试验品才不允许他这半桶水的下等人狼来改造!」
霍医生边说边把尖利的爪子深深凿入诶儒的骨头里,诶儒注射的药物显然不够,只能麻醉他变身时候的疼痛,现在他脑袋里所想的只有早点死掉,那便不用忍受被肢解的痛楚。
「失败作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诶儒连话都没有听进去,怎么还能回答?
霍医生收紧五指,「销毁。」他道,然后一提气就夹着诶儒肩膀关节往旁拉扯,再扭转。
诶儒只觉眼前一黑,甚至来不及吼叫,也来不及想想自己是否还有机会醒来,当然也就来不及留下遗言或死后讯息。
常听人说,一生的回忆在临死前会像百倍快转的影像在脑中播放,可诶儒的意识消逝得太快,连按下播放键的时间都没有。
这或许是他死前最大的遗憾,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把握时间去回忆,落得一个死得如此仓促的结果。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之所以来不及回光返照,是因为他体内的另一个自己,正迫不及待地把他赶走。
「等着取代你,简直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甄诶儒张开嘴,把手里一团血腥的物体送进嘴里咬嚼。
「真要谢谢你把那懦弱的家伙给杀了。」他蹲下来,把拇指插进已经断气的霍医生右眼,挖出血红的眼球,再放到自己嘴里,囫囵吞下肚。
早在原本的甄诶儒对霍医生的威胁感到胆怯,另一个甄诶儒就已蠢蠢欲动。他不打算太早出现,他这次决定完全占有这副肉体。
靠霍医生的小腿、耳朵和眼球满足了想吃零食的欲望后,诶儒从翻倒的酒架拿出自己的皮箱,打开来检查里面的物品。
加速变身的药以及强化自己变身后的生命力的药各还有五支,他并未听从霍医生的话使用多余的药物。
拿起装着酒保舌头的玻璃瓶凑到眼前,诶儒用指甲轻刮瓶身,制造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从死去的甄诶儒回忆中找到霍医生说的那番话,若这些是真的,那他不是应该要感激那个马连云?
「恭喜。」
忆曹操,曹操就到。
马连云跨过地上的残垣败瓦,一步一步走到诶儒身旁。人类形态的他,身高只达诶儒的胸口。
这难以捉摸的男人,从第一次出现到现在,先是妖媚的长发,后换成帅气的马尾,现在竟理了一头清爽的短发。
「变回来吧,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诶儒从鼻孔哼气,撇过脸,把玻璃瓶小心翼翼塞回皮箱。
「我故意的。」马连云微笑着说。他指示甄诶儒杀酒保,再把霍宇生约到酒吧,事情的进展一分不差地跟着他的剧本走。
「我记得清楚。」诶儒把皮箱关起来,推到马连云怀里,强迫他帮自己背。
「你说你爱他多过爱我,为什么最后选择我?」
马连云把皮箱斜肩背好,皱着眉头看向诶儒鲜血淋漓的肩膀和尾椎处。
「有什么办法?他太没出息。」马连云抬起手,摸了摸诶儒湿润的鼻子,「这样继续下去,我会连你也保不住。」
「变回来吧。」马连云牵起嘴角苦笑,他可没办法亲吻一张血盆大口。
「变回人我一定会晕过去,满身是血,又没有衣服,你肯抱我吗?」
「为何不?」
X
夜晚,甄诶姆跟在安老大身后,朝一栋位于偏僻郊外的废弃仓库走。
「我跟你说,我会埋伏在附近,有什么意外你立刻按呼叫器,我马上出来救你!」安老大挥舞着双臂说。
甄诶姆轻应一声「哦」,右手则探进背包,取出一把样式古旧的左轮手枪。
「如果大哥像做戏一样说有什么苦衷啊之类的屁话,你就跟他说,我安家有的是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但是我不屑自己用!」
诶姆禁不住捂着嘴偷笑,这连自己名字好想都忘记了的安志杰,说话总是前后矛盾得惹人发噘。
把左轮手枪收回背包,诶姆换了一把军刀。他举起刀子,刀刃向内,刀柄用力敲在安老大后颈上的穴道。
待确认安志杰怎么踢都不会醒之后,诶姆用手铐锁住他双手,再用麻绳把他捆绑在一棵爬满蚂蚁的大树上。
「你这个笨蛋,是时候退出我们的世界了。」诶姆从安志杰衬衣口袋拿出车钥匙,快步回到停在不远处的车上,疾驰而去。
马尾男安排的约见地点并不是这里。
车上,诶姆拿出一只只和一个人保持联络的手机。这个人他认识了十几年,却到不久前才第一次见到她真人,当时还差点就互相厮杀起来。
「方姐,你到哪里了?」
「机关早已设置完毕,我还打了个盹,被你吵醒。」电话另一头的方梓棋话声清晰,一点也不像是从睡眠中被惊醒。
「方姐,我哥……」
「我说了很多次,没得商量,管他原本是什么,只要会变身就是该杀的人狼。」方梓棋冷冷道。
诶姆默然片刻,叹了口气。「哥身上流的是甄家的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甄家世代狩猎人狼,然而每一代只有一个人会把这天职秘密地传下去。诶姆是那个继承的人。他没有怨言,因为他哥哥从小就是个优秀的人,应该在社会上出人头地,而不是躲在黑暗与怪物纠缠。
「一种米养百种人。」方梓棋一点也不想安慰甄诶姆,她没有直接挂电话已经很够义气。
甄诶姆没有见过这个和自己一样也是人狼猎人的前辈,但长久以来通过网络联系,他已了解方梓棋不是个会心软的人。
「方姐,如果人狼在我们这一代交替前就绝迹,你会怎么活下去?」
「不会的……」
「什么?」方梓棋说得很小声,诶姆听不清楚。然而他一问,方梓棋就把电话挂断。
一阵冷风吹过,方梓棋把外套拉链拉上,将自己裹紧。
「人狼不可能绝迹。」她喃喃自语。
再一阵风吹来,方梓棋闻到了一股骚味。
落水狗般的味道。
马连云在车里哼着歌,打老远看见一辆四轮驱动车驰过,他摇下车窗,用嗅觉狠狠记下那辆车的味道。
「甄诶姆,不好意思,狼就是这样。」他遥望远去的车尾灯说,一边缓慢地走出车子。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长出黑得发亮的毛发。手掌上还残余着诶儒的血,趁着毛发还没把手掌掩盖,他伸出舌头把血舔干净。
甄诶儒在酒吧始终不肯变回人类,他说他不相信,可当再问他几次,他就老实地说他怕。
怕会被丢下。
成功驯服后的猛兽真是比家犬还可爱……马连云禁不住甜甜一笑。
对,他不得不承认甄诶姆是个更好的选择。不过,狼就是这样。
狼对伴侣的忠心,是坚定得不可思议的。即使只相处了一年,马连云已经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甄诶儒。
情况就和她妹妹一样,一开始被逼迫着和甄诶儒在一起,但是任务结束后,却又没有回到自己身边。当初,是谁说「最爱的人就是哥哥」的呢?
妹妹骂得好,甄诶儒,你不懂狼。
你不懂,当我们跟你在一起之后,就再也离不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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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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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我是新世界的神。
約定的地點是位于海岸懸崖邊的大別墅,月光透過樹葉照在白色的牆壁上,讓原本潔白的牆壁看起來斑駁陰晦。
甄誒姆沒有費神躲藏,步伐堅定地往前直走——人狼獵手需知常識第一條:人狼的嗅覺和夜間視覺比人類強太多了,若沒辦法從遠距離進攻,那比起躲躲藏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逼入不利的死角,倒不如在空曠的地點迎接任何一種襲擊。
甫踏入別墅的花園範圍,就看到馬連云站在水池邊,正在往池内撒飼料喂魚。
一看到目標,甄誒姆毫不猶豫就舉起緊握在手中的左輪手槍指向馬連云:“我的哥哥呢?”
絕對不可以在人狼面前鬆懈,不管他們表現得多麽無害,這也是家訓。
馬連云頭也沒擡,不過漂亮的側臉在月光的照映下,讓甄誒姆清楚看見他嘴角那抹輕蔑的笑:“霍醫生死了,你知道嗎?”
“那不關我的事!我再問你一次,我哥哥呢?”
把手上最後一把飼料撒入池塘内,馬連云拍拍雙手把殘留的碎屑統統掃入池内之後,轉頭微微側向自己的右邊:“真無情……枉費霍醫生爲了你們人類這麽努力……”
人狼說的話統統不可相信!人狼是不會爲人類著想的!——甄誒姆緊緊盯着馬連云,一滴汗珠悄悄自額際滑落,他從未對付過馬連云這個等級的人狼,而他口中的霍醫生更是他認知中遙不可及的存在……現在他說霍醫生死了,意思是?!
背後輕輕的‘啪嚓’聲讓他瞬間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和人狼的對峙中走神了!該死!他還來不及做出對應,身後一股突如其來的巨大衝力把他擊倒在地,隨着可怕的‘咯啦’和肌肉被硬生生扯斷的聲音。
比起穿透全身的劇痛,甄誒姆先是所有意識一黑,接着一陣手臂從右肩連骨被撕裂分開的劇痛讓他渙散的意識短暫地被重新凝聚。
雖然沒有昏過去,但視線模糊了,他只看到不遠處有一抹烏亮的物品,似乎是他的左輪手槍,但上面那一大截腥紅色的肉塊狀物品是……?
一雙黑亮的皮鞋遮擋了他的視線,但甄誒姆連轉動眼珠往上瞄的力氣也失去了,只能聼着馬連云輕笑道:“你不是要見你哥哥嗎?誒儒,把他翻轉一下,讓他可以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映入血色視線内的,是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怪物——是的,陌生是因爲,這不再是他哥哥的臉,熟悉則是因爲,他殺死了無數相似的生物……他不知道人狼之間是否有五官的差異,但在他看來並沒有,所以這不是他的哥哥,這只是另一匹人狼。
他想起了方姐的話,想到自己在這情況下卻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忍不住想苦笑,卻一不小心讓混了血的唾液倒流入喉嚨内,嗆到了自己,想咳卻也沒辦法咳,只能怪異地全身抽搐。
接着另一只人類模樣的手緩緩伸上前,帶着憐愛之意的撫摸那冷漠地望向自己的狼頭,奇異的是人狼的殺氣立刻減半,只是帶點討好意味地蹭蹭那只手。
然後是馬連云帶着笑意的聲音:“你還認得嗎?他就是你的哥哥,覺得他這帥不帥?我覺得帥斃了。”
甄誒姆想吸氣説話,從肩膀刺穿胸腹之間的劇痛卻讓他無法凝聚力氣,只能劇烈地咳嗽,馬連云也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繼續自言自語似地敍述:“其實你必須承認,人狼真的是比人類強上許多的生物,明明誒儒剛剛才殺了霍醫生,自己也傷得徘徊于生死邊緣……但不過是休息了一下,再吃下我給他的特效藥,現在就可以再戰一輪……”
說到這裡,馬連云終于低頭看向甄誒姆,微微一笑:“你不覺得,這樣的生物,漂亮得讓人移不開雙眼的嗎?”
一直哽在喉嚨内的液體終于被咽下,甄誒姆扯一扯自己的嘴角:“……怪,物……我,哥……哥,呢?”
馬連云有些疑惑地望向他一會,突然笑了出來:“原來如此,你不願承認這是你熟悉的哥哥嗎?”
他哥哥不是人狼,甄誒姆努力地想用眼神表達這個訊息,但馬連云似乎對他已經不感興趣,於是站起身嘆笑:“好吧,既然這不是你的哥哥,那你只好去另一邊找找看,有沒有你心愛的哥哥……”
話音未落,馬連云已轉身離去,再也沒回頭看甄誒姆,而那個動作顯然對於人狼化的甄誒儒而言,是個痛下殺手的暗示,於是他舉起了利爪毫不猶豫就往下划。
預想中的人類瀕死前尖叫聲並沒有出現,反之野獸受傷的怒吼聲讓馬連云驚訝的迅速回頭,只見甄誒儒的腹部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銀刀。
這下子馬連云可笑不出來了,不管是混血、改造還是純種人狼,銀器對他們而言都是劇毒。
他迅速地沖上前扶好因爲毒素的侵蝕,而逐漸恢復人身的甄誒儒,同時憤怒地瞪向甄誒姆:“他是你哥哥!”
那一擊耗盡了甄誒姆所有的生命力,但他還是在内心冷笑着,嘴唇上下嚅動,就算無法出聲,也要讓馬連云看到自己的想法。
馬連云當然看到了,甄誒姆臨死前的唇語。
——我只認得人類的哥哥。
——要讓他以人類的身份去世。
那是挑釁,馬連云知道,但他連折磨甄誒姆洩憤的時間也沒有,如果他現在不立刻搶救甄誒儒,那他真的就會如甄誒姆所願,以人類的身份去世了!
他慌忙地抱起了甄誒儒,真想要轉身入別墅内,天空卻突然降下一張銀色大網,連在網子邊上的銀色菱釘利落又穩固地把在場的三人全數網羅在内,馬連云因爲擔心自己壓到甄誒儒又不敢丟下他,一瞬間也沒辦法反應。
待網子被釘死在地上之後,他發現自己人類的狀態是沒辦法掙脫,連忙小心翼翼地把甄誒儒放到地上,彎身的瞬間頸後一陣刺痛感,他立即知道不妙。
“人類有一句話,叫做漁翁得利,你知道嗎?”隨着冷冷的聲音,方梓棋現身居高臨下地望着癱軟在地的馬連云,手中抱着一團布,布料之中似乎有什麽在不安份地蠢蠢欲動。
“霍醫生不可能告訴你這個地點。”他認識這個女人,一個很厲害的人狼獵者,也知道霍醫生曾和她接觸……但他不明白,這個地點是人狼的巢穴之一,狩獵者是不會把自己的巢穴暴露給敵人知道的,這是他們的天性。
“你知道鮭魚總是會找到路回到原產地的習性嗎?”方梓棋突然說了個風馬牛不相關的話題,讓馬連云丈八金剛摸不着腦,直到看到她彎下身放下懷抱中的物體,才突然恍然大悟。
阿勇,他的侄兒,甄誒儒的兒子。
“人狼真的是不可思議的生物。”方梓棋淡漠地看着阿勇努力走向叔叔和父親的小小身影:“明明才出生幾個月,卻懂得走路了;明明從沒見過父親,卻本能地想尋找熟悉的氣味;明明是從沒來過的地方,卻會追尋同伴留下的蛛絲馬跡,主動前去會合……”
“這就是你留他至今的原因?”該死的,那一針不知是什麽藥,竟然讓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
“這是意外收穫。”方梓棋舉起手槍,瞄準馬連云的雙眉之間,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海邊寧靜的夜晚,響起了輕微的“嗤、嗤、嗤”三聲,方梓棋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重新收好來——就算是三更半夜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也要小心別讓過於響亮的槍聲引起不必要的騷動,這是獵手的常識。
接下來就是比較簡單的善後工作,她拿起了電話,撥了個熟悉的號碼:“處理好了,是的,多虧甄家的傳人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麻煩你們派人來善後……是的,兩大一小,一個人類。”
說完了這一句之後,她沉默了好一會,似乎是電話另一頭的人詢問些什麽,聽到最後她皺起了眉頭回答:“這邊的人狼活動暫時被處理完畢,我想……”她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改口:“……除了還有一個男人要處理,但應該也只是洗腦什麽的就可以解決了,我想應該沒什麽問題,接下來我要飛往其他地方了。”
也沒等到對方有任何反應,她就直接挂斷了電話,再走回自己的車上,把雙手被反銬之後,至今還沒有清醒的男人拖下來,再給他打一劑鎮定劑,確保他在善後部隊前來之前都不會清醒,還把他綁在另一棵大樹幹上。
這次她事先檢視過樹幹,確保沒有螞蟻才把對方綁上去。沒辦法,剛剛這個男人就是因爲被螞蟻咬醒在那邊嚷嚷大叫,才引起了她的注意,所以她在看到對方佈滿了紅腫咬痕的手臂之後,這次倒是記得別犯同樣的錯誤。
處理完了這些事情,方梓棋跳上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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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早上,安家上下驚喜交加地發現他們的小祖宗在嚷嚷着出外闖蕩而離家好一陣子之後,在那天早上帶着滿身的螞蟻咬痕,神情恍惚的回到家裏,一碰床立即睡到隔天早上。
更驚喜的是,隔天醒來之後,他一改昔日跳動的性格,變得嚴謹自律,完全就換了另一個性格。
雖然他偶爾喝醉會上網亂嚷嚷着什麽“我是新世界的神”、說曾經歷瀕死體驗、未來必然有重大任務等他之類的渾話,但隔天醒來也多半就忘記了。
在家人的輔助之下,安老大倒也無驚無險地順利接管了整個安家。
方梓棋在讀完近期有關安家企業的新聞,看着報紙上訪問安老大和他的貼身助理何軍岳關於企業未來動向的大篇幅報道,讀完之後隨即把報紙放在巴黎的咖啡座上,戴上墨鏡起身離去。
黑暗的世界不該是人類需要知道的存在,如今既然遠離了,她和組織就會確保對方不再有機會回來。
抓好手中的槍,她悄無聲息地開始從遠處跟蹤新目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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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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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唔识饮酒伽
大金钟夜总会。今天安老大要见的客户是一个典型的广州暴发户。喜欢夜总会,抱美女,灌酒谈生意的类型。
安老大向来不喜欢来这种场合,他不喜欢庸俗的脂粉味,也不喜欢搔首弄姿的女人。他用手掩着鼻子,眼神转向他的助理何军岳:“别给我乱看。”
何军岳一脸不屑:“我根本没在看。”
安老大也不喜欢他的贴身助理喜欢这些庸脂俗粉。
一打开包厢门,安老大就立刻换上一副做生意用的专业笑容:“陈总你好,最近怎样?”
只见眼前挺着大大的啤酒肚,眼神猥亵的男人两臂各环着陪酒女的细腰,叼着一只雪茄吞吐。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着:“你地迟到,嚟!罚你地三杯!”说着就把威士忌往杯子里倒。
“好,冇问题。”安老大口中应着,爽快的举杯就喝,心里却在想看你几时喝假酒喝死。
然后眼神一睹,看见何军岳也拿起酒杯,立刻杀气腾腾的瞪着他。何军岳接触了安老大的眼神,也非常聪明的把酒杯放下。
“饮,做咩唔饮?”
“我……我唔識飲酒伽。”何军岳用非常生涩的广东话回答。
“唔准扫兴,同我饮!”
“陈总,佢等阵要送我返屋企,唔好为难D细既,佢果份我顶!”安老大把何军岳的酒扛下来了。陈总看见老板亲自顶酒,也乐得开怀:“好!今晚就不醉无归!”
斗酒斗到深夜,大家都有醉意,安老大几乎也坐不直了,陈总才甘愿签下合约,然后就嚷着要上厕所解手。陈总一离开厢房,何军岳就立刻拿起热毛巾敷在安老大的额头上。
“没事吧?”
“没事,躺一下就好。”安老大长吁了一口气:“值得的。”
“这合约签了,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他都签了,还能不认吗?要怪就怪他们总是喜欢喝醉了才签合约。”要不,对方早就发现了他们在合约漏洞里偷埋了好一些对己方的有利条约。
“我送你回家吧。”
“不,给我坐下!坐!对,就我旁边,别动。”安老大命令何军岳坐好了之后,头一靠,就放松的靠在何军岳的肩膀上。
“安……安老大……”何军岳脸上的红晕迅速冒起。
“别吵,这是贴身助理要做的事情……咦?”安老大望向门外,一脸诧异。
“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刚刚走过的女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没什么……”然后就渐渐靠在何军岳的肩膀上入睡:“不过我想知道她是谁呢……”
20 我从小的志愿是做穿超人服装的蝙蝠侠
陈总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陈家凯先生?”
“你系边个?”
“我是清道夫。”
“你可唔可以讲广东话?”
“我唔識飲酒伽?”女人冷笑:“对不起,我只会这一句。”
“陈家凯,鉴于你注资支持非人族类参选渗透国家政党。国家判定你为乙级恐怖份子。”女人拿起装了灭声器的枪:“按照一般程序:就地正法。”
“想不到从人狼猎手转型为普通杀手了啊……”女人驾着车带着蓝牙免提在电话中跟对方感慨道。
“梓棋,虽然上次的事情,人狼族很识趣的完全脱离了政治范畴,不过有些藕断丝连的部分还是要处理。”听筒传来对方的声音。
“明知道人狼是吃人的,还要帮助他们吗?”方梓棋不屑之际,已经到了第二个目的地,是一间荒废的废屋,方梓棋下车往废屋走去。
“有利可图的话,人类就算上山下海也在所不辞的。”对方的声音带着笑意。
“算了,我现在也是只贪你那些薪水。”方梓棋也笑了,敲了敲废屋的门,没有反应:“不跟你说了,我先工作。”
说完,方梓棋一个回旋踢,“磅”一声,把废屋的门踢飞,还带起浓厚的灰尘。
只见废屋里的一角一个小女孩惧怕的看着方梓棋。脸上有鳞片,手脚趾间生有蹼,头顶部无发且呈内凹结晶化,背后有软甲化突起。科学名“水栖类类人变异”,中国古称“河伯”,现代受日本影响通称“河童”。普遍能力是卓越的泳游和过人的臂力,智商普遍不高。
“方……方梓棋。”小女孩认得眼前人,他在非人族类可是以小狼崽也残杀的出名。
“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杀你的。”方梓棋丢下一个包裹:“我现在是非人族处理课的课员,这是给你的。身份证,护照,3万块金钱,足够让你买一年的衣服,屋子和生活费了。还有假发,服饰和一些必需品。”方梓棋说:“这一年你要学习如何融入人类社会和尽快学会身体变化,最少程度要学会把你的手脚的蹼收起来。如果你对人类没有危害的话,你绝对会活得好好的。”
说完,方梓棋就走了出去,没再回头。
上了车,方梓棋燃起一根烟,大力的吸了一口气,手不停的发抖,自言自语:“方梓棋,你给我冷静点,你要回复平常的生活,你已经不能再以以前那种方式活下去了。”
抓住自己发抖的手,同时也抓住自己想把刚才的河童女孩狠狠虐杀的邪恶欲望。
 
X
“想不到广州的黑社会也那么猖狂啊?”何军岳把车门关上,启动引擎。
“你认为是黑社会?”安志杰仍未醉醒,半瘫在副驾的座位上。“我却闻到空气中的臭鱼腥味。”
“嗯?”何军岳把车子转入交流道,向西郊的酒店驶去。“不懂合约会不会有问题呢?”
“大公司不会因为死一件废物就停止运转的。”安志杰不耐烦地擦着脸,按下窗户,五度左右的冬天寒风立即将醉意吹走大半。“我决定了,今晚来做吧!”
何军岳的脸庞又再唰一声变得通红。“什么?”
“我说,今-晚-来-做。”安志杰摆了摆手。“今-晚。”
“终于……还是要做吗?”何军岳带点自言自语的口气。“该不会是因为喝醉吧?”
“我很清醒!”安志杰坐直身子,把手伸向何军岳。“给我。”
何军岳无可奈何,伸手入怀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支装着碧绿色液体的针筒。
安志杰接过针筒,立即刺入大腿注射。“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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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钟夜总会后巷,一个与灯红酒绿和富丽堂皇大相径庭的昏暗空间;一个仿佛为了承受被光鲜亮丽所掩盖和推挤出来的腐败而不得不存在的世界。如今这个空间里,有一个披着黑色大风衣的人影正聚精会神地窥望着夜总会里因枪杀案而引起的混乱。
“郑委员……不,郑前委员,别来无恙?”
黑色风衣人闻声即时转头望去,只见巷口背光处站着一人,让街灯勾画出近乎完美的女性姿态。“什么人?”黑色风衣人闷哼一声,在作出任何反应前却发现自己的大腿上已多了一支微型针筒。
“我该沮丧还是生气呢?”人影欺近,面孔在夜总会后窗的微弱灯光下露出纤细的五官。“郑前委员。”
“方……方梓棋!”叫作郑前委员的黑色风衣人大惊失色,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逐渐失去知觉。“妳想干嘛?别忘了大和约!”
“擅作主张的家伙,不在大和约的保障范围内哦,郑前委员。”方梓棋微微一笑,从身后取出一把银刀。“该感谢你,让我能够及时止痒。”
“妳别乱来,我有……哇……唔唔……唔……唔!”郑前委员话未说完,一条右臂经已报销;他想喊出声来时,却被银刀割断了喉咙。
“别紧张,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方梓棋眯起双眼,右手因兴奋而不住颤抖。
“慢!”正当方梓棋欲把郑前委员的耳朵切下时,一道红蓝人影突然从夜总会二楼的窗户跳下,滚到她身前。
方梓棋本能地横刀一挥然后往后纵去;那红蓝人影灵敏地闪过她那快刀后也往后跳去,刚好落在灯光下。
安志杰?方梓棋看着前方那穿着蓝色紧身衣和红色披风的男人,心下一跳。与此同时,另一个穿着红绿紧身衣和黄色短披风的男人也从同一道窗户跃下。
变生肘腋;为免节外生枝,方梓棋选择离开现场,于是立刻转身向无警察驻守的后巷深处跑去。
“看看那男人。”安志杰向身后的红绿紧身衣和黄色短披风男人吩咐后,便急速地随方梓棋的身影追去。
在曲折多歧的后巷里转了几道弯后,终于在一条死胡同里跟上了方梓棋的踪迹;她正攀上小楼的第二层准备从屋顶离开。“请等等,拜托。等等!”
方梓棋停下了脚步,在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况下。然而,她仍保持警惕让身体隐藏在阴影中。
“谢谢。”安志杰看到对方停下,也止了脚步不再前进。
“你跟着我干什么?是警察吗?”
“不,我不是警察。”
“看你一身小丑装扮,也不像。”方梓棋忍着不笑。“那跟着我干什么?”
“想对妳说话。”
“说话?”
“我姓安,叫志杰,是安氏国际企业的总裁。今年28岁,不喜欢做生意,讨厌接收父亲留下的企业,觉得打高尔夫球很做作,认为骑自行车比较时尚。我从小的愿望是做穿超人服装的蝙蝠侠,深信正义,做事光明磊落,天不怕地不怕。人生一直算是过得平淡,直到有一天醒来时发现自己两个最好的朋友一死一失踪、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性有着强烈印象,自己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是怎么一回事;隐约察觉有一个我所不知道的黑暗世界存在着,似乎只要进入那里就能够找回所失去的记忆。于是开始调查那个世界的事情,让自己为进入那世界做好充分准备的同时,可以兼并维护正义。然而那样的正义需要大量金钱,只好让自己变得富有。然后,今晚第一次行动就遇上了妳。”安志杰一口气把故事说完,没有半分停顿,双眼也没有离开过方梓棋的身影。
“你认识我?”方梓棋心头一紧,加强了防备。
“不。”
“所以?”
“没有因为,没有所以。”
“那你为何跟踪我?”
“我说过了。”安志杰露出笑容。“想告诉妳我的故事;虽然我并不认识妳。”
“你认为我想知道?”
“不如说,我想让妳知道。就这样。”安志杰说毕立即转身离去。那样的举动反而让方梓棋有点不知所措,就在那片刻的犹豫之间,安志杰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口的转角。
“安志杰,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方梓棋皱起眉头,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X
“怎么样?”安志杰回到大金钟夜总会后巷,半跪在何军岳身旁。
“失血过多,死了。”何军岳轻摇手中的试管。“你那边呢?”
“嗯,做了我想做的事。”安志杰接过试管,里面装了血液。“验了吗?”
“验过血液成份,和之前收集过的一些样品类似,肯定不是人类。”何军岳回答,不在追问。
“那个世界,果然存在。”安志杰兴奋地握紧拳头,回头时却发现何军岳露出很不自然的表情。“你干嘛?”
“我说……”何军岳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真的非这样穿不可吗?”
“笨蛋!”安志杰站起身,拉着披风。“我不是说过,从小的愿望是做穿超人服装的蝙蝠侠吗?”
“我不明白。”何军岳摇摇头,露出无辜的表情。
“蝙蝠侠在黑暗中打击罪犯、给恶人来点暴力的教训、让邪恶闻风丧胆,虽然很帅。”安志杰擦了擦鼻子。“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光明磊落,像超人那样:颜色要鲜明,面孔不遮掩!”
“不……”何军岳吞吞吐吐。“我是不明白你那愿望和我必须穿上这样的制服有什么关系?”
“笨蛋!superhero没有sidekick那像话吗?”安志杰又蹲下,一手扣在何军岳的颈后。“况且,这是贴身助理本来要做的事情。”
何军岳的脸庞立时充血,连‘贴身助理本来要做的事情根本是歪理’这句话也说不出了。
“好了,别浪费时间。多收集些血液,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安志杰扬扬眉。“有初步结果后就交给我们旗下的媒体让他们大肆渲染,烧烧那班老狐狸的屁股。”
“那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这世界里真有那黑暗一面,就让它见光吧!”安志杰仰头望天。“到时,我会成为新世界的神--守护神!”
何军岳从后面看着安志杰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感动。或许,安志杰那看似不在乎,却又比任何人都在乎的性格,就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吧?
X
“安志杰,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方梓棋食指轻敲着方向盘,脑海里一直无法忘记刚才的片段。
“我从小的愿望是做穿超人服装的蝙蝠侠!”
“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性有着强烈印象。”
“想告诉妳我的故事;虽然我并不认识妳。”
“噗嚇。”想像着安志杰那严肃的表情、坚定的声音和搞笑的装扮,方梓棋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明明比谁都在意,却装作毫不在意。方梓棋啊方梓棋,妳那样活着不累吗?”
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后方传来,方梓棋大吃一惊往后镜望去,只见戴着金丝眼镜的霍宇生正大剌剌地坐在后座向她微笑。事出突然,方梓棋猛地急刹把车停下。紧随在后的一辆红色休旅车不及刹车忙边按喇叭边向右车道转去,呼咻而过之前还把中指伸出车窗外。方梓棋毫无所觉,只抽出小腿上的银匕首回身刺向车后座,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
叭………………方梓棋无力地把头枕在方向盘上触动了车喇叭。“霍宇生……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彻底摆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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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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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13-5-2012 06:53 PM 编辑
21 我……我湿了……
地上的一只狗开始然膨胀,全身的肌肉变得分明,瞳孔也有淡淡红光闪过。
「啪!」那只狗的身体突然爆开,内脏散了一地,眼珠子看着天花板。
「噢,竟然有这种效果!」安志杰感到有些兴奋。
『我把那些血液复制后注入到动物体内,但都无一幸免的爆炸了。』何军岳吸了一口气。『最后的方案就是注入到人类体内。』
「嗯,要是没有人选,我也可以试试看的哦。」安志杰咬着手指。「毕竟英雄就是要做些普通人不敢做的事情呢。」
『根据推论,这种血液注入人体后,会带来很可怕的力量。不过,』何军岳顿了顿。『人体的承受能力很强,虽然不会像动物一样爆裂,却很可能突然得到力量而变得不能自我,就好像你的口头禅一样。』
「我...我湿了?」安志杰呼吸有点急。
『嗯,你也会暴走不认得人、不认得我,然后杀了我。』何军岳似乎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敢不敢吞下那些血液,我好想知道那个黑暗世界的真相,却害怕进入那个黑暗的世界。」
『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弄出适合人类的血液,要是你不敢,那就找个死囚来吧。』何军岳收拾着狗尸。
「嗯,让我好好想想。」安志杰走向房门,突然停下脚步。「你说错了一点,这种东西,永远也不适合人类的。」
安志杰步行离去,何军岳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22 愛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推·倒·他!
安老大与甄诶姆以前的基地......
“安老大似乎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个面呈病黄色的枯瘦男子说道。
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长长的头发竖起了个马尾,嘴巴叼着一支烟。只听那女子回那枯瘦男子道:“唉!这年头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啊!先是诶姆哥步入诶儒哥的后尘,之后又传来安老大失忆的事情。这世界已经不对劲了,咱们的副头有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看这个组织也该走到一个终点了吧?”女子吐出一口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枯瘦男子道:“说道阿宝哥,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从得知安老大与诶姆哥先后出事后,就很少参与聚会了。基地的头儿全都这幅德行了,我看真如你所说这组织快不行了吧?”
突然基地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中年绅士穿着西装外套,穿戴墨镜,头还戴了个绅士帽,嘴吧咬着烟斗。那绅士走进二人,右手拿下帽子,向两人行理,道:“安志杰既然舍弃了这组织,那不如让更有效率的人接管会比较好吧?”
枯瘦男子见到来历不明的男子闯进基地,语气很不友善的道:“你是谁?怎么闯进基地的?”
那绅士温和地道:“抱歉,对于将死之人,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说完那绅士的双手突然在一瞬间胀大,指尖变长。随后听到“啊!”的一声,那枯瘦男子的身体从腰部开始竟被硬生生的被撕裂为两截。
马尾长发的女子悠悠地道:“原来狼族可以只让肢体部分变身,你果然是与众不同!”
那绅士微笑回答:“你大哥二姐其实也做得到,只可惜他们不是贵族,否则以战斗力与智力而言,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尤其你大哥,他更是狼族中的未来。可惜…可惜…”摇了摇头,接着又道:“我已经向王族得到许可,让马家族升格,从今天开始,你们被列为五大贵族之一,马连云是第一任族长,但他已经死了,所以马连珠你就是第二任族长了;而霍家因为霍宇生被判定叛族有罪,已经依法全家处死。”
马连珠吸了一口烟后慢慢吐出,道:“哼!没落的王族,这贵族的称号对我们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过我哥的确当之无愧!”
那绅士道:“可惜他太过依恋人类!”
马连珠:“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杀死霍宇生!哥哥曾和我说过“爱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推.到.他!”诶儒的体味任谁都没法抗拒!要不是他是哥哥的宠物,我一定好好疼惜一番!”
绅士很不屑地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已经接任第二任族长,你必须做点成绩给上面的狼看!”
马连珠微笑道:“别说我了,先顾好你自己吧!竟然用了一个好色有没用的陈家凯来搞这种没用的小动作,我看你接下来有的忙了!呵呵呵!
绅士道愤怒地道:“马连珠!我是欠你哥哥人情才帮你们说话的,现在你们已是贵族,我们就算是平起平坐,我也不欠你们什么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基地。
马连珠从怀里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人蓝色紧身衣,红色披风的安老大,另一个则是冷酷的方梓棋。马连珠心想:“哥。你果然是最优秀的!就算死了,你的剧本却仍然持续着……”
23 底氣夠足,才能遊得遠。
“放长线,钓大鱼。”
那是方梓琪成为猎人第一件被教会的事。
冲动只能带来麻烦;真正能快速、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任何事情,只有通过慎密、严谨、万无一失的规划。
出手的那一刻,绝对不容许差错。因为出手的那一刻,任何的情况都必须已经在算计掌控之中。
确定目标、以最短的时间干掉目标、收拾场地、离开。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可以马虎。
而如何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不会出现差错?在出手以前冗长沉闷的准备功夫,是关键。每一个步骤,在出手以前,都必需精心算计、下功夫准备,而且一点一丝的迹象都不能败露。
底气够足,才能游得远。这样,才能钓到大鱼。
“咔叱。”方梓琪给静音手枪装上子弹,精准无误地射穿了遥控室前面的闭路电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遥控室监管打开了门,门自动在他身后关上,方梓琪的第二发子弹不偏不倚地穿过了监管的喉结。
鲜血直直从他的喉咙喷洒出来,但是由于被射穿的地方是喉咙,他连惨叫也发不出。方梓琪从藏身处出来,接住了监管的身体,狠狠地把他的头撞向遥控室门边的眼珠辨识器。
遥控室的门打开了。室内又多了两声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枪声。
望着闭路电视显示荧幕上的画面,正想离开的绅士愣在门前,那所谓的什么马连珠也愣愣地抬头望着闭路电视。方梓琪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
“人狼们,你们好啊。”
笑着,她按下了一个钮,整栋建筑物的所有出入口都被强制紧锁,紧急铃声四起。
同时间,方梓琪发现了这一次行动没有预料到的一个差错。
“安志杰,你在这里干什么?!”察觉到左上角的小窗口显示的穿着蓝红色服装,正被突发的紧急措施吓得慌慌张张的男人是安志杰,方梓琪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皱眉思考了两秒,方梓琪飞奔出遥控室。在赶往搭救那个白痴男人以前,她望了眼手表;还有三分钟。
一路上方梓琪开了几发子弹,解决了几个人狼,才和盲头苍蝇乱跑的安志杰撞个正着。
“喂,低头!”方梓琪朝安志杰喊道,在他会意过来低头的那一秒,连开两枪干掉了他身后的两个人狼。
“这边,快跑!”方梓琪解决了涌来的人狼后,示意安志杰跟上她的脚步,快速地跑到引擎室。
“方……方梓琪!”安志杰一边跑一边叫她:“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少废话,快跑!”
两人跑到热气腾腾的引擎室,方梓琪从身后拿出一跟弯曲铁棒,用力撬开了地板上的一个隔离板。
汹涌的海水开始从缺口涌进基地,方梓琪望了眼安志杰:“你会游泳吧?”
“会,但是……”安志杰望着洞口下面不知道有多深的海底,倒抽了口凉气。
“很好。”说完,方梓琪深吸了口气,从洞口跳了下去。
眼看身后几个人狼就要追上来,安志杰也不敢怠慢地深呼吸了几口,随着方梓琪跳了下去。
一进入海底,方梓琪便全速地往下游去;安志杰虽然不解,但也用力地跟随方梓琪的速度。
在她内心的倒数,已经剩下一分钟。
游了不久,安志杰发现他和方梓琪进入了一个海底山洞,穿过山洞便是一个宽阔无比的地下湖。
就在他后脚抵达地下湖的那一秒,他听到身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随着海水传播而来的强烈震动。
是一场威力无比的爆炸。他们两人因受到山洞的庇护而没有受到伤害。
方梓琪忍不住笑了。她从容地从地下湖的湖底捞出一个氧气筒和氧气罩,戴上。
她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把氧气罩交给安志杰。安志杰用力地吸了一口氧气,睁大眼睛想对方梓琪说什么,但是却又无法开口。
方梓琪举手对他示意,五分钟后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山洞,回到岸边。
这时候外面的海水还有余震,现在出去很可能会受伤。
于是,静静地,方梓琪和安志杰两个人轮流从一个氧气筒吸气,度过了五分钟。然后,两人游出了海底山洞,到了岸边。
湿嗒嗒的两个人抵岸后,在漫无人烟的沙滩上无力地坐下,大口大口地吸气。
方梓琪望着远处还在烈日阳光下燃烧的大船废墟,内心的舒畅感简直是无与伦比的。
这就是人狼党羽残留的最大巢穴,在她眼前,燃烧殆尽。
这,才是她的大鱼嘛。“真是爽透了!”方梓琪忍不住欢呼。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安志杰抓住机会开口:“我……我还想问你去那里要做什么呢!”
“就是大干一场啊。”方梓琪转头像个孩子般微笑,黏湿的头发搭在她的脸上,还在滴水。
“那些怪物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追杀它们?”安志杰仍然不解,眨着带点傻气的眼睛望着方梓琪。
“你不需要知道。”反正已经全部死光光了。
“我好歹也跟踪你跟到这个地步了……”
“你为什么跟踪我?”
“因为我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性有着强烈印——”
安志杰的“像”字还没出口,就被方梓琪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巴。
方梓琪轻轻地吻了安志杰几秒,离开了他的唇。
“安志杰,你有时候真的太吵了。”方梓琪仍然带着那放松至极的灿烂笑容,站起身,拍拍屁股,把头发圈到耳后,开始大踏步地往内陆走去。
“喂!等等我!”安志杰愣了五秒才回过神来。正要起身追上方梓琪,他的口袋却突然有什么在震动。
是手机。天啊,竟然还没坏,真是耐用,安志杰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感叹。
“喂,军岳。”
“少爷!!你没事吧?!我一直打给你都不通!刚决定出动后援来救你,却见那艘船爆炸了!我以为少爷你出事了……”
“我没事啦!”安志杰打断何军岳因紧张而连珠发炮的话。
“那少爷你在哪里?我赶快过你救你!”
“我这蝙蝠侠可以自己找到出去的路!”
说着,安志杰抬头,方梓琪已经径自渐行渐走,背影几乎要看不到了。
“喂,等等啊!!”
沙滩上,一个全身湿透穿着蓝红色紧身衣的男人,努力追上同样全身湿透的高挑女人。远方的海上,一艘油轮在烈日下燃烧,不知名的带皮毛动物残渣漂浮在海上
24 幹!爲什麽這道菜有機油味?!你以爲我是變形金剛嗎?!
“干!为什么这道菜有机油味?!你以为我是变形金刚吗?!”安志杰把面前桌上的食物一手扫落。“呸呸呸!”
“唉。”坐在他面前,一个穿着骑士皮衣的男人摇头苦笑。“失忆归失忆,老大的性格还真是一点不变。”
“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装傻,如今还言之过早。”男人身后站着一个脸包绷带的女人。
“少说废话!”安志杰把双手伸到两人面前,只见他双腕被扣上了手拷。“这是绑架吗?”
--两小时前--
安志杰刚出席完一个慈善午餐活动,打发了司机离开后,他独自走到街角的自行店准备租部自行车到处逛逛。就在他转入弯角之时,左边的小路传来一道碰撞声。闻声望去,只见一名脸包绷带的女性躺在马路上,身前则停了部小型汽车。车内的司机是个身穿骑士皮衣的男人,他慌张地走出车子查看女人的伤势,并向安志杰望了过来。
“先生,麻烦您帮个忙。”骑士皮衣男人向安志杰招招手,示意要把女人抬进车里。“我得送她到医院。”
安志杰二说不说,确认了女人并无明显外伤,应该只是昏迷后便和骑士皮衣男人一起把她抬入车后座,并坐了上去让女人的头枕在他大腿上。
“谢谢合作。”骑士皮衣男人从驾驶座回头微笑。“好久不见,老大。”
安志杰不及发作,只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便昏迷过去。醒来时已身在一不知名的仓库内,双手被扣上坐在木椅上,面前则是满桌的食物、骑士皮衣男人和绷带女人。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骑士皮衣男人笑嘻嘻地指着面前的食物。
--现在--
“这是绑架吗?”
“老大,”骑士皮衣男人皱起眉头。“你真的认不得我们了?”
“雌雄双盗嘛!”安志杰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用左手尾指挖鼻孔。“我认得。”
“阿宝,别浪费精力了!”绷带女人双手拍在桌上大喝。“安志杰,我不管你认不认得我们,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在哪里?”
“女人?那么多个,是哪个啊?”安志杰继续挖鼻孔。“啊!我知道了,妳被我抛弃了?对不起,我真的认不得妳。”
“你!”绷带女人用力握紧桌子。
“连珠,让我来。”骑士皮衣男人阿宝把马连珠拉开,自己则身体前倾靠向安志杰。“老大,就算你真认不得我们,记不起以前的事;为什么要带人把基地毁了呢?连珠差点就被杀了。那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所以我说,”安志杰眯起眼睛,越挖越起劲。“哪个女人?”
“别再装傻!”马连珠把一张照片丢在桌上,照片里正是方梓琪和安志杰在基地逃跑时的影像。“就是这个女人,她在哪里?”
“啊,原来是她。嗯,等……等等……哟!”安志杰用力一抽,左手尾指勾出了一大块鼻屎。“哇!伟大啊!”
“快说!她在哪里?”马连珠忍无可忍,伸手就要拎起安志杰的衣襟。
“喂,九星连珠,给妳做留念!”安志杰姆指一扣一弹,大块鼻屎立时向马连珠飞去。鼻屎中脸,那还了得?马连珠大惊失色,忙低头闪开。与此同时,安志杰用力一撑,把桌子踢翻然后向后翻滚远去。
阿宝和马连珠正要反应,却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巨网扑倒,挣扎不得。
“太慢了吧?”安志杰爬起身,向着仓库的屋顶喊去。“我的鼻孔快要挖到流血了。”
“抱歉,少爷。”何军岳从屋顶沿钢绳吊下,落到安志杰身前为他解开手拷。“追踪讯号不太稳定。”
“敬酒不喝,就别怪我无情了!”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巨网已被割破,一只脸上还有少许绷带、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的生物正向他们走来。而坐在碎网中的阿宝则双目圆睁,一脸错愕不知所以。
25就像一瓶迷惑人心的魔药,从来都不会是单方。
既然在网中本来就只有马连珠和阿宝,而阿宝现在正在瞪圆眼睛一脸饱受惊吓的样子。
安老大眯起眼睛:“原来你也不是人。”从裤中的暗袋拿出一把平直的黑色平棒,很庆幸阿宝和眼前的人狼之前并没有发现这个武器。
“虽然只是传说。”触动平棒的机关,一片约两尺半的剑刃从平棒处弹出来,剑刃散发出漂亮的光泽,是西洋剑的样式:“全银素材做的武器可是很贵的。”
另一方面,何军岳在安老大的耳边细语:“这种状况可能没有时间慢慢打针。”递过一瓶莫约像红牛一般大小的液体:“紧急口服用的,药效半小时,服后作用时间两分钟,我帮你争取这段时间。”
说完何军岳就走向马连珠,之间他带着一双银色手套的双手一圈,身体下沉,右掌外旋上托,左掌在右胁外旋掌心向上。是“八卦掌”的起手“推磨式”:“请。”
马连珠才不管他摆的是什么式,右手一个巨掌拍下,靠的是蛮力,你挡得住就挡,对方用的是什么套路并不重要。
何军岳嘴角微微一扬,以马连珠为圆心,转身先避其锋,左手一托托向马连珠右手手肘关节处,手再一翻,以腰施力,“噗”的一声打在马连珠右身,将马连珠的攻击方向硬生生改变,还让马连珠往左边打了个跟跄几乎站不稳。
何军岳当然不放过这个破绽,脚步巧妙的一换就已经埋身贴打,右手切势往人狼形态的马连珠的颈椎劈去。这是何军岳的老练招式之一,中者莫不晕倒,严重者还能颈椎移位断裂立刻毙命。
可这回何军岳踢到铁板了。
只见手掌劈下去,手感很硬,而马连珠虽然痛苦悲鸣,可是却没有晕倒,还立时转身反攻。
何军岳暗叫一声不好,也跟着身子一转,手掌后翻“单换掌”一推,将马连珠的攻击范围移出自己之外。
同时何军岳也意识到人狼跟人类间的物种体型和能力差异让眼前的怪物变得难以对付。而这状况也让何军岳和马连珠的陷入了缠斗。
不过这状况也在两分钟后改变了。
当马连珠正在施展全力向何军岳攻击的时候,一道银光往自己的身体中心刺去。该死,马连珠心中暗想。眼前的何军岳已经够难缠了,让他一时忘记了还有安老大这个潜在威胁。晓是马连珠反应快速,一察觉就立刻向后退,双手护着身体中线。可是还是让安老大的银剑贯穿了右手。
而马连珠被银剑刺穿之后,身体也迅速的起了变化。只见他狼般的毛皮迅速褪下,回归成了人类的肌肤,变化得最彻底的是头部,狼般的凸起的嘴鼻、脸容在一瞬间缩了回去,变为人类形态的马连珠。只见马连珠半身赤裸,变回人类形态的第一件事就是握着自己被贯穿的右手,一用力,黑色的血液就在伤口里不停的流出来。
莫约两三秒的时间,等到血液变成鲜红了,才捡起刚才变身撕裂的碎布,草草的为自己包扎。
处理好自己之后,马连珠又开始双手握起拳头,像是自由搏击的攻势。
“既然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一早使出来。”安老大脸有疑色:“算了,既然不是那个形态,我不幹了。”
安老大收起剑,往椅子坐去,只是经过军岳的时候轻轻的在军岳耳边如呼吸般轻声:“就交给你了。”
只是安老大也是一贯的没发现军岳的脸已经红得像番茄一样,几乎连架式都摆不稳了。
而军岳看见了马连珠疑惑的表情,不自觉的大喊:“看……看什么看!”
这次没有人狼形态的时候那样难,莫约一分多钟马连珠就让军岳反手擒住了。当然一部分也因为是军岳的恼羞成怒而发展出的斗志高昂。
随即马连珠就被反缚在一条柱子上,和军岳怕他再次反抗,这次用了更为坚固的铁链。安老大颇有玩味的看住马连珠,然后转向还在一旁发呆的阿宝:“喂,你。”
“咦?”
“把你的上衣脱下来。”
阿宝立刻会意,脱下上衣罩向马连珠那半身赤裸的躯体。
“好吧。”安老大乔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现在可以说了。”
“说什么。”马连珠冷笑。、
“说你在筹谋什么,还有,我要知道你们这些非人的一切。”
“哈……”马连珠表情轻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现在没有。”安老大把玩着那黑色平棒:“可是我是生意人。”安老大略有深意的看着马连珠,也如意料的接触到马连珠那既带着惊喜又闪烁的眼神。
“我希望我有解读正确你的意思。”马连珠说。
“我也希望你没有误解。”安老大笑说。
“你知道我可以不谈这个生意。“
“那我下一秒的身份就不会是生意人。”“锵”的一声,平棒的机关被触动,弹出银亮的剑刃,反射着马连珠愤怒的眼神。
“意思是说我没得选择。”
“我早看穿你了,你不会那样有骨气。”安老大冷笑:“性命总是摆在第一的,我了解的。”
“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
“不不不,这是生意人的触觉。”安老大写意的摆一摆食指:“若你真的那样有骨气,你刚才大可以破口大骂发表你的种族理论,或这直接咬舌自尽,绝对不需要在这里跟我说了那样多话。”
马连珠这次没再说话,只是狠瞪了安老大一阵。然后眼神慢慢的软化下来,叹了一口气。
“我是非人,古称“人狼”,现代的科学名称呼我们这些族群为“狼形态变换亚人种”。”马连珠娓娓道来。
人狼其实并没有世人想象中那样可怕,他们不会主动危害人类,甚至拥有自己的社会形态和文化。一开始对他们来说人狼形态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容易捕猎和防御的功能,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们是跟一般氏族类部落是没有什么两样的,而且他们也隐藏自己隐藏得很好。
直到他们其中一些族人跟一些人类结合跟繁衍后代之后。
人狼族发现族人跟人类繁衍出来的后代,都有一些无法自制的残暴性和野性,在月圆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变化,总会变化成人狼形态,且无法控制自己的肆意破坏和残害所有看得见的生物。据后来发现,月圆的时候是人狼祭祀的时候,同时月亮的月光会让人狼特别觉得兴奋,只是纯种人狼是能够控制自己行动,不让自己失控,纯种人狼会利用这种时候进行祭祀和冥想,以让自己达到更高的灵性境界。可是半人狼这部分却会跟人类部分的理智和感情产生抵触,由于人类的部分恐惧这种野性和兴奋的感情,所以会下达命令切断头脑的理性思考。
而切断头脑思考后,继而控制人狼的只有破坏欲和性欲。
族人发现了之后,就将这些后代囚禁起来,并将这种后代称呼为“半妖”,然后将这种月圆变身的状况称为“月潮”。一段时间后,人狼族就宣布从此族中不能拥有“半妖”孩子,一旦发现“半妖”都要将其放逐出族外,严格控制人狼族的纯种血统。
不过“半妖”的出生还是层出不穷,族人都将他们放逐到荒野上,生存下去的就变成了普通人认知的“人狼”。
“……就是一般人认知的恐怖电影中在月圆会变身的那种人狼。”马连珠凄然一笑,仿若感同身受一样。
“所以,你也是其中一个?”安老大假设了一些状况,假设的问。
“是,我还是里面很弱的那种,一被银质武器所伤就立刻回复人形,不过好处也是不会像纯种的中毒那样深。而搏击术是回复人形的时候以供自保用的,人狼形态因为体型和身体构造的关系无法使用。而我哥哥马连云就是最强的那种,连一些贵族的纯种都不是他的对手。”马连珠回答道:“马家就是“半妖”集中营,这事情只有一些长老级的人知道。”
马家是“半妖”的异数,他们通过了一些方法抵御且克服“月潮”。这方法是他们的立宗祖宗发现的,而这位马姓人“半妖”开始收留了其他的“半妖”,并教导他们抵御的方法。
“其实感觉就像是戒毒或者是用意志力克服幻觉之类的。”马连珠说:“不过也因为这方法太考验个人意志力,所以很当然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突破。”
所以不能突破的人也将会继续被放逐,而人狼的恐怖传说依然继续。
“所以因为人狼被人类仇视,也引起了一些年轻的人狼对人类心生不满,所以开始介入人类的社会结构,试图破坏平衡。更严重者更想要占领人类的社会,将人类奴隶化。”
触及安老大打量的眼神,马连珠立刻解释:“不是我们,不是马家……应该说,我们的要求比较简单。”
“你的要求?”
“不是都有什么森林自然保护区吗?”马连珠说:“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半妖”的国家……不,就算是能供我们生活的土地,也已经很足够了。”
X
“连珠……你没事吧。”
“没事,帮我松绑吧。”马连珠看着眼前不敢接近的阿宝,苦笑:“放心,我不会吃掉你的。”
阿宝得到保证,就赶紧的帮马连珠松绑,其实阿宝心中在想,无论马连珠是不是人,也绝不会轻易放弃她。
“吓着你了吧?”马连珠问道
“不、不会”
“我以为……你从此之后就不会再理我了……”
“不会……我……我不太会讲话,可是……我不会的,相信我。”
“阿宝!”马连珠抱住阿宝,然后在阿宝的背后露出了难解的笑容。
绑架安老大的地方是一个仓库,现在安老大和何军岳已经离开了仓库,往轿车的方向走去。
“你就这样答应了那女人?”何军岳忍不住那样问道。
“你觉得。”安老大问道。
“我觉得她的话不可信……不,是不能完全相信。”
“很合理啊。”安老大笑了起来。
“那……你又怎么……”
“如果她给我虚假的东西,那我有必要完全给他真的东西吗?”安老大笑说:“虽然我从小的愿望是做穿超人服装的蝙蝠侠,深信正义,做事光明磊落,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我也是生意人,讲求“银货两讫”。”
“至少,我们有马连珠这“里世界”的活字典和他的身体作为实验素材了,不是吗?”安老大续道:“我们一直无法深入的关卡就在今天突破了,至少这一刻,我们就已经赚了。其他的,以后再谈了,这也不是我们生意人的“见招拆招”吗?顶多我让你去做多一项“未雨绸缪”好了。”
“明白。”军岳虽然觉得安老大还是有点冒险,不过也明白他的意思。
“打给那已经死了的陈总的公司,我们的合约用得上啦。”安老大又在军岳耳边轻声细语:“这下明白了吧,就像一瓶迷惑人心的魔药,从来都不会是单方。”
安老大得意得大笑离开,只剩下脸红害羞得差点连手机都抓不稳的军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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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12 06: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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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如果你现在就死,我只有回去昨天杀你。
军岳一直担心当时没被杀死的马连珠会回来报复,但是安老大却不当一回事。。
“你担心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安老大边喝果汁,边说道。
刚晨泳完毕的安老大,水滴还挂在完美的身段上,让人就是忍不住咽了口水。
“可是。。。”
“没有可是,我之所以答应,也是为了消除他们的防备。” 安老大舒服的躺在椅子上,享受着日光浴,丝毫不当一回事的回答。
“。。老大,你知道我快担心死了!你还那么悠闲悠哉?”军岳边脸红的欣赏安老大的好身材,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抱怨。
“岳,如果你现在就死,我只有回去昨天杀你。”安老大突然很认真地回答,这让军岳突然停止了呼吸。
27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前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前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安志杰。「这句话还真不错呢。」
『你还有心情研究这些,我可是在担心那些野兽图谋不轨呢,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啊。』何军岳捧着一杯咖啡。
「有什么好怕的啊?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呢。」安志杰不以为意。『况且还有你保护我嘛。』
『谁要保护你啊?天天就知道惹祸。』何军岳嘴角流露一丝难以发现的笑,脸颊微红。
「嘿嘿,你是我的人,当然是你来保护我了,你的八卦掌可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呢。」安志杰笑道。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何军岳问道。
「帮助马家,将那些纯血狗杀个一干二净,永绝后患。」安志杰舔了舔嘴角。「接着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然后再把这些事公告天下。」
『提高人民对你的支持度,为你未来的政治之路铺成吗?你还真是黑心呢。』何军岳笑道。
「呵呵,我可是很期待,我这一世人到底能够爬到什么样的高度呢。」安志杰微笑。
「好了,计划开始。」
28 大哥是對的。
灰色的天空,下起了大雨。
树林里潮湿的空气,像一层蛇皮的黏膜,在皮肤上停留,挥之不去。
不知道该逃去哪里,只好暂时躲避在深山的树林里。
马连珠一个人蹲在山洞里,抬头望着雨丝从天空落下。世界是那么地大,她却没有一个容身之处,她却无处可逃。
矮小的山洞里,烧成木炭的火堆上还冒着一丝烟。
雨,来得正好,把这个世界都清理干净,给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洗净身躯,到达另一个世界。
她想起很久以前,看过人类所谓的圣经;他们死了以后会接受审判,好人会上天堂,作恶会下地狱。天堂有天使,地狱有恶魔。
但是半人半妖的“他们”呢?
人狼,死了以后会去哪里呢?
地狱?天堂?人间?
世界是如此地大,他们却没有一个容身之处。
“如果死亡是没有价值的,那么至少要轰轰烈烈地活过一次!”那是她的大哥,马连云说过的话。当年,大哥刚刚认识霍医生。
大哥是那样充满神奇魅力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成也理想,败也理想。
这时,远处传来越来越靠近的“嗒、嗒”踩在青苔落叶烂泥的脚步声,马连珠望去,是刚出去猎物的阿宝。
他的双手空空如也,脸上带着歉意地微笑,远远地就朝马连珠作出道歉的手势。
马连珠凝视着阿宝跑来的身影,脸上逐渐浮现了一抹微笑。
大哥是对的。
如果死亡是没有价值的,那么至少要轰轰烈烈地活过一次。
“阿宝。”
“怎么啦?”慌忙拍干自己的阿宝疑惑地望着马连珠。
“我有一个计划。”
兄弟姐妹们,你们不可以死得不明不白。
29 发霉的肉干才是美味
那原本該是個美好的早晨。
至少方梓棋在追尋多年以後,終于滅了人狼黨羽的最後一個巢穴,爲此她真的打從心底快樂了很長一段時間。
昨天晚上,她甚至少有的踏入了酒吧,點了一杯Graveyard和一杯Paradise。
把插了根十字架形狀吸管的黑色飲料放在面前,再伸手拿起明亮淺橘色、散發香甜果香味的飲料,輕輕碰撞另一個杯子。
唇角難得地泛起了一抹溫柔的微笑,在心裏默默地想:“為你們的墓碑乾杯。”
接着舉杯把Paradise迅速喝完。
那是一杯有如其色澤和名字一樣香甜,充滿了豐富的水果香味,清爽又乾淨。
至於好不好喝,方梓棋倒是不予置評,因爲她其實不怎麽喝酒精類飲料。
身為獵人,她隨時隨地都要保持警惕,會麻痹集中力、降低警覺性的物品,她向來敬而遠之。
但今天她特別想喝一杯。
完成了多年的夙願,若不好好放鬆一下、嘉獎自己,那還真的不知道努力這麽多年是爲了什麽。
喝完了Paradise,她隨即把一張大面額鈔票放在吧台上。
那個數額,即使連小費一起算下去,也是有多沒有少。
雖然只喝了一杯,但方梓棋在離開酒吧,直到回到自己房間梳洗完畢,甚至是躺在床上沉入夢鄉之前的一刻,心情都保持在飄飄然的愉悅狀態中。
直到今天早上。
方梓棋神色陰鬱地看着和酒店早餐一起被送進來的信。
簡單乾淨的白信,上面只寫了短短幾行字:
新任務——監視安志傑。
同時附了一張安志傑和一位被鐵鏈綁在鉄柱上的女人面對面的照片。
看完了内容之後,方梓棋打開房間的落地窗,走出陽臺,顫着手打了幾次打火機,才終于讓小小的出口竄出一簇火焰。
把藍黃相間的火舌湊近信紙和照片,輕薄的紙制品迅速地依循天理被紅蓮吞噬,化成灰輕輕跌落在陽臺上,再被風吹走,成爲不知哪一處的肥料,或就此消散在大海空氣中。
接着方梓棋拿起了電話,此時她的手不再顫抖,表情也恢復淡漠,僅是冷冷地對接起電話的人說:“我是方梓棋。”
X
馬連珠等了好幾天。
自從和阿寳說了自己的計劃之後,阿寳隨即自告奮勇地說,出去代她佈一些局。
畢竟她現在是人狼族裔少數殘存的血脈,很容易成爲目標。
雖然獨自在這深山裏的樹林躲了幾天,摘摘果實、偶爾獵到小動物,是可以充飢沒錯。
但該死的安志傑,在用銀器傷了她之後,並沒有給她解葯。
傷口依舊在滲透着絲絲的暗紅色液體,過了這麽多天依舊無法徹底痊愈。
阿寳也說給她找解葯。
自己竟然可以如此信賴一個對象,也實在是之前難以想象的事情。
望着依舊灰壓壓的天空,她忍不住嘆息。
快點回來吧,阿寳。
這份期待,因爲前方突然出現的細微腳步聲,而被迅速地掐滅了。
阿寳不會這樣悄無聲息地在她身後出現。阿寳的腳步聲,從來都是大刺刺地由遠至近跑過來。
馬連珠背靠着山壁,目不轉睛地望着前方,當那位和她有滅族之仇的淡漠女性臉孔出現在她視線中的一瞬間,她的毛立刻直竪了起來,並且無法壓抑地低聲嘶吼。
對於受傷野獸示威性的警告聲,方梓棋絲毫不放在眼裏,只是把手中抓着的小包裹隨手丟在地面上,找了塊石頭坐下:“餓了吧?”
“你想幹什麽?!”對於這個單槍匹馬就滅了他們一個巢穴的女人,馬連珠不敢放鬆自己,即使自包裹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股驚慌感竄過心頭,也不敢鬆懈。
“看你這麽辛苦活了下來,給你帶慰勞品。”方梓棋隨手自口袋中取出一盒香煙,點燃了湊近唇部,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朝馬連珠的方向悠悠地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煙霧。
“別和我繞圈子!我才不相信你有這麽好心!”馬連珠厭惡地揮開那香甜的煙味。
“真的是慰勞品。”方梓棋詭異一笑:“你知道肉乾吧?把生肉剁碎了之後,混合調味料,壓成平薄一片片,放在炭火上一面烤、一面塗抹麥芽糖,是逃亡趕路的最佳食品。”
她說得太詳盡,笑得太詭異,馬連珠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發了瘋似地撲上前打開包裹。
宛如潘朵拉的盒子,她打開了不應該打開的東西。
裏面放着一片片四方形,切得相當整齊的肉片,只是一些肉片上開始生了青白色的黴菌。
在肉片的最上方,則鋪上了一張輕薄的人臉皮。
被撕下來的臉皮,已經看不清五官輪廓,但馬連珠不會忘了阿寳左眉上的那個傷疤。
因爲那是阿寳爲了救出自己,而留下的傷疤。
“哎,開始發黴了,果然手工制、不加防腐劑的食物就是不耐放。”淡漠的嘆息聲伴隨冰冰冷冷的物品,一起抵在馬連珠的後腦上:“不過我聽説,發黴的肉乾才是美味,野獸就別太計較了,隨便吃了上路吧。”
馬連珠想拚着縮短性命,不理會毒素化身為人狼,迅速地跳開,至少對方可能沒辦法擊中她的要害。但一想使勁,卻發現渾身發軟,銀毒入了心脈。
一縷香甜的煙氣,再次從後方飄入她靈敏的鼻端。
“唸完祈禱詞了吧?咱們煉獄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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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3-5-2012 06: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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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13-5-2012 06:58 PM 编辑
30 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小受。
对方梓棋来说,猎杀人狼是那么地轻而易举。即使它们有再强的求生意志,在她眼里依旧是个不值得怜悯的卑贱生命。只要拥有能够威胁人狼的武器,就不存在任何猎杀人狼的困难。
方梓棋老早就跨越了所谓‘良心’这一个最大的障碍。
解决了马连珠后,方梓棋没有循例请人来善后,因为猎杀马连珠并不是她所接的任务。反正深山野岭里,一具浑身皮毛的腐臭尸体是很难引起任何执法单位注意的。
步行走出深山后已是次日正午,疲累还是其次,方梓棋较受不了的是浑身粘腻的不舒服。她在道路上截住一辆没有运载任何东西的货车,强硬把毫无反抗能力的痴肥司机赶下车,给了他一点钱便开车绝尘而去。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安志杰没有了探知人狼世界的线索,还有监视的必要吗?那言行举止孩子气得让人无可奈何的大男人,究竟知不知道再这么深入下去,就不是洗脑消除记忆就能够了事。
那种少根筋的男人,就算被明明白白地警告也不会退却吧?
方梓棋不由得摇头苦笑。她不得不承认,与安志杰的几次见面都有趣得让人难以忘怀,会禁不住期待,下一次见面又可以看到这个穿着鲜艳紧身衣的正义使者表演些什么把戏?
这种可以提供人乐趣的玩意儿,杀掉未免可惜了吧。
夜幕低垂,方梓棋把货车随意弃在路旁,找了家宾馆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清爽,搭上计程车时还有相当足够的时间赶上前往安志杰所在的那个城市的班机。
一分一秒都没有耽搁,方梓棋的行动总是计划得非常完美。
抵达机场时,离登机时间还有三十分钟,方梓棋写意地在机场内逛,Burberry专卖店的店员态度很好,她便买了个包包。
不久经过Hermes专卖店,橱窗里摆着的塑胶模特儿吸引了方梓棋的视线,这塑胶模特儿的头发是隐隐发着晶亮光芒的白发,这让方梓棋想到了一个人。
“唔……”方梓棋打量着模特儿,视线停在模特儿脚上的一对白色靴子,没思考多久便走进店里,轻声自言自语:“当作奖励吧。”
深更半夜,方梓棋拎着burberry和hermes购物袋抵达住处。为了监视安志杰,她在几个安志杰常会出没的城市‘征用’了住所,征用管道各异,有的是组织安排的,有的则是她使用组织所不知道的身份租用的。方梓棋绝对不会让组织完全掌握自己的行踪。
这座安志杰定居的城市的住所是组织安排的,是一间四房式的高级公寓单位。
方梓棋进门后察觉鞋架上有双尺码很大的男装皮鞋,蹙眉瞪了一会儿,即若无其事地回房,不理会另一间关着的房门内断断续续传出的喘息和呻吟,到浴室放了热水,舒舒服服地躺进浴缸,闭上眼。
尽管没有特意提高警觉,方梓棋敏感的听觉还是接收到房外传来的一连串声响。
开门、关门、唇与唇激烈的热吻、人体相互的摩擦,然后是告别的温柔情话,和相约再见的甜蜜承诺。
“小勇,我明天再来。”低沉沙哑的男声。方梓棋从鞋架的鞋子、脚步声,以及所说的话,判断这男人年龄介于二十五到三十之间,职业是白领阶级,有家室。
“嗯,拜拜。”一把语调柔腻得像十五岁少女的清澈男声回应。
等到确定屋里只剩下自己和那个令人头疼的小孩,方梓棋才从浴缸站起身,吹干了头发,换上舒适的家居服走出房间,来到对面敞开的房门前,双手抱胸,斜倚在门边。
房里凌乱的床上趴着个一丝不挂的白皙少男胴体,瘦弱娇小如女孩,纤细的双腿写意地上下摆动,上身趴在枕头上,津津有味地翻阅面前的男性泳装目录。
少男不仅皮肤白皙,身上的每一处毛发都是闪着银光的白。方梓棋很好奇,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在看到这样的毛发后产生怀疑?有哪一种染发产品染得出这样的效果呢?
“明天那男人来找你的话,是要我怎么打发呢?”方梓棋无奈地说道。
“说我患了绝症,叫他忘记我吧!”少男不假思索,边说边转过身,手撑着下巴,嘴角上扬,用妖娆之极的姿态笑着对方梓棋道:“妈咪,欢迎回家。”
方梓棋哼鼻,对少男固执地如此称呼自己已经无力去要求他更正,沉下脸严肃地道:“我才离开两天,你就勾搭上男人。”
“人家寂寞嘛,你不要生气……”少男噘起嘴,暗红色的瞳孔泛着泪光,“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小受。”
方梓棋翻白眼,转身离开房门,“你再这样下去,组织迟早会把你囚进笼子里。”
见方梓棋掉头走,少男腾地跳起身,随手捞起一件白衬衫套上,快步跑出房,跟着方梓棋来到饭厅,安安分分地端坐在餐桌边,眨着大眼看向朝自己瞪眼的方梓棋,咧开嘴灿笑,“你才舍不得我被关起来咧!”
方梓棋蹙眉,沉默着转过身处理准备拿来当宵夜的意大利面。
的确,她目前是不会卸下少男监护人这份职责的,但当然不是因为情感上的舍不得,而是少男的利用价值。这价值甚至连组织都不知道。
少男就是甄诶儒和人狼交配诞下的半妖,报生纸上的名字是甄勇,但自从被方梓棋拐走,他的身份就只是一组号码。
杀死马连云和甄诶儒的时候,方梓棋确定自己也把银弹射入了这混血宝宝的胸口,但竟然杀不死它。
甄勇在后来的几年一直都是方梓棋背后组织的试验品,然而,甄勇原本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和再生能力前几年就开始完全停顿,而且身体还逐渐以比人类快三倍的速度老化。
两年前,组织决定停止研究甄勇,把它放生,可它总是自行跑回来,凭着研究员始终无法解读的野兽能力,无论用什么方法把它送走,他都能够再次找到地处机密的研究所。
结果,方梓棋辗转成了甄勇的监护人。貌似是负责研究甄勇的人不忍心对它下杀手,一再地向上级保证它的无害,于是上级便把它交给随时都能狠得下心了结它性命的人。
方梓棋基本上并没怎么照顾这个以人类年龄来说应该是十六岁的男孩,这家伙总有办法自己吃饱穿暖,也从来没有给方梓棋带来麻烦。那些三天两头被他带回来的男人,被拒绝了就都不会死缠烂打。
方梓棋知道,甄勇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于是她开始把甄勇视为一个锻炼自己意志的物品,每次和甄勇单独相处,她就很自豪自己一直都保有着自己的意志。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甄勇隐藏着没让组织知道的能力。
甄勇可以感应得到同类的所在,这能力日渐增强,距离近的话甚至可以知道对方的思想。
当甄勇一而再告诉方梓棋什么地方有狼人的时候,方梓棋以为甄勇意图要把自己引到危险的地方,看自己怎么死,因为甄勇其实很清楚自己就是杀死他父亲的人。
可是每次成功猎杀狼人之后再见到甄勇,他满脸的期待和兴奋之情却又真实得让方梓棋怀疑不起来。
“你真是条狗。”方梓棋曾这么说。甄勇就像条努力讨好自己的宠物。
“嗯,我是。”宠物眨着明亮大眼这么回答,如果他有尾巴,一定摇得很厉害。
“我买了奖励给你。”方梓棋指指客厅沙发上的hermes购物袋。
“哇——”甄勇立即蹦跳着到客厅,把购物袋里的鞋盒拿出来,爱不释手地摸了一阵才打开来,把鼻子凑上白色的皮靴用力闻,然后就抱着靴子躺在沙发上滚动。
“好漂亮!我好喜欢!”
方梓棋把意大利面放入热水里煮,走到沙发后,俯视着沉浸在欢乐中的少年。
“托你的福,马连珠死得很惨,还有,跟她在一起的人是人类,你居然也有办法感应得到。”方梓棋微微笑,她心想着总有一天甄勇会被激怒,进而露出她还猜不透的尾巴。
“对啊,我连人类的心也看得透。”甄勇笑得人畜无害,“妈咪,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那……你最想要的奖励是?”方梓棋也笑着问,并伸出手轻拍甄勇的脸颊。
“我?”甄勇坐起身,抓起方梓棋的手,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在方梓棋手腕处舔了一下,然后就笑得眯起了眼。
“我只想要有个家。”
方梓棋敛眉,任由自己温暖的手掌和甄勇冰冷的掌心贴在一起。
心,好像有点陌生的变化。
方梓棋不由得提高警惕。
她头一次害怕,甄勇透视了自己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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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6-2012 12: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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