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年六月,他往尼泊尔去宣扬福音。他听说一位尼泊尔信徒孙报德先生曾在当地建军立一所小医院,每天并在那里向求诊的病人讲道。但这人已经接到通知要在廿四小时内离境,尼泊尔官员并发出严格禁止基督徒入境的命令;如果有人敢入境,他可能要遭受苦临六个月。孙大信听到这消息时,大感失望。但当他祷告后,打开圣经时,读到下面的话:看哪,我在你面前给你一个敞开的门,是无人能关的。(启示三8)于是他的心充满快乐,开始唱《基督精兵》歌。他在记录自已于尼泊尔给逮捕关进监牢里的情形是这样的:他们脱掉我的衣服,将我的手脚绑在木柱上,把许多水蛭放在我身边;人拿污物掷向我,用污言秽语骂我。的确,有两三小时之久我极感受痛苦,但后来我的主以其圣洁的同在使这牢狱变为乐园。我心充满了无限的欢欣。当我充满喜乐地高声歌唱时,许多人闻声来到门前倾听,我趁机再向他们讲道。于是他们释放我。水蛭会吸我的血,使我第二天走路都感到眩晕。感谢神,祂荣耀我,容许我为祂的名受苦。
因为他是个撒杜,当没有人邀请留宿时,他就常常睡在岩洞或破屋里,下列是他一个惊人的经历:
那天,雨下个不停,我夜间到了杜威瓦拉,没有人供我投宿,所以我走进一所完全破旧而到处污秽的屋子里睡觉,因为再也无法找到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我只有一张已经湿透了的毯子,毯子一半用来躺着,另一半覆盖身体,我就这样沉沉地睡着。清晨醒来时,赫然看到一条大蛇在毯里睡在我身边,不禁尖声叫喊,但之后我内心却充满感谢,因为神整夜保护我不致遭受这毒蛇的伤害,我心里深得安慰,因为他仍然会封闭它的口不噬我。于是我起来,慢慢地拿起我的毯子,那大蛇仍然蜷曲在一角落里。无疑的,我们可敬的主按照祂的应许,天天与我们同在,保护我们不致遭受各种危险。
努可善在一九一五年八月十八日所登载过的一封信中,报道孙大信所做的工作和他所遭遇的困难。
我完成了一些森林管理部门的事务后,从山上下来,见到一位撒杜一手拿着北印度和沃都文的书,肩上披着毯子,正气喘喘的上山。因为中午酷热,山势陡峭,令他满身大汗,不久他到了一个乡村,抹去汗珠后便坐在木椿上开始歌唱:
当我们沉沦于罪恶中时,基督从天降下拯救我们。
我因为是个萨马基的忠实信徒,听了不森大怒(如今我虽末受洗,但这位圣者的奇妙生平己带领我脱离萨马基,并引导我归向生命之泉的基督),当他布道时,我的怒火已难以控制。这时,有位听众盛怒地站了起来,一拳击倒这位圣者,他脸朝下扑倒,一双手重伤,满面是血。但他不吭一声,起来以头布裹着受伤的手,开始以愉快的心情歌唱,开为我们的福祉祈祷。鲜血从他的太阳穴上滴下来长达半小时之久,血和泪如珍珠般地滴落在地上。这位伟大人物的血和泪会白流吗?不!决不会的。
孙大信曾说他在一九一二、一九一六年和一九一七年于喜马拉雅山区布道的旅程中,有三次不同的机会在开拉斯附近的一个洞穴中见到一位基督徒老圣者的事情。这位圣者用他毕生的时间研读圣经和祷告。他自称有三百岁。孙大信曾在他脚前恭聆他所给予的属灵教导。老圣者也告诉他有数千印度三尼也斯会的基督信徒,秘密组织而成,定期聚集崇拜神,并在各地印度宣扬基督。关于这事,有三种可能:(一)孙大信讲述这故事。但据我认识,以他的品格,不会如此不诚实。(二)孙氏在异象或梦中见到那圣者。但孙氏一直极力否认这点。(三)孙氏确曾在开拉斯附近见到这位极老的圣者,而不加批判的接受这说法并将之宣扬开来。由于上我们再没有理由怀疑他是否真正遇见这位从不停止祷告和研读圣经的老圣徒。(圣经记载:“以诺与神遇行300年,后神把他接走的见证是事实)
自一九一七年起他的名声开始传开,邀请函件如雪片飞来。当年他访问西印度,翌年到南印度和锡兰。第三年,他访问缅甸、马来西亚、中国和日本。隔年他旅英、美、和澳洲。一九二二年他在瑞士、德国、荷兰、瑞典、挪威和丹麦许多重要地方讲道。
从世界各地如南美、中非和纽西兰来的函件也邀请他去访问。早在青年时期他就希望在全印度各地宣扬福音。但他从来没有梦想到自己会这样受世界各国邀请——一个从旁遮省穷乡僻壤来的孩子,向万国万民为基督作见证。
一九一九到一九二二年,我正在牛津大学攻读哲学博士。这位印度基督徒领袖已开始大有果效地向印度人传道,并且奉基督的名使一些印度最高的属灵尊者受洗成为基督徒,这使我大感兴趣。一九二0年二月孙大信抵达英伦后,在伯明罕附近乌布洛克住宅区与其贵格会的朋友住了一个星期。然后从那里至牛津附近的科里,住院在圣翰会社参与该会崇拜生活。这是孙氏的特质。他与一切教会的基督徒自由来往并爱到热诚的接待。在牛津我尽可能与他在一起,当我有空时,也跟着他往伦敦、巴黎、日内瓦以及瑞士的洛桑。我曾几次聆听他向广大群众演讲,也听过他对少数人讲道,并以其敏捷的机智和真知灼见回答许多问题。
孙大信在西方大受欢迎的秘诀是什么呢?第一、他具有风度翩翩的仪表。他高而匀称,身穿一件宽敞的橙黄色袍子,肩披同色的围巾,头上也札着整洁而象征成熟的头巾,脚穿着简单的凉鞋。其二他沉静而全身充满光彩,一讲道就立刻吸引人的注意,使人联想起耶稣在世时的样子。孙氏在西藏的伟大传道工作确实令人景仰。凡一生中曾对传道工作感兴趣的男女,必极欢欣见到这位从印度来的基督徒,并且觉得他们长期为传道事业而献身确实是值得的。孙大信旅行世界各国传道所产生的属灵价值是难以估算的。许多与他亲近的朋友们报道几宗归主的事。许多人——其中有些是在他访问西方各国几年后——写信告诉他的,他们因其演讲而大得帮助。热心的基督徒从跟他的接触中获得新的灵力。传道会的朋友们受到他引导而更热切地向全世界传扬耶稣基督圣名。
因他访问西方各国,结果有三本著述阐扬他的基督教信息。施其德牧师与我用英文写成一本名叫《撒杜》的书,流传至广并被译为多国语言,施其德是牛津一位著名的神学家。当他与孙氏接触后深信孙氏是一位属灵的天才,在廿世纪中过着一种古圣徒般的虔诚与服事的生活。乌普沙拉的大主教苏德磐博士曾用瑞典文著述一本关于孙大信的书;德国马尔堡的海勒尔教授曾用德文写了一本关于孙氏生平与教训的书;该书译为英文,书名为《孙大信的福音》。这三本书将孙大信带入许多有学问的神学圈中,其影响也随之日渐扩大。
当孙大信给予施其德牧师和我写那本《撒杜》的教材料时,他告诉我们有好几年的时间曾经验过一种狂喜的壮态。这是他生活上一种新的事实(末为众人所知),而这新事实给予他经验教训是一种意义。他的狂喜屡屡发生,每个月往往有十次之多。在他狂喜的异象中,基督常在其中,光彩美丽,时常带着甜美慈爱的微笑。环绕着基督的宝座是一群圣者与天使。在异象中,孙氏曾跟这些天使谈话,并向他们提出自己感到困难的问题,他们立刻替他解决。孙氏说他的许多思想和例证都是在狂喜中获得的。复活、审判、天堂和地狱,都是他所见异象的主题。他深信狂喜时的思想比平时更清楚和强烈。在狂喜中他不会注意到外在的世界,忘掉饮食,也没注意时间的消逝。有一次他全神贯注于狂喜中,以致忘记参加一个已经宣布由他担任演讲聚会。
一九二二年孙大信旅行欧洲大陆布道回国后,身体日渐衰弱。自一九0五年起,他努力宣扬福音席不暇暖,共计十七年。工作初期,他常常挨饥忍饿,因为他拒绝携带银钱,而只有在人家邀请时才有吃。有许多时候他不得不在树下或岩穴里过夜。自他成名后,无论到那里都受欢迎,此时,对于食宿营已经没有困难了。但另一方面,他却因闻名而开始生活在可怕的压力下,他不停地在各城市演讲,以及于接见诸多团体与个人。他虽身体强健,然而过度劳累而日趋衰弱,故至一九二二年起,他常常生病,并有几次心脏病发作。有一次他刚开始旅行布道,却因大量出血而不得不回去休养。他双眼也有毛病,必须施行手术。由于健康状况如些不稳定,他便再也不能接受国外教育邀请。因此他仍然随时到印度各城市去,旅行到喜马拉雅山区各地,但却不能再离开印度本土往外处去了。由于健康状况衰退,倒产生了一个重要结果。当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到各地宣扬救主圣名时,使决心坐下来著书。他所写的书流传至广,并被翻译为四十种文字。有一次当他的丹麦出版商告诉他其著作在当地的销售数目已达十六万二千本时,他便日夜工作为自己所写的信息而喜乐。他的生活方式也有了改度。他父亲末逝世前,想留给他一些遗产,好使他将来能购置一所房子度其晚年。孙大信抗议,但他的父亲仍然留给他一点钱,最有趣的是,他的父亲极力反对他归依基督教,后来自己却成为基督的信徒,虽然他似乎没有受洗。孙大信著作的版税所得之大量金钱,也开始汇到他手里上。所以他在苏巴舒购买一所以前为外国宣教士所拥有的住宅。他是一位天生的布道家,与别人分享自己救恩的办在驱策力非常之强烈,他说自己有时一天写作十二不时。他渴望访问西藏的想法仍然很强烈。一九一九年旅行南印度后,他就前往西藏,并且经过许多困难,正如他早年工作中一样,一九二一年旅行英、美、澳后,他又前往西藏,再度遭受许多困难和冒险。一九二二年后,他虽然有几次前往西藏,但已不能深入藏地。一九二九年四月十六日再启程往西藏。他的身体状况非常之坏,然而他往西藏传福音的负担是如此的强烈,使他不得不听从,但此去之后就不再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他的朋友追踪他的一切努力都完全落空。我们只能说他已进入主的喜乐中,像他所常常渴望的。也许他从险峻的路途滑落而死;也许野兽袭击;也许死于霍乱或其他传染病;也许他为福音而殉道。最奇怪的就是他最后的消息丝毫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