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27-2-2010 11:43 AM 编辑
4 若语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她驾了她那两二手国产车，觉得始终都得回去一趟。
但这次回家没有她想象中理想，父母亲显然很意外她的不告而回。
“你瘦了，”她母亲说。
家里没什么变，不过自己的房间早已经改成孩子的房间，她的东西能丢的早已丢了，不能丢都装进箱子搬到厨房里去。
她坐下来，把重要的东西拾起来，也不多，也就那几样，几张照片，文凭，几本书，还有一本大学同学一起做回忆册，突然觉得自己倒像是在收拾遗物似的。
“其它的都不要了，”她对他母亲说。
她母亲仿佛一脸难堪，忙解释道：“家里小，孩子会长大，要有自己的房间，你不回来了，就以为你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笑笑点点头，一颗心早已跌进谷底。
她母亲立即又从箱子里拣起一个小地球仪道：“这不是你就喜欢得的东西吗？是你那时小学吵着我们买的。”
她又摇摇头，向她母亲道：“在买就行了。”
倒是若语见她母亲邹起眉来，或许反而是觉得孩子无情了。
若语不作声，但却在心里呐喊道：“就算走遍全世界，家里已经没有容下我的地方了！”
她见过她大嫂，表面问候几句，但几乎不太欢迎她回家，是怕她抢东西了，是和她孩子抢她从前的房间？
她哥哥若文倒是比从前更加成熟，或许要当家养孩子，也就收性多了，在一家杂货店里做打杂的，竟然安分守己起来。
若文见了她正在收拾东西，一脸愧疚道：“对不起，语语。”
“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她轻笑了一声。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她突然想起从前若文带她去打电子游戏机的时候，她虽然只是坐在旁边，可是她很开心，或许是觉得他信任她，才带她一起来，去了几次，还是被母亲发现了，打了一顿，长大些想起来，那时自己简直就像个挡箭牌。
她没有怨他的意思，他和她有血缘关系。
“你要做个好儿子，好爸爸，好老公。”她为自己能说出如此诚恳的话觉得好笑。
“你买车子？”若文又问起她。
“没有，公司的，“她撒了谎。 她瞄了若文一眼，见他略有所思。
“你这次要留多久？”饭桌上，他父亲突然问。
“傍晚就回，"她发现他父亲越来越苍老，颊骨也越来越显着。
"那么快？你不在家住几天？”她母亲惊讶。
她摇摇头，心里却怨道：“留下来，睡哪里？睡客厅吗？还是和孩子一起睡？怎样都让我觉得难过。”
“还有公事要办，”她盛了碗花生汤，太久没吃母亲做得饭，有些怀念。
她看她的小侄儿吃顿饭也能东奔西跑，突然觉得热闹，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很不错，不像从前吃饭都是各吃各的，一张桌子总像缺了一个角似的。
临走时，她突然塞给她母亲一些钱，她母亲大力推开那些钱低声喊到：“我不要！”
若语觉得诡异，又不是要和她断绝关系，她欠他们的又不是这笔小钱能还清。
“应该的，”她又握起她母亲的手，把钱放在母亲手心里合上，又觉得她的母亲手冷，是否因为血液不循环还是贫血的关系，连道：“可以用来买万字。”
她母亲确定她没有别的意思，只好收下。 她原本打算给更多，后来又担心他们以为她真变有钱了，连车子都要撒谎说是公司的，像防贼似的。
若语那次回槟城，经过马六甲，从柔佛到马六甲也不过两个小时，找了家旅店住下。
她打开后车厢，把行李搬了出来，突然觉得就这样回去槟城仿佛会辜负了这些行李，辜负了这个假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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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2-2010 01: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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