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窗 有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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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在夜深时出现在对面的窗台上，仰着黑瘦的小脸对着天空吹肥皂泡泡。象一个寂寞的小天使。
可是计华却告诉我，那间屋里只住了一位七十多岁的孤寡老婆婆，根本就有没什么孩子！


     他说，素颜，你看见的是鬼。


我是上个月才搬来这间公寓的。对面，是一片断壁残垣。那里即将被推平，盖起一栋富丽堂皇的酒店。负责这个工程项目的，正是计华。所有的住户已在得到拆迁通知之后搬走，唯独剩下这一家，死活不肯离开。破败的屋子孤零零地杵在那里，摇摇欲坠。


李小姐是住在楼上的邻居，可以听得见她的高跟鞋清脆地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我气急败坏地砸开了她的房门，将她拖到窗前。那个孩子还在，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睛，神情透着几分诡异。
“鬼很可怕吗？”她笑。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没有莱莉花的浓烈，也有别于熏衣草的奢靡。 “鬼，也不都是面目可憎的。其实，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人分好坏，鬼分善恶。就算他是鬼，可是从来不曾伤害过我。所以，也许没有必要谈鬼色变吧。转头看去，他正在月光里向我微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我推开窗户，惊讶地发现那间屋子在昨晚的暴风雨中变成一堆瓦砾。
计华从外面回来，说，压死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老婆婆；还有一个，是个孩子。


原来，那个孩子不是鬼。
“我去拜访过好多次，从来都没看见过那个孩子。”他忐忑地说。“那个老婆婆为什么说谎？”
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当天夜里，我突然从梦中惊醒，隐隐约约看见床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身影。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令我悚然一惊。是李小姐。旁边，居然是那个孩子！
“素颜，我们是来向你告别的。”她说，“其实五年前我已经死了。但是，我舍不得我的孩子，所以一直没有离开。”
“他是你的孩子？”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她说，“其实我姓黎，叫黎洛施。”


似曾相识的名字。好象在什么时候听过。
“十年前，我是当红的影视明星。出入宝马香车华服豪宅，风光无限。但我偏偏只喜欢住在这里。别人都以为我对这里的青山绿水情有独钟，其实，是另有隐情。”她长长叹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曾因一段孽情而埋下苦果，生了一个孩子。但是，我是世人瞩目的玉女明星，怎么能将这件事曝光于天下？于是我将孩子托付给了一位善良的老人。。。我住进这间公寓，窗子正好对着他们。我们约定，只有晚上的时候，才通过彼此的窗子相会。――我深知媒体记者的厉害，所以这件事必须得做到滴水不漏。”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婆婆至死不肯搬离。造化弄人，恐怕她到死都不知道，黎洛施早已经死了，这五年来看见的不过是她的鬼魂。
“五年前，我死于一场意外，但我放不下我的孩子，所以一缕孤魂始终在阳间徘徊。现在，我们母子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她淡淡地笑。“素颜，你能看得到我，也是我们之间有缘。我走了，有缘再聚。”


他们的身影慢慢融化在一片白色的雾霭里。
我跳起，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一本蒙满灰尘的旧杂志，封面上，正是黎洛施那张美艳动人的脸。
醒目的标题：玉女黎洛施惨遭车祸香消玉殒。
日期：2001年七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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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围巾
   外婆说过，上帝是公平的。你得到一些必然会失去一些。这句话在一百年前是真理，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同样是真理。



一

瑛琦说，“我的身上即使堆满了红色的火焰，也依然是一块寒冷刺骨的冰。”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褐色的眸子里突然溢满晶莹的泪水，泫然欲涕。如同他修长手指底下的那些黑白琴键，喷薄的感情不堪轻轻一击。我很想吻去他的眼泪，可是不能。因为我知道这样做更会将我们送到痛苦的万丈深渊。他是无辜的，所有的罪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我决定不再见他。忘了他，也让他忘了我，这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在秋风萧瑟的夜里，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来到酒吧的门外。还是那首熟悉的钢琴曲――tears，丝丝淡淡的忧伤穿过了璀璨浮华的圆形拱门，一下一下抚摸在我的心上。恰似他温柔的手指。不知何时飘起了雨。我抬头，却看到了一面蓝色的天空。他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背后，手里为我撑着一把伞。





“我突然弹错了一个音符，于是我知道，你来了。”他说，舒了舒眉毛笑了，整洁的牙齿纤柔的嘴唇，象个天真的大孩子。

我满脸羞红，如一个被人赃并获的小偷。

“小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他问。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答案。也有――太多的秘密。我低头不语，十只细长的指甲深深地攥进肉里。有血，一点一点地渗出苍白的掌心。



瑛琦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的眼神总是会让我想起一个人。。。”

“一个人？”

“哦，不是，确切说是一只小狐狸。”他说，神情里带着怜惜和落寞。







二

“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夜，酒吧里十分冷清。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一首一首地弹着曲子，记得刚好谈到这首tears的时候，突然房门大开，冲进来几个手持刀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很不礼貌地在我的酒吧里展开了地毯似的搜索。还好那天没有几个客人！我怒不可遏地赶他们出去，他们则恼羞成怒地砸烂了桌椅。他们走后我开始无可奈何地收拾残局，这时我发现我放在旁边的帽子在颤抖。。。”





瑛琦顿了顿。显然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冷漠，于是接着说，“我吓了一跳！壮着胆子把帽子拿起来，意外地发现里面不知何时藏了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它浑身颤抖地伏在钢琴上，就象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球。两只美丽的眼睛忧伤的看着我，盛满了恐惧和无奈。原来刚才那些人就是为它而来。这个世界真的疯了！好好的突然流行起皮草来。。。什么貂皮帽子牛皮靴子羊皮手提袋，害得现在身上长毛的动物都汲汲可危起来！”





他的语调情不自禁地高了起来，眼睛里喷着愤怒的火焰。





“总有一天他们会遭到报应的！”我说，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上帝是公平的，外婆经常这么说。

还好外婆已经做古，眼不见心不烦。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日夜胆颤心惊，担心自己某一天变成了别人脖子上的一条围巾。一条华丽凄艳的狐狸围巾。





是的，我就是那只红色的小狐狸。







三

沧海桑田弹指一挥间。昔日芳草凄凄的荒坟野冢，早已被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所替代。儿时草肥马壮兔走莺飞的疆场，亦摇身变成一座座吞云吐雾的工厂和一片片摩肩接踵的闹市。脚下，不再是松散的土地和柔软的青草，而是一望无际漆黑坚硬的沥青道。下雪的时候冻上一层厚厚的冰；太阳一晒，又跟烧红的烙铁般烫得你脚底板发麻。





人类捣毁了我们的巢穴侵占了我们的家园剥夺了我们的自由，这还不够，居然还要食其肉寝其皮，把我们做成围巾。。。于是，我们遭到了空前的屠杀！而物以稀为贵，我们的数量越少越是奇货可居，越是吸引大批的饕餮向我们展开更为紧迫的捕杀行动。





从外表上看，我们跟人类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众所周知，幻化人形是我们祖传的强项。更何况社会发展到今天，人类在进步，我们狐狸家族也同样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我们不仅仅可以在外表上做到与人类惟妙惟肖的神似，还可以一直不动声色地假扮下去――除非有一天我们得意忘形。。。“得意忘形”这个成语一定是从我们身上得来的，因为只要我们哪天忍不住微微一笑，那么顷刻间便会被毫不留情地打回原形。这是我们致命的弱点。





外婆说过，上帝是公平的。你得到一些必然会失去一些。这句话在一百年前是真理，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同样是真理。这就是我拒绝瑛琦的原因。你可以欺骗所有的人，但是朝夕相对着你最爱的男人，总有一天会情不自禁地露出马脚！







四

不是只有人类才有七情六欲的，狐狸也有。没有谁能够一辈子保持一种心态和一种表情。但是为了生存，必须忍耐。我们只能不定期地在某个秘密地点汇合，彼此交流信息和忆苦思甜。于是那一天就成了我们的节日，所有的狐狸们都恢复成本来的样子，觥筹交举载歌载舞。但是猎人们的嗅觉之灵敏手段之残忍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有好几次居然摸到了我们聚会的地点企图将我们一网打尽。死伤惨重啊，每一次提心吊胆的会面，都会发现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我正是其中一次围剿的漏网之鱼。在慌不择路中逃进了瑛琦的酒吧，躲进了他的帽子。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是，我们毕竟不是同类，这种感情，是猫与老鼠之间的危险游戏！见多识广的阿紫郑重地提醒我，人类的感情是最虚伪的，他们喜欢你的仅仅是你的外表，如果有一天被他们发现真相，那么你的下场会很惨！你对他们千好万好，敌不过一条围巾的价值！她说曾经有一个姐妹被情人亲手杀死，抽筋剥皮，变成了他下一任女友脖子上的漂亮围巾。





阿紫是一只淡紫色的狐狸，毛发丰美体态妖娆。她的美貌不仅在狐狸界出类拔萃，在人类的世界里也是一样的风华绝代。她是一个以冷艳著称的模特儿，穿着若隐若现的比基尼和七寸高的玻璃鞋走在璀璨的T 型台上。身前身后鲜花如山慕者如云，她却始终冷若冰霜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我就是小红啊！我悲哀地想。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答案了，因为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因为小红喜欢狐狸围巾！”他一字一顿地说。“为了她，我什么都肯做！” 他的脸上青筋暴涨，表情空前的狰狞。 瑛琦！你要干什么？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温柔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瑛琦，从此之后，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身体，宛如抚摸着那些曾经让我嫉妒得发狂的黑白琴键。他的眼神仍同从前一般柔情无限，左边的白晰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我的五个鲜红的指印。我幸福地喘息，在他急促的心跳里变成了一支旋律欢快的圆舞曲。突然，他的手指在我的脖子上收紧！ 他还记得我！我的眼泪激动得差点迸了出来！瑛琦是爱我的，哪怕我是一只小狐狸！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奇迹发生。 瑛琦一路唤着我的名字进来，我想他一定是在后面跟踪了我。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让他魂飞魄散，瘫倒在地。他惊恐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眸子蓦地一亮！ 是的，我笑了！——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镜子里的我，已经变成了一只火红的小狐狸！ 我手起刀落，在她叫出来之前割断了她的喉咙。血，如糜烂的蕃茄酱般漫天飞舞。有一滴落在我的唇上，我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她目瞪口呆。 “是啊！”她眉飞色舞地说，“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好朋友阿紫——原来是狐狸精变的，哎呀，她的尾巴有这么长。。。”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唾沫横飞。钻石的光芒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刺疼了我的眼睛。 顾小姐给我端过来一杯咖啡，细嫩的手指上多了两枚灼灼夺目的钻石戒指。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警察局走到街上。抬头，竟发现自己来到阿紫的模特公司。化妆间在二楼，从前我跟阿紫来玩过。 据说顾小姐在一个深夜无意中路过化妆间，意外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于是她好奇地从门缝里看过去——不得了啦！地板上密密麻麻地挤了一堆色彩缤纷形状各异的狐狸。。。阿紫则风情万种地站在镜台前面搔首弄姿，白色的曳地长裙后面，露出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顾小姐连滚带爬地跑到外面叫人进来，将狐穴一举歼毁。 “这个世界乱啦！简直是妖孽当道群魔乱舞！”旁边有个人叹气说，“听说过没有，现在的狐狸都成精了，擅化人形！据说那个名模阿紫就是这只紫狐狸变的，道行很深啊！还好被她的化妆师顾小姐发现的早。。。” 他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么凶的样子，手足无措地摸着半边指印鲜红的脸，怔怔地呆在那里。 我一巴掌挥在他的脸上，歇斯底里地怒吼：“滚！给我滚！。。。” 来接我的是瑛琦。他说，小红，原来你也喜欢狐狸围巾。那条紫色的狐狸围巾是人家的镇店之宝，多少钱都不肯卖的。不然我一定会买来送给你！        我相信瑛琦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然上次在酒吧他就不会放过我。可是阿紫的话却让我毛骨悚然。是的，瑛琦喜欢的是做为人类存在的我，而不是那只趴在钢琴上瑟瑟发抖的小狐狸。如果我跟他揭开真相，一定会将他吓跑！ 再一次看到阿紫，是在几个月后的一个傍晚。那天我无意中路过一条街，发现阿紫在一间精致的时装橱窗里。——她不是作为模特站在橱窗里的，而是作为一条华丽妖艳的狐狸围巾挂在那个面无表情的塑料模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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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 最后一道选择题
零点的时候，卢飞正在看新浪新闻。

“这杀手太漂亮了。”卢飞指着一条标题为“美女杀手目标瞄准租房大学生，目前已杀六人”的新闻下的照片对雨燕说。

“你是在怪我不漂亮咯。”雨燕使劲拧着卢飞的胳膊，痛的他直皱眉，最重要的是，他觉得雨燕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就是有点不爽自己的女朋友不漂亮。

“我去睡觉了！”雨燕留给他一个今晚不可以嘿休的暗示——没收了桌子上的“雨伞”，转身走进了卧室。



那个时候正好是零点零四分，卢飞正郁闷着呢。

显示器上的忽然出现了无数扭曲的红色波纹。

然后，出现了一个深红色的页面：真实到尖叫的心理测试！

“靠！现在的网站做的太有性格了。”卢飞看了一眼，马上来了兴致。



画面非常鲜艳，分类很全，什么杀人测试，捉鬼测试等等

还贴着不少女孩的照片。

“怎么一个个阴阳怪气的！”卢飞不满的看着那些照片。

忽然一个题目吸引了他——关于女朋友的测试。



平常他是不做这类心理测试题的，但是今天却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打开了测试题目。



题目很少，是四个选择题。卢飞扫了一眼，开始做题。

第一题：如果你女朋友有一张让你厌恶的脸你会？

A.挖出自己的双眼 B.让她的脸消失

真够怪的，卢飞犹豫再三，选择了B.

画面马上跳出了一个倒计时框。

鲜红的数字，缓慢的跳转，卢飞下意识的缩起身子，感觉好像十秒后真的会发生什么。

当数字变为零时，他仿佛听见了卧室发出轻微的声音。

“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卢飞想结束这个测试，但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继续了下去。

第二题：如果女朋友死缠着你，你会？

A.自杀 B.砍去她的四肢

卢飞似乎明白了这个测试题，肯定是耍人的，最后的测试结果，我一定是个变态。

他长吁了一口气，选择了B.

然后就是第三题。

“彭！”卧室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等下，我做完这个测试就睡觉。”卢飞大声说。

第三题让卢飞兴奋了下：如果你可以选择新的女朋友，你会选？

A.科学家 B.漂亮的杀手

漂亮的杀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杀手。



“砰！”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传来。

然后卧室的门仿佛被一个人大力踢开，一个美女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是一把锋利的德国制军用匕首，以及一张仿佛是被横切的脸皮。

卢飞吓的汗毛竖起，接着他又看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场面。

雨燕正匍匐在地板上，或者说是挣扎在粘粘的血液上，她的脸从上往下是一片血肉模糊，却出奇的平整，五官都消失了，是永远的消失。

一对手，一双脚，都是她的，现在却整齐的排列在床上。



美女杀手！

被砍去的四肢

消失的脸



卢飞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抖，美女杀手露出诡异的笑，慢慢走过来，很慢。

卢飞也在这时看到了最后的选择题：

如果你现在只能选择一个女人留下，你会选择

A.现在样子的女朋友并爱她一生不分离 B.漂亮的杀手并接受她爱的方式



我爱你的方式就是切开你的身体，美女的眼神仿佛这样告诉他，

“噢噢！”爬行的一团血肉也在向他召唤。

她们越来越近，卢飞倒退着，却发现已经不能再动，已经没时间了，

A还是B?

卢飞闭上眼，做出了选择……





你会选择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