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 （转贴）異地戀的故事- 從相識到相愛... 作者：-天空一片藍-

筱艾

第一章

我叫阿藍, 是一個在海外留學的中五學生。

和其他青少年一樣, 閒時我喜歡拍自拍照, 然後把我覺得自己最帥的那幾張照片發放到某某論壇裡去。


起初是因為出於無聊, 之後更想籍此在網上認識一些新朋友。


以我這幾個月來的經驗, 在自貼的論壇裡, 男生和女生有著很不同的待遇。


女生的話, 只要你不是恐龍妹, 就會跑出一堆親衛隊給你「十卜」和「comment」。


至於男方, 不管你長得多帥也好, 也會有一些人跑出來說你的壞話, 或是說一些很酸的說話給你聽, 所以這些論壇大多數都會出現女多男少的情況。


拍照的手法也是大同小異, 大多數的女生會拍距離很近、很近的面部大特寫, 有時可能距離近得只能看到半張臉,更甚的可能連一隻眼睛也看不到。


即使如此, 只要閣下的臉形不是太難看的話, 還是會有一堆人跑出來為你十卜的。



男生當然也會拍大特寫。可是, 令人覺得意外的是某些男生迷戀自己的身體程度更甚於女生。 因為一些男生會在鏡頭前把他們上半身脫得一絲不掛, 但奇怪的是他們大多數都沒有表露出任何值得自豪結實的肌肉, 反之大肚子或瘦排骨卻有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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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始自拍的時侯, 我從媽媽手上得到了一個數碼相機, 雖然那只是我媽買電話時所獲得的免費贈品,可是當時在學校無聊的我, 在校裡不斷亂拍照也夠令我高興半天。


那天是禮拜天的關係, 校內沒太多學生, 所以我拍起照來也相當舒服。


在幾個小時內, 我拍了不少照片, 科學社裡的小青蛙、語文中心牆上張貼的論文、以至校內的足球場也被我這個無聊到極的人一一拍下。


這情況一直延續到黃昏, 直到我拍得累了, 就開始慢慢走回山上的學生宿舍。


宿舍外面有一張很古舊的木椅子, 當我經過時, 看到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正坐在那裡看著日落, 雖然他們一話不說, 但是看起來他們還是享受著這浪漫的日落情竟。


「如果我年老時, 也可以帶著我的另一半一起坐在這裡就好了…」那時連女孩子的手也沒有碰過的我有著這一個奢侈的想法。


<這個願望, 有機會實現嗎?

筱艾

第二章


隔日下課後, 我拿著照相機準備整理一下照片, 但是當我看到面前連身鏡就突然心血來潮, 很想去嘗試拍一些自拍照, 不要問我為甚麼, 就是很想拍。


我面對著鏡子拍了幾張照片, 都是一些只拍到臉孔而看不到身體的照片, 看到自己的樣子無論用喜怒哀樂任何一個表情去演繹都像個白痴一樣, 就沒有心情再拍了。


晚上我把全部照片放到電腦裡, 就想不如把這些風景照放到某論壇去公諸同好吧!  在網上搜尋了一下, 就選這個近期很受歡迎的XY論壇吧!


點進了論壇首頁的攝影興趣板, 我把相機裡的照片全部貼到帖子裡去, 過程比我想像中複雜, 弄了個多小時後看到不知不覺已到深夜後, 便馬上倒頭大睡去, 明天早上還有一堆課要上呢。


隔天下午, 我帶著疲累的身軀回到自己的房間, 連校服也沒換便馬上開啟電腦, 點進論壇裡去看看我的帖子有沒有回覆。


也不知道是因為我校的環境還是我個人華麗的攝影技術的關係, 反應還算不錯。


「樓主拍的照片真漂亮, 我整間學校比你的科學院還要小呢! 」華麗的香蕉留言說道。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個網上回覆, 雖然名字是古怪一點, 但是還好也算你蠻有眼光, 就回覆你一下吧!


「對阿, 海外的學校一般來說都比國內大好幾倍, 估計光是欖球場也比我以前的小學加上中學部還要大三倍呢。」我回覆。


其他留言大多也是讚美校內環境, 或是說很羨慕到國外留學的說話。


說真的, 我也很羨慕你們啊, 你們每逢假日就能和一大班朋友去玩, 每天都能在自己家裡吃自己喜歡的食物…

反觀在我這裡, 飯堂的食物不合我的口味而且也不足夠我吃飽, 所以很多時侯也要飯後吃泡麵才飽, 還不能每天都吃, 因為在家帶過來的食物跟本不足夠我每天所需, 所以要到超市補給糧食才能勉強每天吃飽飽。


不幸的是, 我們每隔兩個星期才能去超市買一下東西, 因為學校的校規十分嚴格, 不能每個週末也能外出。


基於學校在山上, 學生們要到市中心只能乘搭學校的公車, 還要坐半個小時才到達。 而老師們每兩個星期才會帶我們外出一次, 還要爭破頭才能拿到一個座位。


到市中心吃一次很奢侈的麥當勞就夠我高興兩星期了, 在這裡吃一餐快餐的價錢比家裡高出三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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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 當我翻到文章的第二頁, 看到最後一個留言, 以頭象來看應該是一位女生:


天空一片藍留言說: 「…樓主你的動作雖然很白痴, 但是也蠻可愛呢! 」


我抓了一下頭, 心想: 「奇怪了, 雖然我的確很白痴, 可是你怎會知道呢? 翻了一翻, 天阿, 原來我把之前拍的自拍照放到風景照的下面去了, 難怪她看得出我是一個白痴…呸呸呸, 我才不是呢!」


不對不對, 她還讚我可愛呢!  難道香港的女生會喜歡我這類型的男孩嗎? 難道…我要結束我這十六年單身的生涯了嗎?


對阿, 我喜歡幻想, 不過周星馳也說過: 「做人沒有幻想的話, 那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分別呢? 」


嗯, 應該有說過這句話吧, 應該…


就是因為網友這一句無意間的說話, 我決定要轉移陣地, 到會員自拍區裡去闖一下!


<那時的我, 的確是十分白痴和愛幻想…>

筱艾

第三章

小學畢業後, 我便馬上到海外讀書, 每年到暑假才回港一次。

在香港裡, 我跟小學同學大部份都失去了聯絡, 而海外的朋友又不在的關係, 我在香港的朋友圈子變得非常非常小, 很多年來的暑假都是一個人在家裡過, 頂多假日和家人出外吃飯, 所以不要說要交女朋友, 可以有多一個朋友就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 當我發了第五個自貼帖子後, 就變得很瞳憬這個即將來臨的暑假, 原因是我發覺自己在論壇中有不少人 ‘十卜’ 我, 雖然我拍照的表情還是一樣的白痴, 但自問也比一些豬肉男受歡迎。

「說不定我暑假會有多一些朋友, 一起出外玩, 過一個不在家發霉的暑假呢!」我心裡期盼著...

在自貼區打滾了兩個月後, 有兩個人是不得不提的, 其中一個叫山羊座, 他是一個和我同年紀的男生, 每當我發新帖時就會馬上來‘十卜’, 雖然從來未見過他的樣子或自貼, 但是在留言的對答裡我覺得自己應該和他很夾得來。

而另一個人叫小敏,而我對這個女生很有好感...

在我眼中她的自貼照都很迷人, 沒使用任何化妝品、 沒戴上能令眼睛變大的隱形眼鏡, 照片裡的動作也十分自然, 沒有過渡賣弄可愛, 但是束著小馬尾的她所發出的笑容總是令我感到十分陶醉。

她也是我第一個到她的帖子裡留言的人, 交談了一個月後我們更互相交換了MSN, 不幸的是我只能每個週末才能使用MSN, 還要偷偷地不被老師發現才行, 不然會馬上把我電腦沒收掉。  

為甚麼? 因為那個校長說MSN可能令你認識到戀童癖(這是什麼道理?), 所以學校所有電腦都禁止使用, 如果不是我苦苦哀求我校的電腦神人, 我想到死我也沒有方法能在校內使用MSN吧!

當然, 天下間沒有免費的東西, 我亦不例外, 我要乖乖每星期向神人進貢我寶貴的即食麵而換取我能使用MSN的使用權(哭).

「算了, 吃少幾餐當減肥吧!」 一切以食為先,  但是體重只有六十公斤的我只好逼自己這樣想.

認識了這兩個網友後, 我的週未變得非常充實, 特別是和小敏交談中令我覺得我開始開始變得有異性緣. 而我們的話題也變得無所不談, 原因可能是她嚮往在外地的生活, 而我也羨慕她在香港學校的一切趣事.

「哈哈, 今天我代表校隊打曲棍球進了兩球呢!」我自豪地按著鍵盤, 炫耀著今天我那兩個美秒的入球, 雖然當中帶過了其實最後我們輸了六比二, 但是我覺得這不是重點(汗)!

小敏她在這一個月都不厭煩地聽我這個白痴每星期在胡扯, 當然, 我不是一個只會胡說八道的人, 我自問也是一個稱職的聆聽者, 最少她所說的所有話, 我都有一一記在心上.

「我的夢想是長大了後到法國留學, 我一直都覺得那裡是很浪漫很舒服的地方, 可惜的是我到現在連一句法文也不會呢, 我想這個願望不太可能會實現吧...」小敏在MSN發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怎會呢, 這很簡單, 這方面我略懂一二, 不如讓我現在當你的私人老師, 有了一定基礎後, 你就會更容易達到自己的理想!」 聽見小敏對於自己夢想感到無奈, 腦充血的我打了一句沒用腦去分析過的說話.

「好啊! 那就拜託你了, 阿藍老師!」 她附加了一個面帶笑容的表情.

我心想, 這是一個好機會讓她留意著我, 但不幸的是...我連一句法語也不會啊, 怎樣辦才好呢?

<這是我第一次當老師, 雖然我只是個冒牌貨, 但是為了一個可愛的學生我會努力的!>

筱艾

第四章

慘了, 開了空頭支票, 可是我又不想令我的學生失望, 怎麼辦才好呢?

不會半點法文的我, 決定到網絡裡找救兵, 幸運地Google網站裡有提供法語翻譯器, 能把英語翻譯成法語, 不過只局限於簡單的生詞而已。

所以, 我只好膽粗粗地對按下鍵盤:

「這樣吧, 我以後每天都教你一個日常用語, 就由基本開始吧! 今天教你的是, 如果想介紹自己的話, 就應該說mon nom est xi-min(小敏)。」 希望法國人不會怪責我誤人子弟吧…

「…今天就到這裡吧, 你可以下課了。」 其實我只教了兩個用語, 可是我怕教得太多會很快露餡。

「好啊, 謝謝老師, 不過我可沒有錢給你當學費呢, 嘻嘻…」 她作了一個勝利手勢。

「 雖然不用學費, 但是每個週末我都會給你一個測驗, 如果不合格的話我就不會再教你, 我可不想教出一個笨學生來...」 無意間我又說出一句自討苦吃的話, 這不是要我比她還要記緊我教過的東西嗎?

「好, 一言為定, 我有事要先下線了, 拜拜阿藍老師」香港人辦事速度快, 我還來不切說再見, 她就已經下線了。

於是, 一段不正常的師生關係就這樣開始了…

在怎樣才能迅速學會法語之前, 我眼前還有一個大問題, 就是我我忘記自己只能夠週末才能上線, 怎能夠每天都教她呢? 當我正苦惱著時, 手中的滑鼠有意無意地點到她MSN頭象, 一個網站隨即跳了出來...

網站中間有一段簡介:

「小敏的創作空間, 這裡有著我的生活點滴…」原來是小敏的個人空間。

她的空間十分簡潔, 主頁有她的個人照片, 而且她還寫了不少短文, 都是環繞她在學校生活和對將來的看法. 但是現在更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在右邊那 ‘留言板’ 三個字。

點進了留言板, 發現還沒有人給她留言, 於是我決定每天都把法語用詞貼到這裡, 當中還包括解釋和用法。

頭一個月還可以每晚倚靠網上的翻譯器混過去, 可是好景不常, 在連續四個週末小敏在我的測驗下都拿了滿分後, 她突然問我可不可以給她一個獎勵。

算吧, 難得她在我的魔鬼測驗(?)下都可以拿滿分, 那我這個不稱當的老師也應該給她一些小甜頭吧!

我心想如果我未來兩個月都只吃學校的 ‘美食’, 不買任何東西的話, 應該能儲到錢買一份小禮物送給她的 (我食量是同年紀的兩倍, 所以我全部零用錢都是拿來買食物的)。

「我不需要任何實質禮物, 我只希望阿藍老師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我這個可愛的學生的一句說話, 打消了我本想在未來勒緊褲頭的念頭。

「行行行, 難得你不要求任何物質上的東西…等等, 你不會是看上了老師吧? 我告訴你, 老師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不過兩年後待你長大後就難說了…」 嗯…這應該算是實話吧…咳…咳

「老師你的爛gag一點都不好笑, 不過既然你答應了我, 那好吧, 我的願望是要老師你每天都教我三個用詞, 還有每隔兩天就教我一句完整句子, 這不算過份吧, 老師?」 忽略了我間接的表白, 換來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

天啊, 這不是我比原來教的多三倍嗎? 本來我肚子裡那丁點才華都快要馬上給你挖空, 你現在這個要求不是等於放了一個炸彈在我的肚內, 把我的大、小腸都全炸出來嗎?

「就這樣決定吧! 慘了, 我明天還要上學, 我要先睡了, 別忘記明天開始要給我三個用詞呢, 謝謝老師!」當我還沒想好對策推倘時, 我的學生發出這句說話後便下線了。

而我空白的腦袋裡, 只浮游著某港產片的一句說話:

「出得來行, 遲早要還…」

<看見為夢想而努力的你, 我這個當老師的心底裡感到十分之欣慰。>

筱艾

第五章

「米高大人, 我求求你可憐一下小弟, 打救一下我吧! 」在小敏要求我給她 ‘獎勵’後, 這幾天我都一直像冤鬼一般纏著我的好朋友-米高。

米高是南美籍的華人, 跟我一樣, 他都沒有父母在身邊, 所以我們兩個從小便打成一遍, 連一個泡麵也兩個人吃, 對衣食住行以食為先的我來說, 這個行為跟一條內褲兩個人穿沒什麼差別…

我跟他所選修的課目都不一樣, 纏著他當然是有原因, 那就是他已修了法文好幾年了。

我低下頭, 像犯錯了的小孩跟媽媽自首跟他說明了想學法語的原因, 他聽了後便罵我不自量力, 還說不會教我這個笨蛋一句法語。

可是, 畢竟人始終是有感情的動物, 在我一哭二鬧三上吊後, 米高終於妥協了。

跟他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後, 他願意每天下課後都教我一個小時法語, 同等的, 我每天也要給他進貢不少糧食來慰勞他。

不過, 過了兩個星期後我還是覺得我所學的不夠多, 米高所教我的跟我教小敏的進度只差一點點,  由此我決定每天的空餘時間都去圖書館去找尋有關法語會話的書籍, 看看能不能再度加速自己的進度, 當一個稱職的老師。

「 ‘白痴也能學會法語’ 這書真棒! 比米高所教的還要容易得多, 早知道當初就不要跟他學了, 浪費了我這麼多美食…」我一邊看, 一邊口裡不斷在埋怨。

「白痴, 你不要吵啦, 我們還在念書呢! 」在圖書館的學生們終於忍不住, 對我這勤奮的學生發出抗議。

「本少爺一副天資聰明的長相, 為甚麼他們都認為我是白痴呢? 」拿起這本 ‘白痴也能學會法語’, 我一邊步出門口, 一邊在疑惑著…

在一直教導小敏的時侯, 我們的關係進展得還不錯, 甚至到了在MSN互相對話的階段, 原因是小敏希望我教她如何發音…

幸好有米高和書籍雙管齊下, 我的法語有了相當的進步, 簡單的詞句還是會寫還會唸會寫。

小敏的聲音十分溫柔, 想起能每星期都能聽到, 我高興得在飯堂吃飯時也在笑, 坐我對面的米高看到我這樣子難看得影響他食慾, 就忍不住用力敲了我一下…可是我卻覺得一點也不痛, 為甚麼呢?

「米高, 我要…」我摸了一下頭, 一副認真的樣子跟米高說道。

「怎麼, 你又要什麼? 」他白了我一眼, 然後繼續吃他的甜點。

「我要努力向上，不枉小敏寄望；我要努力向上，要令朋友滿心歡暢…」當我唱到一半, 還沒到副歌時, 就給身邊在噴飯的同學一輪狂追猛打, 嚇得我馬上落荒而逃。

「米…高, HELP! 」我拿著手上的香蕉一邊吃, 一邊慘叫…

「白痴…」米高沒好氣地說。

<在此特別鳴謝米高用心教我這個有私心的笨蛋, 謝謝…>


注: 白痴也能學會法語是真有其書, 英文是 ‘French for Dummies’

筱艾

第六章

其實, 我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 雖然在朋友面前經常憘皮笑臉, 但是就算有心事或煩惱都不會表露出來。所以, 就算我有喜歡的人, 我也不會對她當面表白, 只會在情人節或她生日那天送她一份她喜歡的禮物, 而這些我喜歡過的女孩子, 也從不知道我的心意。

所以, 除了在網上認識的白羊座之外, 全世界也不知道我對小敏有意思。

我並沒有親口告訴他我的小敏的感覺, 只是他看到每當小敏在自貼區發新照片時, 我都會第一時間支持和在她的帖子裡不斷聊天, 我們更會用笨老師和傻學生相稱, 所以他就猜出我對小敏有意思。

「我告訴你吧, 異地戀和網戀都是沒有好結果的, 你想想, 就算你跟小敏最後走在一起, 可是你現在一年才回港一次, 你認為她不會認識到別個比你好, 比你更實在的人嗎? 你自己也說不定喜歡別個女生呢, 沒有人能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的…」某天和白羊座聊天, 他突然跟我帶出了這個話題。

「而且這是網戀,  你連她樣子也沒親眼見過, 說不定她在自貼區所貼的是假相片呢, 你知道香港有多少人會幹這種事情嗎? 」

「好了, 就算她真的是相中本人, 你認為一個漂亮的女生會招惹多少狂蜂浪蝶嗎? 而你, 能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 給她安全感嗎? 所謂網戀, 當中意思其實跟莽戀是沒什麼分別的…」

「你現在更是把兩種最糟糕的情況連接在一起, 會有好結果的機率跟董建華的八萬五政策成功機率簡直一模一樣, 真是糟透了… 」白羊座最後下了這個結論。

對於白羊座的說話, 我根本不能反駁, 我雖然相信我的學生不會騙我, 但是就算我跟她表白, 她有可能會接受我嗎? 就算我成功了, 一個情人節、生日、什麼節日都不能伴在自己身邊男朋友有什麼用?

現實是殘酷的, 受到大打擊的我, 一直在質疑自己對小敏的感覺, 究竟是因為我沒朋友, 才希望在小敏身上找到一些安慰還是真的喜歡她呢?

為了給時間自己弄清楚對小敏的感覺, 我在和小敏相識第四個月後, 跟她在MSN說了這些說話:

「小敏, 老師今天要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我…不能再教你法文了」我嘆了氣, 打了一句我不能相信的說話。

「為甚麼? 是我上次考試沒考滿分的關係嗎? 不要…我會加倍努力的, 老師請你相信我, 下次一定會再拿滿分的! 」小敏聽了後, 顯得十分激動。

「不是, 小敏你一直都很乖很努力, 老師是知道的, 但是高考在兩個月後就來臨, 老師考不上的話可會被我媽打死呢! 」

這個的確是事實, 我並沒有騙她, 很明顯這幾個月來我的法文水平是高了很多, 但遺憾的是這個科目我並沒有一開始選擇到, 其他科目就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一直專注在 ‘笨蛋也能學會法文’身上的我跟本連碰也沒有碰過其他書籍…

在之後的五分鐘, 我們一直都沒有對話, 恍若大家都不相信這個是事實。

「這樣啊, 那好吧, 老師你要加油呢, 我會支持你的! 」小敏打破了沉默, 附加一個MSN的微笑表情。

「老師當然會加油, 可是你也不能偷懶, 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最後的測驗, 你要在下一次我們再會的時侯翻譯以下這段句子…」

「好啊, 我最喜歡測驗了, 快給我! 快給我!」我還沒有說完題目, 小敏就已經急不及待地打斷了我。

不過, 那有學生會喜歡測驗的, 這小妮子真奇怪…

「別心急, 我還沒有說完, 題目就是…」

「tu es mon petit ange」這句說話, 是我心底裡一直想跟她說, 卻一直不敢開口, 不過此時此刻的她還搞不懂這句背後的含意...

「記緊了, 下次見面時要告訴我這句說話是什麼意思…對了, 作為獎勵, 我會給你一個意外驚喜…」這句是謊話, 因為就算她搞不清楚這句子意思都好, 我都早有這個打算。

「老師你不會是看上了學生吧!  我告訴你, 學生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不過過了兩年後的話… 」本來失落我突然間充滿期望...

「我也不會賣給你的, 嘻嘻…(附加一個勝利表情)」我...徹徹底底地被她打敗了...

而我們四個月多的師生關係, 亦由這天開始, 正式結束…

<我期待你這測驗的結果, 但我更害怕的是, 你明白了背後意思之後, 對我的感覺會不會有所改變…>

筱艾

第七章

失去了對週末的期待, 我的日子變得十分枯燥, 不管怎樣也提不起勁來。

思念一個人的感覺, 我已很久沒有接觸到了。

除了那年一個人離開家裡, 到這裡留學的頭幾個月之外, 我已經很久沒有去掛念一個人了。

我不知道當其他人掛念一個人時會做什麼, 可是, 每當我坐在電腦前, 我的手便會不自覺地去按和小敏有關的所有網頁, 不論是她的自貼帖, 她的MSN空間, 甚至連她的網上日記也會去不厭其煩地瀏覽一番。

她的網誌, 在認識她不久之後便給了地址給我, 而我也像個白領一族似的, 每天定時到這裡打卡 , 看看有沒有新的篇幅。

幸好她每天也會更新網誌, 雖然一般都是描述生活上的瑣碎事, 但也令我每天也看得津津樂道, 亦是我心靈上唯一的雞湯。

某天我花了整個下午去閱讀小敏這一年來的日記, 小敏基本的生活習慣、她所喜歡和討厭的, 我都略懂一二。

她很喜歡羽毛球這運動, 而且她很想成為校隊的其中一份子, 所以差不多每天放學後, 小敏都會留在學校裡練習。

和其他女孩子一樣, 她也喜歡比較帥的男孩, 因為看到在網誌裡, 她都會不經意地去描述一個羽毛球部的男學長, 這舉動令我明白到, 小敏也有注意的人…

一月二十日: 「學長今天練習時的樣子特別認真, 害我看他看得連頭給球打中了也感不到痛楚…」

三月十八日: 「今天是學界比賽的決賽, 我們雖然落敗了, 可是學長跟我們這些新隊員說成敗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過程中有享受當中的樂趣便行了…可是, 我還是看得出他還是有點沮喪, 最後雖然我鼓起勇氣在他身後說了一句加油, 但是他應該聽不到吧…」

在她的網誌內有她羽毛球部的隊員大合照, 我看了後有點洩氣, 的確地這位學長比我更帥更有魅力, 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每天相見, 大家亦有相同的興趣。

而我, 極其量只算是一個每天瀏覽她日記的追蹤狂, 根本不能跟他相提並論。

「我跟你說過的, 網戀和異地戀都是沒好收場的, 你現在相信了吧!」白羊座的說話不斷在我腦海中浮現, 令我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即使如此, 男人所許下的承諾還是一定要兌現的, 所以在五月裡的某一個週末, 我便決定到市中心看看有什麼禮物適合送給小敏…

「只要我們以後能當朋友, 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是在自欺欺人嗎? 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特別日子, 市中心堆滿一大堆機動遊戲, 好不熱鬧, 跟我的心情成正比。

我在人來人往的假日裡, 不停地搜查著我覺得小敏會喜歡的東西, 連每次必去的麥當勞也沒有走進去, 我這 ‘三過老麥而不入’ 的舉動, 嚇得米高半死, 還以為我生病, 連忙拉我去看醫生。

「今天不要管我, 自己去一個去玩, 乖…」我沒好氣道, 縱使肚子不斷發出聲音抗議著,   我還是跟它說, 沒達到目標前我是不會吃東西的!

過了兩個小時, 我還是兩手空空, 而且還是沒什麼頭緒要買什麼才好。

昂貴的東西我自問買不起, 較便宜的大多看起來都好像沒什麼心思似的, 我到底怎麼辦才好呢?

皇天不負有心人, 當經過了一間名字叫 ‘Clinton’的店舖時, 我突然眼前一亮, 終於給我發現此行的目標了, 我高興得不禁大聲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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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點解呢個哥哥係到大叫, 佢係唔係肚餓? 」

「呀仔, 唔好理佢, 這個人好明顯係一個傻仔, 依家d人明知自己有病仲要通街走, 影衰晒我地班香港人! 」

「傻仔哥哥, 我叫輝仔呀, 你係唔係肚餓呀? 不如我請你食雪糕呀, 食完個肚仔就唔會唔舒服架喇! 拜拜… 」這個滿臉都是冰淇淋的小輝說完就給他媽媽抓回去了。

拿著吃了一半, 還快要熔掉的甜筒, 我默默地對這小孩的背影說了一句:

「謝謝你, 甜筒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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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成此行目的之後, 我先跟米高會合, 然後準備返回宿舍。

在路上, 我拿出隨身聽, 帶上耳機, 它正播放著 ‘他約我去迪士尼’這首歌…

當經過路上的旋轉木馬, 看到木馬上那對正在親嘴的情侶, 這情景不禁令我聯想起小敏:

「她應該也喜歡騎木馬吧...」 我心想。

<兜過幾個圈…看木馬旋轉…美夢似是遙遠…仍埋藏著繾綣>

筱艾

第八章

不知道是受到獎勵的推動還是出於小敏本身對於測驗的熱愛, 她的努力程度令我大跌眼鏡…

在給她試題一個星期後, 小敏的網誌出現了新的篇章, 標題是:

「老師, 我成功了, 你準備好禮物吧! 」

網誌內容是她在這個週末跟朋友去了中央圖書館, 特意去租借了兩本法語入門教學書…網誌裡還附帶一張照片…

照片中, 小敏用手高舉著在圖書館借來的書, 還擺出了一個勝利手勢, 她的樣子彷彿在告訴我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好不神氣…

本來我應該是十分高興, 因為這證明了小敏並沒有用假照片來騙我…

可是, 令我感到汗顏的是她手上那本書…

‘笨蛋也能學會法語(香港修訂版)’ 本來在把玩著小敏那份禮物的我, 迅即變得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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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還有一個大問題, 就是我怎樣才能把這份禮物交到小敏手上呢?

要郵寄給她嗎? 可是, 我覺得這個做法好像太沒誠意了。

說起來, 高考也快考完了, 也即是說離回港過暑假的日子快到了, 既然暑假能回到香港, 何不親手交給她呢?

這也是出於私心, 因為我很想、很想跟小敏見面, 可是我可以用什麼藉口約她出來呢? 總不能叫人家出來後, 放下禮物便跑人吧? 說到底還是應該要舉辦些活動才比較好吧!

可是十六年來都是打著光棍的我, 根本沒有和女生約會過…

「去KTV? 不過香港歌曲我只會唱李克勤的 ‘紅日’… 」這不是謊話, 我是認真的…

「去看電影? 不過現在香港上映的不是殺人片就是喪屍片, 雖然我個人很喜歡這些類型的電影, 不過女孩子會想看才怪吧! 」

「那去吃飯吧, 吃飯好, 香港是美食天堂, 我很想念香港的火鍋啊…」想到九龍城那間 ‘馬x’ 馳名的沙嗲湯底, 還有手切肥牛時, 我不禁連口水也流了出來, 連米高進來了我也沒發覺…

「靠, 為甚麼我會有個白痴朋友…」米高敲了我的頭, 我才回過神來。

「阿藍, 安娜的生日快到了, 我還沒想到應該買什麼送給她才好, 你幫我想一下吧! 」 他坐到我的床上, 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瞥了一眼我那份送給小敏的禮物, 知道我在送禮這一方面還算有點兒創意, 所以他才過來拜託我吧!

安娜是本地人, 亦是米高的女朋友, 他們走在一起快兩個月了, 本來一直相安無事, 可是喜愛運動的米高經常滿身臭汗, 可是卻不太願意洗澡, 若不是米高是一個會花心思和細心的人, 我想安娜早就忍不住他一身臭味, 跟他分手了。

「你要買送禮物給她? 不用了, 拿這個去, 就當是我提早給你們的人情吧! 」我扔了我檯子上那瓶東西給他。

「靠, 你給我止汗劑幹嘛, 這個東西也太便宜了吧, 我叫我怎能送出去呢? 你要我在安娜面前丟臉嗎? 」米高挽起衣袖, 從他的樣子說明了我不給一個好解釋的話, 就要好好教訓我一頓。

「你真笨, 安娜不是嫌你臭嗎? 唉, 為人為到底, 我只試範一次好了, 留心看好了…」我開始緩慢地解開衣服的鈕子, 弄了一下頭髮, 清一下喉嚨…

「I…CAN GIVE YOU GATSBY…GATSBY…GATSBY」我幻想自己是木村拓哉, 一邊對自己噴射止汗劑, 一邊有節奏地唱著。

「怎樣, 說了這會是一份好禮物吧, 我保證安娜會喜歡全身香噴噴的你, 哈哈哈。」看到米高目瞪口呆的神情, 我不禁自豪地說。

可是, 當米高回過神後, 就馬上狠狠地暴打了我一頓, 然後怒氣沖沖地走了。

「唉, 果然崩口人忌崩口碗這句說話是沒錯的, 好痛啊…」我按著腫脹了的手臂, 無奈地說。

此時, 一封電郵發進到我的郵箱, 而這封電郵, 將改變了我這個夢寐以求的暑假…

<在小學完結, 大家都各散東西時, 我心底裡有一個揮之不去的人...>

筱艾

第九章

打開了電子郵箱, 收到了一封由我小學時期的一個同學寄給各個同學的郵件, 內容是先寒暄一番, 帶出了在這個暑假裡舉辦一個同學聚會, 看看我們能不能出席和對聚會內容有什麼意見。

因為發起人沒有全部同學的聯絡方法的關係, 所以他請我們把這個消息轉寄給班中的其他同學。

小學時期的我可和現在可不一樣, 小時的我簡直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我連續當了學校唯一的乒乓球校隊的主將兩年, 在最後的一年裡我更打進全香港八強。

因為這個原因, 我在班中特別受男同學的歡迎, 因為那時小學小息時間所提供的運動, 就只有乒乓球這一種, 當中校隊更佔有了學校四張球桌的其中一半使用權, 校隊成員也擁有選擇對手的自行權, 所以那時班上的男生都跟我打成一片, 好使他們都不用輪侯時間打乒乓球。

在老師的眼中, 雖然我成績不是特別好, 而且更經常忘記交功課, 可是因為我個子小而且又活潑好動, 老師們都特別愛錫我, 令我到現在還會不時瞳景著小時侯那段光陰。

童年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我一點女性緣也沒有, 我不是說在小學時期便要去泡女, 可是我在女孩子面前總是找不到話題跟他們溝通, 他們又在我背後說我裝可愛去擭得老師們的歡心, 以至到小學畢業之前, 我也沒幾個女性朋友。

雖然現在的我也是沒什麼女人緣, 但現在女性朋友倒也有不少, 跟女生對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也不會找不到話題…可是為甚麼我到現在還是過著沒女朋友的日子呢?  鳴鳴…

小學男同學的聯絡方法我雖然也有好幾個, 可是大多都沒聯絡好久了…

說到底也是我自己的錯, 當初六年級每人都會寫 ‘紀念冊’ 的時侯, 我卻裝酷, 重要的資料填上 ‘鬼才告訴你’ 或是 ‘我不想給你’ 的說話, 從而在大家畢業後, 連一個小學同學也沒找過我, 原因應該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怎樣聯絡我吧…

所以, 看到這個消息我感到雀躍不已, 令我對於這個暑假, 變得更加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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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 我是很想再見的, 因為在小時我有著這一段記憶…

還在念小一時的我, 跟一個女生是相當好的朋友, 可是, 一個對我非常不爽的男孩, 總在每天的小息時間來追打著我, 到長大後我還搞不懂他不爽我什麼。

正因如此, 每天的小息時間我的節目只有一個,  就是逃離這個怪獸的追捕。

因為這個女生對於這個一面倒的追打感到很有興趣的關係, 所以到最後變成了一個三人遊的遊戲。

每天我都會牽著她的手跑呀跑, 跑不過的話就找地方躲起來。

「阿藍, 為甚麼我們每天都在跑, 為甚麼到最後我們都被他發現, 為甚麼我們都要經常被他欺負? 」有一天, 當我和這個女生和以往一樣在躲著怪獸, 這次我們躲在學校的長椅子下面, 她突然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

「有什麼辦法, 他的體形大我們這麼多, 我們只好躲在一邊, 沒被他發現就算好了。」對於每天被欺負, 老師採取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 我也只好無奈地回答。

「可是你是男生啊, 不是應該保護女生嗎? 你連反抗也不去嘗試, 當然每天都給他欺負呢…我說你應該…啊!」她話還沒說完, 已發現 ‘怪獸 ’找到我們, 咬牙切齒地準備教訓我們一頓…

「阿藍,  我教你一個方法去打贏他…」她在我耳邊, 靜悄悄地說道。

「怎樣, 快教我, 難道你帶了武器嗎? 」我興奮地期待她的辦法。

「呆子, 這樣就行了… 」唧一聲, 她親了我的臉頰一下…

我呆了一呆, 手摸著還帶點濕潤的臉頰, 身體突然覺得有點發熱的感覺…

「我每次看電視劇, 當最後男主角和奸角對峙時, 女主角就會出來親一下他, 然後男主角就會大發神威, 打倒對方, 最後大團圓結局的…」她舉起食指, 大條道理地跟我解釋道。

「真的嗎, 那我上了, 受死吧怪獸!!! 」我聽了她的 '道理' 後, 帶著我發熱的身體, 第一次自發性跟眼前這個怪獸作出反擊。

到最後, 雖然結果我還是敗下, 但是我亦成功令他哭了, 而在往後的日子裡他亦再不敢欺負我們...

這一吻, 亦令我從此變得勇敢起來…

幾年過後, 當大家都長大了, 我們的關係就隨著時間漸漸地疏遠, 雖然我一直都有注視著她的身影, 可是我想在她的心目中, 已忘記了我這個一天到晚都只會打球的呆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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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童年時的回憶, 令我不禁在安娜的生日派對裡一直在發呆…

「阿藍, 別發呆了, 出去跳舞吧! 」米高從舞池中走了出來, 一邊擁抱著安娜, 一副同情我的樣子說道…

說起來, 為甚麼他滿身都是止汗劑的味道? 難道…

「不知道她過得怎樣了? 在暑假的聚會能看到她嗎? 」被米高拉到舞池中心的我, 心裡卻只有一個念頭…

<呆子, 不用怕,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筱艾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十章, 這章正式進入香港篇, 很多重要的角色人物會逐漸出現...

各位有意見的話, 可以隨意發表, 無論是好壞都不打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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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呼, 終於可以回家了…」捱過了無數考試的我, 帶著疲累的身軀回到我的故鄉-香港了…

「媽, 我都說過我已經長大, 不用每次都特意請假接我呢…」我看到媽媽一臉倦容, 不好意思地說道…

因為飛機延遲到達的關係, 我比預定時間晚了兩個小時下機, 而我媽媽更提早了一個小時來到機場, 所以她在機場整整待了三個多小時…

「傻孩子, 在媽媽眼中, 你就算到了三十, 四十歲, 你都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 而且你身上沒港幣, 難道要你走路回家嗎? 」媽媽帶著微笑地說道。

「媽媽, 你忘記了我有帶 ‘八達通’ 在身上嗎, 它沒有使用期限的, 我下次自己乘巴士回家就好了, 好不好?」我反駁。

「好了, 不要說了, 你看你頭髮多長, 像個長毛賊一樣快嚇死人了, 我們先去幫你理髮吧!」對於我的堅持, 媽媽輕輕地帶過…

看著媽媽堆著行李車時的背影, 我感到媽媽一年比一年老了…

我的父母在七年前便分開了, 原因和大多家庭一樣, 我的老爸有外遇, 我媽媽接受不來, 便帶著我和弟弟離開了他…

我恨我老爸, 他不但傷害了我媽媽, 更傷害了這個家, 所以我跟自己說過, 我要成為一個比他更好, 無論在學業, 事業和家庭上, 我都要勝他十倍…

所以, 對於我將來的伴侶, 我一定會所有用盡方法去愛錫她, 更不要令她受到傷害, 甚至留下一滴眼淚…

「阿藍, 你知道嗎, 一個令女人流淚的男人是不要得的, 你千萬不要學你爸爸, 傷害一個愛你的人, 知道嗎? 」我媽媽跟我老爸分開後, 對我這樣說過…

「媽媽, 我跟你勾手指約定, 我很快就會長大, 畢業後會努力賺錢,  然後買一間大屋跟你一起住的! 所以, 請你不要再哭了!」在我還年幼時的某一晚, 我被媽媽的哭聲弄醒, 看到媽媽拿著老爸的照片一直在哭, 我便一臉認真地對媽媽這樣說。

「傻孩子, 到你長大後, 你便會找到一個你愛的人, 然後跟她組織家庭, 到時她便會代替媽媽去照顧你了…」媽媽聽到我的說話後, 強忍起淚水, 一臉慈祥地說。

「我不管, 如果將來我的老婆不願意跟你一起住的話, 這種女人我寧可不要! 」這句聽似天真的說話,直到今天 我還是深信著, 從沒有因任何人而動搖過…

媽媽生我、 育我、 教導我做人處事, 若果在她晚年時我不照顧她的話, 那我還算是人嗎?

所以, 看到報紙上常因小事而虐打, 甚至弒母的報導, 我都感到非常心痛…

好了, 說到這裡好了, 不然讀者便會罵我, 這是愛情經歷板, 不是親情故事板呢…

乘上汽車, 當汽車經過香港的街道時, 我發覺雖然只過一年了, 香港卻已改變了很多,令我感到這些本來熟識的街道和建築物, 迅眼間變得很沒親切感…

理過頭髮, 過程中媽媽更特地去買了我最愛的香港小吃- 咖哩魚蛋給我, 令我吃得大快耳朵。

回到家後, 我查看了電子郵箱, 發現同學聚會的日子訂了在下星期天的一間酒樓內舉行.

查看了一下出席名單, 發現我最喜歡的老師, 還有當年最要好的小學同學們都會出席, 然而, ‘她’ 的名字卻沒有出現在名單裡。

我在電郵找到主辦人-德仔的電話, 便馬上致電給他。

「…對了, 為甚麼趙嘉怡不在出席名單內, 她好歹也是當年的班長, 不能不來吧? 」寒暄一番後, 我間接地對德仔提出了我的疑問…

「班長嗎? 她跟你一樣, 在大家畢業後便失去了聯絡, 你的電郵也是我很辛苦才得來的, 不過我們只知道班長她還在XX中學唸書, 其他資料就不太清楚了。 對了, 你覺得我們飯後應該有什麼活動才好? 我到現在還想不到呢, 你說我們應不應該…」正當德仔說得興起時, 我打斷了他...

「德仔抱歉呢, 我現在還有事忙, 先不說了, 下星期見吧! 」因為聽到趙嘉怡不會出席, 我已經對聚會沒什麼興趣, 方便掛線了。

「她…還好嗎? 」

趙嘉怡, 她是我出生以來第一個喜歡的對象, 也是我小學時的一個夢, 當我以為這次回來可以延續這個未完的夢時, 這個夢…已經變得遙不可及了…

<當你自以為已掌握了愛情的時侯, 它卻在無形間, 不斷地在你手上流走, 你想抓也抓不住...>

筱艾

第十一章

通常我回港的第一個晚上, 因為時差的關係, 我總是睡不了...

而當晚我從德仔口中知道趙嘉怡現在就讀的學校後, 便立即在網絡上查詢那間學校的資料。

幸好的是, 一般的中學還沒開始放暑假, 找到了學校地址, 我把心一橫, 決定明天到那裡碰一下運氣, 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你問我還喜歡她嗎? 我當時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過了這麼多年, 說不定在見面後, 幼年時的感覺早已煙消雲散, 也說不定和當年一樣, 還是那麼著緊和注視她, 既然現在有一個機會放在眼前, 何不自己親自去確認一下呢?

有人相信緣份是要隨緣, 不能夠去強求。

可是, 我卻覺得你如果一直站在原地,  緣份只會離你越來越遠, 漸漸地會變得遙不可及, 到你年老時, 想追也追不回來, 只會向天埋怨為甚麼我跟她一直無緣。

「你沒有播放種子, 又怎可能期盼上天會給你任何收成呢? 」 我一直深信著自己的信念。

所以, 你可以笑我傻、 笑我白痴…

但是沒有傻、沒有白痴過, 又怎會知道結局是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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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好一陣子沒跟小敏聯絡, 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 已知道答案了嗎?

「小敏, 很抱歉要你等這麼久, 老師我回來香港了, 明天晚上有空的話可以談談嗎?」開啟了MSN, 看到小敏應該沒在線, 我便發了這個離線訊息給她。

看著身旁那一份禮物, 我問自己, 我是什麼時侯變得這樣不專一的?

我對小敏的心意, 是一份期盼, 盡管白羊座說我和小敏是沒可能有結果的, 可是, 我還在期盼著那丁點兒的機會, 盡管結果是如何, 最少我有去嘗試過, 即使到最後我們只能夠當朋友, 我也會心滿意足。

至於嘉怡, 她是我小時侯一個未完的夢, 她是我第一個想要去保護的人, 她亦令我明白到, 只要肯努力的話, 也可以把不可能的變成可能。

小時侯的我, 只能一直在她的背後默默地看著她的身影, 在畢業前我們交談的機會也沒幾個,到現在長大後, 我不甘心讓這個夢一直停留在原地。

到了早上, 陽光照進屋裡, 好像給我一些鼓勵似的。

我洗個臉, 然後精神奕奕地出門了。

「唉, 為甚麼我不待她下課時才來, 我真傻呢…」站在嘉怡學校門口的我, 看到每個學生都飛快地衝進校門, 像害怕會遲到似的, 連頭也不回, 試問我怎樣在這堆人中去辨認一個沒見過快六年的人呢。

「看來我還是等她放學後才回來好了, 不知道她現在變得怎樣呢, 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小時侯, 我跟嘉怡分別是全個級別最矮小的男, 女學生, 所以每當要列隊時我都很開心, 因為我們兩個一定會並排在最前, 在唯一這一段短暫的時刻, 我們才跟對方變得沒有距離。

「請問...你是阿藍嗎…? 」我感到有人在我背後拍了我肩膀一下, 接下來更發生了這段意想不到的對話。

我轉過身, 在我面前的, 是一個身形嬌小, 眼大大, 頭髮及肩的女生。

「難道你認不出我嗎? 我是趙嘉怡呢…」趙嘉怡一邊喝著手上那盒檸檬茶, 一邊對我說道。

我嘴巴張大, 花了好一陣子才能夠合上, 我千萬想不到不是我發現了她, 而是被她先發現了, 霎時間我盡管有好多話想跟她說, 可是我的身體卻跟我作對,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嘻嘻, 你和以前一樣, 還是那麼喜歡發呆呢…」嘉怡咬著飲管, 對我微笑道。

有一顆兔仔牙的她, 笑起來時卻顯得特別可愛, 霎時間我...看呆了…

「慘了, 再不進去我便要遲到了, 阿藍我先走了, 拜拜…」嘉怡看了看手錶, 急道…

難道我就這麼窩囊, 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出來, 就要看著她離去嗎?

不行不行, 阿藍啊, 好歹也說一句話吧…

「趙嘉怡, 等等…」我的信念戰勝了身體, 我大叫了出來…

我白痴的舉動, 令身邊的人都看著我們…

「這個白痴在叫什麼, 他在發春嗎? 」同學甲跟身邊的朋友問道。

「我猜他是想跟這個女孩表白吧, 不過他一臉蠢相, 我看也不會成功的…」同學乙回答。

「我們下星期有同學聚會, 你…要來嗎…?」我選擇性忽略這些無知的說話, 不過看到班長聽到後變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便馬上跟她說明我這次前來的原因。

「嗯… 我現在真的很趕時間, 不能再跟你說了…這樣吧, 我給你我的電郵地址, 你晚些再跟我聯絡吧! 」嘉怡在包包裡拿出筆, 在我手背寫上了她的電郵地址。

「呆子, 遲些再見吧…」嘉怡對我揮了手, 然後便消失在人群中。

「嗯, 一定, 一定會再見的!」看著手背上那清秀的英文字, 我扼緊拳頭, 心裡對自己說道。

<小時侯一個遙不可及的願望, 在長大後終於可以漸漸地觸碰到了…>

筱艾

第十二章

達成了目的, 心滿意足的我, 一個人去了香港某著名牛奶公司裡吃午餐。

「小子, 你看了這麼久還沒決定好吃什麼嗎? 」還沒坐暖, 餐廳裡的伙計已經不滿地對我這樣說。

「到底選炒蛋還是煎蛋, 還要不要加個燉奶好呢? 」對於他的說話, 我選擇性失聰, 因為在我眼中, 美食大過天。

「我要常餐, 叉燒通粉, 雞蛋要炒蛋。」我流暢地說道, 因為我早已在網上看過, 你在這間餐廳吃飯不會有時間給你選擇吃什麼, 不然伙計們會對你非常不滿。

果然跟網絡所說的一樣, 這裡的效率非常高, 不消三分鐘, 我檯面上已佈滿一堆食物。

「炒蛋加了牛奶果真香滑, 可是油下太多變得很油膩…叉燒放進湯太久了, 變得沒有本來的味道…」我一邊喃喃地自言自語, 一邊想起剛才跟嘉怡的對話。

「她看起來好像過得不錯, 不過她現在變得這麼漂亮, 應該已有男朋友了吧…」我一邊吃著炒蛋, 一邊在胡思亂想…

午飯後, 我正準備回家睡一會時, 電話響起來…

「喂喂, 我是白羊座啊, 你現在在哪? 」回香港之前, 我早已給了我的電話號碼電話給白羊座, 因為我們說過當我回到香港時, 我會跟他見個面, 只想不到我回港不夠二十四小時, 他已經打來找我了。

「我剛吃過飯, 啊…正準備回家…」我不經意打了個呵欠, 沒睡覺超過四十小時的我, 終於有點睡意了…

「回什麼家, 我現在正好在旺角, 你來朗豪坊找我吧! 」說畢, 他馬上掛線了。

算吧…待會才睡好了。

這麼大個人才第一次來到朗豪坊, 感覺到自己像大鄉理 一樣, 幾經辛苦才找到了白羊座。

我們來到一間專門吃牛肉的快餐店, 他點了東西吃,而 我只點了一杯果汁, 因為剛剛吃太飽了。

白羊座的外貌跟 我想像的差不多, 他跟我一樣都是十六歲, 他玩論壇的原因是他住太遠, 朋友亦不多, 所以經常留連在各個論壇裡來打發時間。

「對了, 小詠一會就來, 我們飯後便去看電影吧!連門票我也早買好了。」他拿出兩張門票, 突然對我這樣說道…

小詠是某論壇的新進會員, 我也有看過她的照片, 是一個頗漂亮的女生, 想不到白羊座今天竟然能夠約到她來。不過既然他們本要約會的話, 那白羊座叫我這個電燈泡來這裡幹嘛…

「嘻嘻, 別失望, 你那份我也買了…」白羊座看我一副臭臉的樣子, 便他從褲袋裡拿出第三張門票。

「其實, 我很睏, 不想看什麼電影, 你讓我回家睡覺吧, 反正你要我這個電燈膽也沒用啊…」能迴避嗎, 我介意當那電燈膽…不過看他堅定眼神, 看來是想迴避也迴避不了…

「我也想叫你回家睡覺呀, 可是小詠說過, 沒第三者在場的話, 她是不會出來的, 當是為了我, 你犧牲一下吧, 頂多這張門票算你半價好了…」白羊座在我耳邊靜悄悄地哀求道。

我看了一下門票, 幹,原來是一套頗爛的卡通片, 本來就算送給我也不會去看的, 可是朋友有難, 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次吧…

「走吧, 她已經在電影院外等著我們了…」他看了電話訊息, 然後便拉著我走。

「你真不要臉…竟然要一個女孩子去等你…還好意思拉我一起來。」我直言, 因為我個人覺得, 如果跟一個女孩子約會的話,  除非有意外發生, 否則男方一定不可以遲到, 那很沒禮貌呢…

「你果然沒在香港很久了, 遲到的男人才顯得比較MAN呢! 」白羊座理直氣壯地跟我這樣解釋道。

到了電影院外面, 因為電影已經開始了的關係, 就只有一個少女站在門外, 她正玩弄著她手上的電話來打發時間。

「抱歉, 要你等這麼久真不好意思呢。」白羊座不當演員可浪費了, 說這話時可以連眼也不眨一下…

小詠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袖T恤和牛仔短裙, 留著長頭髮的她, 前額頭髮用了一個紅色小夾子夾得整整齊齊。 她的眼睛雖然不大, 可是五官端正, 從外觀上看得出她是一位斯斯文文的女孩。

「不要緊, 不過已經開場了, 我們還是快進去吧…」和我估計一樣, 我們即使遲到了她也沒有生氣。

進了電影院, 小詠坐在我和白羊座的中間, 當電影開始了不久後, 我便馬上呼呼大睡了。

「阿藍, 阿藍…快醒醒…」一把溫柔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帶回到現實裡去。

我看了看, 電影院還是漆黑一片, 很明顯這套電影還沒做完啊, 為甚麼把我叫醒呢, 真是的…

不過, 這裡的座位還真舒服, 旁邊竟然有墊子給我倚靠, 真好睡…

等等, 墊子? 我馬上打起精神, 發現原來我一直倚靠著小詠的肩膀地睡覺, 這都不打緊, 可是我竟然一直睡, 一直流口水, 令她T恤肩膀的位置都濕透了…

「阿藍, 你真丟人, 這麼大個人還會流口水, 你看…你令小詠多尷尬呀…」當電影完結了後, 白羊座還幸災樂禍地說。

「小詠, 真對不起, 我也不想的, 這樣吧, 我買一件新的衣服賠給你好嗎? 」在過去的十分鐘內, 我跟小詠道歉了無數次, 最後我覺得這個解決方法才能夠減少我對她的愧疚。

「不用啦, 我回去自己洗乾淨就可以了...時間不早了, 我還是要先回家, 不然我父母會擔心… 」發生這件小插曲後, 小詠一直表現得十分尷尬, 到最後更選擇回家去了。

而白羊座, 他跟我說晚些再跟我聯絡後, 便追了上去, 護送小詠回家去。

而我個人對這件事感到非常沮喪, 已經很多年沒在香港電影院看電影的我, 竟然一跟女孩子去看電影就發生這樣的事…

回家後, 我粗粗地就吃過飯, 洗了澡, 感到全無睡意, 便上線了。

添加了嘉怡的電郵地址, 看到她還沒有上線, 我想她應該還在吃飯吧!

在這個時侯, 小敏首先登入了…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筱艾

第十三章

「老師你還好嗎? 我們已很久沒見呢! 」小敏登入去不久, 便對我發出訊息。

「哈哈, 我過得還算不錯, 不過今天發生一些事令我感到很沮喪…今天我…」我跟小敏道明了今天所發生的事, 包括 ‘流口水’ 事件。

和其他女生不一樣, 在小敏面前, 我覺得自己可以無所不談, 包括這件羞人的事。

「老師你真是的, 竟然在一個女生的肩膊上睡著, 還要在人家身上流口水, 看來我要重新去評估你這個老師了…」她還附加上一個掩嘴笑的表情…

「唉...你還笑我, 直到現在我還覺得很慚愧呢...對了, 你開始放暑假了嗎? 」我開始進入今天的主題。

「老師你比我好, 這麼早就放假了, 我還有一星期的課要上啊… 」和其他學生一樣, 小敏也是很渴望暑假的來臨, 一個不用早上就起來上課, 每天也可以過跟朋友去遊玩的日子。

「小敏…那待你放假後, 跟我見個面好嗎, 你還記得你要交畢業課題, 然後領你應該得到的獎勵吧! 」我戰戰兢兢地按著鍵盤, 想了好一會後, 最終下了決心, 跟小敏說道。

「嗯…不用這麼麻煩啦, 你發給我的試題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而且我其實並不貪心, 所以老師你不用送禮物給我了…」兩分鐘後, 小敏回應道。

難道, 她不想跟我見面嗎?

也對, 畢竟我們認識不是很久, 突然間要她一個女孩子出來跟我這個陌生人見面, 是女生都會感到害怕吧…

「這真是可惜呢…我還特地預定了兩張兩星期後,  那場世界羽毛球大獎賽的門票呢…」我還沒有灰心, 因為我還有這個最後殺著..

早在一個月前, 我就已經在苦惱著若果小敏約會的話, 該去什麼地方才好…

終於, 在某一天我發現在暑假期間, 香港會是世界羽毛球大獎賽的其中一站, 知道後我感到很興奮, 到最後我更千辛萬苦地在網上以高價買下了兩張黃牛票。

「嘩! 你怎買到的, 我找了很久也找不到門票呢… 」如我所料, 比起電影, 小敏對她喜愛的運動更感興趣…

「這個已經不重要, 反正已沒有人陪我一起欣賞, 我還是送給其他人好了...真可惜, 聽說林丹都會來港比賽呢…」我還故意地逗她, 因為早在她網誌中, 我就知道她的偶像就是林丹。

「不要, 我要去...」看到小敏那麼緊張, 總算不枉我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神去買這兩張門票…

約定好時間, 我還順道拿了她的電話號碼方便聯絡她, 聊了一會後她便有事下線了。

「好人果然有好報…」小敏下線後, 看到自己的努力有少許回報, 我就忍不住仰天長笑…

突然間, 睡意來襲, 可是嘉怡還沒有上線, 我唯有一直等…

「等…寂寞到夜深…夜已漸荒涼…夜已漸昏暗…」當我第十二次哼著陳百強的首本名曲時, 時間已到了夜半兩點…

我沒有去想她是不是放我鴿子, 而我心裡亦只擔心她究竟有沒有發生意外…

等到四點鐘, 我終於敗了給睡魔, 在沙發上倒頭大睡…

<莫道你在選擇人…人亦能選擇你…公平原沒半點偏心…>

筱艾

第十四章

一覺醒來, 看一看時鐘, 發覺自己已差不多睡了十二小時, 太陽伯伯亦已開始下山…

梳洗好後我看看電腦, 發覺自己收到了一個離線訊息, 是嘉怡早上六點鐘傳過來的:

「阿藍, 對不起, 我昨天有事不能上線, 今天待我下課後你有空的話, 我們再談談好嗎? 」呼, 我鬆一口氣, 幸好她沒發生什麼意外, 抬頭看一下時鐘, 計一下她應該已下課了吧!

所謂三軍未動, 糧草先行, 深信這個道理的我決定跟嘉怡對話前, 先要祭祭五臟廟。

換好衣服後, 我走到附近的快餐店買了兩個下午茶餐, 然後急急腳腳帶著一堆食物跑回家。

當我在家中吃得津津有味時, 突然電腦喇叭發出叮噹一聲, 原來嘉怡已登入了MSN...

「阿藍, 你在嗎? 」, 看到我在線上, 她發了這個訊息給我。

「嗯……我在啊…..」我咬著半只雞翅膀, 用我滿是油的手按著鍵盤回應。

「抱歉啊, 昨晚我哥霸佔了家裡唯一的電腦, 害我整晚都不能上線, 你應該沒有一直等我吧…?」在電腦前等了五分鐘後, 嘉怡說明昨晚沒上線的原因。

「不打緊, 昨晚我看到你沒上線, 我很早便睡覺了。」我可沒有撒謊啊, 我只是刪略了等待時間, 而且, 凌晨四點還不算早嗎?

「對了, 你昨天跟我說遲些有同學聚會, 能詳細地告訴我細節嗎? 」又過了五分鐘, 嘉怡問道。

我告訴了她時間和地點, 至於飯後有什麼活動, 我可不清楚了…

「阿藍, 我可以打電話給你跟你說嗎, 我用手寫板, 所以很慢而且手會很累…」嘉怡道出了回覆緩慢的原因。

我當然求之不得, 於是馬上給了我電話號碼給她。

一分鐘後, 電話響起來…

「喂, 是阿藍嗎…」電話筒傳出了一把悅耳的聲音。

「嗯…」我不是裝酷, 只不過是因為剛才的雞骨頭還卡在嘴巴裡, 所以我只能發出這個聲音…

「…那天我應該有空可以來, 可是…阿藍我有點怕…」知道所有細節後, 嘉怡說出了她的隱憂。

「有什麼好怕, 他們都是你我認識了六年的小學同學, 不會吃了你的, 放心…」 我連忙吐掉口中的雞骨頭, 跟嘉怡說道。

當然, ‘他們’ 並不包括我…

「其實, 我對小學時的記憶差不多全都忘記掉, 我就算去到, 也可能只會呆坐一邊…」畢竟過了六年, 而且經過中學時期的洗禮, 我想整個班級只有我才會記得小學時期的一切事物吧!

「怎會呢, 說不定你看到其他同學時, 會記起當年快樂的回憶呢! 」我努力地遊說她道。

「有可能吧, 不過在我腦海裡, 對你的印象卻是最深刻的…」聽到這裡, 我心想,  難道你還記得小一時的那段記憶?

「…因為你是班上公認最傻氣的男生, 每天小息時只會打乒乓球, 而且除了長高了之外, 你的樣子跟小時侯一模一樣, 不然沒見這麼多年, 我怎能在街上認出你?」嘉怡緊接著的這句說話, 否定了我剛才的痴心妄想。

「幸好是傻, 不是白痴…」我心裡安慰著自己…

「對了班長, 你在中學過得還好嗎…?」我不敢直呼她的名字, 反正班長這兩個字叫起來也頗親切的…

「……」班長沒說任何話, 電話筒裡只傳出越漸沉重的呼吸聲。

「哈哈, 不講那些了, 你暑假有什麼計畫嗎? 」知道班長好像對這個話題有點敏感, 我連忙打圓場說道。

「沒有…」她回答。

「那待你有空, 我們一起去玩好嗎? 」我鼓起勇氣, 跟她說出我心裡所想的說話。

「…嗯…好...」一輪沉默後, 班長答應了我, 待她放假後, 我可以約她出去玩。

掛線後, 我心裡雖然覺得高興, 卻帶點失落…

高興的是, 在暑期期間可以跟班長去玩, 說不定可以勾起她在小時侯跟我一起 ‘打怪獸’ 的回憶…

失落的是, 班長在中學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不然我剛才帶起這個話題時, 她不會顯得那麼痛苦…

<很想讓你知道...你...並不是孤單一個的...>

筱艾

第十五章

很快的便到了星期天, 期待已久的同學聚會終於來臨了。

雖說是同學聚會, 可是其實也只是簡單地吃個飯和聚舊一下, 而主辦人德仔早已在電郵裡已說明了不用特別去穿西裝或晚禮服。

在乘地下鐵途中, 我心情有點緊張, 畢竟大家都沒見很久了, 我們小時侯的那份友誼還存在嗎?

步出鐵路站, 發覺天開始下起雨來, 幸好雨勢不是很大, 我走了一會後便到了聚會的地方。

這是一間看起來很普通, 吃中菜的酒樓。

我問了門口的侍應, 她帶我走到了一間房間, 門前有一個門牌掛著, 上面寫了我們學校的名字, 我頓時覺得很有親切感。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打開了門...

「你是誰…」我走進去後, 坐在飯檯前的一個女生說道。

我也想問她是誰呢…因為我想不起來…

「讓我猜猜, 你是BCY阿偉? 」飯檯的另一個男生說道。

阿偉是小學時期的一個很不受歡迎的男生,因為他很愛挖鼻孔, 挖完還把鼻屎吃下肚裡…所以他別名叫BCY(鼻屎怪)...

唉…我竟然被誤認了是班上最髒、最嘔心的男生,這真不是一個好開始…

「你們別逗他了, 你們應該認得他是阿藍吧, 他樣子和小時侯一樣沒變過, 還是那裡可愛…」這個熟悉的聲音, 我可不會忘記,  因為是由她…一個我小學時期最敬愛的人所說出的…

沒錯, 是愛, 小時侯的我, 最愛的是我媽媽和弟弟, 而緊接來的便是鄭老師…

鄭老師是我小學時的語文老師, 雖然她只在我五年級時當過一年班主任, 可是在這最後的兩年中, 我每都在她的關懷裡長大…

我語文成績沒跟上, 她會替我補習,到最後成績只是緊緊過關的我,感到很失落, 因為我害怕辜負了老師的一番心機, 可是老師並沒生氣, 她只輕輕摸了一下我的頭, 對我微笑著, 然後對我說, 你盡了力, 便是成功了。

鄭老師知道我因為父母剛分開後, 經常在課堂中鬧情緒和對老師們無禮, 她並沒有跟其他老師一樣去處罰我, 反而馬上跟我媽媽聯絡, 希望了解事件。

我還記得那天我回家時, 我媽媽在房間裡哭不成聲, 而鄭老師就在媽媽身邊一直安慰她…

到我長大後, 有一天媽媽跟我說那時她跟我老爸分開後,她精神已崩潰, 也有過輕生的念頭, 是鄭老師每天都跟她通電話,一直鼓勵著她…

老師不斷勸說我媽媽, 叫她為了我和弟弟, 一定要努力堅持下去…

沒有老師的話…可能…我早就已經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到了外地後, 我也一直跟老師有書信來往, 老師怕我太久沒唸中文, 時不時都會寄一些有趣的中文書來給我閱讀, 好給我自我進修…

我到現在, 還是很敬愛這位老師…

幸好, 我今天可以在這個聚會中和老師再見面…

「老師,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我客氣地問道

老師微笑著, 點點頭。

我坐到老師身邊, 她沒怎變, 只是歲月摧人, 老師臉上比多了少許皺紋, 令她看起來更慈祥…

其他同學卻是變了很多, 有些同學我更想不起他們的名字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同學一個一個的入座, 到最後, 兩張十二人的飯檯已差不多坐滿了人。

「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我們先開始自我介紹吧, 因為大家好像到認不出大家呢! 」主辦人德仔拿起米高峰, 大聲說道…

我左看右看, 還是找不到班長的身影, 難道她到最後還是因為害怕而沒來嗎?

我望一下窗外, 原來正下著傾盆大雨, 難道, 連上天也不喜歡我嗎?

當我正感到失望時, 門突然打開…

「很抱歉, 我來晚了…」這個聲音...把我從失落中帶回來…

<下雨天總掛念從前...球場上那可愛片段...突然又已一年...祈望再會面...>

筱艾

第十六章

主角, 到最後還是來了…

班長差不多全身濕透, 而在座各位同學都靜靜地看著她一副狼狽的樣子, 令她好不尷尬…

她紅著臉, 左看右看, 彷彿在找尋著某人…

我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找我, 可是我那時身邊的確還有一個空位, 自然是預留給她的。

我站起身, 對她揮了手, 示意我旁邊有空位…

「班長…來這邊, 我們這邊有空位, 女班長當然要坐在男班長的身邊呢…」說話的並不是我, 是另一張飯檯的一個男生說的。

我猜班長應該看不到我, 而感到焦急和害羞的她, 心裡只想盡快坐下, 而男班長那張飯檯距離比較近, 很自然地班長便馬上坐下來…

滿身濕透的她, 因為房間開了空調的關係, 她身體不斷抖震, 水珠一點一滴地從她長長的頭髮打在飯檯上…

我並沒有馬上坐下, 我裝作要去廁所, 不經意地從班長背後走出門口, 然後找了一位女侍應…

「小姐, 請問你這裡有毛毯或毛巾嗎? 我裡面的一個朋友全身濕透, 希望你們能幫一下忙。」
這位好心的侍應點了頭, 說一會便拿進房間去…

回房間之前, 我還拜託另一位侍應, 請她把房間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一些和拿些熱茶進來。

不消一會, 那位侍應便帶來了兩塊毛毯、 一些熱毛巾和一壺熱茶, 我心裡默默地感謝劉華, 因為他的關係, 今時今日香港才有這些服務態度…

「這間酒樓的服務態度也太專業了吧, 我們還沒叫, 他們便知道你需要這些東西…」同學甲對班長說道。

「當然, 場地可是我選的, 一定不會差。」德仔一臉神氣地說道。

我心想, 你少臭美吧…鬼才是你功勞…

看到班長披上毛毯, 左手拿起熱毛巾敷著臉, 右手拿起茶杯喝著熱騰騰的茶, 她的身體亦不再抖震, 才讓我安心一些…

在自我介紹時, 班長才發現了我, 我們因為距離的關係, 沒說什麼,只是 點了頭, 笑了笑…

酒過三巡,菜亦已過五味…吃飯期間大家都有講有笑, 而話題都是環繞著小時侯在學校所發生的趣事, 好不快樂。

只有一樣東西我是不太滿意的, 就是今天的食物, 我叫了德仔過來…

「德仔, 我有些事想請教一下…為甚麼今天的食物, 都跟拜大壽時所吃的差不多…同學聚會吃發菜蠔豉和壽包...你不覺得有點怪怪的嗎? 」我搭著他的肩膊說道。

「嘻嘻…資金有限嘛…有魚有肉有翅還賣大包, 算很不錯誤吧…」德仔小聲說道…

「你每人收三百大元, 還敢說資金有限? 我看你賺了不少吧…好啦…讓我告訴大家這個事實吧…各位同學… 」我正準備大聲宣佈, 德仔便馬上用手掩蓋我的嘴巴…

「藍哥…這樣吧…其實我只賺了五百元, 我分一半給你好了。」德仔說完這句話後馬上拿了錢出來, 準備收買我。

「哈哈, 你想收買我? 德仔…你該不會忘記我的全名是什麼吧…?」我看著他, 然後對他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

「陳…陳…近藍大哥…放過我吧…我知錯了…」德仔憶起我的名字, 口齒不清地說道…

對…本人名字叫陳近藍, 不過本人的父母絕對不熟讀歷史, 亦沒有看過方世玉, 至於為甚麼改了這個名字…其實是這樣的…

當媽媽在家裡作動, 快要生我時, 她便馬上打電話給還遠在麻雀館的老爸, 跟他說快要生了…

而我老爸, 卻跟我媽說, 叫她多忍八圈, 然後便會回家接她到醫院去。

我媽可沒笨到忍這麼久…不過還是忍了四圈, 到最後痛得快要暈倒才自己一個走出門去. 。

雖然醫院在住所附近, 可是還要橫過一條大馬路。

我還沒出世就很威風, 因為媽媽當時痛得沒有遵守交通規則, 自己一個人在繁忙時間, 大搖大擺地托起脹鼓鼓的肚子, 越過馬路, 令當時交通停頓了差不多五分鐘。

到了醫院後, 醫生還責怪媽媽這麼遲來, 因為進了產房後, 看見我的頭都出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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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小姐…這孩子出生後一直哭, 沒有停過, 怎麼辦才好啊? 」媽媽抱著剛出生的我, 一面焦慮地對身邊的護士說道…

「讓我抱抱看…來, 寶寶乖…小寶寶, 食蛋糕…」護士從我媽媽手中接過了我, 然後唱起歌來…

意外地, 本來還在不斷放聲大哭的我…在護士小姐溫柔的歌聲下慢慢地變得安靜…然後便睡著了…

我還在醫院時的日子, 每當哭不停, 弄得我媽媽心煩意亂的時侯, 這位護士姐姐便會從我媽媽手上接過我, 擁抱在自己的懷裡, 然後我便不會再哭, 乖乖的睡覺去…

「阿藍姑娘, 謝謝這段日子以來一直照顧我和孩子, 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媽媽接回還在阿藍姑娘懷裡中睡覺的我, 感激地跟她說…

「這是我職責, 不用道謝啦…不過…我跟這個孩子還真有緣呢…」她不捨得地看了我一眼, 然後對媽媽說道…

「對了, 這孩子還沒有名字, 既然他這麼喜歡你, 就叫他近藍吧…」媽媽高興地說。

我相信…若果當年這位藍姑娘知道我爸性陳的話…我想她應該會反對這個決定吧(苦笑)…

因為這個原因...使我從小便背負著反清復明的這個偉大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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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算你吧…不過…」我搶走德仔手上那五張一百大元…

「藍哥, 你不是說你不會被收買嗎, 為甚麼連我那份也拿走了? 」德仔看著我手上那些錢, 然後低下頭, 小聲說道…

「誰要貪這些錢? 我只是看到同學們都不太喜歡吃你那些壽包, 我只是拿這些錢去買些蛋糕分給大家吃, 來彌補你的過失…」我再沒理德仔, 跟老師說了一下, 便離開自己的座位。

「阿藍, 你這麼早便要走了嗎? 」班長看到我準備離開房間,  便對我問道…

「不是, 我想出去走走, 買些東西, 一會便回來。」我回答。

「那等一等我,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說完, 班長拉著我, 然後離開了酒樓。

<雖然不多, 可是我們到最後還是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筱艾

第十七章

「呼, 終於可以出來吸口氣了…」班長步出酒樓後, 伸了個懶腰。

「阿藍你知道嗎, 我剛剛可是緊張得要死呢! 畢竟大家都這麼多年沒見, 我說話又不多, 感覺怪怪的…」她接著說。

「不會啊, 今天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你又不是潑婦, 那有這麼多話說。」我走在班長面前解說道。

「嗯…也對…對了, 亦出來要買什麼? 」班長問道。

「我要買女孩子最愛…也是最恨的東西。」我特意不說出答案。

「嗯…我們最愛, 亦是最恨的…? 不會是男人吧…?」班長想了一會, 傻傻的說出這個答案。

「哈哈, 男人能買嗎? 我可不是要去鴨店呢…」我對她搖搖頭, 然後慢慢走開。

「那…那答案是什麼? 」她追了上來, 站在我面前, 好奇地問道…

「是你們最愛吃的蛋糕, 既愛上它的味道, 不過, 你們會一邊吃一邊感到悔恨, 因為吃太多的話就很容易變胖, 可是很多時侯卻控制不了自己, 你看香港這麼多減肥公司就知道了, 呵呵…」我舉起食指, 擺出一副專家的口吻解釋道…

小時侯, 我已留意到班長很喜歡吃甜點, 尢其是蛋糕, 簡直是無蛋糕不歡。

「那…你明知道會令我們胖還去買? 你這樣做很壞啊…」班長叉起腰, 裝作憤怒地說道…

「男人不壞, 女人不愛嘛…」我轉過身, 喃喃地說道

「你說什麼? 你說這麼小聲我聽不到呢…」班長拍了我的背, 沒聽到我的話…

「我說…走得慢的話罰你今晚沒甜品吃, 想吃就跟上來吧! 」我大聲說完這句話後, 便開始慢跑起來…

「阿藍你別跑, 等等我啦…」班長聽到我的威脅, 也加快腳步跟上來…

大雨過後, 悲傷會隨著水慢慢地流走…

而幸福, 將會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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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樓附近的美X餅店, 班長對著眼前剩下的三個蛋糕,(黑森林, 什果, 杏仁), 看到連口水也快流下來…

而我…眼神一直注視著男店員…

而男店員, 因為我們的關係而不能關門下班, 所以也怒視著我…

我們雙方眼神接觸了十秒鐘後…

「三個蛋糕, 賣我五百…」我先開口…

「三個蛋糕, 每個二百, 承惠六百」他不肯妥協…

「時間已晚, 你不減價, 沒人會買, 蛋糕壞掉, 一元不值, 趕快賣我…」我靠, 你都快關門, 便宜一百又有什麼所謂…

男店員想了一會…

「算你贏了, 速速給錢, 快給我滾…」哼, 到最後還沒不是減價賣我…

當我給錢時, 我看到班長的視線已轉移到收銀機旁的一堆棒棒糖裡…

這些棒棒糖的外貌是小兔子, 十分可愛, 不過我卻覺得不會好吃…

「老兄, 我剛幫你清倉, 你可不可以送我一個來報答我? 」我指著那堆小兔子, 每隻標價三十大元。

「這位先生, 你已經延遲了我們放工時間, 還減價賣你蛋糕…你這個要求, 恕我不能從命…」這位店員客氣地回答, 可是我卻覺得他話中帶骨…

「阿藍算吧, 我們已買了蛋糕, 不用再花錢買這個了, 走吧, 他們還等著我們呢…」班長拉著我的衣服, 可是說話同時, 她的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這些好看不好吃的小兔子…

離開後不久, 我跟班長說遺留了一些東西在餅店, 請她先拿著這幾個蛋糕, 之後我頭也不回地跑回餅店…

不消兩分鐘, 我便跑回到班長身邊…

「阿藍, 你不用那麼趕吧, 你遺下了什麼東西? 」班長看我上氣不接下氣, 輕輕掃著我的背, 好讓我回一回氣…

「我…我剛剛忘記帶…帶…這個小兔…子回家…你…你會收留它…吧...? 」我從班長手上接過三個蛋糕, 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那隻小兔子, 喘著氣地說。

「阿藍…你真傻…」班長接過小兔子, 滿懷感動地說…

我看著班長, 她拿著小兔子, 給了我一個很甜, 很甜的笑容。

「我說…回去最慢的人沒蛋糕吃…」看我回復正常後, 意想不到地, 班長竟然學起我來…

不過…班長說這句話前, 好像沒想到蛋糕還在我手上呢…

<能令你開心的話, 我傻一次又有什麼關係呢?>

筱艾

第十八章(上)

跟班長的單獨相處雖短, 但是我也感到滿足了…

班長的性格跟小時侯雖沒怎變, 可是我直覺覺得她心底裡有些東西在收藏著, 一些不想和別人分享的悲傷…

吃飽喝醉後, 因為明天有些同學還要上課, 因此我們的聚會就此結束, 同學之間也互相交換了聯絡方法, 而有些男生更已約定好下星期去球場踢球…

「班長, 不如我送你回家吧…」看見大家曲終人散, 我便鼓起勇氣跟班長說道。

「不用了, 我剛打電話給我爸爸, 他現在開車來接我。」班長笑著回答。

「那我陪你一起等吧, 反正我又沒事做…」我可不想班長一個女孩在街上獨自等待…

她點了頭, 之後我們到附近的便利店, 買了幾罐啤酒, 然後走到附近的公園, 找了一張長椅子坐下…

「阿藍, 我很羨慕你, 你小學畢業便隻身去到那麼遠的地方, 去做你喜歡做的事…」班長打開了罐子, 喝了兩口啤酒…

「唉, 雖說是我要求的, 可是我也犧牲了不少東西, 例如朋友, 我每次回到香港都是自己一個, 也很寂寞呢…」我也打開了啤酒罐, 喝了一口, 味道很苦…

我不喜歡喝酒, 只是班長想喝, 我才買來裝喝一下。

「阿藍你知道嗎…其實我…我這幾年來一直都很不開心…」班長好像也不常喝酒, 喝了半罐便不勝酒力, 開始胡亂說話。

「我…從中一起, 因為我不善說話, 和不太懂人際關係, 女同學們都不太喜歡我,到了中三開始更 開始排斥我…」班長繼續喝多兩口啤酒, 繼續說道。

「因為如此, 變得只有男同學才會跟我說話, 但是這樣反而更招人話柄, 女生們都在我背後說我這個人只會發姣和放生電勾引男生…」班長說話開始變得激動, 最後更一口氣喝下罐裡剩下的啤酒。

「漸漸地, 我書櫃裡的課本會突然不見了, 然後下課後才在垃圾桶裡找回…在體育課後, 她們更會把我的校服藏起來, 然後丟進男更衣室裡,下課後便說我在那裡跟男生鬼混, 玩得連衣服也不要…」我聽到這裡, 心裡感到很憤怒, 為甚麼這些人可以這樣對待班長, 還有天理嗎?

「你被人這樣欺負, 沒有告訴老師嗎? 你那間學校可是Band 1 學校啊!」我壓抑著心底裡的怒火, 強逼自己冷靜地問清楚班長。

「阿藍…你這想法太天真了, 她們整班女生一起對付我, 我不論跟誰告狀都好, 都沒有人會理會我的…」班長看著我, 眼乏淚光…

我看到在她眼眶裡的淚水, 蘊含著很多冤屈和悲傷, 可是, 這些年來又有誰能去理解和幫助她這個女孩呢?

我很悔恨, 為甚麼那時要到外國讀書呢? 如果我一早知道的話, 便會選擇留在香港, 就可以像小時侯一樣, 去保護她。

可是, 即使如此, 我一個人便能改變到這些事情嗎?

我緊扼拳頭, 心裡卻在滴血…

「阿藍…你知道為甚麼當初我能夠一眼就能認出你嗎?因為即使我對小學時的記憶差不多全部忘記,  你卻一直在我腦海裡,我潛意識一直覺得無論怎樣被欺負也好, 你都會出來保護我, 我不知道為甚麼我會這樣想, 你也可能不會相信我, 我自己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原因 …」班長說到這裡, 眼淚已不受控制, 慢慢地滴在她白色的裙子上。

我…當然相信…是我不好…我應該保護你的…

我心裡百感交集…但在這刻我竟然一句說話也說不出來…我只感到悔恨…很悔恨…真的很悔恨啊…

筱艾

第十八章(下)

此刻我能做的, 就是從口袋裡拿出手帕, 然後替班長擦拭她的淚水。

「乖…不要哭…不用覺得難過的…」我一邊擦, 一邊在班長水汪汪的大眼睛裡, 看到自己的眼淚也在眼眶徘徊著, 面臨著崩潰的邊緣…

不能哭…阿藍, 此刻絕對不能哭啊…

天意弄人, 上天好像覺得這樣還是不夠, 所以班長繼續告訴我, 這些年來, 像活在地獄裡的生活…

「阿藍, 你知道我平時在學校, 最喜歡待在什麼地方嗎? 」班長接過我的手帕, 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 在我耳邊說道。

我搖了頭, 我覺得自己害怕知道答案, 卻不能不聽。

「是在女廁的廁格裡, 因為在那裡, 那些人便不能對我做什麼, 亦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那裡, 我能暫時忘掉一切不開心的…」班長一邊說, 一邊打開另一罐啤酒。

「可是, 到最後還是被她們發現了, 她們在背後說我每天在小息時間在廁所裡吸毒,這個傳言更傳到老師的耳中,老師馬上告訴了我父母…而我父母竟然也懷疑我到底有沒有在吸毒...我在學校所餘無己的朋友也開始因為這個傳言...一個一個地離我而去…」班長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 她心裡所受的委屈, 上天卻好像一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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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白粉妹又躲進廁所了, 一定又在裡面偷偷地吸毒, 不然不會長得矮小, 皮膚又這麼白…」八婆甲在班長面前掩著嘴說道, 可是聲音卻比沒掩時大聲…

「唉, 我們Band 1學校竟然出現了這種垃圾, 都不知道她的父母有沒有好好管教她的?」八婆丙更用手指直接指著班長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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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藏身處已暴露, 我還是一直待在這個只屬於自己的空間, 可是, 我也漸漸忍受不住, 人也開始崩潰了…」霎眼間, 班長喝完第二罐啤酒。

「我開始帶界刀進入我的空間裡, 因為我聽說人不開心, 受到痛楚便會好起來, 就這樣, 每當我不開心時, 就會界一下手腕, 右手界到沒位置便換左手, 左手界到沒位置便換右手…我一直傷害自己, 可是心裡的痛苦卻沒有減少過…」說畢, 班長拉起衣袖, 遞上自己雙手給我看…

我…這輩子沒有看過這麼多疤痕的一對手…我很記得班長是一個愛打扮的女孩子, 現在雙手全是疤痕, 很多漂亮的衣服, 甚至連泳衣也不能夠再穿上…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但本能卻在操控著我的身體…

「阿藍, 你在幹什麼…?」看到我發了瘋地吻著她滿是疤痕的一對手, 班長終於酒醒過來, 本來因酒精揮發而滿臉通紅的她, 現在看起來像個蘋果一樣。

「你…忘記了嗎? 這是你教我的, 這些是我的祝福, 每當你覺得快要敗給這些 ‘怪獸’ 時, 請想起今天我給你的祝福,像你小時侯給我的一模一樣, 那時因為你給我勇氣, 我才能夠戰勝那隻傷害我們的怪獸 , 現在, 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樣, 使用我給你的勇氣,去戰勝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 不要敗給他們, 知道嗎…?」我吻遍她手上每寸疤痕, 然後堅定地看著她, 對她說回她十年前跟我所說的話。

班長若有所思的想著, 終於, 從她表情中告訴我, 她想起了一些事…

她對我笑了笑, 時間彷彿回到十年前, 我戰勝了 ‘怪獸’ 之後的情景…

「阿藍…我…啊, 爸爸!」她還沒說完…她爸爸, 便在我們眼前出現了…

我馬上跟世伯打了個招呼, 可是他看起來, 好像很不滿我這個來歷不明的男生帶了他女兒到這個了無人煙的公園…

更不幸的, 是他看到地上兩罐空空如也的啤酒罐, 和他一身酒氣的女兒…

「走…」他留下簡單的一隻字, 便帶走了班長…

對於班長爸爸對我有什麼想法, 我並不在意…班長走後, 我一個人在回家途中, 想起班長這些年所受的一切和自己的無能, 我的眼淚, 終於無聲無息地流下來了…

<回憶起我們小時候…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在我們心中慢慢流動的溫柔…>

筱艾

第十九章

今天是我這幾年來心情起伏最大的一天...

高興的當然是可以和一大班舊同學見面…

而沮喪的, 是從班長口中知道她悲慘的過去…

回到家中, 我還是六神無主, 我媽媽看到我這個樣子, 還以為我肚子餓, 連忙去煮了一大碗我最愛吃的鹹雞米粉給我當宵夜。

本來我已沒什麼心情吃東西, 可是又不想讓媽媽擔心, 所以我還是乖乖的把整碗米粉吃得一乾二淨。

媽媽睡覺後, 我打開MSN, 看到班長這麼晚還在線上, 我便打電話給她。

「嘉怡小姐…這麼晚還不睡, 對身體不好呢! 」電話接通後, 我先開口說道。

「哈哈, 你自己也不是一樣, 還好意思說我…不過我才剛洗完澡, 頭髮還沒乾, 又不想用風筒, 怕嘈醒家人…」班長細聲地說。

「我跟你可不一樣, 我還有時差, 自然睡不著呢。」我理所當然地說, 不過心裡卻想著班長穿睡衣的樣子, 一定很可愛吧…

「喂喂, 聽說你已回來一個星期有多了, 還會有時差? 」我的謊話一下子就被班長揭穿了。

「…被你識破了…」我說道, 我從幻想回到現實, 順便擦一下嘴邊的口水。

我是好人, 不過好人也愛幻想…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不太會說謊呢, 嘻嘻! 」說話後班長笑了一聲。

「誰說的…只是…我騙不過你而已…」唉, 想當年我不交功課, 對老師說謊連眼也不會眨一下...可是不知道為甚麼每次到最後都會被班長識破…

我和班長到現在都沒有提起剛才在公園裡的對話, 可是…我們沒提起, 不代表沒有發生過…

「阿藍, 對不起, 我剛剛在公園亂說話, 你不要放在心上。」收起笑容, 班長很正經地說道。

終於, 我們還是要面對這個話題…

「我…沒關係…只不過你還好吧? 」我真的很擔心班長。

「我已經習慣了, 反正中學只剩下兩年, 很快便會過去了…」班長說完這句後, 嘆了一口氣…

只剩下兩年嗎? 我想如果是其他女生的話, 半年便已忍受不住要瘋掉了。

這個時侯, 白羊座傳了一個訊息給我。

白羊座: 「阿藍, 明天有空嗎? 我本來想約了小詠到又一城去玩…可是她剛剛跟我說只有我一個男孩子的話她不會來, 所以我想叫你一起來玩…」

我根本沒心情去, 正想拒絕時, 他馬上傳送另一個訊息給我。

白羊座: 「拜託你了, 為了我終生幸福, 你一定要來啊! 明天下午12點C出口等, 記緊要來啊…」

唉, 白羊座說得這麼嚴重, 而且連時間和地點都說好了, 我根本不好意思拒絕, 看來我又要再充當一次電燈泡了…

給白羊座回覆後, 我把整件事告訴了班長…

「不錯啊, 你既然回來了就該好好地玩一玩啊, 為甚麼不去呢? 不過說起來, 我也很久沒去過又一城了… 」我猜出班長應該很少出外玩的。

對了, 為甚麼我這麼笨, 不叫班長一起去呢? 那我不用當電燈泡, 也可以跟班長一起去玩, 一舉兩得呢!

「嘉怡姐…那你可要幫幫我啊, 我這麼大個人, 一次也沒去過這個地方, 我怕會迷路, 一會有人對我色心起, 把我拐走就慘了…」我用一副可憐的口吻對班長說道。

班長出生比我早九天, 所以叫她姐姐也不過份…

「對啊, 不過慘的卻是拐你的人吧,呵呵... 」想不到, 班長也會開我玩笑。

「唉, 你不要挖苦我吧…我可不想再當一次電燈泡啊! 可憐一下我吧, 鳴鳴…」我裝作哭道。

「唉, 你別裝哭了, 你的聲音很刺耳…嗯…讓我想一想…」她說道。

「不要想了, 在我心目中你還是班長…一日班長, 終生班長, 你有義務照顧一下我這個可憐的同學啊! 」我不給時間她去想, 用班長這個稱號給她施加壓力。

「唉…我還是說不過你, 反正明天開始放暑假不用上學…我便陪你一天吧…」哈哈, 到最後班長終於答應了。

「那我們明天下午見吧! 」我高興地說道。

「嗯…我頭髮也差不多乾, 我先去睡覺了, 你也不要太晚睡吧, 知道嗎? 」班長最後這句話的語氣突然變得跟我媽媽一模一樣。

「小的遵命…」說完這句話後, 她便掛線了。

班長下線後, 我跟自己說, 要在這個暑假裡, 要盡自己最大努力讓班長暫時忘記在學校的一切不快樂的事情…

<就算只有一天也好, 我都會努力讓你感到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