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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危机之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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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1-2011 11: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你见到过地狱吗?我见过。而且,我现在还在其中。“他们”就快来了,我要在此之前,把之前发生的事记录下来。如果你能够听到这盒录音带,那希望你可以把我的经历告诉别人,防止这次的事件再一次的发生。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

    2007年3月7日星期三上海市虹口区JC高中

    10:00开始了



我的名字叫杨枫桦,现就读于上海市的JC高中内,高二。今天算不上是个好天,阴沉沉的乌云几乎压得那座最高的教学楼喘不过气来。现在是十点,上午的课还有两节,而且都是体育课。我班上的那群家伙们一听到上一节课的下课铃就匆匆的抱着足球跑到了操场上。虽然是高二,但老师们却一点也没有什么让我们感觉很紧迫的动作。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所学校,不从早上被管到中午吃饭才能出教室门才怪。说实话,这点上我是非常喜欢这所学校的。

    我并不是什么体育恐惧者,不过对足球也没什么狂热兴趣,相对于有这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更喜欢拿来睡觉。这次也一样,我们学校最高的要属教学A大楼了。坐在A大楼的天台上,整个学院区尽收眼底。不尽风景好,而且空气好,所以这里也就成了我最喜欢的午睡场所了。

    把手机的闹钟设定为三个小时(包括午饭的一个小时),放好带上来的午餐——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后,我爬上天台上的一个小*平台,仰天一趟,美滋滋的闭上了眼。期待这一个美好的休息时间。但这时,我却没想到这一觉把我带进的不是美好的天堂,而是一个地狱般的噩梦。
我睡着了吗?应该是吧。在这种无尽的睡眠中,带给我的也只有轻轻吹拂过的风和一些轻微的喧嚣声陪伴着我。不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三个小时有这么长吗?我在朦胧中有好像看到了些什么东西。那是什么?是一个人吗?他蹲在地上干什么?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乞丐,穿的破破烂烂的,很多地方的布片好像是被撕开的,露出的肌肤看起来很斑白,有些肉还化了脓。他应该是在吃东西吧,看他双手捧着什么东西正在吃的津津有味呢!我不仅好奇起来,想看看他到底在吃些什么。我走过去,从他的背后往前看去……但是,那是什么?!

    “铃————铃————”

    我的头好痛,以前睡得时候从没这么痛过。看来睡在水泥地上还是不太舒服,就算这是在楼顶,以后要不要带一个枕头来呢?想想我都觉得好笑。对了,那个梦,最后是什么呢?那个乞丐模样的人到底在吃什么呢?我总觉得应该是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但一直想不起来。算了,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我爬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现在差不多该去上下午的课了。我拾起还在铃铃作响的手机,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什么?!已经一点三十五分了?!我竟然在铃声作响的情况下还睡了三十五分钟?!难怪我觉得头痛。糟糕,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完了,这下不被“请”到教导室才怪!

    我急急忙忙的收拾起身边的东西,勿囵的吞下面包(我的理论:不管在怎么紧迫的情况下都不和自己的肚子作对。而且谁知道我要在教导室待多久呢),随意的喝了几口水。跳下了顶楼的平台。

    一瞬间,我忽然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头,我望着这静寂无声的楼顶,耳中细细的搜索着任何的异样。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笑了笑,感到自己也未免太紧张了吧。教导室还没有让我感到这么恐怖的地步吧。

    我抬起脚步,跨向楼顶通往六楼的大门。

    “咚”

    这是怎么回事?我望着刚跨出的那只脚,脚静静的踩在水泥板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一脚踩下去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忽然!我注意到了一件事——声音!对呀!为什么那么安静?就算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但下午也应该有班级上体育课呀?!那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到?!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会有那种异样的感觉了。我转身冲向顶楼的边缘,趴在防护墙上往下看。平时从这个角度都可以看到下面大操场上有人在踢足球,而且在我睡着之前还是有些微的吵闹声从操场上传来。但现在不仅没有了那些过去让我觉的烦躁的喧嚣声,就连操场上的足球小将们都不见了踪影。整个操场就像从来没有人去用过一般静静地躺在下面。

    “滴……”

    一滴小水珠滴在了我脚边的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竟然把我吓的从防护墙边缩了回来。我突然觉的脸上湿漉漉的,一摸,竟然都是汗水。而且冰冷地让我几乎不相信自己还有着体温。

    “没关系,现在是上课时间,没什么声音也正常。也许今天凑巧没有班上体育课呢。只要进了教室,又会有大吵大闹的声音传来的。”我强行按住我的胸口,让自己感到平静些,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我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今天有人把我关到教导室直到下午放学的话,也许我会感到很满足。

    我的教室就在六楼的最北侧,而从天台下来的路正好在大楼的中央。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我缓缓的下了楼梯。

    越是靠近教室,我的心脏似乎跳动地越是厉害,不过,也许这阵阵的朗读声打消了我的疑虑吧。听着这些朗读声,我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再也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我一推门就会引来同学们的一脸错愕表情了,我也已经听到在下一秒钟的全场嘲笑声了。但这些却会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快步走过去,脸上带着笑容,我伸出了手,搭在了我教室的门把手上。

    刹那间,读书声消失了!其余课堂的喧嚣也似乎被切断一般全从我的脑海中消失!四周又恢复了那死一般的寂静……不,有声音,但这声音却来自我的胸口,心脏的搏动,一击,一击。就好像要努力挣脱我的身躯一般。

    我打开门,“吱~”的一声,很顺利。果然,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为什么?我会猜对教室里没人呢?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这绝对不正常。没有人……不仅走廊上,教室里也没有人!怎么了?同学……老师……他们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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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进了教室,缓缓地走到讲台上环视教室。教室里有点零乱,书本笔具什么的乱扔一气,课桌也东倒西歪的,好像这里刚刚有人打过架一样。

    我走下讲台,朝教室后方我的位置走去。突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眼角边动了一下。我退了一步,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条白条青绿色的裤子从东倒西歪的课桌间透了出来。

    那不正是我们的校服吗?那里有人!

    这就是我的第一反映。有人就能说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因为从这种状况来看,学校很有可能出了什么事,虽然猜不出是出了什么事,但相信绝对不是什么简单到能够一笑了之的事情。

    我推开桌子,尽力地向他挪去,因为他躺在地上,所以很有可能是受了伤,需要立刻进行治疗。但是,当我推开最后一张桌子时。我的心脏却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这种感觉,这是一种我从没有过的感觉——恐惧!

    为什么面对一个可能已经受伤的人我会有这种感觉?我不再前进,看着面朝下,趴在地上的这个人。没错,他是我的同班同学,现在一动也不动,不知生死。但我却并不想去接近他,不,因该说是我的本能在拒绝我去接近他。该怎么办?立刻离开吗?不,这不可能。我怎么可以对同学的生死不问不理地就离开呢?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挪向他。

    “嘿,阿亮,你怎么了?还好吗?”我蹲在阿亮身旁,小心翼翼地询问。但并不敢用手去碰他,就这样蹲在一边,我相信这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最大安全界限了。

    阿亮并没有回答,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而我,却已经快被这种炸裂般的心跳弄的快窒息了。我站立起来,走开几步,转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嘠……”一声轻微的喘息声好像震破我的耳膜般侵入我的大脑。我立刻回头,刚才还一动不动的阿亮现在竟然开始了一阵阵的抽搐。我却被吓得又后退了几步。

    阿亮还活着,照例说我的想法应该与身体反映一致。应该高兴才对,但我的身体却明显的感到了那种感觉——恐惧。大滴大滴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滚落下来,而我的右手紧紧地抓住边上的一条椅子。

    阿亮还在抽搐,越来越剧烈,并且“他”开始发出低沉的“喔喔”声。他慢慢地爬了起来,似乎显得很疲倦,动作并不快。右脚拖拉着,应该是受伤了吧。

    这些动作在我眼中犹如慢镜头一般,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在看着。不过,“他”既然活了过来,说明伤势不严重吧。我必须和他打声招呼。

    “阿亮?你还好吗?”

    阿亮并没有回声应我,不过“他”转身了,慢慢的,慢慢的,这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阿亮的身上掉了下来,不过“他”的脚挡住了,看不清楚。等到阿亮完全转过身来时,我似乎感受到了一只巨锤砸向我的脑袋,呼吸停止了,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我无法形容这到底是什么!在这一刻,我就像站在了地狱之门前一样!笼罩着我的,却是血淋淋,死亡般的恐怖!

    这是什么?阿亮的身体竟然腐烂到这种程度!他的左前额的头盖骨竟然消失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碎了一样!而且,我竟然在那头盖骨里面看到了一些黄黄的东西!我顿觉的自己的胃好像被绞了起来。一阵酸楚感瞬时传遍了我的口腔。不仅头盖骨,阿亮的眼神看起来也是那么的暗淡无光,真要形容的话也只能用死鱼眼来形容了。他的肚子!尤其是他的肚子!他左胸口的皮肉好像被什么东西撕下来似的,只剩下一点点还连在他的小腹上!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我甚至可以看到那颗被肋骨“保护”起来的心脏!只不过,它现在完全没有了它应有的活力。

    现在,我终于知道刚才掉下来的是什么了,竟然就是他的肠子!阿亮的肠子就顺着他那快被撕裂的胸腔中直直的流到了地上。

    阿亮缓缓的向我走来,两眼呆滞,翻白的眼珠让我甚至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在“看”着我。他喉中渐渐发出一阵“咯咯”的声响,双手慢慢的向我伸来。我丝毫没有想到闪避,不,因该说我脑中已经不知道闪避的意义了。我的大脑已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简直是停止了思考。

    我看着阿亮的手向我伸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已经触到了我的鼻尖。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直透着我的鼻子传遍全身。我一个哆嗦,终于回过神来。我急忙一脚蹬去,踢在他的肚子……不,也许我该说是踢在他的肠子上,阿亮跌了回去,我接下来则尽最快的速度把我刚才移开的桌椅全数搬回,这时我甚至懊悔刚才为什么把桌椅搬的那么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阿亮会变成这样?而且,为什么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后竟然还活着?!

    阿亮再次爬了起来,喉中还发出一阵“吼吼”的声音,他又向我走来。不过,这次他被层层的桌椅挡住,估计短时间内是过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件。我该怎么做?看着“阿亮”在桌椅的那头无意义的向我伸手乱抓,我知道是时候决定了。

    “走!去最近的警察局报警!”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几个字。既然决定了,我回头走向教室门,思量着该怎么向警方解释阿亮现在的处境。

    但是,还没走出一步,我的脚步就停住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乌云般塞满我的脑袋,一瞬间,我的脊梁好像贴在冰柜上一样。冰冷的汗水已经把我的里衣完全打湿了。这一切,源于一只手,一只搭在门框上的一只手。我清楚的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没有手的,不然这么震撼的东西我不可能没注意到,唯一的解释是“手”正有他原来的“主人”,而这位“主人”刚才绝对不在门口。而真真让我冷汗直流的,是这只手的样子。我简直无法形容,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扔在垃圾桶里,被啃过的鸡爪。“他”的表皮也是如此有一块缺一块的。好像被啃过一样。

    真正致命的来了,伴随着和阿亮一样的“吼吼”声,“他”出现在了门口。

    “他”的样子和阿亮差不多,身体各个方面也有非常厉害的腐烂,他也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看来受到影响的并不止是阿亮一个人。不过,看到他的嘴,我也许知道刚才阿亮想要对我做什么了。他的嘴里充满了血污,一条条的血水正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滴在他的衣服上,地上。而他的另一只手中,却拿了一个身为“人”绝对不该拿着的东西——一条明显被撕咬过的手臂!

    他看到了我,不,应该说他感觉到了我吧,也许我永远无法从那双灰白没有光泽的眼神中看到任何东西。他扔下了那条“手”,开始向我缓缓的走来。

    这一刻,我也许真正理解我现在的处境了,我立刻抄起边上的一把椅子,奋力的砸向那头怪物。他头一歪,被我重重的砸的冲向墙壁。“嘣”的一声,他的整个脑袋竟然在墙上砸的粉碎,一块雪白的墙壁瞬时被涂满了血黄色的脑浆。看的我差点把胃酸都吐出来,还好,那怪物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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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赶紧冲出教室一看,看来我的预感不幸的被实现了,走廊上已经有两三个这种会吃人的东西在来回走动了。他们刚才到底都躲在那里的!但就算这样,我还是要走。我抓了抓手中的椅子,快步冲向走廊正中央的楼梯。那里有两头活死人正在等着我。

    我一靠近,一只活死人好像嗅到了“食物”的味道,伸出手吼吼的向我走来。我举起手中的椅子,用四个脚对准他用力地刺过去。成功了,椅脚顺利地刺穿那个家伙的肚子,可是,这些活死人却好像丝毫不怕痛似的。就算身体被贯穿了,他却还是伸着手向我扑来。“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再打一次!”也许是为了替自己鼓劲。我大喊一声,便想拔椅子,但为什么椅脚会在这时候卡住拔不出来!另一头活死人好像也发现了我,正在向我走过来,而我唯一的武器却无法使用。

    没办法,我用力一推,椅子上的活死人被我推倒,接着,我迅速向另一头跑去,接着一个飞踢,把他也踹倒,立刻下了楼。

    五楼的楼梯只有两处,东边一个,走廊正中间一个。我到了五楼,正想继续往下跑,可是五楼中间的楼梯拐角处正蹲着一个活死人,在它面前横躺着一个人,看来这头活死人正在对地上的学生做着什么,至于在做什么,我就不想多说了。

    于是我决定走另一条楼梯下楼,而五楼没有活死人这一点也促使我下了这个决定。但后来看起来,这个决定却是绝对错误的。

    我到了走廊的东侧,快步向下走去,刚到楼梯的拐角,就听见一阵接一阵的吼叫声,下一秒钟。我就看到七八头活死人出现在四楼的楼梯口。我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转头冲上楼梯。不用回头看,光是用听的,我就知道他们也正在上楼。我连忙向中间的楼梯跑去……“咣”,边上一座教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里面冲出一头活死人,现在,我要对五楼安全的说法进行更正了。事出突然,而且我正在跑步停不下来,眼看我就要就这样直接扑入那家伙的怀中。还好我反应还算快,我乘势扑向地上,打了个滚,刚刚好从他的脚边穿过,爬起。继续向楼梯冲刺。可是,还是晚了,中间楼梯过道中已经出现了三头活死人。他们拥挤在小小的楼梯拐角拼命的向我走来。

    怎么办?现在可是真的麻烦了。唯一的两条出入口全都被封死。难道注定我要成为这些家伙的美餐吗?!我跑到走廊西边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户,可是出去了又怎样,难道我要从五楼高的地方跳下去吗?

    那边的十几个活死人已经到了走廊的中间了,虽然他们走的很慢,但他们的每一步都证明着我离死神更进一步了。

    剩下的就只有我边上的音乐室了,如果进了里面,至少可以把他们和我隔绝开来。我一推,可恶!是谁把音乐室的门锁住的!我拼命的转着音乐室的门把手,可它就是动都不动。眼看着那些家伙们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快提到嗓子眼了。我发疯似的撞着音乐室的门,一下,两下,三下……我不知道撞了多少下,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让我感受不到肩膀传来的疼痛。而那群活死人也只离我三四步远了,我忽然感到手臂一紧,我知道,我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剩下的,他们就准备进餐了。就这一次,如果还是撞不开门,我立刻跳窗,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碰——哐”看来我命不该绝,这最后一次竟然就给我撞开了。不过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我用力一甩,感觉手上的负担突然轻松多了,可是手臂上的紧抓感却没有消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个箭步冲入音乐室,随手带上门,接着就是用力顶住。不用两秒,门另一边的压力就骤然上升。

    我奇怪为什么手臂上的紧抓感还没消失,低头一看,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只被拉断的手臂正紧紧地抓住我,断臂的根部还不断的滴下一种又臭又腥,而且非常稠密的血液!我感到一阵恶心,但想不到手臂的抓力比我预料的还要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的手指一根一根折断,取下来。

    我坐在地上,背脊顶着门,心中不断的思索该怎么办。随着背后不断传出的“碰碰”声,我第一次开始感到我距离死神真的只有短短5厘米。

    还不等我想好对策,“嚓”的一声。我头上的忽然觉得多了许多木屑。我抬头一看,门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洞,而一只腐烂的手正从当中伸进来四处摸索着。他的指甲甚至已经开始碰触到我的头发!不行,时间不多了,我必须立刻想法从这件屋子中逃脱。

    我探索者音乐室的四周,忽然,一丝灵光进入我的脑海。我的目光停留在了音乐室的一扇拉窗上,而拉窗上正有一台空调。我弓起双腿,深吸一口气,能不能逃出就看我的速度了。

    我一个箭步向窗口冲去,同时音乐室的门也被彻底撞开了。几个抵在门上的活死人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而后面的活死人顺势从前面的人身上踩过,霎那间血水乱溅,一地血污。

    我冲到窗口,用最快速度板起插销,拉开窗门,顺势跨了过去。我估的果然没错,一台外置空调正好在拉窗下不足一米的地方。我站到外置空调上,反手一拉,拉窗的门就此关上了。

    好险,我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现在,我终于可以有时间稍作歇息了。音乐室的窗为了防止声音传到前操场,特别做了加厚处理,而且拉窗的边线接口还做了密闭措施,不用点力是拉不开的。就算现在插销没插,如果这些活死人的脑中已经真的没有了所谓的“智慧”的话,我就可以确信他们是不可能打开这扇窗的。这一些都是我的音乐老师晴老师告诉我的,她是位漂亮的女老师,不过,一想到也许她正在什么地方对着某个人的尸体拼命撕扯,我的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寒意。

    果然,这些活死人走到窗口后,就一直不停的击打窗门,后来他们越来越多,前面的活死人被硬生生顶在了窗上。这是我第一次能静静的看着这些东西的脸,这些脸一张张全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坏,他们张着嘴,流着带血的舌头,一次一次的试图咬向我。在他们的脸上,我已经丝毫感受不到身为人类所应该有的智慧了。他们现在的行为甚至连动物都不如,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似乎也没有意识。一切都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如单细胞生物那样最最原始的本能——吸收营养。

    我也该走了,虽然玻璃是强化的,但我也不能保证它永远也不会坏。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看了看四周,一根水管正好挂在楼的边角。我做梦都没想到,以前这根不起眼的排水管现在竟然能够救我的命。我伸出手,试了试,感觉挺结实,就一跃,爬到了排水管上。现在,我只要顺着排水管滑到地面,就是到了前操场,然后我就可以直奔校门了。这样我就可以获救了。我心中这样窃喜着,而这阵欢喜甚至让我没有仔细看看地面就向下滑,以致让我看到了非常震惊的场景。

    我下到地面,脚上却没有踩到地面的那种充实感,相反却非常的柔软。我心里一惊,慢慢的低下头。原来我竟然踩到了一个人的身体上!而这具身体却是只有身体的上半部的,他腰以下和两条手臂好像被硬生生从身体上撕下来的一般,周围的血水流的到处都是。不,不仅仅是这一个人!整个前操场都是这样,到处都是残缺不齐的肢体!他们横七竖八的到处散落,四处全是血、肉、内脏和啃过的骨头!看来不下一百人死在这五百平方米的地方。远处还有十几个“人”,他们正蹲在地上到处撕拉人的身体。我再也忍不住了,胃中的酸楚感潮水般从口腔中涌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地狱的场景吗?!

    我不停的呕吐,直到胃中什么也不剩下。我抹了抹嘴,看着那十几个活死人,又看了一下校门。校门离我大概有三百米的地方,路线上有三个活死人距离最近,不过他们反应慢,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如果冲刺的话应该可以冲的过去。

    我拍了拍附在校服上的污物,做了个深呼吸,向校门冲了过去。

    路上到处都是残肢,我的速度根本就跑不快。为了防止被这些活死人抓住,我尽量绕开它们,但当我经过时,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一个个全都站起来向我走来。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你们不是有吃的了吗?为什么非要这样赶尽杀绝呢!

    不过大门已经到了!我已经可以出去了!当然我出去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门锁上,不然这些家伙跑到大街上那可是会酿成一大惨祸的。

    我太过兴奋了,兴奋的竟然连校门外为什么看不到一个人影都没有发觉。我一推大门,“咯吱”一声,这时我的心情可说是无比的轻松。但不出半秒,我就发觉事情原来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该死的大门为什么推不开!”校门只能推开不足3厘米的间隙。刚才的“咯吱”声也正是这3厘米的间隙发出来的。我是出了吃奶的劲,可平时看起来非常容易移动的大门这时却怎么也不动。是不是什么东西卡住了?我这样问自己,同时四处观望。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东西卡住大门,没有插销,没有琐。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些活死人却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不能再卡在这里了,校门并不算高,只有三米多一点,而且大门上还有很多的横杆,要爬上去并不困难。我三步并两脚的爬到了大门的顶端,这下,我只要翻过去就能出去了。可是,令人惊讶的事还没结束。

    我的手刚伸过校门,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吃了一惊。又用手仔细的摸了一下,校门上方竟然出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我急忙连续用手比着,这道墙却似乎非常的高。

    “是不是只有校门上这样呢?”我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从大门上爬到墙边,用手一摸。真的,又是这该死的墙壁。这是,我终于看到了,不远的墙壁上直直的立着一根四、五米长的柱子,好像是从墙壁中伸出来的。我再仔细一看,这种柱子并不是一根,而是遍布整个校园的围墙,几乎每隔十米就有一根。以前从没看到过。看来就是这些柱子形成的墙壁。这下,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我竟然被完全关在一个巨大的充满吃人怪物的笼子里!

    “吼吼”的声音已经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他们”已经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一看,果然,这些家伙们正聚在我的脚下伸长了手想要抓我。我该怎么办?我看了看那高高耸起的柱子,忽然想到,我的宿舍是在四楼,而这些柱子也不过这么高,也许我可以从宿舍的窗户出去!

    我们学校的宿舍是在整个校园的最东北边,紧靠着校园的围墙,而且我的房间里还有一些工具,说不定真的能够出去!

    一打定主意,我觉得也不像先前那么绝望了,先得从下面那群活死人之中脱身。我仔细的看着他们的行动方式,发觉他们都是聚在我趴着的右校门边上,我略微想了想,打定主意后,身子便尽量的向右边的围墙上倾。那群怪物果然又向右移了一点,我立刻加快手脚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移向左边,趁那些家伙还未来得及移向左边的时候跳了下来。

    这个计划本来应该是成功的,可是没想到我跳下的地点正好有一具尸体,我的脚一绊,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这可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还未等我爬起,我就觉得我的右腿被紧紧的抓住,不等一秒我腿上的肉就要成为别人的口中美食了。没时间犹豫了,我用左脚用力地向抓住我右脚的手臂踢去,只听见“咯嚓”一声,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我的右脚解放了。我立刻站起来。还没等我迈开步准备逃走,我的肩膀又被牢牢的抓住。冰冷的汗水好像失控般流过我的脸颊,我一回头,正好看见一张充满血肉的大口向我咬来,这张嘴里除了血和肉以外,我再也看不见其他什么东西了,就连他的牙齿也已经被血水染成了淡红色。

    我挥起一拳打中他的面门,我已经不奢望他还会感到什么痛苦了,我这一拳的目的只是为了打歪他的那张嘴。一拳下去,那个怪物的头是歪到了一边,可是他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我如果再不挣脱的话,等到另外几头活死人走过来我就彻底完蛋了。

    好吧!拳头不行的话就用手肘!我用尽全力,右手肘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左脸上,下一秒钟,不仅传来了清脆的骨头爆裂声,那头活死人的左脸竟然被我的手肘完全打爆了!腐臭的血肉犹如雨水般洒在我的脸上、身上。而他的双手也终于松了开来。

    我乘这个机会,立刻拔腿就跑,连抹一抹脸上的污秽的时间都没有。随着背后“吼吼”声的渐渐远去,我才把刚才紧绷的心渐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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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赶紧冲出教室一看,看来我的预感不幸的被实现了,走廊上已经有两三个这种会吃人的东西在来回走动了。他们刚才到底都躲在那里的!但就算这样,我还是要走。我抓了抓手中的椅子,快步冲向走廊正中央的楼梯。那里有两头活死人正在等着我。

    我一靠近,一只活死人好像嗅到了“食物”的味道,伸出手吼吼的向我走来。我举起手中的椅子,用四个脚对准他用力地刺过去。成功了,椅脚顺利地刺穿那个家伙的肚子,可是,这些活死人却好像丝毫不怕痛似的。就算身体被贯穿了,他却还是伸着手向我扑来。“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再打一次!”也许是为了替自己鼓劲。我大喊一声,便想拔椅子,但为什么椅脚会在这时候卡住拔不出来!另一头活死人好像也发现了我,正在向我走过来,而我唯一的武器却无法使用。

    没办法,我用力一推,椅子上的活死人被我推倒,接着,我迅速向另一头跑去,接着一个飞踢,把他也踹倒,立刻下了楼。

    五楼的楼梯只有两处,东边一个,走廊正中间一个。我到了五楼,正想继续往下跑,可是五楼中间的楼梯拐角处正蹲着一个活死人,在它面前横躺着一个人,看来这头活死人正在对地上的学生做着什么,至于在做什么,我就不想多说了。

    于是我决定走另一条楼梯下楼,而五楼没有活死人这一点也促使我下了这个决定。但后来看起来,这个决定却是绝对错误的。

    我到了走廊的东侧,快步向下走去,刚到楼梯的拐角,就听见一阵接一阵的吼叫声,下一秒钟。我就看到七八头活死人出现在四楼的楼梯口。我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转头冲上楼梯。不用回头看,光是用听的,我就知道他们也正在上楼。我连忙向中间的楼梯跑去……“咣”,边上一座教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里面冲出一头活死人,现在,我要对五楼安全的说法进行更正了。事出突然,而且我正在跑步停不下来,眼看我就要就这样直接扑入那家伙的怀中。还好我反应还算快,我乘势扑向地上,打了个滚,刚刚好从他的脚边穿过,爬起。继续向楼梯冲刺。可是,还是晚了,中间楼梯过道中已经出现了三头活死人。他们拥挤在小小的楼梯拐角拼命的向我走来。

    怎么办?现在可是真的麻烦了。唯一的两条出入口全都被封死。难道注定我要成为这些家伙的美餐吗?!我跑到走廊西边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户,可是出去了又怎样,难道我要从五楼高的地方跳下去吗?

    那边的十几个活死人已经到了走廊的中间了,虽然他们走的很慢,但他们的每一步都证明着我离死神更进一步了。

    剩下的就只有我边上的音乐室了,如果进了里面,至少可以把他们和我隔绝开来。我一推,可恶!是谁把音乐室的门锁住的!我拼命的转着音乐室的门把手,可它就是动都不动。眼看着那些家伙们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快提到嗓子眼了。我发疯似的撞着音乐室的门,一下,两下,三下……我不知道撞了多少下,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让我感受不到肩膀传来的疼痛。而那群活死人也只离我三四步远了,我忽然感到手臂一紧,我知道,我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剩下的,他们就准备进餐了。就这一次,如果还是撞不开门,我立刻跳窗,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碰——哐”看来我命不该绝,这最后一次竟然就给我撞开了。不过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我用力一甩,感觉手上的负担突然轻松多了,可是手臂上的紧抓感却没有消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个箭步冲入音乐室,随手带上门,接着就是用力顶住。不用两秒,门另一边的压力就骤然上升。

    我奇怪为什么手臂上的紧抓感还没消失,低头一看,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只被拉断的手臂正紧紧地抓住我,断臂的根部还不断的滴下一种又臭又腥,而且非常稠密的血液!我感到一阵恶心,但想不到手臂的抓力比我预料的还要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的手指一根一根折断,取下来。

    我坐在地上,背脊顶着门,心中不断的思索该怎么办。随着背后不断传出的“碰碰”声,我第一次开始感到我距离死神真的只有短短5厘米。

    还不等我想好对策,“嚓”的一声。我头上的忽然觉得多了许多木屑。我抬头一看,门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洞,而一只腐烂的手正从当中伸进来四处摸索着。他的指甲甚至已经开始碰触到我的头发!不行,时间不多了,我必须立刻想法从这件屋子中逃脱。

    我探索者音乐室的四周,忽然,一丝灵光进入我的脑海。我的目光停留在了音乐室的一扇拉窗上,而拉窗上正有一台空调。我弓起双腿,深吸一口气,能不能逃出就看我的速度了。

    我一个箭步向窗口冲去,同时音乐室的门也被彻底撞开了。几个抵在门上的活死人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而后面的活死人顺势从前面的人身上踩过,霎那间血水乱溅,一地血污。

    我冲到窗口,用最快速度板起插销,拉开窗门,顺势跨了过去。我估的果然没错,一台外置空调正好在拉窗下不足一米的地方。我站到外置空调上,反手一拉,拉窗的门就此关上了。

    好险,我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现在,我终于可以有时间稍作歇息了。音乐室的窗为了防止声音传到前操场,特别做了加厚处理,而且拉窗的边线接口还做了密闭措施,不用点力是拉不开的。就算现在插销没插,如果这些活死人的脑中已经真的没有了所谓的“智慧”的话,我就可以确信他们是不可能打开这扇窗的。这一些都是我的音乐老师晴老师告诉我的,她是位漂亮的女老师,不过,一想到也许她正在什么地方对着某个人的尸体拼命撕扯,我的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寒意。

    果然,这些活死人走到窗口后,就一直不停的击打窗门,后来他们越来越多,前面的活死人被硬生生顶在了窗上。这是我第一次能静静的看着这些东西的脸,这些脸一张张全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坏,他们张着嘴,流着带血的舌头,一次一次的试图咬向我。在他们的脸上,我已经丝毫感受不到身为人类所应该有的智慧了。他们现在的行为甚至连动物都不如,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似乎也没有意识。一切都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如单细胞生物那样最最原始的本能——吸收营养。

    我也该走了,虽然玻璃是强化的,但我也不能保证它永远也不会坏。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看了看四周,一根水管正好挂在楼的边角。我做梦都没想到,以前这根不起眼的排水管现在竟然能够救我的命。我伸出手,试了试,感觉挺结实,就一跃,爬到了排水管上。现在,我只要顺着排水管滑到地面,就是到了前操场,然后我就可以直奔校门了。这样我就可以获救了。我心中这样窃喜着,而这阵欢喜甚至让我没有仔细看看地面就向下滑,以致让我看到了非常震惊的场景。

    我下到地面,脚上却没有踩到地面的那种充实感,相反却非常的柔软。我心里一惊,慢慢的低下头。原来我竟然踩到了一个人的身体上!而这具身体却是只有身体的上半部的,他腰以下和两条手臂好像被硬生生从身体上撕下来的一般,周围的血水流的到处都是。不,不仅仅是这一个人!整个前操场都是这样,到处都是残缺不齐的肢体!他们横七竖八的到处散落,四处全是血、肉、内脏和啃过的骨头!看来不下一百人死在这五百平方米的地方。远处还有十几个“人”,他们正蹲在地上到处撕拉人的身体。我再也忍不住了,胃中的酸楚感潮水般从口腔中涌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地狱的场景吗?!

    我不停的呕吐,直到胃中什么也不剩下。我抹了抹嘴,看着那十几个活死人,又看了一下校门。校门离我大概有三百米的地方,路线上有三个活死人距离最近,不过他们反应慢,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如果冲刺的话应该可以冲的过去。

    我拍了拍附在校服上的污物,做了个深呼吸,向校门冲了过去。

    路上到处都是残肢,我的速度根本就跑不快。为了防止被这些活死人抓住,我尽量绕开它们,但当我经过时,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一个个全都站起来向我走来。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你们不是有吃的了吗?为什么非要这样赶尽杀绝呢!

    不过大门已经到了!我已经可以出去了!当然我出去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门锁上,不然这些家伙跑到大街上那可是会酿成一大惨祸的。

    我太过兴奋了,兴奋的竟然连校门外为什么看不到一个人影都没有发觉。我一推大门,“咯吱”一声,这时我的心情可说是无比的轻松。但不出半秒,我就发觉事情原来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该死的大门为什么推不开!”校门只能推开不足3厘米的间隙。刚才的“咯吱”声也正是这3厘米的间隙发出来的。我是出了吃奶的劲,可平时看起来非常容易移动的大门这时却怎么也不动。是不是什么东西卡住了?我这样问自己,同时四处观望。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东西卡住大门,没有插销,没有琐。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些活死人却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不能再卡在这里了,校门并不算高,只有三米多一点,而且大门上还有很多的横杆,要爬上去并不困难。我三步并两脚的爬到了大门的顶端,这下,我只要翻过去就能出去了。可是,令人惊讶的事还没结束。

    我的手刚伸过校门,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吃了一惊。又用手仔细的摸了一下,校门上方竟然出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我急忙连续用手比着,这道墙却似乎非常的高。

    “是不是只有校门上这样呢?”我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从大门上爬到墙边,用手一摸。真的,又是这该死的墙壁。这是,我终于看到了,不远的墙壁上直直的立着一根四、五米长的柱子,好像是从墙壁中伸出来的。我再仔细一看,这种柱子并不是一根,而是遍布整个校园的围墙,几乎每隔十米就有一根。以前从没看到过。看来就是这些柱子形成的墙壁。这下,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我竟然被完全关在一个巨大的充满吃人怪物的笼子里!

    “吼吼”的声音已经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他们”已经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一看,果然,这些家伙们正聚在我的脚下伸长了手想要抓我。我该怎么办?我看了看那高高耸起的柱子,忽然想到,我的宿舍是在四楼,而这些柱子也不过这么高,也许我可以从宿舍的窗户出去!

    我们学校的宿舍是在整个校园的最东北边,紧靠着校园的围墙,而且我的房间里还有一些工具,说不定真的能够出去!

    一打定主意,我觉得也不像先前那么绝望了,先得从下面那群活死人之中脱身。我仔细的看着他们的行动方式,发觉他们都是聚在我趴着的右校门边上,我略微想了想,打定主意后,身子便尽量的向右边的围墙上倾。那群怪物果然又向右移了一点,我立刻加快手脚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移向左边,趁那些家伙还未来得及移向左边的时候跳了下来。

    这个计划本来应该是成功的,可是没想到我跳下的地点正好有一具尸体,我的脚一绊,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这可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还未等我爬起,我就觉得我的右腿被紧紧的抓住,不等一秒我腿上的肉就要成为别人的口中美食了。没时间犹豫了,我用左脚用力地向抓住我右脚的手臂踢去,只听见“咯嚓”一声,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我的右脚解放了。我立刻站起来。还没等我迈开步准备逃走,我的肩膀又被牢牢的抓住。冰冷的汗水好像失控般流过我的脸颊,我一回头,正好看见一张充满血肉的大口向我咬来,这张嘴里除了血和肉以外,我再也看不见其他什么东西了,就连他的牙齿也已经被血水染成了淡红色。

    我挥起一拳打中他的面门,我已经不奢望他还会感到什么痛苦了,我这一拳的目的只是为了打歪他的那张嘴。一拳下去,那个怪物的头是歪到了一边,可是他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我如果再不挣脱的话,等到另外几头活死人走过来我就彻底完蛋了。

    好吧!拳头不行的话就用手肘!我用尽全力,右手肘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左脸上,下一秒钟,不仅传来了清脆的骨头爆裂声,那头活死人的左脸竟然被我的手肘完全打爆了!腐臭的血肉犹如雨水般洒在我的脸上、身上。而他的双手也终于松了开来。

    我乘这个机会,立刻拔腿就跑,连抹一抹脸上的污秽的时间都没有。随着背后“吼吼”声的渐渐远去,我才把刚才紧绷的心渐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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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赶紧冲出教室一看,看来我的预感不幸的被实现了,走廊上已经有两三个这种会吃人的东西在来回走动了。他们刚才到底都躲在那里的!但就算这样,我还是要走。我抓了抓手中的椅子,快步冲向走廊正中央的楼梯。那里有两头活死人正在等着我。

    我一靠近,一只活死人好像嗅到了“食物”的味道,伸出手吼吼的向我走来。我举起手中的椅子,用四个脚对准他用力地刺过去。成功了,椅脚顺利地刺穿那个家伙的肚子,可是,这些活死人却好像丝毫不怕痛似的。就算身体被贯穿了,他却还是伸着手向我扑来。“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再打一次!”也许是为了替自己鼓劲。我大喊一声,便想拔椅子,但为什么椅脚会在这时候卡住拔不出来!另一头活死人好像也发现了我,正在向我走过来,而我唯一的武器却无法使用。

    没办法,我用力一推,椅子上的活死人被我推倒,接着,我迅速向另一头跑去,接着一个飞踢,把他也踹倒,立刻下了楼。

    五楼的楼梯只有两处,东边一个,走廊正中间一个。我到了五楼,正想继续往下跑,可是五楼中间的楼梯拐角处正蹲着一个活死人,在它面前横躺着一个人,看来这头活死人正在对地上的学生做着什么,至于在做什么,我就不想多说了。

    于是我决定走另一条楼梯下楼,而五楼没有活死人这一点也促使我下了这个决定。但后来看起来,这个决定却是绝对错误的。

    我到了走廊的东侧,快步向下走去,刚到楼梯的拐角,就听见一阵接一阵的吼叫声,下一秒钟。我就看到七八头活死人出现在四楼的楼梯口。我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转头冲上楼梯。不用回头看,光是用听的,我就知道他们也正在上楼。我连忙向中间的楼梯跑去……“咣”,边上一座教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里面冲出一头活死人,现在,我要对五楼安全的说法进行更正了。事出突然,而且我正在跑步停不下来,眼看我就要就这样直接扑入那家伙的怀中。还好我反应还算快,我乘势扑向地上,打了个滚,刚刚好从他的脚边穿过,爬起。继续向楼梯冲刺。可是,还是晚了,中间楼梯过道中已经出现了三头活死人。他们拥挤在小小的楼梯拐角拼命的向我走来。

    怎么办?现在可是真的麻烦了。唯一的两条出入口全都被封死。难道注定我要成为这些家伙的美餐吗?!我跑到走廊西边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户,可是出去了又怎样,难道我要从五楼高的地方跳下去吗?

    那边的十几个活死人已经到了走廊的中间了,虽然他们走的很慢,但他们的每一步都证明着我离死神更进一步了。

    剩下的就只有我边上的音乐室了,如果进了里面,至少可以把他们和我隔绝开来。我一推,可恶!是谁把音乐室的门锁住的!我拼命的转着音乐室的门把手,可它就是动都不动。眼看着那些家伙们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快提到嗓子眼了。我发疯似的撞着音乐室的门,一下,两下,三下……我不知道撞了多少下,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让我感受不到肩膀传来的疼痛。而那群活死人也只离我三四步远了,我忽然感到手臂一紧,我知道,我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剩下的,他们就准备进餐了。就这一次,如果还是撞不开门,我立刻跳窗,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碰——哐”看来我命不该绝,这最后一次竟然就给我撞开了。不过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我用力一甩,感觉手上的负担突然轻松多了,可是手臂上的紧抓感却没有消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个箭步冲入音乐室,随手带上门,接着就是用力顶住。不用两秒,门另一边的压力就骤然上升。

    我奇怪为什么手臂上的紧抓感还没消失,低头一看,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只被拉断的手臂正紧紧地抓住我,断臂的根部还不断的滴下一种又臭又腥,而且非常稠密的血液!我感到一阵恶心,但想不到手臂的抓力比我预料的还要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的手指一根一根折断,取下来。

    我坐在地上,背脊顶着门,心中不断的思索该怎么办。随着背后不断传出的“碰碰”声,我第一次开始感到我距离死神真的只有短短5厘米。

    还不等我想好对策,“嚓”的一声。我头上的忽然觉得多了许多木屑。我抬头一看,门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洞,而一只腐烂的手正从当中伸进来四处摸索着。他的指甲甚至已经开始碰触到我的头发!不行,时间不多了,我必须立刻想法从这件屋子中逃脱。

    我探索者音乐室的四周,忽然,一丝灵光进入我的脑海。我的目光停留在了音乐室的一扇拉窗上,而拉窗上正有一台空调。我弓起双腿,深吸一口气,能不能逃出就看我的速度了。

    我一个箭步向窗口冲去,同时音乐室的门也被彻底撞开了。几个抵在门上的活死人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而后面的活死人顺势从前面的人身上踩过,霎那间血水乱溅,一地血污。

    我冲到窗口,用最快速度板起插销,拉开窗门,顺势跨了过去。我估的果然没错,一台外置空调正好在拉窗下不足一米的地方。我站到外置空调上,反手一拉,拉窗的门就此关上了。

    好险,我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现在,我终于可以有时间稍作歇息了。音乐室的窗为了防止声音传到前操场,特别做了加厚处理,而且拉窗的边线接口还做了密闭措施,不用点力是拉不开的。就算现在插销没插,如果这些活死人的脑中已经真的没有了所谓的“智慧”的话,我就可以确信他们是不可能打开这扇窗的。这一些都是我的音乐老师晴老师告诉我的,她是位漂亮的女老师,不过,一想到也许她正在什么地方对着某个人的尸体拼命撕扯,我的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寒意。

    果然,这些活死人走到窗口后,就一直不停的击打窗门,后来他们越来越多,前面的活死人被硬生生顶在了窗上。这是我第一次能静静的看着这些东西的脸,这些脸一张张全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坏,他们张着嘴,流着带血的舌头,一次一次的试图咬向我。在他们的脸上,我已经丝毫感受不到身为人类所应该有的智慧了。他们现在的行为甚至连动物都不如,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似乎也没有意识。一切都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如单细胞生物那样最最原始的本能——吸收营养。

    我也该走了,虽然玻璃是强化的,但我也不能保证它永远也不会坏。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看了看四周,一根水管正好挂在楼的边角。我做梦都没想到,以前这根不起眼的排水管现在竟然能够救我的命。我伸出手,试了试,感觉挺结实,就一跃,爬到了排水管上。现在,我只要顺着排水管滑到地面,就是到了前操场,然后我就可以直奔校门了。这样我就可以获救了。我心中这样窃喜着,而这阵欢喜甚至让我没有仔细看看地面就向下滑,以致让我看到了非常震惊的场景。

    我下到地面,脚上却没有踩到地面的那种充实感,相反却非常的柔软。我心里一惊,慢慢的低下头。原来我竟然踩到了一个人的身体上!而这具身体却是只有身体的上半部的,他腰以下和两条手臂好像被硬生生从身体上撕下来的一般,周围的血水流的到处都是。不,不仅仅是这一个人!整个前操场都是这样,到处都是残缺不齐的肢体!他们横七竖八的到处散落,四处全是血、肉、内脏和啃过的骨头!看来不下一百人死在这五百平方米的地方。远处还有十几个“人”,他们正蹲在地上到处撕拉人的身体。我再也忍不住了,胃中的酸楚感潮水般从口腔中涌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地狱的场景吗?!

    我不停的呕吐,直到胃中什么也不剩下。我抹了抹嘴,看着那十几个活死人,又看了一下校门。校门离我大概有三百米的地方,路线上有三个活死人距离最近,不过他们反应慢,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如果冲刺的话应该可以冲的过去。

    我拍了拍附在校服上的污物,做了个深呼吸,向校门冲了过去。

    路上到处都是残肢,我的速度根本就跑不快。为了防止被这些活死人抓住,我尽量绕开它们,但当我经过时,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一个个全都站起来向我走来。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你们不是有吃的了吗?为什么非要这样赶尽杀绝呢!

    不过大门已经到了!我已经可以出去了!当然我出去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门锁上,不然这些家伙跑到大街上那可是会酿成一大惨祸的。

    我太过兴奋了,兴奋的竟然连校门外为什么看不到一个人影都没有发觉。我一推大门,“咯吱”一声,这时我的心情可说是无比的轻松。但不出半秒,我就发觉事情原来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该死的大门为什么推不开!”校门只能推开不足3厘米的间隙。刚才的“咯吱”声也正是这3厘米的间隙发出来的。我是出了吃奶的劲,可平时看起来非常容易移动的大门这时却怎么也不动。是不是什么东西卡住了?我这样问自己,同时四处观望。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东西卡住大门,没有插销,没有琐。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些活死人却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不能再卡在这里了,校门并不算高,只有三米多一点,而且大门上还有很多的横杆,要爬上去并不困难。我三步并两脚的爬到了大门的顶端,这下,我只要翻过去就能出去了。可是,令人惊讶的事还没结束。

    我的手刚伸过校门,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吃了一惊。又用手仔细的摸了一下,校门上方竟然出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我急忙连续用手比着,这道墙却似乎非常的高。

    “是不是只有校门上这样呢?”我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从大门上爬到墙边,用手一摸。真的,又是这该死的墙壁。这是,我终于看到了,不远的墙壁上直直的立着一根四、五米长的柱子,好像是从墙壁中伸出来的。我再仔细一看,这种柱子并不是一根,而是遍布整个校园的围墙,几乎每隔十米就有一根。以前从没看到过。看来就是这些柱子形成的墙壁。这下,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我竟然被完全关在一个巨大的充满吃人怪物的笼子里!

    “吼吼”的声音已经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他们”已经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一看,果然,这些家伙们正聚在我的脚下伸长了手想要抓我。我该怎么办?我看了看那高高耸起的柱子,忽然想到,我的宿舍是在四楼,而这些柱子也不过这么高,也许我可以从宿舍的窗户出去!

    我们学校的宿舍是在整个校园的最东北边,紧靠着校园的围墙,而且我的房间里还有一些工具,说不定真的能够出去!

    一打定主意,我觉得也不像先前那么绝望了,先得从下面那群活死人之中脱身。我仔细的看着他们的行动方式,发觉他们都是聚在我趴着的右校门边上,我略微想了想,打定主意后,身子便尽量的向右边的围墙上倾。那群怪物果然又向右移了一点,我立刻加快手脚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移向左边,趁那些家伙还未来得及移向左边的时候跳了下来。

    这个计划本来应该是成功的,可是没想到我跳下的地点正好有一具尸体,我的脚一绊,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这可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还未等我爬起,我就觉得我的右腿被紧紧的抓住,不等一秒我腿上的肉就要成为别人的口中美食了。没时间犹豫了,我用左脚用力地向抓住我右脚的手臂踢去,只听见“咯嚓”一声,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我的右脚解放了。我立刻站起来。还没等我迈开步准备逃走,我的肩膀又被牢牢的抓住。冰冷的汗水好像失控般流过我的脸颊,我一回头,正好看见一张充满血肉的大口向我咬来,这张嘴里除了血和肉以外,我再也看不见其他什么东西了,就连他的牙齿也已经被血水染成了淡红色。

    我挥起一拳打中他的面门,我已经不奢望他还会感到什么痛苦了,我这一拳的目的只是为了打歪他的那张嘴。一拳下去,那个怪物的头是歪到了一边,可是他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我如果再不挣脱的话,等到另外几头活死人走过来我就彻底完蛋了。

    好吧!拳头不行的话就用手肘!我用尽全力,右手肘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左脸上,下一秒钟,不仅传来了清脆的骨头爆裂声,那头活死人的左脸竟然被我的手肘完全打爆了!腐臭的血肉犹如雨水般洒在我的脸上、身上。而他的双手也终于松了开来。

    我乘这个机会,立刻拔腿就跑,连抹一抹脸上的污秽的时间都没有。随着背后“吼吼”声的渐渐远去,我才把刚才紧绷的心渐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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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跑到教学B大楼的拐角,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我的宿舍大楼了,也许只要再跑一百米就行。现在看来前方并没有什么怪物,不过B大楼和宿舍中间就是大操场,虽然我刚才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在操场上。但万一现在有了呢?我的双脚经过连续的奔跑现在已经疲软不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了,在这几十分钟里面又是跑又是跳,又要在地上打滚,还要和那些怪物比力气,几乎没有休息过。如果我现在贸贸然冲出去之后有突然传出一群活死人我还真没有自信能够摆脱它们。

    我靠在墙角上,大口喘着气,希望能够尽快回复点体力。因为那些活死人并没有呆着不动,他们正在向我慢慢走来,虽然很慢但还是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不过他们的速度很慢,估计没两三分钟到不了我这里,而且这块地方很开阔,要躲开他们还是比较容易的。

    突然,我感到地面好像起了一阵震动,而这种震动越来越强,最后竟然到了站不住脚的地步。同时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破土声,我紧张地搜索着周围,刚刚才稍有缓和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伴随着心脏的跳动,破土声也越来越清晰,我终于发现,这阵声音好像是从前操场那边发出来的,“碰!”伴随着一声巨响,前操场的地面剧烈隆起,最后破开,一条黑影从地面中冲了出来!直直的向围墙冲去。“哐!”这声音差不多把我的耳膜震破,可是这似乎对那团黑影不构成什么伤害,它退了回来,又再次向墙壁冲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立刻堵住耳朵。又是一次巨响后,那团黑影停了下来,这时,我才有机会把那团黑影好好的看个清楚。不过这次我吃的惊就更大了。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条虫!不,准确的来说像是一条昆虫的幼虫!它浑身发绿,身体四周长满了无数的触角,一个黑黑的头上竟然遍布着无数的眼睛,似乎什么东西都逃不出它的视线!我吓了一跳,连忙缩回墙角,趴在边上只露出一只眼睛观望它。天啊!这只虫的体型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呀!它的长度看起来足足有十米!高度竟然比我的腰部还高,它直起身子时竟能够到达三四层楼那么高。从它钻出来的那个洞到它身边的地上留有一条明显的液体,就好像鼻涕虫经过一般。不过被这层液体浸过的柏油地面似乎被七月的太阳晒过一样,凹了下去。

    我清楚的看见它的眼睛,而且我甚至感觉到有几只眼睛正在盯着我,不过,我却完全忘记了逃跑。不,准确的说是已经无法逃跑了。我的腿还在抽筋,就算不是,我觉得我的心里面连最后逃跑的勇气也已经被剥削的一丝不剩。

    但是,那条大虫子似乎并没有“关心”我的意思,它的头对着墙壁足足有十几秒钟。

    不过,现场还有一些东西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们”——本来是在向我慢慢走来的那群活死人,现在好像感受到了更加美味而且近的食物,竟然缓缓地向那条大虫走去。

    终于,终于,一头活死人趴在了大虫的身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大虫似乎回过了神来,转过了头,这时,我才能有机会看到它正面的样子。我简直无法形容它的“脸”。因为,牙齿,我只看到牙齿,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牙齿遍布它的正面,犬牙交错也无法形容它的牙齿的恐怖。在它正面的四个角各有一颗一人长的巨牙,往里的牙齿逐渐变小,但就算最小的牙齿也肯定比我的中指长。那些牙的中心是一个乌黑的洞窟,我过,我一辈子也不想知道那洞窟里面的是什么。

    那条大虫看到活死人在咬它,似乎突然间变得非常愤怒,原本发绿的体色霎时变得像血一样红。它用它的巨牙一挑,那头正在撕咬美食的活死人被硬生生挑离了地面,抛向半空,大虫接着张开它那可怕的巨口一接,那头活死人就坠入到大虫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其他的活死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同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有这个意识)的死对他们来说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威慑作用,他们继续一个接一个的向大虫的身上扑去。但他们能对大虫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小了。

    大虫用尾巴一甩,十几头活死人都被圈到了一起,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撕咬的欲望。现在大虫的尾巴正在他们面前,又岂能放过?可还没等他们开始就餐,一个利剑做成的铁笼子从天而降。大虫不仅立刻把那些活死人系数吞入口中,强大的冲击力瞬间贯穿地面,就像它忽然而来一样,现在他的整个身影从我的眼前又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不过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可是我却觉得好像度过了好几个小时。而直到几分钟后,我还是一直呆呆的望着大虫消失的那个洞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一阵冷风吹过,我忽然感觉脸上一阵冰冷,这才想起来我脸上被溅到的血液早就冷却了。这冰冷的血液也好像在带走我的体温一样慢慢的凝固。我用手擦了擦,看着手掌上冰冷、而且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血液,我的心也好想要被凝固了一样。

    我慢慢抬起了头,把视线移到刚才大虫进行撞击的墙壁上,现在我终于了解大虫为什么会撞不开这堵墙了。表面的石灰掉落以后,墙壁内部显现出来的竟然是金属般的黑灰色!看来这堵墙的内部完全是用铁皮,不,也许是更坚硬,更不易被击穿的金属制成的。不过没关系,我逃出去的方法并不是要穿破这道墙壁,而是要翻越他,不管多厚重的墙壁,如果无法阻止被人翻越,那就和一层三隔板没什么差别。

    想到这,我重新鼓起了信心,活动了一下四肢,看来身体已经回复一点了,至少我的手脚已不再颤抖了。我慢慢的移向B大楼的另一墙角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探出头去又缩回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我,所以我必须在这一刹那间了解操场上的情况。在这一瞬间,我并没有看到大操场上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不过这一点却令我非常奇怪,前操场的地上到处是尸体和断肢,为什么后操场什么都没有?就算人们都躲开了。但那些家伙呢?那些活死人也跟着躲起来了吗?

    不过既然确认大操场上没有危险,我便信步走出墙角,来到大操场上,再次对四处进行了观察。这一次,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们”都在!而且数量不算少!就算不数光看看就有四五十个!他们全都聚在大操场西北方的食堂大门前面!食堂大门前有一个很大的雨篷,足足有两百平米。本来,这个雨篷是供学生们在下面喝茶歇息的场所。而现在,一张张桌椅几乎全被打翻,聚在下面聚餐的也许还是那些学生,不过,他们的下午茶在我看来可并不是多么的鲜美可口。

    食堂里有人!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那些活死人不可能会想到啃食人类肝脏的时候去遮什么阳避什么雨,他们现在吃的学生一定是想去食堂避难却不幸被逮住的人。而且,还有很多没有食物的活死人正在敲打着食堂的大门。有人失败就有人成功,食堂里面一定还有很多活人!

    不过,想虽这么想,我也不可能去救食堂里面的人呀。如果我现在过去,肯定也会落的和那些失败的人一样的下场。所以,我一定要逃出去,然后报警,叫大批警力来营救他们!如此想定之后,我立刻加快脚步,向宿舍冲去。

    我们的宿舍与A大楼成直角排列的,较靠近校园北边围墙的是男宿舍,与之相邻的是女宿舍,在我们的南边。其实两栋宿舍楼也可以算是一栋建筑,因为入口只有一个,上面也只有一扇大门,进入大门后立刻就有两条楼梯分别通往男女宿舍,楼梯口都有一扇铁门,而铁门的钥匙就在两条楼梯中间的管理室内,管理室有老师24小时值班。以此来保证宿舍内的安全。

    我跑到宿舍的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食堂,那些活死人好像还没有发现我。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抬起脚轻轻的掂到宿舍门前。由于隔得远,食堂边的声音几乎传不到我这里来,感觉上整个学校里只有“呼呼”吹过的风声在陪伴着我。

    寒冷的风吹过我的身体,使我已被汗水湿透的里衣显得格外冰冻刺骨,我就如背靠在一块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块上一样。我打了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把手放在宿舍的铁门上,我忽然有一种感觉,现在我要去的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一个,会把我逼入绝望深渊的东西……

    “咯吱”一声,可惜,这扇门也和校门一样,只是无意义的响了以下,就再也推不动了。“可能它里面被反锁了吧”我这样想着。这个时候能够把门反锁的只有管理室的张老师,他是个胖胖的、感觉有点木纳的老好人。说实话,既然他能够把门反锁那就说明他也在里面,而且还活着的可能性很高。想到这,我一下子兴奋起来。不过他却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我要怎么进入里面去呢?

    我退后几步,抬头看着耸立在我面前的大楼,许多无声的窗口好像眼睛般注视着我。不过,这是一种嘲笑我无法获救的视线?还是想给于我掌握命运的解答?

    我想了想,开始挪动步子,我想看看除了这扇门以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出入口。我转到了宿舍大楼的南侧,现在,它的正面正对着大操场,而它的背面就紧靠着学校的围墙。其中相距不足两米,如果我能够到达我四楼的宿舍的话,我就一定能够越过这道围墙。

    我来到了宿舍的背面,这里简直是污臭不堪,数不清的垃圾——易拉罐、一次性饭盒、破碎的衣架,几乎什么都有,简直成了一个垃圾场。这都是宿舍的学生们扔下来的,所以这里到处杂草丛生。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味道好不好闻的时候。一楼并没有宿舍,几乎全是厕所拉,杂物间拉之类的房间,所以并没有窗户。我失望的看着在我先前不断移动的水泥墙,心中的希望已渐渐的越来越冷。忽然,一道光线闪入我的眼帘,我顺着光线望去,只见一扇窗户好像正在召唤我似的不停的反射着那已经所剩无几的光线。下午能够在这种乌云密布,并且向东的地方见到反射的阳光,除了能够说是命运的恩赐以外,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欣喜若狂的向那扇窗户跑去。。
    我拿起桌上的手电,顺势打量了一下室内。门是锁着的,但房间里面乱糟糟的。门边的一台书架上的书几乎全都被扔在了地上,一边的三个热水瓶有两个倒在地上,里面的水流了一地,书桌上的一盏台灯也被打落在地,敲得粉碎。

    我拨了拨房内的电源开关,似乎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坏掉了。我拿着手电四处找,一串钥匙映入了我的眼帘。这不正是整栋宿舍大楼的钥匙吗?我想了想,把钥匙拿了下来拎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下。我的天!在一条钢丝环上,竟然密密麻麻的串了近一百把钥匙!看来整栋宿舍楼的门都可以用这串钥匙打开了,不过问题是,钥匙上并没有写门牌号,只是贴了许多花花绿绿的纸片。看来这是什么密码吧。不过想一想也对,如果这串钥匙被谁偷了的话,那岂不是就可以顷刻间打开宿舍楼的所有门了?如果像这样设置成代码的话,虽然也可以一把一把的试,但花费的时间肯定要多上好多。

    我把钥匙放回原处,但想了想,还是把它拿了起来,藏入怀中。“如果路途中又吃到闭门羹怎么办?我们的楼层可是每一层都有铁门的呀。虽然白天的时候不会上锁,但现在这种情况可很难说。只不过多花点时间,我又不是来偷东西,怕什么。”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在我一把一把的试钥匙的时候有人说我偷东西,这该有多好啊!

    正当我想要离去的时候,手电的光扫过书桌,而书桌上的一样东西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一本打开的日记。

    那看起来是一本老旧的硬面抄,从它的纸张来看应该有些年数了。它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夹在许多乱七八糟的文档中。

    我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开头,看来这本日记是从两年前就开始记的,不过也可能在此之前有另外的日记吧。日记的署名是张老师。我随便翻了翻,并没有什么能让我值得注意的东西,日记里面不外乎今天午饭吃了什么,谁和谁又打架了之类的无聊琐事。正当我打算放下日记本的时候,一条不可思议的信息跳入了我的眼帘
    好长时间没去看了,不知道‘C’和‘大天使’怎样了。”
    “C?大天使?”我足足有十几秒钟瞪着这几个字,我不知道它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我却觉得这与这次的事件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立刻一页一页的翻阅剩下的日记,可是这个字母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翻到了最后一页“2007年3月4日晴……”
    是三天以前。
    我无法停止脑海中不停翻涌的这个字母,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把日记本塞在胸前,轻轻的打开管理室的门,开始向目的地——我五楼的宿舍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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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什么原因,看来宿舍的灯光全都灭了,我拨了拨门口的几个开关,遗憾的是没有一盏灯给与我回应。我叹了口气,向管理室左边的男宿舍楼梯走去。等我走近一看,我才充分认识到什么叫做有一有二就有三。男宿舍楼梯竟也是铁将军把门。我又看了看女宿舍的大门,那边到没锁。不过这一次可没有难倒我,我随身就携带者整栋大楼的钥匙呢!

    我从怀里掏出钥匙,虽说钥匙就在我手上,可一旦看着它们立刻就让我的头皮发麻。近一百多把钥匙呢!我要试到什么时候去?!可就算时间再长我也得试。我把手电夹在腋下,硬着头皮一把一把的把钥匙往铁门上捅。

    “格拉……格拉……”寂静的大楼内只有钥匙互相碰撞的声音在回荡,我在这种黑暗中感到无比的寒冷。这并不是气温的缘故,这段时间的经历似乎已经令我对等待感到一阵恐惧。而长时间的呆在一个地方更令我无法忍受。我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似乎我整个人都要脱水了一般。

    “格拉…………格拉……格拉…………吼…………格拉…………”

    这是什么声音?在我摆弄钥匙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我停下手中的钥匙,屏息静气的听着。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那种令人头皮发毛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我长吁了一口气,暗自笑了笑,也许是长时间的紧张感令我自己也好像不正常了,到处疑神疑鬼,我继续尝试着手中的钥匙。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突然感觉不到从楼道里穿过来的风了,我感到奇怪,不过这样我也不会觉得冷了,所以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我手中还没有试过的钥匙只剩下二三十把了,我对就要能够打开这道门而感到高兴。

    忽然,我的脖子好像被谁抓住了,一股强劲的力量把我的头直往铁门那边拉。我一惊,腋下的手电“咯”的一声掉在地上,这一砸好像触动了手电的开关,我唯一的光明也被剥夺了。

    我拼命的想要离开铁门,但那双抓住我脖子的手力量却明显要比我大得多。我双手双脚全抵在铁门上也挣脱不了这股力量。我的脸被紧紧的压在铁门的栅栏上,这时,我忽然闻到了一股腐烂味。我定睛一看,只见一排正打开的牙齿就在我鼻子前不足五厘米的地方开开和和!那口中的东西正是我再熟悉不过得了!他的嘴也正好被铁门给挡住咬不到我。可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的脸竟然想要从铁门中钻过来,不停的在铁栅栏中间摩擦。而他脸上的肉也因为摩擦而一块块的掉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骨头。而骨头与铁栅栏不断摩擦的“吱吱”声,全都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的头被压得几乎快要裂开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冰冷的铁栅栏快要嵌入我的肉中了。但我脖子上的那双死神之手却好像越来越紧,当务之急是要把这双手扳开。我拉住那双手,天啊!这是什么感觉?这种又黏又滑的感觉。我觉得我握着他手臂的地方好像豆腐一样陷了下去。不过我可没时间计较这些。我摸索着他的手,打算扳开,可他的手好像钉在我脖子上一样,别说扳了,连拉都拉不动。好吧!既然手不行我就扳你手指!我开始拉着他的手指往外直拽,只听“啪”的一声,一根食指到了我的手中。看着扳手指有用,我立刻再接再厉,接着一根,两根,三根……我再用力一挣,终于逃出了那个家伙的手掌心。

    我跌在地上,立刻拾起手电一照。果然,一头活死人正对着我挥舞着他那双残缺不齐的手掌。到口的食物飞了,这头活死人不停的发出沙哑的叫声,伴随着他那张骨肉相间的脸,我差点再吐一次。

    看着地上的几根手指,我摸了摸脖子上被他抓住的地方,现在还在隐隐发烫。回想刚才的一幕,还真是令我心有余悸。

    我看着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那扇不知该是救了我还是阻挡我的铁门,感叹了一下,看来又要绕远路了。我回身走上女宿舍的楼梯。

    有了刚才的事,我知道这栋宿舍大楼也并非绝对安全的地方。而且有了这次教训,我更加注意周围的环境。每前进一步我都要打量周围好几次。总算平安上了二楼,不过,现在我该怎么办呢?这栋大楼里面唯一接通男女宿舍的就是一楼的楼梯口,往上的层面全都是一堵厚厚的水泥墙拦路。这对住在这里的我来说可以说是最清楚不过得了。

    我打量着二楼的环境,这里和男生宿舍几乎是一个样。一米五不到的过道,沿着过道向南就是八间女生宿舍,而北边这是那堵要命的水泥墙。没什么办法,总之先看看四周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的吧。

    我转了转几间宿舍的门把手,看来全都锁着呢。我敲了敲门,门上都有猫眼,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应该能看到我呀。看来这一层的宿舍里面要么是没人,要么就是里面的人都成了那种东西。

    忽然一阵微光从里面的一间门隙中透了出来,看来这是唯一一扇虚掩着的门。我轻轻的走过去,借着虚掩的门悄悄向里张望着,我可不敢就这样贸贸然然的冲进去,为了安全,我连手电都不敢向里打。我细细观望了一阵之后,确定里面没人,这才拉开了门。

    这间宿舍看起来很整齐,东西都放在该放的地方。似乎没有怪物进来过的迹象。我四处打量着,虽然很整齐,但好像没什么好用的东西呀。不过,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坐在一张床沿上,细细想着该怎么去到隔壁的男子宿舍。

    说起来,女子宿舍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呢。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些色鬼说的那么神乎其神,什么充满幻想啦,什么气味芬芳啦。这里也和我那间宿舍一样,到处贴着海报,吊扇上挂着衣架,一堆没用的化妆品罐随意得丢在床角。床灯边的记事栏上填满了涂鸦,都是些谁喜欢谁啦,谁又背后说坏话啦之类的。不过,有一条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

    “W.L黑色警告,避难。3.4.9.52”

    避难!什么意思?!难道这次的事件有人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而且是黑色警告!不过,这3.4.9.52是什么意思?密码吗?我跳下床来,低头看着床前的名称一栏——王兰。是这么写的,那这份给W.L的信息肯定就是给王兰的了。不过,就算这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再想也没用,而且这里也看不出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去三楼吧,说不定那里能有些什么东西。

    我出了宿舍,走上楼梯,向三楼走去。

    刚踏上三楼,我就感觉不对,经过这段时间锻炼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十分的危险!果然,还没等我扫视整个三层宿舍,那个恶魔的声音又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吼吼”我用手电一扫,在最里面的宿舍前面正站着两个活死人呢,她们好像在拼命的敲打着那间宿舍的门。

    但不要紧,我还可以立刻上四楼!啊!为什么每次到关键时刻我总是会吃闭门羹!通往四楼的楼梯前又是一扇冰冷的铁门把关!现在可没有时间让我一把一把的试钥匙。我回头一看,那两个活死人已经注意到我了,他们开始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怎么办?要向下逃吗?下面只有二层的一间宿舍和管理室能避难,但这样一来,我就等于被困死在这里了。这里的过道只有不到一点五米,很难躲过他们。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我焦急的想办法的时候,我面前的一间宿舍门被突然撞开,一头活死人瞬间扑到了我的面前。我急忙向边上一闪,同时一推,这头活死人被我推下了楼去。但这一推,我忽然想到这可能是在把我最后一条逃生路线给封死!

    果然,那头活死人跌到楼下去以后,并没有停止不动,她下跌时下半身撞到了扶手,“呲啦”一身,她的身体从腰部断成了两半。但这并没有杀掉她,她拖着那半截恶心的躯体,不管肠子正不断的从伤口中拉出来,还是用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的向三楼爬上来。

    世上没有后悔药的,现在,我才深刻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我唯一的一条出路正有一个断成半截的活死人在爬上来,而前面还有两头活死人向我走来。现在我不是等死是什么?!

    眼前只有一间门锁被撞坏的宿舍向我敞开,不管怎样,先躲进去再说。我冲进宿舍,用力关上了门,透过猫眼向外张望,不多一会儿,两个丑陋的嗜血怪物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又一次,我又一次的在门边和死神角力,不过这次可算是轻松多了。先不论只有两头活死人,而且还是女性,力量方面我应该不会输。而且这扇门是向外开启的,向内顶开要花的力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呢!为了安全起见,我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放在门前,松了口气。

    这时,我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这股血腥味我之前也闻到过,可是在哪里闻到过呢?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着我的脑海,我慢慢转过头,手电一点一点地移到地上,我的血液一下子冲进了脑门。

    地上正躺着一具女学生的尸体,而且肚子上也已经被咬的支离破碎,但另一个场景霎时冲进了我的脑中!阿亮!阿亮也是这样的!而且阿亮后来还“复活”了!

    抽搐!同样的事情现在发生在了这具女尸生上!这具女士开始了剧烈的抽搐!再一次!我再一次的需要立刻离开这间宿舍,而且刻不容缓!不然我就成为了饲养笼里的饲料!

    大门的出入口根本不行,外面有三个活死人等着我,而另一个地方就是宿舍的窗户,看来我又要跳窗了。我快速跨过正在抽搐的女尸……不,也许现在该称呼她为活死人了。打开窗门,不过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窗户下别说空调了,就连可以落脚的台阶都没有,只有伸出去的几根晒被子的细铁杆。

    没地方逃了,我回头望向那头活死人,她已经直起了身子,而且好像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的脸正对着我,而且还向我张开了口吼了几声。这可能是我看见过的最干净的牙齿了,没有血和肉,只有四处乱流的唾液塞满了她的口中。但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致命的牙齿了。

    时间不允许我再犹豫了,我立刻跳出了窗户,拉住外面的铁杆,吊在了半空中。也许是我跳出来的力太大了,铁杆一下子往下沉了一下。又是“咚”的一声,宿舍的门竟然被撞开了,我不用看都知道什么东西进来了,但现在有一样更重要的事情吸引着我的注意。我拉着的铁杆由于刚才的一坠已经从墙壁上拔了出来,恐怕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就会和这根晒衣杆一起从三楼坠下。

    我向左右望去,右边是男生宿舍的晒衣铁杆,不过比较远。而左边的则是女宿舍的晒衣杆,几乎一伸手就能够到。但我的目标是男宿舍呀,为了脱险,我看也只有冒一下险了。

    我用力摇摆着身子,铁杆也随着我的摇摆来回晃动,等我摇到极限,手一松,此时“咔”一声,那根铁杆应声折断,掉落在下面的草地上。

    我拼命的向那铁杆抓去,如果我抓不住,那我就注定要从三楼高的地方砸在地上,摔成一滩肉泥,然后,就只能等着成为那群活死人的美餐了!

    我抓住了!可是由于力量太大,那根铁杆猛地向下弯了近30-,这一弯,我向铁杆的末端滑了几厘米,正是这几厘米,手掌心立刻被磨出了血。而我放在口袋里的手电也由于这一震掉了下去。

    我强忍着痛,死死的抓住铁杆,手掌中的血液混着铁杆上的锈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脸上,也许只有这滚烫的血液才能提醒我还要为了生存坚持下去吧。

    我拉着铁杆,一点一点的向窗口移去,近了,近了,现在我就乞求不要在这间宿舍里有什么活死人,如果这样的话,我就真的完了。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我打开宿舍的窗,里面什么都没有,门看起来也锁得好好的。我爬进窗户,这才放心的依着床大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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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我人是暂时安全了,我打开手掌,看着上面的血块,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难保我的伤口不会感染。

    由于不能用手,我用牙齿撕下一条床单,包在手上。虽然还是会感觉痛,也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细细想一下,我竟然会在学校里做出那么多危险动作,以前可是打破脑袋都想不到呀。休息够了,我向窗外望去,围墙上的那根布满着无形墙壁的杆子顶端已经近在眼前了,再一层,只要再一层我就能翻过去。床边有根铁棍,大概一点三米长。这可是一件趁手的防身武器,看来这件宿舍的主人并不是什么三好学生呢,不过现在却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我怀着无比的信心打开门,信步踏入了无穷的黑暗中。我的手中没有了手电,所以上楼时更要小心,而且宿舍的门也大开着,一旦出什么状况也能立刻躲进去。

    幸好,从三楼到四楼没再发生什么要命的事,我平平安安到了四楼。我的宿舍就在眼前了,就是上楼以后左数第二间。我快步跑到房间门前,从怀里取出自己的钥匙,刚插进钥匙孔,又是一声“呯”的撞门声。巨大的声响把我吓了一跳,左边宿舍的门被撞了开来。不用看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旋转着门锁,打开门,回手立刻关上,手上也没有停止,把几道保险锁全都锁上。又拉了一张桌子过来抵着门,这才放下心来。

    终于到了,我的宿舍!这就是我的目的地!我从自己的床铺下取出一只旅行包,打开,取出一瓶矿泉水,倒在伤口上,又从中拿出一瓶紫药水涂上,用纱布包好。这样一来,事情可以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这只旅行包是我和朋友去佘山旅行时带的,本想回来以后整理的,却忘了,想不到现在能够派上用场。

    稍作歇息,我拿出旅行包里关于我脱身的一件最重要的东西——一条钩绳。这是我去旅行时买的,幻想在佘山也许可以用上,结果完全没派上作用,害得我背上背下,还被同行的几个朋友嘲笑了一番。

    我打开窗户,比了比长度,看来是完全足够的,我兴奋的双手直发抖。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把挂钩朝无形墙壁扔去。好!挂上了!如果从远处看就好像挂钩凭空停留在空中一样吧。我拉了拉,感觉很结实,这样我就能够出去了!我一只脚跨上窗台,可还没等我另一只脚跨上来,我手中的绳子竟然无声无息地掉在了地上。我感到奇怪,也许是没挂紧吧,这样想着,把挂钩拉了上来,准备再次投抛。可拉上来的挂钩更令我吃惊,原本三个挂脚现在只剩下两个了!这真是太奇怪了,第三个挂脚的切口部分非常平整,好像是用刀切下来的一样。

    这次,我再次把挂钩抛了上去,勾住了,我也用力拉了拉,确定已经挂牢。不过这次我没有出发,而是紧紧的盯着挂钩。几秒钟之后,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挂上去的挂钩好像被无形墙壁慢慢切开来的一般,一点一点分成了两半。“唰”,我手中的绳子再次掉在了草地上,而被切开的挂钩似乎落在了围墙外边。

    天啊!这下我可怎么出去!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不仅从校门那里出不去,就算翻墙也不可能了。别说我手中已经没有爬墙的工具,就算有到了顶端的时候我也注定会被切成两半,就像那个挂钩一样!

    我抱着头坐在床沿上,苦苦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逃生。忽然我碰到了我胸前的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对了!我不一定非要逃出去,只要能够叫到人来救我也是一样的!我从胸口的衣袋里拿出手机,因为刚才实在太过匆忙,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忘了,现在我只要拨通手机然后求救就行了!

    我用几乎颤抖着的手按下了“110”的号码,然后激动的贴在耳边,等待手机那头传来的天使的声音。

    “嘟…………嘟…………嘟…………嘟…………嘟…………嘟…………”

    每响起一次“嘟”音,我的心情就会跟着下坠一次,伴随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嘟”音,我的身体逐渐跌倒了冰窟。“可能是110真的太忙吧。”我安慰着自己,“对了,打119,让他们的云梯来接我出去。”

    我再次拨打了119,可是传入我耳中的仍然是毫无意义的“嘟”音。不,也许真的是太忙了吧,谁也不能说110和119就不能同时忙呀。我再次改播家里的电话、朋友的电话、小玲的电话、阿撤的电话……可回答我的全是一样!

    电话打不通,可我还可以向学校外的行人求救的呀!从我这个窗口绝对可以看到外面的人行道的!

    我冲到窗口,刚想喊出救命,而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撞入了我的眼睛。这时,我才注意到一个本应该注意到的事实。

    外面竟然没有人!?在校门外,那条繁华的商业街上,竟然没有一个人!那条可是商业街啊!不仅没有人,连一辆车都没有,整条街道除了微微亮起的路灯和两边的建筑物,竟然没有一个移动的物体!这绝对不可能!我忽然想起,刚才在校门口时,通过校门我也没看见一个人,不然前操场上那么多尸体怎么可能不引起街道上人们的注意呢!

    不过看不到人并不意味着没有人,就算路人真的看不到我,声音总传的出去吧!

    我立刻拉起嗓子,拼命的呼救。但是几分钟过去了,我的耳边除了我自己的声音外别的什么也没听到。

    我已经彻底绝望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只耳朵听着“嘟嘟”音,而另一只耳朵似乎已经听见了世界在我身边崩溃的声音。“完了,一切都完了,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出不去,打不到电话,连呼救都不可能。我会在这里慢慢变成尸体,然后就会有那些东西进来挖开我的肚子,开始吃我的心脏的……”

    在那一瞬间,我的恐惧好像立刻变成了现实。门被猛地撞开,接着,数不尽的怪物冲进了我的房间,我还没来得及叫唤,只听“嘶”的一声,我的头竟然被他们硬生生从身体上撕了开来。但我还没死,不过我却希望也许死了会更好!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刨开我的肚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细细把玩。然后再架起一口锅子把我的肝脏放进去煮,不多会煮熟了,他们疯狂地抢夺,抓着一把,然后吞掉,接着再煮我的肺……一直这样下去,直道他们把我全身都吃完了。“没东西吃了……”我似乎听见他们这样说着。忽然,他们的眼神齐刷刷都射向了我,从那眼神中我看到了令人颤栗的食欲和疯狂!下一秒钟我的头就被扔进了滚烫的热锅里。强烈的痛楚让我只想大声叫喊,但我却发不出声音来,也许是因为我的声带早已被他们吃了的缘故吧,现在的我只剩下一个头颅,什么都做不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只手向我伸来,接着,两根手指插进了我的眼珠……

    “嘟…………嘟…………”我打了一个寒颤,睁开双眼,我还能看见东西呀!我立刻用手摸着脖子下方,“看来身体还在。”我长吁了一口气。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梦啊!试想回来,这是我的里衣第几次湿透了?我也想不起啦,不过这种又黏又冷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了。

    我脱下外衣,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衬衣穿上。这时,我才想起刚才把我叫醒的声音来自我的手机呀。

    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正是放学的时间呀。我向门口望去,“咚咚”的敲门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走过去从猫眼中往外看,那头活死人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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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暂时是安全了,我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重新坐到床边,开始把发生的事情从头理一边。经过了那么多事,我清楚的知道要从学校逃出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从今以后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有计划,否则很难想象我的这种幸运还能坚持多久。

    我是从上午十点开始睡的,而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三十五分,在这三个半小时内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学校里的很多人都变成了那种样子,不管受多重的伤都没事,身体的各个地方都有腐烂的痕迹,而且变得非常的嗜血。如果说是受了精神刺激,很难想象会有那么多人都变成这样。难道说他们都被下了暗示?但又怎么会变得和僵尸一样不死不活的?要说腐烂,就想到了细菌,对!这个解释可以,看来这是一种疾病!而且从规模上来看具有传染性的可能性非常高,不然无法解释那么短的时间内有那么多的人都患同一种病。不过就从我没有感染这点来看我对这种病应该是免疫的,也就是说它不会让所有的人都的病。

    想明白了,或是说这样的猜测让我感觉好受多了,至少我不会变成那种怪物。而且只要拿我研究的话相信很快就可以做出医治这种病的特效药。

    不过还有一点,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要把学校做成这样一个铁笼子呢?打不开的校门、无法看透的栅栏、几乎什么都能切断的无形墙壁、通信功能完全失效、使用装甲一类的金属制作的围墙,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合理。为什么一所普通的高校会有这样的设施?简直就像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似的。如果说是要防止那些活死人出去也说不通,那样的话不必连通讯也切断吧。这样的话,简直……就像要把我这种幸存者完全杀光,不让这里的消息让任何外人知道一般。我就是猎物,被关在一个充满猎食者的巨大笼子里。

    想到这,我的冷汗又开始冒出来了,仔细想想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计划!什么样的秘密会必须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我强力制止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但我脑海中的思维犹如拼图一般一块一块的链接起来。一幅更恐怖的图案渐渐在我的眼前呈现。

    就是那个病!那个食人病!让人失去生命但又让人“活着”的病!而这座学校很可能就是这种食人病的研究所!而研究这种致病物质又唯恐让人知晓的唯一理由只有一个——生化武器!这种已被国际社会强令禁止的东西,曾经夺去很多人生命的东西现在肯定在这座学校的什么地方被研究着。在这件事之前,我根本无法想象这种致命的东西会在中国,在这个极力强调世界和平的国家出现!这样想就能为这所学校,不,也许我该改称研究所,为研究这种东西而制造的这种保全措施所花费的经费来源了。“第三世界的核弹”这个预言真的在我眼前实现了!

    如果这是国家的意思,那别说是等待救援了,哪怕是逃出生天也会被捕入狱然后被判死刑。

    对了!我忽然想到,为什么发现的那么多感染者中没有一个是教师?难道说成年人不会感染?不可能,唯一的解释是,研究需要职员,而秘密研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那些人一边担当者教育工作者的身份,一边进行背弃人类的行为。

    好吧!你们想困死我,我就偏偏不死,我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打定主意,我开始计划逃脱路线。不管再怎么精密的控制都需要人去操纵,校门打不开也一定有可以打开它的地方,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学校的保安室了。这间保安室在B大楼的底层,可终年铁门紧锁,我从没看它打开过一次,要说控制的话那里最可能。但问题的关键是钥匙,如果这间保安室非常重要的话,那钥匙放在那里最安全呢?我们学校中那个人是最可以放心的呢?对!校长室!身为校长,对这间学校所发生的事不可能全然不知。而且他做为最有权力的人当然应该保管最重要的钥匙了!

    计划已定,我开始搜索房间内有什么东西好带在身上急用。睡我上铺的那位兄弟总是酒气熏天的回来,搞不好可以搞到些什么东西。我爬到上铺,在叠起的被子中摸了摸,果然,还有一瓶七成满的白酒。而在我右边铺位的书桌上则有一只打火机,这样照明总算有了。我又翻开了我的旅行包,时间隔得太久了,我连我自己有些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翻了一下,有把水果刀,简单的治疗品,一条毛巾和一件背心。我把酒放进包里,打火机则随身带,水果刀放裤兜里,持着铁棍。被上背包准备出发了。从大门是绝对不可能出去的,我清楚的记得,男宿舍的大门可是牢牢紧锁的,而且还有一只活死人在那里等着呢。所以,我把钩绳剩下来的绳子牢牢绑在一只床脚上,从窗口荡了出去。

    终于到地面了呢。现在想起来,从进宿舍到出来只不过才一个多小时,但好像过了好几天的感觉呢。校长室在B大楼的顶层五楼,途中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呀。

    我才走了几步,忽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无数的碎片跌落下来,我还没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咚”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直直砸在我的面前。

    这太突然了,我的心脏可不能总是受这种折磨呀!我如果再向前走三步的话,这东西不就要砸在我的头顶上了吗?我边捂着隐隐作痛的心脏,想着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是什么东西摔下来了?我低头打量着这东西。这!这不正是宿舍管理员张老师吗?!不会错的,学校里能够有这么臃肿身材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可他怎么会从上面摔下来的?我抬头看着宿舍楼,只见三楼的一间女宿舍的窗户玻璃已经碎了,应该是从那里摔下来的吧。

    当我抬头看着那扇窗户时,一阵恶臭扑鼻而来。虽然这块草地已经是非常的腐臭不堪,但这种恶臭可是绝对的不能一概而论。尸臭!一个词语闪进了我的脑海。我低头一看,果然,张老师也已经全身腐烂了,而且从一些伤口中正有一些白白的脂肪流出来,混合着那些差不多凝固的血液,渗进草皮里。

    看来并不是每个老师都能逃过一劫呀,望着躺在草地上,脖子已经严重变形的张老师,我心里感到一阵酸楚。他是一位多么好的老师呀!有好多次我玩过头误了熄灯时间,老师都会偷偷的放我进去;我到月底没钱的时候,老师也会先帮我垫上;冬天他还会把我和几个朋友约到管理室取暖。他总是这么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想不到,现在竟会落到这种地步。

    这个世界是很奇妙的,尤其是在这个学校里,只不过发生的事并不一定都是天使的恶作剧。正当我感伤的时候,张老师的身体突然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在他尸体下的那块草皮有好几处突然都隆了起来,我见过这种景象,就在那只大幼虫从地底钻出来时一样!难道那只恐怖的虫子要从这里出来了?

    我立刻退后几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么大的东西,如果直接面对它岂不是立刻死路一条!正当我想转身逃跑的时候,那隆起的地面破了开来,只不过不是虫子,而是无数的藤蔓!无数小臂般粗的藤蔓!这些藤蔓纷纷缠住张老师的尸体,一些藤蔓甚至直接插进了他的身体里面!从嘴、从眼睛、从耳朵!要不就在胸膛上钻个洞直接钻进去。

    这个场面实在太骇人了,我紧紧贴着围墙,等了好久。似乎这些藤蔓只是往张老师身体里钻,没有任何攻击我的意思。我慢慢贴着围墙,从他的身边挪过,撒开脚步,向B大楼冲去。

    我冲进B大楼的北侧门,用力把门关上,心想好不容易要想节约体力的,但想不到不出五分钟就不跑不行了。真是,从这里出去以后,我恐怕可以去参加马拉松大赛了。

    我透过门上的窗户向逃来的方向望去,虽然从这里看不到张老师尸体的地点,但我只要确认没有什么东西追来就行了。

    这里好安静呀,没错,的确很安静,就像晚上的学校一样。静怡、安宁、没有世俗的喧嚣,不过,现在这里的确不是世俗呢,因为普通的世俗不会有零零碎碎的尸块扔在地上。一样,到处溅满了血。一名女学生的头的脸颊被咬掉了一块,从她那张开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很多的东西。有许多的不理解,害怕,伤心,但更多的就是恐惧了,经历这种事后没有人会感到不恐惧吧。经过了那么多的死亡,我忽然发觉对地面上的尸体渐渐失去了感觉,以前那种恶心感如今好像也不在了。这算是一种适应吗?人类还真是适应力强的动物啊!但我觉得这种适应力可能才是人类真正恐怖的地方。

    没走几步,一处微微闪现的微光吸引了我。那是一台送货电梯的光芒呀。楼上有些是仓库,也许是为了这些而准备的吧。

    我按了一下开关,不多会儿门就开了,看来B大楼没停电。用电梯上下的话也许能安全很多呢。我走了进去,按下五楼的按钮。去校长室拿好钥匙后再用电梯下来,从应该没活死人的前操场直奔A大楼底层的保安室,这正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二楼……三楼……四楼……“咯咳!”一声尖利刺耳的噪音刺入我的耳膜,我甚至来不及捂上耳朵。接着只听“哐当”一声,电梯就这样停了下来。

    简直是莫名其妙!平时好不好的为什么偏要在这当口给我出故障!我看了看指示器,现在停在了四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下一层还是要我自己上去,上这最后的二十八级台阶。

    我按下开门钮,门只开了不足十厘米,看来电源是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卡住了。我小心翼翼的把门再拉开一点,探出头去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全以后才打开门从电梯里出去。

    呼……看来这一层还真安全呀,也许是因为四层的缘故。地上看起来很干净,不,应该说没有尸体才对,血迹却还是有一点,在四周散布着。

    我径直走向楼梯,越是接近目的,我的心情越是紧张。同时我把手中的水果刀使劲握了握,就算它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忽然,有个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桌椅相碰的声音,我立刻警觉了起来。同时发挥全部的神经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对我来说,越快知道他们的动向,我生存的机会就会越大。

    这声音也只发出过这一次,不过凭着这一瞬的声音,我还是找到了它的来源,那是一间教室。从它的门缝中没有透出一丝光线来看是紧锁的,但绝不可以就这样大意。我慢慢挪到那间教室的门前,从门上的窗户向里望去。看来门前堆了很多桌椅,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不就代表着里面有活人!我强力压抑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努力搜索者教室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我看见了一个蹲着的身影。从他背脊不断起伏的状况看起来,他并不是一个蹲在那里吃东西的活死人,而是和我一样的生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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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使劲敲着门,嘴里大声喊道:“喂,里面的人没事吗?你还活着吗?”里面那人显然被我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他缩得更里面了。但他向我望了一会,还是跑了过来。很显然,他的脸上挂着泪痕,但我还是能看出他那兴奋的表情。

    “太好了!你是救援的人吗?”他显然太兴奋了,以致高兴的都忘了把桌椅移开就爬到窗口前和我对话。

    “抱歉,我不是救援的,我和你一样是幸存者呀。”听到我的话,他并没有露出多少遗憾的表情,也许我是不是救援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要有个同伴。这一点,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趴在门上,几乎是用几近抽泣的声音连喊着几声太好了。我也不想去打搅他,不过现在应该是先让我进去再说吧?没办法,只能由我提醒他了。

    “喂,同学,其实我也很高兴啦,但我们不能总这样隔着玻璃说话吧,麻烦你把门给打开好吗。”

    “哦……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连这都忘了……你等会儿……我这就开门……”

    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从窗口中消失了,伴随着的就是一阵桌椅挪动的声音。看来他是把整间教室的桌椅都堆在门口了,要统统移开要花一点时间啊。

    “我都已经快绝望了……老师和同学突然向我扑来……他们看起来好恐怖……我逃到这间教室……把门堵住的……”从那不连贯的话语中,我能够体会他的兴奋。

    “啊,我也是。我的同学就在我眼前变成那东西,我差点就要被吃掉了呢。好几次。”

    “不过我现在觉得有希望了……我,我能够活下去!对了……我叫谢雷,你叫什么名字?”

    “杨枫桦。二年三班的。”

    “我是一年一班的,啊,等一下,我现在马上就能把桌椅移开了。”

    “不,不用了。”

    “什么?”

    “而且,最好把你刚才挪开的桌椅堆回原位。”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没功夫解释,听我说的做。记住,连声音都不要出。”

    说完这句,我离开教室门前,把手中的铁棍捏了捏,指向一边的一扇窗户。

    窗户是正对着后操场的,但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出现在窗户上的两根树枝一样的东西,不,也许说藤蔓更合适吧。这两条藤蔓从窗户外伸了进来,四处摸索着,好像在抓什么东西。我可不敢看到窗户边去看个究竟,这可是四楼啊!我估计无论看到什么都绝对会给我一个“惊喜”。

    藤蔓没摸索到什么东西,放弃似的退到窗口,搭在窗沿上。紧接着,又有两条藤蔓从下面飞上来搭在窗沿的上方。接着,只听“哒……哒……”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从楼下走上来了。

    我该逃吗?的确,趁那不知什么东西还没上来之前我绝对可以逃。但向下逃很有可能再也拿不到保安室的钥匙,而向上逃就有可能被这不知名的怪物封死向下的道路。

    我不能逃,而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会逃。我逃了,谢雷怎么办?他被自己封死在教室里,如果这东西有能力突破那道门,谢雷就完了。我清楚的记得他看到我时的那种似乎得救的表情,我也清楚记得自己遇见他时的那种安心感。我受够了孤独!在这种地狱般的地方如果还能让我感受到人间的温暖的话那绝对是同伴!所以,我绝不会逃。不管来的是什么,我都会干掉他!然后,活下去!

    一个人影慢慢从窗口中探了进来,他的动作很慢,但我并没有为此而庆幸。因为展现在我眼前骇人的景象仿佛已经震慑的我说不出话来。这还算是一个人吗?就算是那些没有思想的活死人,他们好歹也有个人类的外壳!可是他!那四条从背脊伸出来的四条触手似的枝条算什么?而且他的肚子里好像有无数的蛇在里面爬行一般,一会隆起一会凹陷,就似被蚯蚓不断翻动的泥土一样。不仅肚子,他浑身上下,手臂上,腿上,还有他的额头上,到处长着一些紫色的幼苗。这幅情形让我不仅想起了在腐烂发酵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烂肉上面长满了无数的霉菌。而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怪物,恰恰是刚才跌落在我面前的张老师!就算他的五官中正不断地长出幼苗,但我还是能从那臃肿的身体中看出他就是张老师!

    他不是死了吗?从三楼的高度跌下来没有可能还活着的!这些植物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看到的活死人中可没有一个发生过这种异变的!

    那个东西缓缓的向我走来,他背上的藤条也像蛇一样不断沿着天花板、走廊、墙壁向我游来。不能疑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家伙绝对不会是对我抱有善意的,所以我要先出击!经过以前的冒险,我知道活死人的弱点就在头部,只要把他们的头打烂他们就可以进入真正的死亡了。

    打定主意,我扔下背包,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棒,瞄准了他的头部,一口气直插过去。可就在铁棒快要插进他的鼻子的时候,他肚子突然破开,几条藤条缠成一面盾牌挡在他鼻子前面。而这植物竟然这样坚硬,我全力一刺竟被它轻轻松松的挡下。好吧!刺不中你的脸先刺你身体,我就不信你体内全是木头做的!我退后一步,再次挺棒刺去,这一次顺利的刺进了他的身体。但是,我丝毫没有刺入肉中的感觉,果然,不出一秒,三条藤蔓从伤口中冲出,像蛇一样沿着铁棒向我袭来!再不放手的话我一定会被它缠住的!我立刻松手,向后跳去,同时搜索着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但我却忘了一件事,这件事几乎要了我的命。

    “卡擦”我的身子突然不能动了,有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住了我的身体,这时我才注意到刚才只想攻击那怪物的身体,却忘了他还有四条触手在我的视线之外!现在就算想抬一下胳膊也是不能了。

    我的身体好像要裂开了,伴着越缠越紧的藤蔓,胸腔也被压迫的无法张开,身体里的氧气就好像嘲笑我一般一丝一丝离我远去。不仅是窒息,那强大的压迫感使我的骨头都快要裂开了,我甚至开始感觉到臂骨开始出现裂缝了。而更要命的是藤蔓正一点一点的回收,那排血色的牙齿正在向我招手。

    我就这么完了吗?才刚绽现出的希望曙光,就这样再一次的从我眼前消失吗?谢雷,你能活着逃出去吗?不行!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我想活下去呀!我想要活下去呀!

    我的手开始四处摸索着,就算摸不到任何东西但还是四处摸索着。忽然,我在裤兜里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对了!是那把水果刀!我连忙摸出来,不好,我已经开始眼花了,相信已经快进入半昏迷状态了。我立刻把刀子插入藤蔓中,我刚一插,那藤蔓好像有知觉似的开始一阵骚动,但紧捆我的力量并没有消失。接下来一割,那一小节藤蔓竟然被我割了下来!这时骚动更加剧烈了,紧捆我的力量也消失了,那四条藤蔓纷纷向本体缩了回去。难道说它们也会有痛的感觉吗?哼,这怎么肯能?

    我跌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顾不得双手的疼痛,拼命呼吸着空气,我曾几何时我一度以为它们再也不会进入我的肺中了呢。

    可那怪物可不会给我那么多时间来和大自然亲密接触,还没吸两口,两条触手就向我打来。我立刻一个翻身,躲过了这一击,“啪”的一声击在地上,混凝土地面立刻出现了两条裂痕。被这打一下可不是疼一下就能了事的。

    我拼命爬了起来,还没握紧刀子,一条藤蔓直打在我手背上,水果刀应声掉落在地,另一条藤蔓随即卷起水果刀,把它扔到了窗外。

    我一旦解除了武装,那四条触手也就停止了攻击,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怜悯心发作,作为本体的怪物正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知道他绝对是想要亲手把我抓住,然后一口一口的咬碎我的喉咙。

    有什么东西吗?我紧张的四处观望,发现旁边有一只灭火器,我立刻跑过去把它抓了起来。那怪物也没什么反应,就那样随我怎么做,只不过他把我的退路已经完全封死了。我身后正有两条慢慢蠕动的触手等着我呢。

    我把灭火器用力向他头部扔去,希望能够一下砸烂他的脑袋。可他那些触手好像有生命般,一把接住灭火器,然后向我反扔过来,灭火器重重砸在我的胸口……

    身体好累,我仰躺着,刚才那一击不知伤到我哪里了,现在我只觉嘴里有很多黏黏的东西想要涌出来。看来真的是不行了,我看着天花板,耳边听着那怪物慢慢向我走来的脚步声,看来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也玩够了,现在该进餐了。我斜过头,看着一边的灭火器,真希望它能让那怪物的食欲冷静一点呢。

    灭火器……灭火器……灭火……火………………对了!一切还没结束!如果可能我还是要活下去!

    我挣扎着坐起来,那家伙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双手向我伸来,我强忍着疼痛翻了个身,滚到他的背后。而他似乎也没介意我的这些举动,对他来说,这可能是我能给他的最后的余兴节目了吧,只不过他背上的藤条立刻封住了我的另一条去路。

    没关系,现在我并不是要逃走,我的目标是我刚才扔下的背包。我连滚带爬的爬到背包旁边,用最快的速度在里面摸索着。那头植物怪也转过身向我走来,只不过这次不仅是背上,他的两条腿上也伸出无数的细树枝,遮挡了整个走廊,看来下一次就是决胜负的时候了。

    这瓶白酒,本来是想用来消毒和照明的,可现在也许是最值得使用的时候吧。我打开盖子,把整瓶白酒都向植物怪泼去,他还是用背后的藤条来挡,可液体可不是那么容易挡下来的东西啊!

    “啵呲”整瓶白酒全倒在他的身上,植物怪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又立刻迈开了步子。

    我又从包里拉出我的那件衬衣,摸出身边的打火机点燃,向他扔去……

    “再见了,你这个怪物!”

    嚯————沾满酒精的身体瞬间密布火焰,原本在我身后缓缓挪动的藤蔓又在一次发出了抽搐,只不过这次的更为剧烈,一些触手甚至从那个身体上纷纷剥落。这个怪物发出剧烈的惨叫,双手不住的在身上扑打,那些长出来的枝条也不断萎缩,消失。植物怪不停的四处走动,撞向墙壁,意图熄灭身上的火焰。它能感受到痛苦吗?从这种情形来看应该是吧。可活死人不是没有知觉的吗?也许,这个答案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植物怪四处乱撞,终于,他从他上来的那扇窗户中跌了出去,也许,这也可以说是一种从哪里来就会哪里去吧。

    望着不断浮现在窗前的黑烟,我靠着墙壁努力咽下喉咙里的液体,从包中的医疗箱中掏出两粒止痛片服下,歇了会,才能勉勉强强扶着墙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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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砰——砰——砰——”

    “谢雷,开门吧,没事了。”

    ………………………………

    教室里,谢雷把一推桌椅堆到门前,而我则把包里的东西统统拿了出来,用毛巾和打碎的椅脚固定胸口。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如果感染了就不好了。

    谢雷挪完桌椅,也过来帮我扎住伤口,虽然不知胸口伤的如何,但强烈的疼痛感迫使我再次打开了止痛片的药瓶。

    “你刚才已经吃过两粒了,这东西多吃不好。”谢雷边说边从我手中把药瓶抢走。

    “谢谢你就给我吧,如果不再吃点的话恐怕我会痛死的。”

    “你就这样躺着。等救援的人一来就能让你进医院了。这个一次只能吃两粒。”

    “救援?你试过给外部打电话吗?”

    “打过……”

    “那结果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根本不会有什么救援来。你认为这个国家会让你这个知道这里秘密的人继续活下去吗?”

    “…………”

    我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药瓶,把里面的五片药全都咽了下去。

    “哈……现在感觉好多了。”

    “杨枫桦,你到这里来干嘛?你的教室应该是在A楼吧。你不快点逃,跑到B楼来干什么?”

    “哼!如果逃得了到好了。”

    接着,我就把我的经历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只有去保安室这一条途径了?”

    “嗯……事实上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到底有没有把握我也不清楚,但我也只能赌这么一次了。对了,关于这次的事件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准确的告诉我呢?”

    “啊?我知道的也不多啊……”

    “没事没事,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好了。这样我们也可以分析分析,看有没有活下去的方法。”

    “好吧,你想我从哪里开始说呢?”

    “嗯……我是从十点开始睡的,你就从十点的时候开始说吧。任何细节都好,总之,越详细越好。”

    “嗯。让我先想一想,该怎么向你说呢?十点的时候,我正在上英语课,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然后,老师让我们自习。嗯……对了,十点半不到的时候,陈风燕说她不舒服,想吐,所以就由赵可和吴莉莉陪她去厕所……”

    “陈风燕是……”

    “我的一个女同学,赵可和吴莉莉也是,不然怎么陪她去厕所?”

    “等一下,老师呢?你们老师哪去了?”

    “老师在自习开始的时候就出去了,后来一直没回来,所以班级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呢。”

    “果然……”

    “现在想想也是呢。”

    “后来呢?”

    “后来,陈风燕去了没多久,教室里又有十几个人出现了呕吐症状,大家一下子都忙不过来,有人去叫了老师,可那个人一直没回来。

    我也陪着一个同学去厕所,可那里早已经被塞满了,不止我们教室,整个学校好像都出现了这种症状。我在想,一定是什么传染病突然爆发了。因为那个时候还没吃午饭,所以不可能是食物中毒。接着,那些呕吐过的人开始喊着肚子饿,一个个都往食堂跑,真奇怪,刚刚吐过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体力。我不放心,于是想跟过去看看。对了,在路上有一个同学跌倒了,跌的还不轻呢,我眼看着他的小腿骨都弯成L型了。有两个同学上去扶他,可那家伙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把那两个同学也咬伤了。大概那个时候这种病就开始爆发了吧。

    我看着很害怕,随你怎么笑吧,我就是感到害怕。于是我想去医务室找老师,可没找到。再过不多会,那些生病的人就开始见人就咬。我急忙进了这间教室,幸好这里没人,于是我就把门堵上。一直等到你来。”

    这是一段很小的故事,只不过短短几句话,就把那惊心动魄的六小时带过了。我听过这段故事,心中似乎涌现出数不清的悲哀。“病患啊……”那些活死人曾经也和我一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现在却变成了到处嗜血的怪物吗?

    谢雷看着我一言不发,好像在拼命忍耐什么似的。终于他开口了:

    “那个……杨枫桦……”

    “啊!叫我枫桦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客气的。”

    “嗯……枫桦……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那还用说,当然是想办法出去。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可是你现在伤的很重呀?”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站起来了吗?那些止痛片还真有效。对了,我也叫你雷吧。免得那么拘束。”

    正当我说话的时候,一阵不详的吼叫划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是他们!他们又来了!

    我连忙趴在窗口一看,天哪!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左右两条楼梯中都塞满了那些活死人。唯一的一条出路就只剩中间的楼梯了!

    “快!现在我们必须走了!”

    “啊……可是,我们也许可以等着呀。他们又进不来。”

    “不可能,这些家伙有的是耐心,就算等上三天三夜他们也会站着不走的!所以你现在要立刻从楼梯下去,然后直奔A大楼的保安室!”

    “可是……”

    “没有可是!记住,我们都要活下来!我会有办法逃生的。好,障碍物清除完了,走!”

    “等一下!”

    “还等什么!没时间了!”

    “把你的电话给我!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联系!”

    “好主意!”

    我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谢雷的电话,我们对望了一眼,一起冲出了大门。

    这些家伙的脚程真是越来越快了,转眼之间,他们已经到了我们身边五步左右了。我把谢雷轻轻一推,他看了我一眼,加快脚步冲下了楼。而我,也随即踏上了去五楼的楼梯,去拿取那把命运的钥匙。

    五楼只有两间房间。一间校长室,一间资料室。可以说是相当的排场了。我上了楼,回头看着那些正拥挤在狭窄过道中的活死人们。如果我这时还有白酒的话,真想痛痛快快的烧他们一把。

    我冲到了校长室前,看来这扇门也是关着的呀。时间不多,我立刻开始撞门。一下,两下还好,第三下,似乎是触动了胸口的伤口,刚才被止痛药强行怔住的疼痛开始如附骨之蛆般缠绕着我。我紧咬着牙,现在还不是疼的时候,我还不能在这个时候趴下。我回头望了一眼楼梯口,那些家伙们还没上来,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想不到我又再次回到了这种场面。只不过这次撞进门后我还有没有时间找钥匙呢?

    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离开门,打算撞四下。可正当我猛地向前冲的时候,校长室的门“唰”的一下开了,我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了进去。门又一下在我的身后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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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总算是安全了。我挣扎着坐起,胸前的衬衣渐渐有点血迹映了出来。我用手捂着胸口,慢慢把固定的椅脚放回原位,等痛楚稍稍缓和一下,才开始打量校长室。

    宽宽的房间里几乎没放什么东西,也只有一个花瓶当摆设,不过,墙上的一台巨型监视电视倒是很引人注目。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放出来,但这情形应该是用来监视校园内的。看来我们“亲爱”的校长每天就是这样“关注”我们的校园生活的吧。

    不过我的视线没有集中在那大得吓人的监视电视上,我关注的是在巨大的写字台后面的东西,那里有一张老板椅正背对着我。

    许久的沉默,这种压迫感和我在面对那些怪物时完全不同,我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一个非常恐怖的东西,那些吃人的怪物和这东西比起来就好像婴儿般的可爱。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长久的沉默以后,一个沉厚的声音透过椅背传了过来。果然是他,每天的早会上我都会听到这个声音,但在这么近的距离听到却还是第一次。

    “果然是你呀,孙校长。”

    “哼。我在问你的名字,小子。”椅子慢慢转了过来,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副金眼镜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那没有一丝笑容的表情,如刀般寒冷的眼睛直直的刺入我的心脏。

    “杨枫桦……”我拼命咬着牙齿,防止它们打颤。

    “没想到你竟然活了那么久,如果是躲在一个地方倒也算了,难能可贵的是你竟然在丧尸遍地的地方到处跑还能幸存。”

    “丧尸?……这么说来,这一切你全都知道喽?”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我师父的遗愿。”

    “我管你是什么遗愿,可你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吗?!”

    “哼,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那些丧尸只不过是实验的失败品。倒是你,你应该算是我意料之外的因素吧。在那78%中可没有把你算进去呀。告诉我,十点十五分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不要说废话。快点说!”不仅眼神,仿佛连他的语言也变成了杀人的利器。我完全被他的气势所压倒。

    “那……那时我在A大楼天台上睡觉……”

    “原来如此,我的确没想到在那个地方会有人。哼哼,所以你才没有变成丧尸吧。”

    他的这句话犹如铁锤一般击在我的胸口,我不仅想,如果那时我没上天台,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

    “算了,凡事总有意外,而这个游戏也要常常充满了意外才能算精彩。”

    “孙康既,我没功夫和你废话,你有保安室的钥匙吧,把它交给我。”说着,我从包里拿出那只白酒瓶,紧紧的握在手上。

    “小孩子,你这是打算威胁我吗?哼哼,真是可笑。”

    “没错,这就是威胁,如果你不把钥匙给我,我可不保证你的生……”

    “呯……”

    我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瓶子,它已经变成了碎片,而击碎它的东西已经牢牢钉在我背后的墙上。不用回头看我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孙康既的手中正握着它呢——一只正冒着黑烟的枪口。

    我扔下手中的酒瓶,退到了墙边,而那只死神的洞口一次也没有离开我的心脏。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不过看在你是初犯,又是我可爱的学生份上,我可以不追究。”

    “你这家伙……想不到中国竟是这么卑鄙的国家,口头上说反对生化武器,暗地里却搞这些名堂。”

    “中国?哼……你开什么玩笑,如果那些死脑筋的腐败分子能同意我的研究的话我哪还需要窝在这种地方。没错,都是他们,这些家伙想要的根本不是中国的强大,他们只想要怎样平安无事的度过任期,然后再好好的大捞一笔退休回家!那些资本家如果不知道中国有我和我的研究的话,中国早不知道被瓜分成什么样子了!我才是这个国家最伟大的功臣!

    怎么了?你不是很多话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哦?这样?那么,可爱的孩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原本以为的‘那样’是怎样的呢?”

    “看来,你可以说是一个叛徒……”

    “砰……”一颗子弹射在墙上,距离我的脸只有不到一厘米,子弹破空产生气压把我的脸划出了一道血痕。

    “叛徒?叛徒?你也和那些家伙说一样的话,所以我被驱逐,被放纵,他们把我关入大牢,最后逼得我不得不靠外国的势力来继续研究……”

    “那是什么势力呢?”现下的形式还是不要和他对着来比较好,趁机转移他的注意力也许比较明智。

    “哼哼,安布雷拉,世上最伟大的企业。你听过他的名字吗?……看来没有呢,也对,他已经是距今九年前的名字了,那时你才九岁。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那个……安布雷拉到底是一间怎样的企业呢?”

    “那是一间非常伟大的企业,他们尽心尽力的研制各种药物,治疗人们的身心。热衷于各种慈善事业,帮助全球所有的苦难人民。他们还全力出资帮助政府的经济建设,在各种重要决议中几乎都可以看到他们为民请愿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这间企业现在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呢?”

    “哼!那完全是一场陷害!在九年前的一次事件中,一些眼红安布雷拉巨大成功的家伙合伙创造了一件悲剧,然后把这些完全栽赃在公司的头上。害得公司的所有经营项目完全停止,陷入困境中,就连我那最敬爱但又无比愚蠢的师父也在那次事件中牺牲。

    “……”

    “不过,现在不同了!虽然距离理论还有很大的偏差,但我的孩子无疑是最伟大的!师父!很遗憾我似乎已经超越了你!但你永远是我的师父!而我的C也永远是您的G的孩子!”

    “你已经疯了。”

    “哈哈哈哈,没错!这还真是一句优秀的赞美呀!想一想爱因斯坦当年也被人称为是疯子。不久的将来,所有中国人!包括你!都将赞颂我为中国所做出的巨大贡献!看着吧!孩子!不久你就会为自己生在我所创造的最强中国中而自豪!”

    “嘣…………咯啦啦……”

    一阵巨响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伴随着的是一些建筑物倒塌的声音,然后又是两声。孙康既脸色一变,坐回他的椅子上,双手不知在那张办公桌下做着什么。

    “原来如此,能够活到现在的老鼠并不只是一只啊。”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一阵欣慰,因为至少确定了谢雷现在没事。

    “我的孩子,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我不玩游戏,你不是说要让我看着你的成功吗?那至少要让我活着出去吧,能不能放我出去呢?”

    “哼哼,孩子,服软也没用,别那么急。我现在就放你,不过就这样放有些太无聊了,所以我们来玩个游戏。只要你成功了,我自然放你出去。”

    还没等我想清楚,孙康既又自说自话的公布了游戏规则,看来他是压根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游戏很简单。你的猜测是对的,校门的控制器的确是在保安室里,只不过这扇门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一拉就能开的。它由两条密码组成,只有两条密码全都输入正确大门才会开启。一条在校园内,一条在我的脑子里。只要你能找到校园内的这条密码,我就会把另一条密码放在保安室让你出去。怎么样?这个大冒险不错吧?”

    事已至此,我已经不能拒绝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我只有按他说的做才能逃出去了。看来我已经完全变成他手中的游戏棋子了。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

    “当然……这个游戏很简单,从你这段时间的反应来看绝对没问题。哦,对了,你已经受了伤了,而且看起来很重啊。好吧,为了公平起见,我帮你把伤治好。而且所有的游戏都有个时间限制吧,我也来定一个,具体能撑多少时间就看你的了,可别太令我失望。”

    说着,一个防毒面具突然从天花板降下罩在他的头上。同时,整个房间突然喷出很多白色的烟雾。一接触就觉得双眼刺痛,喉咙发痒喘不过气来。这时,我感到校长室的门好像又再次开启,许多烟雾涌出房间。这里可不能再久留了,我用袖子捂着口鼻,强忍着泪水,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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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走道上也是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什么都看不见,那些丧尸也不知道都哪去了。我不得不摸索着走到楼梯前。

    刚准备下楼,我只觉肩膀一阵疼痛,我回头一看,一只丧尸正咬在我的左肩上,接下来一撕,我肩头的一块肉被硬生生咬了下来。

    “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肩头的血水好像喷泉一般激射而出,痛得我几乎昏死过去。可那头丧尸好像还没品尝完,一块肉刚从他的喉咙咽下,又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

    “你去死吧!”我发出一声吼叫,为的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同时右脚一抬,踹在他的膝盖上。那头丧尸“噶擦”一声倒下,我不等他再次爬起来,抬起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咯”的一声,整个头都碎成了碎片,无数的血浆溅在我的裤子上、鞋上。

    我捂着伤口,咬着牙下了楼,这里全是烟雾,天知道还有多少头丧尸在这里,如今只有冒险往下冲了。

    到了四楼,这里已经没有白烟了,而那些该死的丧尸也全都不见了,当下,我必须立刻包扎伤口,三楼的医务室应该有药物。我立刻下到三楼。

    似乎整橦大楼的丧尸都在刚才的烟雾中消失了一般,三楼也是如此安静。不过这对我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吧。我跌跌撞撞的冲进医务室,抓起一瓶云南白药就往伤口上倒,可不断流出的血液使得药物无法在伤口上驻留。我把药倒在一些纱布上按住伤口,再用绷带扎住,这样应急处理应该算玩了吧。我翻出一瓶止痛片,服了两粒。

    “叮铃……”我刚坐下,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谢雷的,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喂喂?雷?你现在安全吗?”

    “啊,挺安全的,我现在已经在保安室里了,这扇门不需要你说的什么钥匙啊。”

    “啊?那你是怎么打开的?我可不信什么门是虚掩着的之类的谎话。”

    “是没钥匙的了,连钥匙孔都没有。门上只有一个拼图似的东西,把它拼起来门就开了。”

    “原来是这样,太好了,你干得不错呢,那声爆炸真有魄力,你是怎么做的?”

    “爆炸?什么爆炸?”

    “算了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这里也掌握了一些资料。现在就过来和你会和。”

    “好啊。哎,告诉你啊,这里的保全人员可能是教生物的何老师呢!”

    “哦?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这里有张照片呀,是何老师男朋友的照片。就贴在监视器边的钥匙孔上,一伸手就能摸到。看来何老师经常来这里呢。”

    “是吗?钥匙孔啊。”

    “对啊,就贴在保险柜的钥匙孔上……”

    “你说什么?!保险柜?!”

    “啊?对、对啊,是保险柜,怎么了?”

    “这个保险柜是打开的吗?”

    “不,锁着的,而且很紧。”

    “好,就是它了!”

    “啊?枫桦,什么就是他了?”

    “雷,告诉我你的那位何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

    “就在B大楼三层的308室,就是生物实验室对面那间。怎么了?”

    “我们可能就快要可以出去了!你在那里等着我,哪都不要去!我挂了。”

    没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两条密码中的一条可能就要到手了。但是那个男人。如果他真的信守承诺,而且没有撒谎的话……

    想到那个男人冷酷的眼神和那简直是疯狂的思想,我开始怀疑相信他到底是对是错。但一切都不容我来选择,出了医务室,向前没走几步,办公室的门就耸立在我的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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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轻轻的打开门,向里瞄了一眼,看来这里没有什么丧尸作怪。要凭我现在这副疲惫不堪的身体可是很难再对付他们的了。

    我走了进去,看来这里除了比较乱外基本没什么异常。桌上地上到处洒满了考试卷,一张张椅子不是躺着就是歪着,工作台上的文具放的到处都是,给人一种很匆忙的感觉。一些花花草草随意得摆在窗台上,从那些蜘蛛网上可以看出有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不过看起来长得还不错。

    我四处搜索着可能是那位何老师的位子,终于被我发现了,“何佳宜”,应该是没错了。

    我打开她的抽屉,四处翻找着钥匙之类的东西。可是翻了个便,别说钥匙,就是钥匙圈都没发现一个。但翻找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一本写着“饲养记录”的本子。这本本子放在抽屉的最下面的一个暗格里。刚才发现这个暗格的时候还真是让我好一阵兴奋,但没发现钥匙,却找到这个东西。但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说不定其中能有什么关于那间保险箱的情况呢。

    “06年5月9日……我到这里也已经五年了,可是研究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整天我都要面对那些被解剖的青蛙感觉真是恶心。所以我今天把一些实验用下来的废料带了点出来,不知道用在那些死掉的青蛙身上会有什么反应……

    06年5月11日……经过两天的培养,青蛙开始有了生命反应。不过这是应该的,在实验室中这种实验不知已做过多少遍了。不过看起来它们非常的虚弱,也许需要好好调养吧……

    06年5月25日……养了那么长时间的青蛙终究还是失去了生命反应,要让死去的东西再度复活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啊。嗨……死青蛙还要处理掉……

    06年5月26日……今天也为那些死青蛙注入了C废料……

    06年5月28日……看来和上次一摸一样啊,微弱的生命反应。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那些小家伙们解剖时不会有青蛙到处乱蹦的情况出现了,而多出来的青蛙正好带回去给阿仔烧汤喝……”

    接下来都是一些重复的话了,这个人轻描淡写的记录着她如何“创造”生命后,又如何“处理”掉它们的过程。整个过程写的时候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以至于到了后来整本笔记变成了她如何为她的男朋友烹饪那些美味的“高汤”的记录。捧着这本笔记,我忽然感受到了生命在这些人的眼里是那么轻薄的东西,轻薄的可以随意创造和消灭。难道这就是人类成为造物主时所付起来的“责任”吗?

    我把笔记塞到包里,这是一份证据。是一份描述人类如何应用掌握的力量所犯下的罪孽的证据,等我逃出去以后我绝对会把它公布于众,让世人知道这里所干着的肮脏行为。

    可是我的目的还没达到,最重要的可能让我逃出生天的钥匙却还没有找到。我又把整个抽屉翻了一遍,不只这张桌子,我把所有可能藏匿钥匙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什么花瓶里,笔袋里,水杯里,地板的夹缝中。就差没把整间办公室的地板撬起来了,可还是没有。对了!那个女人是教生物的,如果当时她正在生物室里上课呢?有这个可能。我连忙去看压在那女人工作台上的课程表,果然,上午的后两节她有课,而且边上还注明了是在生物实验室上。好,不管有没有,现在只能赌一把,看看那把钥匙到底在哪里。

    我离开了办公室,来到生物实验室前。这里被关的严严实实的,看来为了不让实验物逃跑造了一个相当密封的实验室呢。就和现在的学校一样。

    我打开实验室的门,忽然映入我眼帘的事实简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文明的都市一下子跳到了远古的沼泽地!天花板上,墙上,地上到处挂满了一些黏黏的球状物。远远看去好像这个房间突然间长出无数的肿瘤一般。而在这些肿瘤之中充当点缀的,则是一具具已变成白骨的人类躯体。他们大多已经像被硫酸泼过一般化的只剩下很小的一些肌肤,好像撕破的衣服一样盖在那些冻僵的骨头上。他们的身体上也覆盖着一些透明的肿瘤,只不过这些“肿瘤”看起来发育得很好,从那透明的外皮下清晰可见一些什么生物的幼体在里面挣扎着。

    不用说也知道这些肿瘤,不,应该是卵是谁的了,因为它们现在正盯着我呢——两头已经变异了的硕大青蛙。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青蛙,一只蹲在前面的讲台上,一只则呆在教室的中央,它们的舌头不断的添来舔去,嘴角的粘液滴在地上,形成了一股小水洼。背上好像长了浓一般不断有气泡冒出,破裂,溅出的液体流的它们全身。它们的腹部都有一条缝,看来这就是那些被玩弄过的青蛙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因为现在被玩弄的人可是我啊。该死,难道这种病连其他动物也会感染吗?

    这两只青蛙还是一动没动,只是不停的望向我这个方向。这一刻我也似乎被定格了一般动都不敢动。它们打算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攻击?难道它们真的是在慢慢欣赏我这个被列为“食物”的东西的最后表情吗?

    我只能用眼角搜索者室内,忽然,一副还剩下高跟鞋和小腿的白骨吸引了我。那个人也被化成了白骨了,但是在他腰部有一串钥匙,其中的大多数钥匙全都化成了铁水,只有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完全没事,它静静的躺在那些黏液中。

    我望着那两只变异青蛙,紧握的手心里已经充满了汗水,我紧张的几乎已经停止了思考。可恶!最后的一把钥匙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

    “咕噜……”那具白骨上有一个卵破了,从那卵中掉出一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既然是青蛙的卵,那应该是蝌蚪吧,可蝌蚪没有两条腿,四只眼睛吧,而且那褐黄色的体色有那一点像可爱的蝌蚪!看着那东西慢慢的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我的胃又开始翻倒起来。

    我用手捂着嘴尽量不要吐出来,可是,突然间,一个什么长长的东西夹着浓烈的腥臭味向我射来。我立刻把门一拉,“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击在门上。我退后几步,刚才用力拉门时大概牵动了伤口,现在又开始疼了起来。我捂着伤口,尽力思考着该怎么办。藏着密码的保险箱钥匙肯定就在里面,可里面现在却成了两栖类的天堂,凭我现在的身体别说进去抢了,就连躲闪都有问题。难道说没办法了吗?难道我要放弃这个“游戏”找别的方法出去吗?这不可能吧,大门只有这一扇,除了解开双层密码以外没别的方法了。

    可有什么办法吗?不行,我要冷静,我要冷静……仔细想想,有什么方法能够在不引起那些青蛙注意的情况下偷到钥匙呢?想想……不过,为什么那些家伙不一开始就对我发动攻击呢?它们等那么长的时间有什么特别意义吗?难道说是在抓住最佳的攻击时间吗?可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它们还是没成功?刚才它们和我对望的时候简直像当我空气一样无视我的存在,这又有什么理由吗?

    我极力思索着刚才的每个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出一些端倪,但肩膀不断渗出的血丝让我无法冷静思考。于是我决定回医疗室处理一下伤口再来,这样我的胜算应该更大一点,这也有利于我好好思考对策。

    我回到医务室重新更换了纱布,心中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那把钥匙。谢雷可是在等着我呢,在这种情况下,越早逃出去就越好。谁知道除了虫子、丧尸、植物怪、青蛙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在这所学校里。

    我再次走进办公室,四处寻找看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话说回来,教师办公室里面不可能会有刀子吧,有的也只有这些堆成山的书籍和资料了。我随手拿起一本生物百科全书,既然我的对手是生物,知己知彼应该是最重要的吧。我翻到“两栖类”的书目中,一目十行的查阅着关于青蛙的资料。

    突然,我找到了我所要找的答案,想不到,这一切竟然这么简单!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串成线了,我需要找的是一个可以拖延时间的东西,再来,就看那些卵生动物能给我多少的时间了。为了行动方便,我把背包放在办公室,束紧裤脚,准备出发。

    我抓起一个杯子,来到生物实验室的另一扇门前。一瞬间,我猛的推开门,又以极快的速度闪到墙后,果不其然,一条又黑又长的东西从门里射了出来,击在对面的墙上,这股力量可不输给植物怪的藤条呢!这下我算看清了,这条东西正是那头青蛙的舌头,它现在黏在墙上了。我不禁为它那超强的粘性而大吃一惊,舌头缩回去的时候墙上一大块的石灰也被同时带了出来。只要被带到一点,我就会想捕蝇纸上的苍蝇一样动弹不得吧。

    我咽了一口口水,沿着墙后退几步,同时一个冲刺向门的另一边跳去。在穿过门前时我把手中的杯子用尽全力的向与门相反的方向扔去,果然,那两只青蛙转过了头去。我跳到了门的另一边,侧耳倾听房间内的动静,并没有杯子破碎的声音,也就是说,杯子在落地前就被它们吃掉了。

    第一步成功了,我极其缓慢的探出头去,那两只青蛙果然面向刚才杯子掉落的地方,没有望着门口。低等的动物就是低等的动物,就算感染了致病体也不会变聪明。

    我趴在地上,慢慢的向实验室内爬去。我极力的把动作放慢,手脚抬起、放下的速度就像在看一万倍的慢镜头一般,甚至连呼吸我都极力进行压缩,生怕发出任何的声响。这速度真的很慢,大概有两三分钟了,我也不过前进了两米。但看来这是一桩最安全的方法了,“青蛙是看不到静止的物体的。”这简直是我从百科全书上看到的最美丽的句子。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

    我渐渐靠近那把钥匙,但由于趴在地面,我的脸就贴在那些黏黏的液体上,而且长时间的呼吸着实验室内的这种又腥又潮湿的空气,我的胃越来越难受。有好几次我都想爬起来冲到钥匙面前,但还是强行忍住了,“这可是最安全的方法呀!”我无时无刻不这样提醒着自己。

    终于到了!不知用了多久的时间,我终于拿到了那把钥匙,手握钥匙的这一刻我深深的觉得努力是有价值的!现在,我要慢慢的离开,而且要更加的小心了,因为一只大青蛙正蹲在我旁边的讲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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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校园篇之杨枫桦 第十五章 鸩之羽
慢慢的……慢慢的……我继续缓缓的向外爬,忽然,我感觉手上有什么滑滑黏黏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就是刚才从卵里孵出来的那东西!它正趴在我右手背上,直起尾巴,露出身体下的一根刺,看着它,我瞬间看到了死神的镰刀在我眼前闪现……下一秒钟,我立刻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剧烈的刺痛,同时一阵麻痹感瞬时遍布了我的手掌。

    我大叫了起来,用力甩开这只毒“蝌蚪”,但我的行踪也立刻暴露了出来。我打了个滚,“啪”的一声,一条舌头戳在我刚才趴的位置上,时间真的是刚刚好,只要我在晚个0.1秒的话,现在黏在这舌头上的就不是地砖而是我了!我顺势滚进了一旁的一件实验桌下,这实验桌很大,要躲一两个人不是问题,而且是在那两只青蛙的视线之外。

    可最最要命的事情来了,麻痹感已经传到了小臂!这真是惊人的毒发速度!现在可没有时间再让我慢慢的爬出去了,照这个情况看来,不用多久我就会毒发身亡。我用手按住小臂的末端,希望能或多或少减轻点发作速度。

    看来为今之计只有一口气冲出去了,但一定要有什么东西能够暂时困住它们。这一刻,我忽然想到,这种实验用桌下经常会摆放些酒精以备添加在酒精灯中,说不定现在也有!

    我拉开实验桌下的壁橱,果然,里面有满满一大瓶实验用酒精。我接着撕下一段袖子,把它泡在酒精里,露出一段袖口在外面。好了,现在就看我的运气了,我慢慢探出头来,那两只青蛙还是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大概是因为舌头够长而懒得移动吧,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动。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袖口,一口气把瓶子扔向离我最近的那只青蛙。果然,这家伙又探出舌头接住了瓶子。不过抱歉了,这次请你吃的可不是美味的苍蝇,而是热辣辣的麻辣火锅!

    “呼!”灼热的火焰霎时从青蛙的皮肤中串了出来,那明亮的光华一刹那间把整间实验室的阴暗一扫而光!火舌灼烧着青蛙那些病态的肿瘤,不仅冒出阵阵黑烟,其中还伴随着青蛙临终前痛苦的哀嚎声。

    就是现在!那只青蛙正被火炎烤的到处乱串,实验室里到处都是火苗。刚才一切静止的东西现在都动了起来。这么混乱的场面,另一只青蛙没可能还能注意到我的存在,这才是我期待的逃脱的好时机!

    我一个箭步冲到大门前,果然,那只青蛙什么都没有发现。它现在可能正到处吞噬着四处飞舞的火苗呢。我拉住门把手正要关门,忽然,我的脚不知被缠上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用力一拉,我立刻摔倒在地。

    一股剧烈的力量正在把我往火场里拉,我紧紧的抓住门把手,拼命与那股力量争夺。我整个人都被拉的悬空了起来。我回头一看,才发现缠住我的就是那只在一旁观看的青蛙的舌头!它在最后一刻分辨出了我,誓要把我变成它的营养物吗?

    它那舌头粘性实在太强,而且又是被它缠住,情况实在不妙!我尽力拉住门把手,可麻痹感已经扩散到了这条胳膊,如果闭上眼睛,我怎么也不相信我还有一条胳膊了,现在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时间不多了!可是该怎么办?只要我一放手等待我的就是那家伙的胃囊,而这一切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但似乎不用我松手,上天已经为我做出了选择。这扇门的插销已经开始松动,我只听到“咔……咔……”的声响,估计再过不久这扇门就会被拉坏,和我一起飞向那只等待食物的大口中吧!

    但那家伙的运气似乎没有我好,它那过分长的舌头几乎横穿大半个教室,这是它的优点,可也是终结它命运的缺点。连我也几乎忘了的那只浑身着火的青蛙慌不择路的跳到了我们之间,它那燃烧的躯干正好压在那条长舌头上。下一个瞬间,轮到那只青蛙大呼小叫了。

    舌头被烫到,缠紧我的力量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地走出教室。可那条舌头还是紧紧黏在我的裤脚上。过不多久,那股力量又开始发挥了出来。烫下舌头恢复的还真快啊。我用力把门拉上,那条舌头就被卡在门缝中,伤口炸裂时迸发出许多紫红色的血液,溅满了整扇大门,它软趴趴的躺在那,估计再也不能发力了。

    没时间慢慢剥下裤脚上的舌头了,那些粘液简直比万能胶还牢固。估计永远都剥不下来,何况我现在没那么多的时间,我的右半身已经进入麻痹状态,头也开始发昏,双眼看东西也出现了重视。当务之急绝对是要找解药!我可不信这毒素只是让人暂时昏迷而已。

    可我该到哪里去找解药?有句俗话说“有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之内必有解蛇毒的药草。”难道现在还要我打开实验室的门进去找“药草”吗?这根本没可能!我的脑子开始糊涂起来,连集中思想想事情的力量似乎都没了。难道说最后迎接我的就是这样一个结局吗?

    不对,我知道那里可能有解毒剂了,那本笔记上我记得有一页好像写到了什么,可当时我没注意就没去看。那一页上有个什么东西可能解得了我的毒。

    我几乎是爬着进入办公室,拉出包中的那本笔记。我的眼睛不断的模糊,要费好大的力才能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我的嘴也麻痹了,麻痹的无法合上,口水就顺着我的嘴角流到了纸上。这幅景象简直就是一个快死的乞丐在垂死挣扎。我用左手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这可能是我最后有感觉的器官了,希望能保持一点清醒。

    是哪一页?哪一页?笔记我没看多少,应该是前面几页。我翻到笔记的开头,几乎是把全部的力量都关注到眼睛上。可平时那些多么熟系的方形字,现在在我看来竟是那么的陌生。这些字我肯定全都认识,可现在看着它们我却始终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念,也想不起来这些字所代表的含义。

    “认读困难?”

    接着,我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相信只要再有几秒钟,真的只需要几秒钟,我就会魂归黄泉了。我奋力打了自己一巴掌,尽管力量小到我自己都感觉不到,但我还是清醒了一些。

    我再次注视着那些方形的符号,寻找最后的线索。我看到了!我终于认出了这几个字!虽然只有几个字,但这就是我要的东西!

    “……死……还……处理……埋……花盆……下……”

    花盆?花盆?我用力撑起身体,望向那些摆在阳台上的无数花盆。它们中有许多漂亮的花草,还有一些造型奇特的树。虽然没有人去侍弄它们,但是看起来却又是多么的令人倾心。

    只有一盆,虽然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那丑陋干枯的枝干无疑已经向世人展示它生命的终结。褐黄色的骨架正向我展示它最后的身段,警告我——那生长在同一盆里的几株蓝色小草。

    就是这盆,虽然不知到底对不对,有没有用,但如今也只能去拼一拼了。

    我用力拔下那几根蓝草,全力嚼了一口……“普哇……”一下,一种简直要让人苦到嗓子根的苦涩充满了我全身,还没等咽下一口,嘴里的苦汁悉数被胃里的酸水冲刷到了体外。

    这是种什么味道呀!尝起来简直就像臭水沟里的泔水!差点把我的胃都吐出来。我睁开眼睛……我的眼睛?为什么没有光透进来?我的眼睛竟然已经看不见了?

    没错,现在我不仅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左手上草的触感也离我远去,就连呼吸甚至都成麻痹了。我想吸气,可就是没有丝毫的空气进入我的鼻腔。我的头也沉的磕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来了。黑暗,只有黑暗伴随着现在的我。如今我只感觉到浑身轻飘飘,什么痛苦也没有,这真是一种舒服的感觉啊。对了……我就快死了……我就会这么死去吗?看来死并不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啊……

    但我却不能死!还有人在等我回去!那个人……那个人……我一定要活下去!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左手靠近嘴边,然后去嚼手上的东西。至于到底有没有吃到什么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的手和嘴都失去了知觉。之后,就轮到那唯一的一点意识也从我的脑海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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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的月光真好啊……我独自一人漫步在南京路上,街上的繁华灯火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闪烁着。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幸福的微笑。互相打情骂俏的情侣、背着孩子的父亲、搀扶着母亲的女儿、钩肩搭背的朋友……我真的很喜欢这样,他们每一个人的举动我都能看到,而每一个幸福的动作都会无比温暖着我。我心中洋溢着无比的感动,那微微吹拂的夜风也似小玲的双手一般轻轻揉过我的脸庞……

    哎呀呀,我的肩膀不知为什么开始痒了起来,大概是被早春的蚊子叮过一口了吧。我挠着肩膀,继续走在这繁华的都市中。不过都市也有都市的阴影啊,就算再明亮的灯光,也会有照不到的角落,就像我眼前的这条小巷一样。

    这简直是一条被这个城市遗忘的角落,不仔细看的话差点都漏了过去。也许是因为街上的灯光太过明亮,而使得这条巷子这么的不起眼。那幽黑的巷道里,也有一个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人正蹲在那里呢。

    他看起来绝对是个乞丐,一顶充满油渍打满补丁的破旧布帽,一身沾满了残羹冷餐的披风包裹着身体,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这个人就像这条巷子般似乎被城市、被世人、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他蹲在那里,看动作应该是在啃着什么东西。大概是从哪里找来的一小块油饼,或是一个生土豆之类的东西吧……

    嗯?这个镜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我以前见过这个人。我慢慢的踏入巷子,向那个乞丐走去,越是靠近他,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另一种感觉也慢慢从我的心底里浮现出来。

    我站在他背后,默默的注视着这个乞丐。而他好像还没发现我一般继续啃食着他手中的食物。我慢慢探出头去,视线越过他的身躯,集中到他手中所捧的食物上面。这一瞧,立刻令我浑身僵硬,全身的冷汗也如不受控制的水龙头一般哗哗直下!

    这个人……他是个杀人犯!我亲眼见到了……他竟然把一条人的小腿当作食物大肆咀嚼!

    他缓缓的把嘴移到小腿上,轻吻着,然后,张开嘴,亮出两排牙齿用力一咬……飞溅的血水好像牛排上的肉汁一般四处飞溅,他再用力一拉,一段阴森森的白骨暴露在我的面前,而本该保护这段白骨的那块肉,现在正被他的牙齿慢慢咬碎,咀嚼。几秒钟后,他的喉咙缓缓的一阵收缩,一段不该完成的仪式就这样被完成了。

    我默默的站在他身后,手脚冰凉的仿佛结上了一层冰霜。要说恶心吗?不,我没有感到恶心。而相信没有让我感到恶心的原因是因为一种更深层次的感情,我的胃,我的心脏,我的脑已经被那种感觉完全麻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咯呲……”

    又是一段血水飞溅开来……其中几滴甚至粘到了我的脸上,冰冷的液体刺激着我的脑神经,让我清醒过来。我立刻转身,想要逃离这个恶心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家伙。可当我转身时却发现,原本那光明的大街竟然离我那么远,那个光明、冲满美好的出口竟渐渐的离我远去!它飘飘忽忽,仿佛已不受这个世界控制一般渐渐的消失在我的眼中。

    我被黑暗包围了,在这一刻,两边的墙壁忽然围拢了过来,它们好像一个团子似的把我包住,断绝了我一切的出路。这时,我的肩膀开始剧烈的痒了起来,这仿佛痒到我骨髓里的感觉,让我恨不得立刻把这只肩膀切掉!

    我用力的抓着肩上的痒处,回过头来看着那个乞丐。在这不足五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只剩这家伙和我了。

    我看着这家伙的背影,心中无时无刻不被各种恐惧充斥。

    “这家伙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竟然会吃人肉!这家伙还是人吗?”

    重重的问题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重复,而他的回答,就只是继续啃着他手上的东西。无数飞溅起来的血水,在这异样的黑暗里竟有种莫名的光彩!它们在空中跳跃起来的美丽舞蹈,彷佛魔女的身姿一般勾人心魄……在这一刻,我竟然被这地狱般的景象所迷倒,折服在这魔鬼的艺术中……

    “康朗朗……”一根被啃食的干干净净的腿骨被扔在了地上,它被啃得实在是太干净了。别说上面没有一丝的血水、一丝的残肉,就连脚趾之间的肌肤也被舔食的干干净净。

    那家伙站了起来。

    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吗?”我的心里不由得出现了这种想法。我想逃,可我的身体却动也动不了,只有双腿在不住的颤抖。我想喊救命,可每次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轻的几乎我自己都听不见。在这一刻,我的感觉好像全都消失了,只剩下肩膀上无以言喻的巨痒还在无情的吞噬着我的灵魂。

    他转过脸,把头上的帽子脱下……

    这一刻,我忽然发现了这一生最为震惊的事实,我的耳中犹如响起了无数的巨雷劈打的声音。这个人!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眼熟?!这张脸,我绝对在哪里见过他!不仅见过!而且见得非常频繁!哪里?哪里?我在哪里见过他?!

    对了!我想起来了!每天早晨,当我站在镜子前时,我就会见到他!当我路过水塘时,我就会见过他!当我看着别人替我拍的照片时,我就会见过他!

    这个啃食人肉的魔鬼,这个令人厌恶的怪物……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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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睁开双眼,注视着那堆液体,啊!这不就是我流下的口水吗?我慢慢的爬起来,感到浑身都酸痛难当。看来最后一刻,我还是咬到了那些蓝色的草叶啊。我不仅为我的幸运感到有些骄傲,但回想刚才那危险的状况还真是有些后怕。

    押宝押对了,我走到那个花盆前,里面原来大概是种了什么小的观赏植物吧。但现在全都枯死了,看来养料全都被这些蓝色的小草吸收了。不过没想到它们在这个时候能够救我一命。以前来这间办公室时还以为只是由于疏于打理而长出来的没用的野草呢。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全身都没有受伤重到会影响行动的地方。而一些伤口也都不痛了,不止手上的,脸上的,胸口的,就连左肩上的伤口也没有了疼痛感。看来那些草还有止痛的功能呢,但是肩上的伤口却开始有点发痒,我运动了一下肩膀,除了痒外没别的不适感。估计是受到了感染,我必须快点逃出去,然后去医院处理一下。我把那本笔记清理了一下放进背包,拿着“最后的钥匙”走出了办公室。

    还没走几步,电话铃又响了。我掏出一看,果然是谢雷打来的,估计是看我太长时间没有消息打电话来确认了吧。

    “嘿,雷。”

    “枫桦!你没事吗?半个多小时没和你联系上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一阵抽泣声,我不由得一阵感动……

    “啊,抱歉,我没事。钥匙我拿到了,刚才不过是在办公室找到一本和这次事件有点关系的笔记,所以看了那么长时间。我现在就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真是……真的是太好了……”

    “那个……我并不想打搅你,不过我现在还没死呢,你不要像哭丧一样的好吗?”

    “啊,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总之,你能够平安无事就最好了。你现在就过来吗?”

    “对,我说过了,钥匙我拿到了,怎么样?说到做到吧。”

    “没错。不过你干嘛那么执着那把钥匙啊?这个保险柜里藏的不外乎是钱或票据之类的东西吧。我说现在与其搞盗窃不如想办法逃出去。”听到他说盗窃,我回想着刚才九死一生的经历,不由苦笑。如果是盗窃,世上有几人能够做到像我这样的玩着命与怪物搏斗?

    “放心吧,我不是要偷东西啦。我手上的这把钥匙可能藏着能让我们从校园里逃出去的方法呢。由于过程实在太长了,等待会见了面再说吧。”

    “好吧。……对了,我这里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想听听看吗?”

    “什么有趣东西?你发现了什么密码吗?!”

    “密码?什么密码?”

    “啊……不是啊……就是可以打开那扇该死的校门的密码。有了它我们就能开门了,而那个保险柜里的可能就是密码,所以我才拼死拿了钥匙。”

    “拼死?!”

    “嗯,是有点小问题啦,不过都解决了。你听,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和你说话吗?说说看,你找到些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是一份文件,我从电脑里把它调了出来。从文件的创立日期来看是一九九九年的,相当古老呢。”

    “八年前就古老吗?那我岂不成史前动物了?那么老的东西你在哪找到的?”

    “原本应该是被消除的,不过管理人可能是个笨蛋,没在电脑里消干净,留下些蛛丝马迹让我把它翻了出来。”

    “上面说什么?”

    “你等一下,我把它给你读一遍,前面的客套话我就省了,我就读这段看起来比较重要的吧。

    ……经过不到一年半的时间,我们就成功的把G病毒进行了提取、精炼。并从中得到了G病毒的变异体,也是最强大的病毒——C型阳性病毒(下称C阳)和C型阴性病毒(下称C阴)。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C病毒最初是从一C姓人体中提取,又是在中国开发出的病毒。

    C阳拥有比G病毒更为强大的变异性,不但其宿主适应能力大大改善,而且还会在宿主体内进行再次变异。因为感染的物体各个都有所差异,所以每次进过再变异的病毒都会和原始体产生极大的差异,就算变成和原病毒完全不同的病毒也是有可能的。这在以往的G、T病毒中可以说是最难控制的部分,在C阳中却只要简单的几个步骤就可以进行控制。而正由于它的可操作性,使得对其进行的生物改造变得非常简单,可以说轻而易举就可以制造出大量具有强大攻击力的生物武器。就连以往被G、T所说的那些最低级感染体——丧尸,也可以通过一定的步骤使其成为不输于任何装甲战车的战力。其低廉的开发成本和绝对简易的使用方法相信很快就会成为未来战争中的主力。

    而C阴则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性,不管经过多少剂量的注射,感染体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变化。简单来说,C阴在注入感染体体内不到十五分钟就会被感染体完全吸收,不留任何痕迹。但其所包含的生物基因十分复杂,很难被解析。我们试过从G病毒的感染体内单独抽出C阴,但不用多久感染体就会衰竭而死。而在抽出C阳的同时必定会从中带出C阴。这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会是一种完全无用的细菌。今后,我们将会将工作的重心从C阳转移到C阴上,相信它将会有不输于C阳的巨大利用价值……

    就这些。”

    “这么听来,这次的事件绝对是这个C病毒所引起的。”

    “我也这么想,从这份文件中看,病毒并不只是一种,相信还有一种C阴还没有使用。”

    “傻瓜,你自己都说这份文件是八年前写的了,它上面不是说要全力研究这种C阴病毒吗?相信这种病毒早就被研制成功了。说不定现在这场灾难就是那个‘生物基因十分复杂’的C型阴性病毒。”

    “这么说倒也是,我电话挂了,你要快点过来啊。”

    “我知道了,这就过来。我挂了。”

    “慢着慢着!等一下!你过来的时候别从B楼的楼梯下。”

    “啊?为什么?”

    “从二楼的楼梯开始到一楼,好像被掘土机翻过一样全都被破坏,墙壁呀、天花板啊,地面啊,楼梯什么的全都被弄的一塌糊涂。我刚才没注意就跳了下去,结果害我爬了老半天才从B楼出来。累死我了,难怪刚才在四楼的时候中间的楼梯没有那些怪物,原来是因为中间那条路堵住了。”

    “竟然会被搞成这样!你知道是怎么弄的吗?”

    “如果知道到好了,就是不知道啊。那景象就像电视里看过的鼹鼠经过的地面一样。好了,你就从天桥上过来吧。我挂了,再见。”

    “再见。”

    鼹鼠经过的地面?在这一刻,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只巨大的虫子的身影。如果是它的话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它也是C阳病毒的产物吗?

    想到这里,我更加不可能从下面走了。我来到三楼北面的尽头,这里有一座天桥横跨A、B大楼,作为两座大楼之间的联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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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座天桥看起来挺安全的嘛,没有什么丧尸之类的东西阻路,也没有什么打不开的门让我恼火。摆设的几张长椅、花盆和自动贩卖机静静的放在那里,让人可以停下来小憩片刻。透过密封的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一前一后的两个操场,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刚才几个小时的恐怖。

    “咕咕……”

    我的肚子开始叫了呢。也对,中午我只吃了一小块面包,还来还都吐了。现在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肚饿也是正常的。我拿起一个花盆砸向一台贩卖机,硬是从里面掏出一包牛奶充饥。

    吃东西的时候就要看风景,我在天台上吃午饭也是为了支持这项原则。就算是一包牛奶也不列外,更何况天桥上的风景本来就不差。

    我来到了面向大操场的这一面,这里看不到食堂,也看不到前操场的血腥场面,可以说是唯一能够看到正常一点景色的地方了。

    下雨了吗?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窗外开始下起了一场大雨。使得那原本就因为没有一个人而显得一片肃杀的大操场给人的感觉更为惨淡。这雨是献给死去的亡者的吗?我吸着牛奶,默默的注视着玻璃那头所展现的世界。

    雨水在地上越积越多,渐渐形成了一个个水塘,再来更多的雨水便溢出了水塘成为一条条的小溪。我注视着那条小溪,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看着一条静静流淌的溪水在我的眼前流过,享受着那宁静安详的日子。但小溪流向的地方强制性的把我带回了这个充满着血腥味的世界。

    在A大楼的墙角,一个怪物迫使我停止了那短暂的和平。它的四肢明显比普通人长上一倍,腿部长满了黑毛,几块破旧的布片好像装饰一样贴在它那深红色的皮肤上。它的嘴唇应该说是曾经拥有过吗?现在我只看到一排锋利如刀的牙齿毫无遮拦的上下飞舞。它的眼睛也和它的皮肤一样变成了深红色,而鼻子和耳朵好像被齐刷刷切断一般,如今只留下几个黑洞在鼻耳所在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地狱中的厉鬼来到了人世!尤其是那似乎两双比刀子还要锋利的爪子,好像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挡这双巨爪,都可以任由它撕碎,抓破……

    这个怪物现在正在进食,这个世上当然不可能有人可以给这种东西喂食,那些食物当然是它猎食所得。那是一名穿着我校制服的女学生,她的身体已经被撕成了两半。那怪物正提着她的上半身,轻轻一抖,一团内脏掉了出来,怪物张开巨口,把那些内脏恰好接在了嘴里。

    整袋牛奶掉在地上,可我并没有去在意它。看着那家伙美滋滋的咀嚼着内脏,我说什么也失去了继续进食的勇气。从玻璃上反射出来的我嘴角边流淌着牛奶的样子,竟然和那怪物牙缝中流出血水的感觉会那么相似!

    我呆呆的注视着那怪物,看着它一点点从那身体里面掏空内脏,然后撕下一条手臂,三两口就连皮带骨的吞了下去。忽然,我发觉挂在那怪物身上的布片并不是什么装饰,而是一件衣服!而那件衣服不久以前我就看过!在不久以前的B楼四层,那只植物怪!也就是宿舍管理员——张铁若张老师的衣服!难道那只植物怪也被这个食人厉鬼吞了?不可能,那些布片很明显是本来就穿在它身上的。就像是由于身躯太过庞大而把衣服胀破了的感觉。难道说……那只食人厉鬼就是张老师!可这也太夸张了吧!原本那个大腹便便,行动迟缓的张老师竟然会变得这样一副峥嵘恐怖的面孔?!

    但下面的事实不由得我不信。那头食人厉鬼啃完了那女学生最后一根腿骨之后忽然发出一阵大叫,配合它那样子真是像极了那些恐怖片中的恶魔形象。接着,它好像十分痛苦一般蜷缩起了身子。不多一会,两根长长的骨头,好像角一样的东西从它的背部长了出来,然后尖端逐渐形成了一根刺一样的东西来回摆动。远远看起来就好像蜘蛛的脚一样。

    而它的后足也长出了锐利的爪子,随着它的又一声怪叫,它的胸膛中部开始裂开,中间渐渐凸显出另一张布满了锋利獠牙的嘴,只不过这张嘴更加的巨大,牙齿之间的分布也更加的密集。它的脊椎末端也慢慢的变长,突然,一条布满了血丝的骨头冲破了它的皮肤,就像是一条尾巴一样长了出来。尾巴的尖端又长出了两根倒刺,仿佛剑龙的尾巴一样!如果说刚才我见到的怪物还有一点人型的话,现在这只根本就不能算是地球上有过的生物。

    那只怪物异化结束以后,似乎在休息一般呆在原地,而我也是迷茫的站在原地。我的心中不知对自己说过多少遍“现在必须立刻离去”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厉鬼休息了片刻,又再次开始活动,我知道,它要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就在这时,那只厉鬼抬起了头,那阴森恐怖的红色眼睛正好和我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这时,我仿佛听见了那头怪物狂喜的笑声。它一扭头,钻到了天桥底下,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曾!”一种钉锤刺破墙壁的声音敲击着我的心脏,不久,又是一声。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随着墙壁爬上来。

    “下一个……就是我!”

    这一想法立刻在我的脑中扎下了根。我立刻撒开两腿狂奔起来,冲进A大楼。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我刚冲下楼梯到达二楼的时候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紧随着我的脚步向我袭来。在二楼的时候我见到了一只丧尸,不过由于空间宽敞很容易就躲了过去。但很快的,我身后就传来一阵肌肉被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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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闪电般的冲到了保安室前面,用力的敲打着门。同时大声呼喊着谢雷的名字,没几秒钟,门就开了。我冲了进去,大声叫谢雷关上门,一边把边上的一个柜子推到了门前。

    谢雷看着气喘吁吁的我,一脸的疑惑,但很快就露出一种放心的表情。他坐回保安室那巨大的监视屏幕前,扔给我一瓶水。

    我接过水,但没有喝。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努力的把心中的话吐出来:

    “雷!快找找还有没有……别的通路,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谢雷又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说:“为什么?”

    “有一只怪物……在……我后面,这种门很快就会被它……的爪子抓破的!”

    “枫桦,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过这扇门的厚度?”

    “没……没有,现在不是研究这扇门的……时候了,快逃……”

    “那我告诉你吧,这扇门有足足二十厘米厚,而且全由强化钢板组成。别说是怪物了,就算门那边发生爆炸这里也不会有事。”

    “真……真的吗?”

    “当然,刚开始我也吓了一跳呢,想想学校里的一间保安室何必弄的好像军事基地似的。但如果这里是控制整所学校的安全措施,以利于这里的研究的话就顺理成章了……”

    “哐……”在门的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撞击声,我当然知道那就是那只厉鬼干的好事。但这声音却轻的好像很随意的关门声一样,一点也没有刚才的那种压迫感。

    “看吧,没事。”

    “呼……这就好了,跑了那么远的路,我的嘴都快干成沙漠了。”

    我咕噜咕噜的把整瓶水统统灌到我的胃里,这种感觉就好像重生一般的舒畅。

    我把密码和孙康既的事告诉了谢雷,他表现得很惊讶。但随后就开始不停的捣弄监视器前的那台电脑,说是一定要把那两条密码给找出来。

    我看着他不停的在电脑中输入各种符号,看的我眼睛都酸了。也许我天生就是那种和数字化电器无缘的人吧。我从一边的桌上另拿起一瓶水喝了几口,就走到谢雷说的保险柜前。

    这个箱子与其说是保险柜,倒还不如说是一个壁橱更合适些。它完全嵌在墙上,整个看起来应该是柜子的边缘就只有一条薄薄的缝隙显示出它的面积,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真要以为它和墙壁是完全一体的呢。在那所谓的门上除了一个小小的刻成六角形的奇特钥匙孔外什么都没有,连一个把手都没有,这要怎么把门打开呢?难道说这是一次性的,用砸的就行?

    我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对着那钥匙孔比了比,正好,看来没错了,就是这把钥匙。我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咔噔”一声,钥匙顺利的旋转起来。好,接着就等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

    正当我琢磨着怎么把它打开时。这只保险柜自己却动了起来,带着钥匙孔的那看起来像是柜门的一面渐渐的向里陷了进去。这个机关还真有意思,谢雷也被吸引的放下电脑走到一边看着。

    向里陷了大概三十公分左右,那只柜门一分为二,消失在左右两边的墙壁中。同时,原本被柜门遮掩着的东西却渐渐的挪了出来。伴随着一阵机器运转的“咯咯”声,一台电脑终端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可恶!为什么不是密码!”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这台终端,我几乎气不打一处来。想想辛苦了大半天,险些连命都给搭掉,结果却给我这么一台破电脑,这到底算什么事!我举起水瓶就要往终端上砸。

    谢雷阻止了我:“算了算了,也用不着为这台电脑生气啊。也没有消息说这东西和那两条密码完全无关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再到外面那个充满丧尸和食人兽的地方去找宝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不是詹姆士•邦德!再去那地狱般的地方我可一定会没命的!”

    “枫桦,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嘛。事到如今凡事都要去试试,一切都要看这台电脑里面有些什么在讨论下一步的方案吧。”

    谢雷打开终端的电源,显示器上渐渐显示出一个红白相间的八边形图案。接着在这标签的背景下弹出许多一排排的英文,最后弹出一个对话框。

    我看着这些东西简直不知所云,转头看谢雷时,他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不由得让我连生出十几个问号:

    “喂,雷。这上面乱七八糟的到底说的什么啊?”

    谢雷看着这些英文沉思了片刻,说:“这台电脑相当于一些密码锁之类的东西。上面的大概意思就是说这些内容只有相关工作人员才能观看,其他人无权目睹之类的吧。”

    “太好了!快看快看,也许这些东西和密码有关!”

    “嗯……说实话,我并不这样想。只不过是一扇学校的大门,有必要弄得那么神秘吗?”

    “不管怎样也好,先打开看看吧。”

    “不行,阅读这些东西需要输入密码,而且机会只有五次。如果连续五次都输错的话这把钥匙将会自动从资料库里撤销。但我们可不知道密码呀。”

    这倒是一件麻烦的事,我低着头在保安室里走来走去,忽然灵机一动,说:

    “对了!一般人不是都把自己的生日或名字作为密码的吗?既然这里是那个姓何的生物老师呆的地方,就输入她的名字或生日来试试吧!”

    “也对,好吧,我就来试试。H-E-J-I-A-Y-E回车……不是,真可惜浪费了一次。”

    “那就是生日了!你知道她的生日是几号吗?”

    “知道,我还特地送过礼呢。1-9-8-1-0-2-1-4回车……可恶,也不是!”

    “他妈的,这个女人不仅丧尽天良,连一个小小的密码都这么下功夫去隐瞒!难怪要过一个血色的情人节!”

    “丧尽天良?枫桦,你什么意思?”

    “谅你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这就是她的‘培养笔记’,你自己看看吧。除此之外我把我收集到的所有资料都给你吧。哼,估计这所学校里的老师全都是一些把生命看的犹如灰尘一般的家伙。”

    读完笔记,谢雷长吁了一口气,说:“原来真是这样,我还想前一阵子上的青蛙解剖课的青蛙怎么那么没精神,原来都是怎么一回事。对了!你看!她这里不是提到她男朋友吗?也许密码就是她男朋友也说不定!”

    “对!有可能!你知道他男朋友的名字和生日吗?”

    “我只知道名字,事到如今也只有试试了。”

    可这次还是失败了,我和谢雷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眼看着一些关键的东西就在眼前可就是无法接近。倒是肩膀处的伤口越来越痒,焦躁的情绪让本来就空空如也的肚子更是肆无忌惮的饿了起来。

    我抓起一瓶水从头上倒下,希望能够使自己冷静一点。

    “不过想一想,这里面保存可能是这座学校的最重要的东西呀,会让一个小小的老师的名字来设定为密码吗?”

    “那,雷,你说可能是什么?”

    “我们从头来想一想吧,这个保险柜设置的这么安全,说明它保护的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从常理来看,这么重要的保险柜只能是为了这所学校的最高领导者设计的。你想,这所学校的最高领导者是谁?”

    “孙康既!”

    “没错!就是他!所以这个保险柜极有可能是给他准备的。”

    “好!那赶快把他的名字打进去!”

    “等等,别急,事情还没完呢。你认为孙校长……”

    “你还说那家伙是校长?!”

    “好好,我改口。你认为孙康既会是那种自大到用自己的名字来给各种东西设定密码的人吗?”

    “当然!他就是那种目中无人,野心强大的家伙。”

    “不不不,我却不这么认为。从你刚才和孙康既对话的过程当中,他很明显的非常重视一个组织……”

    “安布雷拉!”

    “对,他非常重视安布雷拉。可这却不可能是密码,没有人会为自己公司的电脑设置的密码为自己公司的名字,这是常理。不过,还有一个名字让他非常重视。”

    “他是谁?”

    “威廉•柏金,那个被孙康既称为师父的人。”

    “威廉•柏金?这个人你知道吗?”

    “我也不是怎么很清楚,这个名字好像很久以前听过,现在一直想不起来。相信以前肯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那就是这个名字了?”

    “我想应该是。”

    “那还等什么?快输入吧。”

    “你等等啊……”

    看着谢雷飞快的在键盘上输入“威廉•柏金”的名字,我的心情也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好!回车!”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喊出声来。可令人绝望的是,想象中的“藏宝门”并没有因此而打开。电脑上那个大大的“1”字瞬间就把我们从希望的巅峰推入了绝望的谷底。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个都错!喂!雷,该不是你的推断有错吧!”

    “嗯……这样看来,的确是错了……对不起……”

    “啊啊,抱歉,我不该向你发脾气,我知道你在很专心的想逃出去。可我却说出这种话来。对不起……”

    “哈哈,没事啦,我们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吗?再从头想办法吧。”

    我灰心丧气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心中充满了沮丧。谢雷则坐在终端前翻阅着我给他的那些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的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谢雷摇醒了我:

    “喂,枫桦,这个‘大天使’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谢雷指给我看的东西,就是在宿舍管理室拿到的那本日记本。上面正翻到我最在意的那一页。说实话,我早已把这本日记本忘了,在宿舍楼的时候我把它塞在背包里后就一直没拿出来看过。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这个‘大天使’和‘C’被一起写出来的话,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比如说是孙康既的外号啦,或是这座学校的别名?”

    “外号?……我说,‘C’病毒是这次时间的罪魁祸首,能够和它并列的东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吧。”

    我看了谢雷一眼,他也正看着我,我们双目对视了一会。终于,像下定决心似的,他开了口:

    “不如我们试试吧。”

    “好!反正什么也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这次在不行我就再去一次校长室!哪怕孙康既再把枪指着我我也要制服他逼他交出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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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1-2011 11: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用不用,如果真不行的话就想别的方法吧,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好了,我输了。枫桦,深呼吸吧。I-M-P-O-R-T-A-N-T-A-N-G-E-L回车!”

    我们屏着呼吸看着屏幕上的扫描仪一闪一闪。就好像嘲弄我们一般,屏幕中似乎再也没有了下文。也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汗不停的涌出,搞得我手就似刚从油里捞出来一样又粘又痒。

    “嘟……”终于,一阵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声音从终端中传了出来。随即终端上的屏幕一黑,缩回到那个“壁柜”中。谢雷丧气的吐了一口气,正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忽然,边上的一个书架开始移动了起来。原本书架的位子渐渐呈现出一条通道,在那条通道的终点,一扇紧紧和闭着的金属大门犹如巨神一般耸立在我们眼前。

    “喂,枫桦,你在学校里的时间比较长,有见过像是研究病毒的实验室之类的房间?”

    “没有,整所学校几乎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我肯定没有这种地方。”

    “那你猜猜,这扇门后面是什么?”

    “我的想法也许和你一样啊。”

    “嗯,看来就是这里了。这座学校所要隐藏的东西,就在里面。”

    “好极了,说起来,这里也算学校的一部分。孙康既要藏东西当然要找一个最隐秘的地方了,而这里面很有可能就是那条密码的所在地!”

    我转头收拾好背包就向那扇门走去,谢雷也跟了过来。不过这里既然是孙康既的大本营,里面的危险一定比学校里要巨大的多。所以我拦下了他。

    “雷,你还是在这里等着我的比较好。”

    “啊?你怎么这么说?我也要一起去,这样路上好歹有个照应。”

    “不,你不能去。那里面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呢,而这间保安室看起来非常的安全,你就呆在这吧。”

    “看你说的,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才要一起去啊。我知道我体力是不行,但如果要背这些东西,为你分担负担的话还是做得到的!”

    说着,谢雷把我肩上的背包抢了过去背在肩上。同时,他又从一边的一只抽屉里捧出一个长方形的木质小盒递到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开盒子,透过漂亮的透明包装袋,里面竟是一把二十五公分左右的军刀!光滑无痕的刀身上清晰的刻着一只蜘蛛,那峥嵘的面目不由令我不寒而栗。

    我指着这把刀说:“雷,这把刀是怎么回事?”

    谢雷接过盒盖,从里面拿出一把刀鞘,说:“这是我在这里到处翻的时候找到的,本来我想自己留着防身用,可我一看到这种东西心里就不由得发毛。所以就给你了,这也是我帮你背背包的原因,你总不能背着这么个累赘到处走吧。”

    “可是这样的话,你和背包都可以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枫桦,你别说了,你再怎么说我也会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那又不是去旅行,你干嘛那么兴奋?”

    “事实上我开始对这种病毒有点兴趣了。”

    “什么?你对这种恶魔的东西有兴趣?!”

    “我知道这很不好,但我的好奇心就是压抑不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遇见的那只植物怪吗?张老师本来也只是一只丧尸,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样子?而且就你所说它还在继续变化。另外这次的事件还有很多没有解开的谜,我很想知道这些表面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所以我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开始觉得想要了解一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直在我映象中那个胆小,懦弱的谢雷竟会为了探求事件的真相而鼓起那么大的勇气。看来再怎么阻止都没用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勉强你,不过话先说好,你负责背包跟在我后面,我来开路,不管发生任何情况你都不能独自冒险。可以吗?”

    “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定了。给你,这把刀鞘可以固定在腰上,这样一来,我相信你绝对可以冲过那些难关的。”

    “算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不是什么蒙面大侠武林高手。我和你一样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如果等会碰到什么危险我不行了,你就立刻逃跑别管我,知道吗?”

    “喂喂喂,我只不过比你晚生一年,干嘛用这种向对付小孩子的口气对我说话?!别管了,我们出发吧!”
我别好刀子,谢雷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就好像一股春风,吹散了我胸口的不安。事后我不仅问自己,如果那时谢雷没和我一起进去,我会有解决一切的勇气吗?

    我们走到门前,门刷的一下开了。但一股刺鼻的臭味立刻控制了我们的嗅觉。我们捏着鼻子走了进去,却发现这里离我们想象中的实验室还差着好几十里远呢。这里没有一张办公桌,一条椅子,有的只有前后左右一共六扇大门,每扇大门上都有一个发出不同颜色的荧光灯。

    “喂,枫桦。看来这是六座电梯呀。”

    我顺着谢雷指着的方向看去,一扇闪着黑色荧光灯的门是打开着的。从门中看去很清楚的能够看见里面的确是一台电梯,但我们并没有向那台电梯走去。不是因为电梯怀了,而是因为电梯这扇电梯的门始终关不起来。导致电梯门关不起来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匍匐着的人!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个人,他穿着白大褂,留着小*平头,朝下趴着所以看不见脸。但我很确定这个人不是学校里的老师或学生。他的身体头朝外的倒在电梯和这件房间之间,看来是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倒下来的。那股恶臭很明显是从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我和谢雷对望了一眼,他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几步。我则拔出刀子,慢慢向那个人走去。

    果然,在我离他不到两步的距离的时候,一双手飞快的向我抓来。它的速度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避让不及,我的小腿让他给抓住了。重心不稳,我跌坐在地。

    谢雷惊慌的叫了出来,我又何尝不着急呢?那头丧尸抓住了我的腿,就仿佛抓住了一根金华火腿似的,一张口就向我咬来。

    “咯!”我的小腿骨被他咬住,这种恐惧感我又在一次的感受到了。那头丧尸似乎想撕下一口肉来,但它没瞄准目标,咬的是我的外腿骨,一个几乎没多少肉的地方。但它似乎又不想就此松口,就这么继续咬着。但这可苦了我了,我明显感觉到他的牙齿在我的骨头上渐渐陷了下去,相信再过不久,我的腿骨就会被它咬断。我急忙抬起刀子,对准它那咬着我的头颅,一刀刺了下去。

    这一刀直接从它头顶直插进去,一刀过后,我腿骨上的压迫感渐渐消失了。我终于再一次的避过了危机。

    看着丧尸不动了,谢雷急忙奔了过来,帮我把紧抓着我的手剥开。我用力扳开那家伙的下颚,终于从它的嘴里逃了出来。

    谢雷立刻打开背包,取出纱布和药水替我包扎了起来。

    “枫桦,没事吗?脚痛不痛?骨头没事吧?”

    “啊……还好,感觉不是很痛,只是刚才实在是太恐怖了,我甚至以为我的腿要被他咬断了呢。”

    “呼……既然不痛,那应该没什么事。刚才真是太险了,对不起,我应该立刻来帮忙的,可我吓得脚动不了了。”

    “这不怪你,我说过有危险由我来应付的呀……喂,你小心点,别把我的腿当成粽子包!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经过一些紧急处理,我站起来动了动。真奇怪,这次竟然一点痛楚都没有了,我的恢复力有那么快吗?不过,我没有对谢雷说,我不想要他担无谓的心。

    我把刀子从丧尸的头颅中拔了出来。刀身上沾满了几近凝固的血液和恶心的脑浆,这些肮脏的东西使刀身上散发出一种酸臭味。谢雷肯定没闻过这种味道,看着沾满血污的刀子,他差点昏了过去。看到这种东西,闻到这种味道,没吐出来也算他的忍耐力够强的了。

    “没事吧?”我把刀子在丧尸的白大褂上擦拭干净,插回刀鞘,问着谢雷。

    “啊,没事……我只是……感到有些不舒服……枫桦……你等我一会……我休息……一下就好……”

    看着谢雷蹲在墙角拼命忍耐的模样,我开始后悔让他跟来了。

    两三分钟后,我才扶着看起来只剩半条命的谢雷进入黑灰色电梯。在控制面板的下方,我发现一个插槽,里面有一张白底黑边的磁卡,这下我算了解怎么让其他几台电梯运作了。

    我按下向下的按钮,电梯载着我们缓缓下降。谢雷喘着气坐在电梯里,我站在电梯门口,防止待会开门的时候有什么意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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