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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长篇 【爱是一条毛毛虫】-共42章,发完 (5/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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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06 PM 编辑
![](http://kevincollections.com/CARI01/S001.JPG)
爱是一条毛毛虫
必需结蛹方能化蝶,
美丽不过是牠的花衣裳,
不完美才是牠的真面目。
是呀,它一点也不完美,
却能滋养美丽,那正是
它的动人之处……
水晶羊男(谷成)著 (版权所有,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初稿:2003年,第一次修订: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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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09 03: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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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年前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原来的题目是《天使的翅膀》。去年吃饱没事,拿出来重新操刀一番,一直还没拿出来晾晾。希望大家阅读的同时,别把旧稿翻出来。另,祝大家阅读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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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09 03: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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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08 PM 编辑
写序的时候,耳畔漾来了庾澄庆的曲子《天堂》……
那临尾十二秒钟的高音,宛如一线钢丝被抛上天际,让人惊讶!
索性,我把眼睛闭上,仿佛灵魂开始出窍,攀爬着天籁的梯子,登入天堂的门口。
我忘神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因为歌曲陡地一转,旋及换上强劲的DISCO舞曲。
刹那间静谧的天堂被喧嚣的鼓声击得烟消云灭。
我悻悻然张开眼睛,还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木色的地板,风扇翼依然转动,一只飞蛾在窗上静止
墙上的爱因斯坦相依然对我蔑笑,手指依然停在键盘上,动也不动……
也不知道回到人间,是不是一件扫兴的事?
但是能舒服坐在床前写故事:写美丽的心情故事,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是的,我喜欢天使,因为天使代表纯洁、真挚的爱。
也许现在成人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天使,也没人真的见到天使:
难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就一定不真实吗?
我喜欢绘画家几米的话:
看不见的 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
也许只是被浓云遮住 也许刚巧风砂飞入眼帘
我看不见你 却依然感到温暖……
一直以来,我很想写一部故事,一部关於我和天使之间的故事。
仅以此故事,送给我的天使,也献给所有曾经是小孩的成人们。
只要相信,你就能看见,原来天使一直存在摺皱的记忆中,在每一双飞掠而过的翅膀中……
天使住在天国。
为了某种原因, 卸下一双翅膀,
沦落到这个纷扰的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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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09 03: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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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10 PM 编辑
雪花,零零星星,从天空旋转而下。
舷窗外尽是一片白,好象奶粉均匀地,从天空撒落下来。
感觉一阵引擎的声音,忽然移动了,舷窗外的风景,愈动愈快……
然后一阵飘浮的感觉从心底逆起,飞机就凌空起来了。
我乘搭的新航班机,正从阿姆斯特丹机场飞往纽约市。
我名叫谷成,马来西亚华裔。
我喜欢白色的东西、喜欢白色的运动鞋、白色的衬衣、白色的书柜、白色的感觉……
可是,我天生一点也不白。
我喜欢白色雪人、喜欢白色雪球、喜欢雪白纷飞的景致……
可是,我从未真正接触雪景。
因为我生长的这片热带土地,四季常夏。
太阳就象拔掉塞子的热水瓶,洒在身上仿佛要脱掉一层皮似的。
可见得,喜欢和拥有,实际上常是两码不同的事。
但是我有办法。我的办法就是自己关在冷气房内,平躺在白色床盖上,想像躺在一片白融融的雪地上,铺天盖地的冰雪正从头上呼啸而过……
只要有想象,心灵就是翅膀,能够带你到任何一个地方。
当然―――我最爱“天使”……
而且,在漫漫27年的生命中,我曾经邂逅一位天使。
虽然岁月一晃如模糊的风景退去好几年了。只要肯闭上眼睛,我就能见到听到她展开薄如蝉翼的翅膀而来,飞落在记忆的弦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音乐;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纤毫毕露地浮动工现她的微笑和灵秀的神韵,仿佛故事才发生在昨天。
时光快速倒流回到1998年。
那一年,亚洲刚经过激烈的货币风暴,我们呆坐在电视前,看着马币汇率一度跌1美元兑4.5零吉(风暴之前只是1美元兑2.5零吉)。
索罗斯为首的国际金融投机商和我国首相马哈迪医生展开了隔空骂战。
索罗斯以嘲笑的口吻:“See You at Five。”表明将把马币进一步推到1美元兑5零吉的低位。
可是预言并没有成真,因为马来西亚政府宣布争议性的货币管制政策,停止马币岸外交易,并宣布取消500零吉和1000零吉的高面值纸钞。
最终马币才在1美元兑3.8零吉的固定汇率上稳固下来。
虽然如此,东南亚经济在这场风暴中遭到重创,不少公司纷纷倒闭。
那一年,我在新加坡工作,而且收到了一份裁员通知书。
拿着从天而降的裁员赔偿金,我不知道欲哭还笑?
没有选择之下,我只好收拾行李,暂时回去老家休息。
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座落在马来西亚北部的城外小镇――“十字港”。
或许你会纳闷,到底是怎样的川流和海口,方能汇成十字状的海港小镇。
实际上,小镇和海港根本联不上关系,就象汉堡包(Hamburger)和德国的汉堡(Hamburg)并无关联一样。
我只能说,小镇上确实有一个十字路口,却距离海岸有一段距离,因此没有港口。
我听老一辈人说,半个世纪以前,镇上的道路一度是纵横泛舟的水道,两岸的集市林立,类似今天在曼谷市南面的水上集市。
可以想象当年的河景市况:妇女坐在满载水果、蔬菜和的小船上,穿梭於狭窄的水道中,高声叫卖,那种水上的盛况是如何自得惬意的一番风味。
或许小镇的名字就是由此得名……
天使没有翅膀,也能飞翔;
没有头上顶着光环,也能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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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09 03: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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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14 PM 编辑
我的家乡木屋,屹立在一片广袤的稻海之中,似一位风烛残年的佝偻老汉,默默守着一方敦朴的世界。
木屋的周围,有上千洼水田。阡陌交错间,可见零星散布的平楼小屋
这里是一个视野平阔的平原地,没有阻碍视线的山丘陵地,连树木也少得可怜。
乡镇里生活步伐极其缓慢,城里慢行的速度到这儿反而象是慢跑。
镇里没有电影院、没有百货商场、没有网吧、没有游戏中心,更别提什么麦当劳或星巴克那些比较具有规模的城镇里才会出现的名词。
所以这里的生活非常简朴,镇民的活动不外在乘凉亭或咖啡室内,闲聊家常或下棋打牌,不然就是躲在家里看电视。
既然呆着也是闲着,所以我吃饱没事就坐在电脑屏幕前,上网找美眉打发时间。
在网络视频(Webcam)和数码相机尚未风行的年代,网络流行的都是文字聊天室,不象今天的网络美眉,动不动就要求移到视频聊天,不然就是索求数码大头相。若不弄上一张俊俏时尚的美照,没人会浪费时间和你闲话家常。
对样貌可爱(可怜没人爱)的我,不啻是一种致命伤;而且以貌会友的速食风尚,剥削了以文传递诗情浪漫的想象空间,使到过程中的吟风颂雅之情逊减不少……
故事说回来,让我把时光掉回到邂逅“天使”的那一天。
时间是下午三时半左右,地点在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的四面樯都没上漆,全是一片朴素的木色,连地板都擦洗出了木头的本色;一个白色的书柜靠在其中一面墙上,整齐着排列着我的书本和物品,但大部分都是文学书籍。
而在在一张花色床单的单人床边,就是我心爱的电脑。
就在电脑屏幕后的墙上,一张酒井法子的美女海报对我露出浅笑。那是几年前迷上日剧《同在屋檐下》时在漫画书店里买的。
这时温暖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斜斜照在地板上。
发亮的灰尘在光柱中缥缈,象正在畅泳的游蜉。
我挺着腰板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电源和萤幕,经过一阵MODEM的嗡嗡声响后,马上进入视窗的作业程序。我经常在缓慢的等待动中,进入神思恍惚的思想漫游……
我经常思想的事情,天马行空,林林总总,并无一定的目的。
那时候,我正在想着一个关於网聊的比喻:
假如把酒吧(PUB)想象一个半阴影区的深海,各式生物躲在幽暗中进行掠夺擒杀;
那么我认为网路就象是光线斑斓柔和的珊瑚区。
难道不是吗?
在深海,生物都会发光,以便引异性交配;
但是在温水区,鱼类却擅长伪装。
就象动画电影《寻找尼莫》中的那条ANGLER FISH,嘴唇上还有一个发光的饵,象灯泡诱惑着猎物自投罗网;
有些鱼却使用颜色来隐蔽自己;
有些生物差不多是透明的,象透明小虾,很难被发现;
有些鱼身上有大大的眼睛,实际上只是身上的伪装斑,例如黄皮黑斑的蝴蝶鱼。
但是温水区中有一种生物是最可怕的,因为牠的伪装不是为了自卫,相反是为了猎食!
这种狡猾的生物就是章鱼!
网路充满多少头脑发热的天使鱼,就有同等数目或更多的章鱼。正是羊多狼也多。
从生物链的供需原则来看,双方都是互相依赖的。
章鱼靠捕食猎物而存,而猎物则依赖章鱼除掉基因较差、适应能力弱的同族。
当然,这番肺腑之言全是章鱼合理化自身存价值在的“狡辩”。
身为鱼类杀手的章鱼,通常都会有数十个马甲(注册网名),尽是飘逸俊俏、让人充满憧憬的网名。
而且网路上还有专门网页提供章鱼筛选个性化名字的地方。
随便拈来的例子就有“风中等你” 、“树下听雨” 、“芯如芷水” 等……等
还有一些用上特殊符号的网名例如“★一生有你★”、“☆忘了シ微笑”、“↘別說№`|”……
这些美名通常都是章鱼的伪装,用脑就想象得到。
当然那些网名我也是从网站抄来的,不过我不是章鱼。
因为我的网名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水晶羊男”。
会取这个网名是因为,我的星座是是白羊座;另外的原因是我曾写过一首题为《水晶羊》网络诗,自己觉得很喜欢,索性加上一个男字。那首诗是这样写的:
想把梦中的白羊/装进水晶球里/放在双手上/摇一摇/
羊身上/落下的绒毛/ 就象天空飘落的鹅毛白雪/
落满我梦中/白色的圣诞夜/
扯了那么多肺话,相比大家不耐烦了吧,还是又让我回到正题。
终於完成了视窗的启动作业,於是进入IE界面。
我的手指灵活地游移在键盘上,有如象一位钢琴手娴熟地弹琴。
过了一阵,我登入经常遛跶的聊天网页,接着萤幕上出现我的昵名:
“水晶羊男”进入了聊天室。
不待我广布公告,就有美眉上钓了!
“沙漠公主” :聊吗
“水晶羊男”:聊
“沙漠公主”:聊什么
“水晶羊男”:当然聊天,不然聊地吗
“沙漠公主”:……
“水晶羊男”:真的住沙漠
“沙漠公主”:嗯
一般上,当对方含糊其词时,表示她对正在谈的话题感到郁闷。
不过我不急着大献殷勤,反正我继续不着边际的打圈子,试探对方的身份。
“水晶羊男”:不热吗
“沙漠公主”:不,很自由
“水晶羊男”:MM? (美眉?)
等了良久,仍没回讯,不是输字太慢的MM,就是不专心,一机三用的。
“水晶羊男” :沙漠的网速很慢吗?
等了良久,还是一片沉默。算了,可许对方真的不喜欢天真的谈话,也可能对方就是章鱼。
网路上的陷阱很多,未必有个女性化的网名就必定是MM,而且性饥渴者数目出乎意料的多.
她们不喜欢浪费时间,如果不耐烦了,甚至会单枪直入的问你:“你到底要做不做?”
然后一场刺激火辣的文字性交就地上演,其大胆程度直让人惊目嘡舌。
难怪在网络搜索引擎上被查询最多的关键字竟然是SEX,网上的色情泛滥对想认真的网聊的人带来不少的困扰和难度。
我继续游览其他MM的名单,然后我看到了“折翼天使”。
也不知那来的灵感,我在键盘上即兴写了一诗,给对方发出去。
那诗是这样的:
天使没有翅膀/也能飞翔/
头上没有顶着光环/也能发光/
她把翅膀/给了天空的飞鸟/
把温度/给了白天的太阳/
给了人间/自由和幸福/
很快的,萤幕上出现了动静。
“折翼天使”:你写的
“水晶羊男”:4242(是啊是啊)
“折翼天使”:偶不信 →_→ (怀疑的眼神)
“水晶羊男”:如何才信
“折翼天使”:请证明……
直觉告诉我这个对了,我敢打赌是PLMM(漂亮美眉),也只有MM,才会在乎证明。
“水晶羊男”:说吧,如何证明
“折翼天使”:偶想想 @_@a(搔头)
萤幕陷入一阵沉默,几秒钟后,闪烁的字幕开始象火车移动……
“折翼天使”:偶另出题,再写一诗……
我靠!竟然考我。可惜我不怕,考就考吧;越是有挑战的事情,我越是热血沸腾,虽千万人吾往矣!
“水晶羊男”:写就写吧
“折翼天使”:题目是《天使的泪》
“水晶羊男”:水怕水 (谁怕谁)
“折翼天使”:限时五分钟,超时算输
(既然还限时,这婆娘未免狠毒了些!好吧,让我浑身懈数,要你心服口服×ק¥¥%……)
网络就象电影《网络侠客》中的方便门,随便一扇门,都能通开向很神秘遥远的地方,
让你在不同的空间中穿梭悠荡。我想,这是网络的吸引人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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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09 04: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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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18 PM 编辑
神秘主义家奥修曾说,“创造是允许事情透过你而发生,是成为一支空心的竹子……”
於是我闭上眼睛,让头脑陷入一片空灵之中,四周静悄悄地……
蒙胧之中,旋及有一道光明闪过。
有了,我不假思索地在键盘上敲下数行字:
天使的泪/是阴天的雨雾/是水湿的彩画/
浓稠的颜色散开来/落成雨后的彩虹/化成壮丽的晚霞/
在此停一顿,我不禁搔头思索:点了身首仍缺脚,这该如何结束?
古诗云:“慎终如始,则无败事”,不然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由感觉额头开始发汗……
“折翼天使”:写完了
“水晶羊男”:还没有,请等等
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莫非今天我是江郎才尽?
不行,所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我万万不能放弃,好歹要想个方法。
正在自言自语之际,我仿佛看到天使对我微笑,然后又是一道闪光划过,於是手指又开始移动。
我继续完成最末一节诗句:
天使的泪/是在悲悯人间的疾苦/
虽然悲凉/却没忘记带给凡间/
最美丽的景象/
萤幕上静悄悄,周遭只有风声经过,时间仿佛凝固了。
良久,萤幕上的字幕才渐渐移动:
“折翼天使”:真是你写的
“水晶羊男”:如假包换
“折翼天使”:还行
“水晶羊男”:什么意思
“折翼天使”:应该说……很好
“水晶羊男”:谢谢(握拳作辑)
顿了顿, 我继续写道:
“水晶羊男”:到你
“折翼天使”:干什么
“水晶羊男”:当然是PK
我心里想象她脸色暗沉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得意。
“折翼天使”:真要写
“水晶羊男”:废话
“折翼天使”:好吧…… (好象很不情愿的样子)
“水晶羊男”:就写……《折翼天使》
“水晶羊男”:五分钟,计时开始
又是一阵沉默。
我有一笑抿恩仇了的快感,看你有什么法宝,还不给我束手就擒?
不过我似乎低估了对方的能力。因为五分钟后,她的文字就出现了……
如果说“风中等你”之类的名字是章鱼的伪装,那么“折翼天使”,或许就是天真待猎的天使鱼,但是一场文战下来,我发现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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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09 04: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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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27 PM 编辑
我是天使/但是我断了翅膀/
只能寂寂地在人群中轻舞/似一位孤单的芭蕾舞者/
也许我的舞步/仍然踮在草尖/
但是心情/却已化作轻烟/
远远地/缥缈在云间/
在一泓蓝郁的湖面/我是一只/
涉水而过的蝴蝶/
那清秀脱俗的文字,略带一股淡愁味,轻描淡写出轻灵淡逸的美丽心境。
我被她捎回来的文字惊憾了……
这次轮到我沉默。
“折翼天使”:献丑了……
“水晶羊男”:@_@ 晕倒
“折翼天使”:不好吗
“水晶羊男” :不是
“折翼天使”:那是什么
“水晶羊男”:酷毙。★~★(你听,我的手都拍红了)
“折翼天使”:真的吗……呵呵(拉阔裙子行礼)
虽然说文人相轻,但是我们却是网人相惜,各种恭颂溢美之词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什么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脸皮都吹烂了,哈!
“水晶羊男” :认定你了
“水晶羊男”: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誓必追随
“折翼天使”:少来了……拜托……
“水晶羊男”:拜可以,不用脱
“折翼天使”:去死吧
“水晶羊男”:去SPA(死吧)我陪你
“折翼天使”:做人要厚道 一点……
“水晶羊男”:是的,不然天猪地灭
“折翼天使”:…………
“水晶羊男”:呵呵
这一番激战战兢一番,我们之间算扯平了。
可惜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如果她是位美女,那拉紧眉头的表情别是一番秀致吧。
“折翼天使”:你喜欢写诗
“水晶羊男”:喜欢,但不比你强
“折翼天使”:常读书吧
“水晶羊男”:嗯
“折翼天使”:哗……那你是KH了……
“水晶羊男”:什么
竟然还有我不懂的术语……
“折翼天使”:KH=葵花
我一时还脑筋转不过来。
“水晶羊男”:什么东东
“折翼天使”:即是学了葵花宝典……高手的意思
那不是金庸武俠小说中的绝世武功吗?学这种功夫是需要自宫的……TMD,竟然指桑骂槐。
“水晶羊男”:你说我太监
“折翼天使”:不然(伸舌)
“水晶羊男”:要不要我证明性能力
我不由胆大起来……
“折翼天使”:不要……你XL……(下流)
“水晶羊男”:莫非姑娘嘘嘘时,水往“上流”?奇哉奇哉
“折翼天使”:我投降了……
突然她不再和我抬扛了,反而静默下来。
“水晶羊男”:生气了
“折翼天使”:没有……只是睏了…… (~ o ~) ~zZ
“水晶羊男”:那咱们改天聊
“折翼天使”:等等……
“水晶羊男”:什么事
“折翼天使”:谢谢你
“折翼天使”:不明白
“折翼天使”:你很油墨(幽默)
“水晶羊男”:小生有礼
“折翼天使”:巧言令色……但是我稀饭(喜欢)
她似乎舍“偶”用“我”字了。是否表示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水晶羊男”:我也是,能再见吗
“折翼天使”:什么时间
“水晶羊男”:明天同样时间,如何
“折翼天使”:好的……明天见吧……
她似乎不喜欢使用逗号,反而有经常使用省略号的习惯。
“水晶羊男”:好的,88 (拜拜)
“折翼天使”:886(拜拜咯)
然后我们都离开了聊天室。
新月为何是弯曲的?因为一端是你,另一段却是我。
我们正以近乎不可能的弯曲度,两颗心相互贴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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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7-12-2009 04: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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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34 PM 编辑
自从认识“天使”以后,我每天上午4 时 1 刻,都会准时上网报到。
为甚么是4 时 1 刻?
我也没有想过,好像变成了一种默契,大家都很放松地天南地北阔 ,并默守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谁也不去刺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虽然我也想想,为何她可以每天上网和我聊天,风雨不改,难道她不用上班工作?
还是……她也和我一样,失业闲坐在家里聊以打发时间?
我从没提出这个疑问,就象她也不曾问我如何经常能上网一样。
她甚至不曾问我的年龄、职业、婚姻状况等等,所以礼尚往来,我也继续保持缄默。
但是隐隐之中,这些问题好像鬼祟小人,总是悄悄爬进我的脑中,鼓动好奇心政变。
经过乁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后,结果她先打破了这种平衡。
因为,发生了一件让我喜出望外的事。
正当寄出许多工作申请书石沉大海之际,我从邮差手中接过一封白色信封函。
看到信封上整齐印上的标志,我的手不由颤抖,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拆开信函,象扫描器扫过信中的内容,一阵喜悦瞬然从心中引爆出来。
“谢天谢地,我被录取了。”
我在屋前手舞足蹈起来,象戏中爱跳舞的Billy Elliot。
那是新加玻南洋理工大学的批准函,大学批准了一份研究生奖学金,催我尽快报到,而且月津贴比我上一份薪资还多呢,难怪乐死我。
我忽然很需要一位红颜知己来分享这个佳讯。因此不待4点1刻就上网,静候着天使来临。
3点半,“折翼天使”进入聊天室。
奇怪,她也那么早?
“网络诗人”:你也那么早
“折翼天使”:你是谁
“网络诗人”:456 (是我啦)
“折翼天使”:我当然知是“你”……可是你是谁……
“网络诗人”:哎呀,水晶羊男啦
“折翼天使”:原来是你……怎么改做“屎人”了……
“网络诗人”:喂——(生气状)
“折翼天使”:开玩笑的……别认真……
“网络诗人”:我也是
“网络诗人”:都是你害的
“折翼天使”:关我什么事 (无辜的表情)
“网络诗人”:自从上次后,我迷上写诗了。
我说的是实话,自从那次即兴比诗后,我经常望着聊天室上眩目的网名,竟然出现了诗的联想。
所以我开始揣测网上名字背后的故事,再把臆想化为短诗,传送给网路上陌生的朋友。
而且在写诗的过程中发现,网络名字虽然是虚幻的;但是往往在虚幻之中,存有网友真实的心情。这种似幻似真的感觉,有时象诗一样,具有一种缥缈的诗情美。
至於网友们的反应、有的欣喜、有的沉默、有的给我出题要诗、有的却骂我神经病……
这一切都构成了写诗的刺激性,让我欲罢不能,也让我在过程中得到既极度娱乐的享受。
“网络诗人”:等等,先把名字改回来。
“折翼天使”:好的
我点击视一个《改名》的钮键,输入新的名字,聊天室的屏幕上很快出现《网络诗人》改名《水晶羊男》的消息字幕……
“水晶羊男”:弄好了。
“折翼天使”:呵,又写了不少诗吧
“水晶羊男”:是不少,觉得满意的却不多
“折翼天使”:不如挑一首来听
“水晶羊男人”:好的。等一下
我马上点击视窗幕上的存档文件,立刻出现数十首诗稿。
我挑出一首给名叫“画中鱼”网友的短诗发了过去:
我买了一幅/画中的鱼/
想象我的房间/就是一片海洋/
让她缓缓游出/画的四框/
鱼儿却微笑对我说/不/
画里的海洋/更大更宽敞/
你的房间/只不过是/
一间囚室
“折翼天使”:强,我好喜欢,∠※ 送你一束花
“折翼天使”:让我想到纪伯仑的诗……
“水晶羊男”: 内容象吗
“折翼天使”:不是……哲学的韵味很象……
“水晶羊男”:那一首
“折翼天使”:我记不起名字了……在《沙和沫》那本诗集里……回头我找给你
“水晶羊男”:先谢谢你
“折翼天使”:还有什么新奇的?我还想听
对于诗,她就象索糖的小孩,多多都不厌。我想了一下,然后回复她说:
“水晶羊男”:不如我掰一首诗送你吧
“折翼天使”:嗯……我喜欢听你掰……
於是我从书柜里抽出一本《古文精选》,心想着有那一篇文章可以窜改。
“水晶羊男”:听好了
“折翼天使”:我洗鼻恭闻……
有了,就改这首古文吧:
MM不必多,有貌就行。身材不必佳,秀慧则灵。
斯是陋室,只有屁香。闲时上网聊,云想入帘亲。
谈笑莫当真,往来靠传讯,大家写写诗,掰掰乐。
无声光之乱耳,无奔波之劳形,只要两情相悦,四肢紧贴,我曰:何漏之有?
掰完了,接下来就看偶她的反应。
“折翼天使”:呵……你真会会掰……古人的《陋室铭》被你改得不成人样了……
“水晶羊男”:谢谢欣赏
“折翼天使”:两情相悦倒不妨……“四肢紧贴”……呵……则可免了 ……
“水晶羊男”:哦,那是笔误,应该是“诗织锦帖”
“折翼天使”:什么是诗织锦帖
“水晶羊男”:就是《吟好诗,织美梦,送锦言,发佳帖》的缩写。
然后她沉默了一阵子,我想象她坐在线上的另一端,没好气的顿足发笑。
“折翼天使”:你的反应还不赖嘛……我笑得快要不行了……
“水晶羊男”:哈……
然后我们又互传了几首短诗,同时交换一些关於诗的意见,谈得甚欢。
“折翼天使”:不如以后你出版一本诗集
“水晶羊男”:怕是不够水平,我写的诗太过简单,玩玩就好
“折翼天使”:简单最好……我讨厌复杂的诗……
“水晶羊男”:好吧,我答应你
“水晶羊男”:不过只出一本,将来送给你
“折翼天使”:真的
“水晶羊男”:骗你我是狗
“折翼天使”:Q_Q (感动得想哭)
看看手上的腕表,快六点了,忽然想起今晚朋友约了出去看戏。
还是回到正题吧。
“水晶羊男”: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先听那个
“折翼天使”:可以不听坏消息吗
“水晶羊男”:当然不行
“折翼天使”:既然如此……先听好消息吧……
“水晶羊男”:先听好消息的人,有想逃避现实的倾向
“折翼天使”:怎么说
然后我告诉她在网路上读到的一篇分析,文章说:
有两个人,一个人吃葡萄只吃一串中最好的一个,另一个只吃最坏的一个。
所以前者每次吃到的都是剩下的葡萄中最好的那一个,而后者总是吃到最坏的那个。似乎我们应该羡慕前者,因为他懂得享受。
但事实上,前者只剩下回忆,而后者还有期望
所以前者比较灰逃避现实,而倾向於缅怀过去……
“折翼天使”:~`o`~ 说得对……我吃东西都是从好吃的部分吃起的……剩下的常没胃口再吃下去
“水晶羊男”:呵,这点我们相反
“折翼天使”:不过这样也有好处
“水晶羊男”:什么好处(好奇ing)
“折翼天使”:悄悄告诉你……就是那样……我才吃不肥
那么说她是苗条的MM啰?抑或是应该肥的地方都不肥?
“水晶羊男”:原来还有这样的道理 ^.^
“折翼天使”:凡是都有两面性……
“折翼天使”:对了……你还没说……是什么事
忽然房门被风吹开了,好象风也好奇想偷听我们的谈话似的。
我赶忙离座掩上门,然后施展了天龙八步中段誉的凌波舞步,回坐在椅上。
“水晶羊男”:我就要去新加坡去了。
“折翼天使”:公干,还是旅游?
“水晶羊男”:都不是
“折翼天使”:那是为何
“水晶羊男”:大学来信,准了我当研究生。
“折翼天使”:果然是好消息……那你将修什么呢
“水晶羊男”:冷气压缩器的模拟和试验工作。
“折翼天使”:听来好象很深奥……我还以为你是文学系的……
我也奇怪,许多网上朋友都那么猜我,难道因为我写诗。
“水晶羊男”:若要我猜,你才是文科学系生吧
“折翼天使”:不对……我读音乐系……
看来,我们都猜错了,这一点我并没默契。
“水晶羊男”:我倒,原来是音乐才女
“折翼天使”:我学小提琴
终於我逮住了一个挖掘她底细的机会。
“水晶羊男”:在国内学吗
“折翼天使”:不……我在ASU……
“水晶羊男” :阿鼠是什么东东
“折翼天使”:不是“阿鼠”……是ASU……就是ARIZONA STATE UNIVERSITY
“水晶羊男”:哇, V_V (我的眼睛掉出来了)
我心里感到震撼同时,也感到失望。毕竟美国和这里差距十万八千哩,难道我们真的有缘无分?
“水晶羊男”:你在那么远,我们岂不可能相见?
“折翼天使”:那也未必……我总要回国休假的……
“水晶羊男”:那你家乡在哪里
“折翼天使”:在KL
突然她换了话题,也许我问得太多,让她怀疑我的意图了。
“折翼天使”:你还没说呢
我开始装笨。
“水晶羊男”:说什么
“折翼天使”:坏消息……
“水晶羊男”:哦,忘了说。
“水晶羊男”:坏消息是……接下来我不能再上网。
“折翼天使”:大学不能上网吗
“水晶羊男”:不是的,要等我安顿住宿,并在试验室里安装电脑后。
“折翼天使”:那会多久呢
“水晶羊男”:天晓得,快则两个星期,慢则一个月吧。
“折翼天使”:那我岂不是很寂寞……
“水晶羊男”:不如这样吧,四个星期后同样时间,咱们这里再见。
“折翼天使”:也只能这样了……
“水晶羊男”:我想走了,我约了朋友今晚看戏。
“折翼天使”:稍等……
“水晶羊男”:还有什么事吗?
“折翼天使”:可不可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水晶羊男”:请说
“折翼天使”: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ο^*
我怔住了,没有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启口,难道她想约我见面吗?
我感到犹疑,并不是因为我没想过看她的真面目,但我长得实在不错(意思是长得这样,“不”是我父母的“错”),我不肯定见了面后,她可否会失望。
“折翼天使”:我只是想要你的相片……但不勉强……
俗话说:“丑妇终需见家翁”,牛郎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织女吧?虽然我不是牛郎,但说不定,她可能是那个织女……忽然, 我想到硬盘里还有东海岸外的潜水照,或许可以和她交换。
“水晶羊男”:先声明,我只是长得一般。
“折翼天使”:没关系的……又不是要相亲……
“水晶羊男”:那好,给我你的邮箱地址,我给你发过去。
“折翼天使”:我的邮箱是……AngelaXXXX@yahoo.com
“水晶羊男”:可以交换你的玉照吗
“折翼天使”:没问题……
於是我从硬盘中挑出一张角度比较不清晰的单身照:
相中我湿了衣衫,从水面刚探上表面,四方黑框的潜水眼镜,遮掉了半壁脸庞。
诗云,蒙胧即是美,还是朦胧的这张最好。
我匆忙发出邮件,朋友却已在屋外响起车笛了,而我却还未更衣呢。
“水晶羊男”:真的得走了
“折翼天使”:你去吧……但要记得咱们的约定……
“水晶羊男”:OK,别忘了给我相片。
“折翼天使”:放一百个心 ^.^
然后我从电脑退了出来。
在电影院中,沉闷的武打情节让我扫兴;早说别看港产片了,但是在朋友在三手两拳的表决下,
还是看了这部烂片,而且是我请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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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2009 05: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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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42 PM 编辑
橙黄香脆的圆月,好象一碗熟透的泡面;
灰蓝的夜空象睡衣,上面绣满星星。
从戏院出来,突然觉得肚子索肠地叫,於是我们到路边摊,叫了夜宵和半打Carlsberg啤酒。
三杯两瓶灌下肚子后,一阵微醺的温醉涌上心头,脸上冒红,通红到耳根。
我平时鲜少喝酒,但是三杯啤酒还是可以的,但是今天很快就觉得有些晕旋。
所以又叫了一杯热拉茶,洗一洗昏睡的精神。
再看看落ROBOT和泰山两人,已经红光满面。他们俩每人就干掉两大瓶庄的啤酒。
我是桌上最多收入的,当然是入我的帐,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荷包象月潮刚来的女人,苍白的贫血。
ROBOT和泰山是我的拜把兄弟,小时候大家拖着长鼻涕,象土匪地四处闯祸。
在那个简朴的年代,一片叶子就可以编结成天使的号角。
我们响起天国的声音,光着脚板传诵童真的笑声。
再不就是制造竹蜻蜓。将竹片削成薄片,然后从中间穿过一枝竹筷,双手握住用力一搓,竹蜻蜓就象童年的梦想,腾上高高的天空……
吹橡皮圈本来是女孩子的游戏,转到我们手上,却变成整人的玩意。
要恶搞很简单。只需要两位邻居小孩和一张四方小桌。
接着就是说服双方蒙上眼,互吹座上的橡皮圈,谁吹到远就判谁赢。
但是恶作剧的我们,总是乘他们被蒙上眼罩、蓄气以待之际,偷偷掉包,把橡皮圈换成白薯粉。
最后裁判的一声令下,两个人就卯足全劲,象风泵一样猛吹……
霎时间,白色的粉末就象细尘扬起,染白两颗少年黑头。
这时我们早已掩着银铃笑声,作鸟兽散了。
剩下两位雪人,扯下眼罩后指着对方,象狂欢节上的孩子似地笑起来,笑声久久不停,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也被骗了。当然,还免不了自己收拾残局,还有父母的一番责骂!
不晓得是空气沉闷,还是酒精开始发作的关系,我们开始觉得体内的荷尔蒙开始循行。
我们以期望的眼神望向ROBOT,希望他来点刺激的话题。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看穿我们的心意。
终於他开始说话了,象准备离出发的火车厢,响起第一道笛声。
“以前听人说,太美丽的女人让男人失去欲望,我并不相信。”
ROBOT用牙签挑出齿缝的残渣,半咧嘴说,“不过经过昨天以后,我相信了。”
好的故事,通常都有一个吸引人的开端。
而今天的开端,正好象鱼钩一样,钩中了我和泰山的好奇心,我们不由竖起耳朵来。
“又有艳遇了?”我迫不及待问。
“前几天我在小林的相馆 ,遇见了生平所见过最赞的美女。真的好看。”
听到美丽的女人,大家的兴致就鼓得满满的,好象我们鼓涨的肚皮。
“真的吗?说说看,她如何美法?”依然是我发问问题。
“她的黑长发、象发亮的钨丝、耳朵象贝壳、皮肤似象牙一样洁亮、脸上象撒了银粉地发亮……”
“靠,有没有夸张了点。”我半疑半疑问他。
必须澄清,ROBOT向来都言过其实,必须经过筛滤一番。
但是不否认的,这也是他的优点。
因为他的嘴巴就象煲水器,再冷的话题只要经过他一煮,也会沸腾起来。
因此明知是夸夸之谈,大伙还是喜欢听他瞎掰。
“刚好我手上有相机,所以偷拍了她的照片,不信可以问泰山,他今早看过了。”
泰山朝我微笑点头。他向来都很沉默,说话就象水牛哞叫那般少见。
我怀疑上帝当初制造他时,忘了安上发声器,所以才那么寡言。
而居於相同的理由,反而提高了他的可信度。
可是我也怀疑,他的微笑点头只是代表不愿置评,并非真的赞同。
“结果我跟了她七条街,逛了三家百货商店,花了10块钱路费,陪她转了两趟公车,再走上一小段路,然后……”他说,眼睛却一刻也不闲着,看向邻座的黑衣少女。
“然后怎样?”我急着想知道下文。
“然后……然后她就失踪了!”他眯着眼睛,一副恶作剧的表情。
“切……”我们只差没掀桌子。
ROBOT只是浅笑,并没回话。他仰头又喝了一杯啤酒,然后把空杯子底部朝天罩在桌上,酒沫在他唇边留恋着不去。
风吹乱你的黑发,却吹不散我的目光,
你即便只是挽起长发的姿态,都很美―――
*写给《吹乱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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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2009 05: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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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44 PM 编辑
ROBOT把刻意蓄长的头发,蓬松地垂在脸前,学飘柔美发广告的模特儿,抬头把头发拨到后脑勺;然后露出滑稽的冷笑,只差没把黑发左右甩动。我朋友差点笑死,我觉得想吐。
他乐不可支地笑,仿佛很满意刚才制造出来的气氛。
笑停了,他继续说。
“后来,她去小林的相馆冲洗相片,小林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那不就成了吗,你和小林那么熟,可以叫他帮忙。”我兴奋地叫了起来。
“还用你教。我已给她打过电话了。”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我又羡又妒。
“她是什么反应?”
“没什么。我说服了她出来见面。”
他故意顿了下来,故意吊我们的瘾子!
“快说,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好奇问他。
“所以说,你们读书人,一点也不懂得变通……”他依然不啃直说。
“少臭屁了,不说你自己结帐。”我觉得忍无可忍。
“还不简单。”他似乎不太情愿的表情,“我告诉她,小林给错了我相簿,所以要当面还她相片。”
“果然强,这也给你想到。你的聪明没用在学问上,实在是浪费了。不然,我在大学就不会没伴!”
我若学得他两成的功夫,四年的大学生涯,就不会交白卷了。
但是想想他的那些招数,我实在又诳不出口。
看来“女人喜欢被骗,诚实的男人没电”,那似乎是不假的,唉!
“切,我才不去你的和尚大学。还是商科学院好,女生热情大方又供过於求。”
ROBOT 说的是实话。比起他读的商科学校,工程系的男女学生比例实在是不平衡。
因此我们的校园内流传这样的一个说法:
如果男生向一年级的女生搭讪,她们会冷眼瞪回你说:“Who are you(你是谁)”;
如果女生升上第二年级仍还没男朋友的,会稍为收敛傲气回答:“I am fine(我很好)”;
升上三年级,无须男生撘讪,就有女生掉头问好:“How are you(你好吗)”;
到了四年级,情势却大转过来。情急的女生打远就会对男生尖叫:“I am here(我在这里)”。
当然这些说法是夸张了些,甚至有点性别歧视的意味,但也不全无道理。
因此工程系的男生,就有这样一种非正式的分级制:
上等男,立志把一年纪女生追上手,随后有四年的时间可以炫耀;
下等男,不幸被四年级女生缠上,变成过期产品的回收站。
而四年交白卷的男生,只好望着别人成双成对而独吞口水。可是不幸中有大幸,至少离开学校后交到美眉的机会大增,因此是中等男。
不过我对这些说法也深感怀疑,极可能是中等男到处宣扬理论,聊以自慰的结果。也许,我就是其中一位。
“我认识那么多美眉,她还是第一位让我想起她不能自慰的。”ROBOT以纯情男的口吻说,但是我觉得他的眼神里装的都是什么样烂三级的东西,打死我也不能相信他的神圣。
“哈,为什么!”我以揶揄的口吻问,却没打算拆破他的面目。
“怕沾污了她的纯洁!”
我再次想吐。
是啊,男人虽然喜欢性感的女人,但谁不期待有一位花容月貌的红粉知己。
但是现实中,那种可能性就象遇上天使一样渺茫,男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从女人的身材上挑。
ROBOT的花名得自他的英文名ROBERT,倒不是因为走路的动作好象上发条的铁人。
虽然他长得TMD欠揍的样子,他却有一对出奇好看的嘴唇。
我们谁都没想到,长大后他竟然是最有异性缘的一位,这点让功课向来优越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他那张小鸟都能骗下来的嘴巴吧。
至於泰山,他长得魁梧高大,而且他有个绝活,就是让膛前的两粒胸肌对你挤眼弄色,那微微抖动象被线扯动地动作,常弄得大伙儿发笑。
至於他为何叫泰山,和他的身材并无关,而是由一个泰山的故事引起联想。
这个故事的这样的:
“你知道泰山为会叫噢―――咦―――噢―――吗?”
没听过,那就坐号,听我娓娓道来。
话说泰山有一天荡着藤蔓,经过一片森林时,发现树林空地上有几位土匪正围着一位美女,准备施以绿山之爪。
结果泰山义愤填膺,决定来个英雄救美。
只见他握着藤蔓,恍若天神凌空而降。
他踢倒两位土匪,然后乘混乱之中,他叫美女捉住他,随后扬长而去。
在半空中,泰山的脸孔开始扭曲,忍不住嗥叫:
“噢―――咦―――噢―――咦―――噢―――”。
那阴阳怪气的叫声在森林里绵长地回荡着,直到放下美女才停止。
你猜为何?
原来是美女情急之下,捉错了地方……嘿嘿……
怎么,你还是听不明白?
不然请你在镜子前,自刮一巴掌,再重读故事一遍——因为你连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话说回来,我这位朋友,他可没那泰山么潇洒了。
他小时候学泰,山从树上摇着绳索下来时,绳子却意外断了。
他重重摔坐在地上,而正巧地上有块石块,应了那句谜底:
“小男孩光屁股坐石”(射一成语) ―――以卵击石。
所以,他在医院挂单一个星期,还被切除了一粒卵蛋。
为了纪念他的壮举,所以我们改名叫他泰山,这样解释应该不难明白吧。
总觉得,现代的孩子清澈的眼睛里,你找不到一丝的愉快和兴奋,
他们在父母无微不至的伺服中,被剥削了天真烂漫的自由。
他们完整无缺的皮肤,光滑得爬不上任何伤疤,也失去了跌倒后自己爬起来,
继续不当一回事游戏的那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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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2009 05: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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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47 PM 编辑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二时,嘴角还残馀着淡淡的酒腥味,但是精神特别高亢,反倒是热茶的提神作用克服了酒精的影响。
所以我不喜欢喝酒,别人喝酒会酩酊昏醉倒床就睡;但我却不会,虽然也视觉开始迷糊、脚步开始轻飘,却又亢奋到头部象被箍环钳住一样地痛。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想到了“天使”答应发过来的相片。
是呀,刚刚才惦记着,怎会又忘了?
我立刻弹跳起来,头脑突然清醒了,於是马上开动电脑。
视窗启动和电脑磁盘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聒耳……
我急忙把声量调到最小,留意母亲有没被惊醒,再进入邮件信箱内。
果然,收到了来自“天使”的信。
我高兴地马上点击来看 :
*…*…*…*…*…*…*…*…*…*…*…*…*…*…*…*…*…*…*…*…*…
收信人 : “水晶羊男”
寄信人 : “折翼天使”
嗨, “屎人”:
你好――― “皮”啊。竟然送我一张羞花含月的相片,真是朦胧得可以挂起来当艺术风景照。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我的放大镜下,还是能探测到你月球表面的共有多少坑洞,呵呵。
既然说好了,我不会食言。这里给你附上一张相片,你且猜猜我是那位吧?
P/S1: 看前排最“美丽”的姑娘就是本小姐了。
P/S2: 和你提过的那首诗句。
如果你还没睡,猪你一觉好眠。
“折翼天使”上
*…*…*…*…*…*…*…*…*…*…*…*…*…*…*…*…*…*…*…*…*…
读了信件,我心中一沉,脑际闪过不祥的预兆。
打开信上的附件,我猜得果然没错,是合照。
两人?
五人?
不,太少了,那是四十多人的合照,而且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妮子。
太过份了,竟然寄了小学的班级合照给我。
7456(气死我了)
我看着相片上一张张绯红脸庞、不知是哭是笑,突然想在自己脸上打一个响巴―――
“死活该。早知道选一张清晰的近照给她,此刻不就可以一赌她的庐山真相了?”
但是我回头又想:
“不对,不对,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她就打算耍着我我呢?
给她我的真面目,怕连信也不回了。
对对对,这还是个说法较能被接受。”
好吧,这次算你赢(阴),我认倒楣好了。
我再击大图片仔细端看,应该是小学五六年纪生的班级照;清一色女生,应该是女校无疑。
背境是一间米色的三层校舍,女生们分为四排,或坐或站,最前一排站着大约十来个小女生!
倒有两三位挺可爱的小脸孔,却无法看得清楚,我不知道“美丽”是否可以套在这些还未成年的小天使身上?
再说我不清楚她所谓的“美丽”,是嘲讽,还是另有所指?
看了也是白看,我还是睡觉更好。
这时候,睡意摸黑摸上我的眼皮,好象施了迷药准备向我迷奸。
“咦,怎么突然又想睡了?”
我连视窗尚未成功退出,就顺手关上了电源,自己也象瘫痪的电脑不省人事地倒在床上,呼呼睡去,这时窗外好象淅沥地下起绵绵细雨……
天使捎来的诗句:
他们在觉醒的时候对我说:“你和你所居住的世界,只不过是无边海洋的无边沙岸上的一粒砂子。”
在梦里我对他们说:“我就是那无边的海洋,大千世界只不过是我的沙岸上的沙粒。”
*纪伯伦诗集:《沙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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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2009 05: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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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48 PM 编辑
陆续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手忙脚乱地装理行囊。
临走前,我清点了行囊内的物品,计有:
马来西亚国际护照、
新加坡入境白卡、
纸和笔、
白色衣衫和热裤、
一双凉鞋、
GIODANO牛仔长裤、
白兰氏虫草鸡精、
五彩“国旗”、
泳裤(可以当后备底裤)、
沐浴品、
一把西班牙手制吉他、
手抄的歌词本子、
村上春树的《1973年的弹子球》、
奥修的《没有水,没有月亮》、
葛雷易克的《混沌》、
卡夫卡的《城堡》
诺基雅3210型手提电话
一瓶开水、
一个吹气枕头、
一件长袖风衣、
一件被单、
一双袜子、
还有各式入校文件等等。
清点完毕后,我开始打包行李,然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时哥哥把车退到门口,按了几声喇叭。
说完所有的祝福语后,我和母亲道别,然后坐入车厢内,直往城里的公车站奔去。
一路上的公路很笔直,路上的汽车顶盖闪烁着太阳的光芒,沿路的水洼反映着朗静的蓝空。
我心里想,再过三个月,这里将会遍满金黄色的稻橞,还有饥饿的割稻机象雷龙一般大口转动着齿轮,吞噬水田上的稻谷……
柜台服务员是一个瓜子脸、小眼睛的小姐,长得还挺秀气的,只是说话话象机械一样,懒得看上你一眼的样子。那声音僵硬、呆板,就象那张表情严肃的脸一样。
小姐查过票根后冷冰冰表示巴士的冷气系统坏了,行程将会延迟,至到修好为止。
我注意到她的脸上冒出了几颗暗疮,仿佛伫在蛋糕上的苍蝇。
不会是来那个,所以脾气不好吧。
经过一番坚持之下,我终於争取到两个选择:
1.保留我的单人座位,但可能要耗上一至二个小时的延误;
2.补上半小时后启程的另一班车,但只有双人座位,而且靠近后尾胎、摇动最激烈的位置。
我想也不想,就作第二选择:原因是我最讨厌枯等。
当时我没想到,这一个决定,对我后来的人生产生了很大的改变。
半小时后,我顺利登上一架簇新的长途巴士。
对好座号后,我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然后把坐垫调到舒服的斜度躺下去。
傍晚六点卅五分,巴士缓缓行地开动。
从北马米都,沿着PLUS大道到南方的狮城,距离大约800公里。
若要算上途中停站休息的时间,大概需要十至十二句钟的路程。
如此漫长的时间,大概可以乘波音机到欧洲了。
我於是把充气枕头吹胀了,放置在颈背和后脑勺之间。
然后从行囊里掏出了葛雷易克的《混沌》,翻开第一章,题目是“蝴蝶效应”。
我喜欢在长途巴士上阅读,倒并不是我用功,而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够很快地进人梦乡。
诗人陆游就曾说过:“酒是治愁药,书是引睡媒”,这句话却一点也不假。
想像不到吗?让我现场示范……
这是一本关於混沌理论的科普书籍,书中如是说:
“……全球天气预报员面对许多死角,若干微小的变化都可造成全球的天气现象...即使对经验丰富的预报老手,也无法预测下个月纽泽西州普林斯顿小镇是晴是雨,所有的这些结果豆违逆题目的直觉……劳伦兹觉得天气不再重覆必定和预报员的无力感隐隐相关,也就是周期性和不可预测性之间关系密切……但是劳伦兹……尝试各种不同的……小修改,最后他……加进一项……加热变化…….的方程式……Zzzzzz……ZzzzzzZzzzzz……ZZZZZZ……
还没读完第一章,眼皮就渐渐沉重。
倐地我被拖入黑暗,失去了知觉……(都说了,车上阅读是最好的催眠剂)
隐隐我觉得有一个暖暖的身躯,愈靠愈近……
最后连头也栽到我的肩上,鼻孔传来了一阵撩鼻的香气和酥痒的感觉。
“咦……好像有女人靠着我,难道是美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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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2009 05: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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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49 PM 编辑
在沉沉的潜意识中,颠簸的巴士好象停了几次。
鬼影似的乘客走上走下的,有人坐到我身旁的位置上。
到后来,隐隐觉得有一具暖暖的身躯,愈靠愈近……
最后连头也栽到我的肩上,鼻际传来了一阵撩鼻的香气和酥痒的感觉。
“咦……好像有女人靠着我,难道是美女?”
我好奇撑开半只眼,斜斜瞅向身边。
只见一位小姐弓字形地睡得正甜,她的头枕在我的右肩上,一只纤手抱住我的左臂……
只可惜那披散的长发,恰好掩住轮廓优美的脸蛋,所以黑暗中我看得不清楚。
这稍微一动,却惊动了她。
她象醉猫一样翻身,脸庞向右倾靠,忽然露出四份之三的瓜子脸庞来。
说时快,路旁闪过的晕黄路灯,灯光忽然透过冰凉的玻璃进来,照在她可爱的脸庞上。
我看得目瞪口呆,感觉内心被强烈震撼了,惊叫道:
“WDM,章鱼非礼呀……”
她被我惨历的叫声吵醒了,缓缓睁开一双眯眯眼,并且张着淌着口液的章鱼嘴,娇媚地说:
“羊哥哥……你不是想见我的花容吗?我就是天使呀。”
我打了一个抖索,感觉喉咙一阵热流涌出……欲作呕。
旋及,梦醒了,章鱼不见了,天使也飞走了。
只有书本压着在右臂上,书页被头顶的冷气吹得翻开飒动。
细雨淅沥地敲击着窗口,冰凉的玻璃镜片蒙上一层氤氲的雾,馍糊了窗外的街景。
车厢内的冷气徘徊不去,寒冷正侵袭我身上的每一寸毛孔。
“幸好是一场梦!”我在心里自言自语。
这阵突然觉得双脚冰冷。我於是从脚下的行囊里,取出一对袜子,为冻僵的双脚穿上;接着掏出一件单人被单,把自己层层裹上,象包粽子一样。
霎时才留意到,身边真的有一个人呢。
我看到绿色黑线条的绒毛衣和褐色七分裤,一双手交叉抱着身体。
她的脸蛋侧向我看不到的方向,但是隐约认得出她粉面桃腮、细长鼻、白皙的脖项、乌黑的柔发披长及肩、秀丽之中有一种纯洁的气质。
虽然她睡着了,却可以看出她正在很冷的样子。
我看看身上的被单,动了惜玉之情,於是拿开被盖披在她身上,接着从行囊取出那件蓝色风衣穿上。
这时看看腕表:才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距离目的地还有五个小时的车程。
这时候窗外的夜空出奇的明晃,只有一团灰云靠在月的身旁,好象天使躲在月背,露出半只翅膀,扇动云如絮飞,进入婴儿的梦乡……
我把车窗的帷幔拉上,把脸转向车窗的方向,又模糊地睡去了。
隐约中,车子又停了至少一次。
你沉睡的样子,象一尊女神的雕塑,
我愿这样的一辈子,守候着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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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2-2009 12: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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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51 PM 编辑
时间是清晨六点十一分,东方已经微露出鱼肚白。
醒来时发现,被单已经回盖在我的身上。
她挺坐在座位上,正为双手哈热气,见我醒了微微点头。
她朝我露了个疲惫的笑容。明显地她昨夜睡的不好,脸颊显得有点苍白,但是不减她的秀丽和婉约。
“谢谢您的被。” 她的双眼闪过一种感激且警戒的笑意。
“您冷就拿去盖吧。”我把身上的被盖掀起来,却被她婉言谢绝。
“不,我现在不冷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看到她的粉手握拳紧扣,从合起的拇指缝中捕捉唇隙流出的热气。
“我看这样好了,咱们一人分一半?”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径自把被子旋转九十度,把长的另一半分盖在她的身上。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犹疑的眼神,并不推辞。
“谢谢您!”
她露出感激的微笑,目光望向别方。我晓得她不想让我搭讪。
实在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我只好也别过脸去,望向东边刚露出的一线微光,但是脑袋里却充盈着她的气息。
刚才的一个照面,我看清了她的全貌。
光滑的额部,明亮得光可鉴人、眼大而有神、眉细长而挑,虽然刚刚睡醒没有施胭脂,但是阳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的轮廓在光影的对比下散发金属的光辉。
一句古句来形容她的美貌,就是诗经说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再不然就是古诗描述的“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我觉得很脸熟,搜索记忆却又说不出曾何见过,猛然才想起她有几份象那位叫全什么贤的韩国女星。
我苦思地如何搭讪,但是记忆旋即一转,却想到另一位同学的窘事。
他遇到一位仰慕的女生,跑过去搭讪对她说:
“我记得哪里见过你,应该是去年的八月十三日午间二点十分,你在笨珍的公车站路口,提着绿色的背包,从我面前走过―――”
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把肚子里的蛔虫全吐出来了,聋的都听得出你正安着什么来意,两年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深刻,不是变态的就是跟踪狂!
我才不犯那种老土的错误。
这时长途车的轮子继续旋转,她倒映在镜中的睫毛,黑静静的一动也不动,仿佛深思着什么开心的回忆,嘴角偶尔弯起来露出甜蜜的酒涡。
她陷入缅思的神情,好象风尘仆仆去会见情人似的。
我猜想是这样的,心理有点挫折感。但是她手上却没有戒子,这件事又让我感到一些宽慰。
在我心里,那个声音开始自言自语。
“何不向她取联络呢?”
“但是无缘无故的,不觉得奇怪吗?”
“怕什么,直言说交个朋友,取个手提号码不行吗?”
“不对不对,帮助别人,不该别有用心。”
“婆婆妈妈的,错过你可不要后愧。”
“宁可后悔,也不作违心事。”
ROBOT时常揶揄我是思想家:就是理论太多,行动太少!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
你瞧,就一个如此简单的事情,就来了许多分身在脑壳里喋喋不休,而我被搁置在一旁,丝毫插不进嘴。有时候,我还真怀疑到底谁才是这副头脑的真正主人。
终於经过一轮脑力交战后,长途车正在驶入新山的总车站。
她把另一半被单回角到我手上,倩笑兮兮说:
“真的谢谢您,我到站下车了,再见。”
我脸上排满笑容,突然口呐,想好的话一句也吐不出来。
她提起粉红色背包,正要起身离开时,忽有所思地又回过头,晃着脑袋对我说:
“我好像哪里见过你,但是我记不起来――”
从她的喉间竟然流出来的我想说的话,让我顿感受宠若惊。
我脸上砌着砖一样的笑容,很不自然的,突然想不起任何应景的话。
我后来想,我那时的反应一定是个呆滞样,就象白痴。想到这件事,我就很生气,很生气。
她的眉头深锁,一双瞳孔闪过一道白影,象白色的水母瞬间潜入深幽消失了。
“也许记错了,没关系,再见。!”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跳下车,然后钻入攒动的人潮中。
我想叫住她,却已经迟了,因为车子正在发动,准备离去。
只好隔着车窗,用眼神追踪她窈窕的身影,看她陡地消失在某个转角处。
突然,我用力地敲打脑盖骨:
“你真是猪皮 、低能、傻B ,人家都说《再见》了,您还不乘机向她要联络号码?没号码,如何再见?你真是笨猪,笨笨笨。”
只差没拿头撞破玻璃窗。
都说了诚实男人没电,刚才怎不豁出去呢?
正当我在捶心肝的时后,我的灵感也来了,於是在车上写下了一首诗(这时我带的纸笔派上用场了) :
空气象沉鱼般寂静/
你扬起了那张/象蒸熟了螃蟹/
红色的脸颊/荧光的眼眸/
象海底的幽光/
我想/如果我是一条鱼/
我会沉入那最深的海底/
为了那一丝缥缈的幽光/
不惜/粉身碎骨/
我发誓下次一定会向你索名字和连络号码,不然我的嘴巴会烂掉!
但是,我们还有下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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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2-2009 12: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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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53 PM 编辑
故事说到这里,我想大家一定忍不住会揣测一个问题:
我在长途车上偶遇的女子是谁?
她会是折翼天使吗?
我想读者们都是冰雪聪明的,大家也猜得出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既然说的是关於“天使”的故事,我当然不想浪费大篇幅的时间去谈其他不相干的人。
所以,我也不想故弄玄虚。
是的,那个女生就是 “折翼天使”。
可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而且要到许久以后,我才偶然知道这个事实。
不过事情真有那么巧合吗?
我也曾经狐疑。
至少在发生这件事以前,我是那种不相信巧合的人。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轮不到我不相信。
事实上,巧合的事情经常都有,而且冥冥中自有安排,如果你愿意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必然曾碰过类似的巧合:
你刚想起心仪的男子时,就立刻看见他正在迎面走来,让你完全无心理准备;
或者说你刚怀念一个久未联系的朋友,电话铃响起,恰恰是她打来的电话。
巧合真的存在吗?
巧合究竟是什么?
有人说,历史是巧合,但也是巧合背后的必然现象。
也有人说,一定的人、物和事情都是相互联系的。机缘巧合正好显现了这种隐形联系。
有一段时间,我曾深思这件事情。
我想,冥冥中也许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从这一切,企图让我们发现生命中隐藏的大门。
就象神秘主义家认为,巧合是一项生命的讯息,如果你愿意去接受它们所展示的可能性,你就会得到惊人的领悟:原来,每个人的命运是如此的似有雷同,却同时性的显得独一无二。
而巧合就扮演那道无形的墙,引导我们去遇见该遇见的人,碰上该碰到的事。
这让我想起了后来虚拟的游戏:
玩家在陌生的街景中茫然寻着出口,有些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敞开的;
可是每当我们做了某件该做的事后,一道秘门却忽然大剌打开启……
觉得非常神奇,甚至超现实吧?
事实上,我们就是透过千百万道同时开启又关上的巧合秘门,通过不同时空的穿梭,才走到今天的。
对我来说,巧合就是缘分;而缘分则来自於心灵感应。
所以人就象电波一样,当我们互相想到彼此时,也许会产生微妙的共鸣,引导我们去走向一条不知不觉回碰上对方的道路上。
於是,我们会忍不住打从心底微笑……
一种温馨的幸福感,象一朵朦胧的花朵探出头来,让我们充满生机和勇气,去面对人生困境和考验。
因为我们心里知道,只要愿意相信,人生可能出现奇迹……
你好的微笑,象一片舒展开的云,
让我从朦胧的云雾里,看到逐渐明亮的―――
阳光。
*写给《笑起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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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2-2009 12: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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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55 PM 编辑
我在南大学生事务处办好入学手续后,又去了一趟移民厅,申请居住准证。
在朋友的协助下,我找到了栖身的地方,地址是裕廊西大牌911组屋9楼,和室友福来凑在百馀平方尺的房间里;既没冷气机、也没有电视,当然是贪房东的租金便宜。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也逐渐安顿下来了。
这期间我也悄悄溜到电脑室去上网,可是到聊天室去,始终没见到“天使”。
聊天室里都是陌生的网客,气氛非常安静,有点象停尸房――觉得冷冰冰冷的。
可是我检查邮箱,倒有两封天使捎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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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信人 : “水晶羊男”
寄信人 : “折翼天使”
亲爱的羊羊:
人家说,网聊是会上瘾的,现在我终於体会了个中的感受。
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实在度日如年。明知你不在聊天室,还是忍不住上网,看别人聊天,自己却闷声不响。我想,自己活在象游魂的生活里,快是无可救药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决定来点什么,把你戒掉。
我想好了,乘暑假时分,我要出一趟远门,出去走走。
写这封信给你,是不希望你也象我一样,傻傻地躲在聊天室里,等一个明知不会上来的人,呵。
本来我想送你一首诗,但怎么写,都不满意。
先记下来吧,改次再补上。
还有,我从网络上看到一件很有趣的事。
说是一个人用两只手拉着耳朵时,绝不可能把舌头吐出来。
我很新鲜,就去试试看。
果然真的耶!
不如你也试试看,再让我知道为什么。
P/S:未完的话续下一封信。
“折翼天使”上
********************************************
我读完第一封信,心里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惆怅。
她所说的,不也是我现在的心情吗?
只是我初来此地,一时还没时间去购置电脑和接驳网线,根本就无从上网。
我叹一口气,然后想起她信末提及的那件趣事。
我感到不可置信,但仍然依照指示,果然发现舌头仍能够吐出来。
我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打开她的第二封信。
********************************************
收信人 : “水晶羊男”
寄信人 : “折翼天使”
亲爱的羊男:
你果然是我的宠物狗。
不然你学小狗做什么?
本姑娘要出远门了,
乖乖在家,别乱跑,别乱撒尿。
来,亲一亲 >o<
“折翼天使”上
******************************************
突然我豁然醒悟,自己被她耍了……
原来她扮成那么可怜,就是为了让我拉低警戒心,再来骗我扮小狗。
我觉得又气又好笑。
不行,我也要想一个方法,回来整治她。
因此我也回了一封信:
*…*…*…*…*…*…*…*…*…*…*…*…*…*…*…*…*…*…*…*…*…
收信人 : “折翼天使”
寄信人 : “水晶羊男”
亲爱的天使:
虽然被你摆了一道,可是我还是很开心。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的时间的确很忙碌及充实。
但是忙碌只是空虚的外表;充实只是寂寞的自我美化。
事实上,我只要张开眼睛,就会想到到每个女生都可能是你;
只要掩上耳朵,就会听到每一句话都是你的声音。
所以我是一刻也不敢闲着,每天有多少美女从面前经过,我就想你多少次。
你相信吗?南大的美女如云,但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甚至连睡觉前都要给你写诗,不相信,这里给你送上一首,其他先欠住。
你给我递了一个眼色/
含蓄地/婉越地/象一朵朦胧的云/
我朝你报以一个微笑/
爽朗地/明亮地/象午后温暖的阳光/
只有/也只有/阳光能够解析/
云的朦胧心思……
搁笔以前,我想分享一个刚听到的谜语:
“如果世界上的猪一夜之间都死光了,该怎么办?(打一歌名)”
P/S:答案请读接下一封信。
“水晶羊男”上
*…*…*…*…*…*…*…*…*…*…*…*…*…*…*…*…*…*…*…*…*…
我刚敲完第二封信,嘴角就释出恶作剧的微笑。
相信我,她一定会去打开第二封信的,只是早或迟的问题。
也许初时,她会担心其中有诈。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好奇心会开始会缠着她、吵着她,直到有一天,她终於受不了,而冲去打开第二封信。
然后,荧光屏上就会出现这一段答案―――
《至少还有你》呀……(林亿莲的的歌)
是的,她就是那只死不了的猪猪。
可爱的苯猪猪。
呵呵……
喝茶时间,先来一个冷笑话:
妻:我真是瞎了眼踩到狗屎,才會嫁給你。
夫:我才真是瞎了眼踩到狗屎,才會娶到你。
狗屎:我好倒楣喔,躺在那裏都被你們倆給踩到……(呜咽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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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2-2009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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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朦胧就就是美,是哪首诗说的啊?![](static/image/smiley/default/3sweat.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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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009 06: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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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0:59 PM 编辑
“今天周星期六,你还去医院吗?”一尊佛微笑着提醒我说。
一时地动山摇、仙女散花。
忘了给大家介绍,“一尊佛”是室友福来的小名。
室友长得一幅庄严的样子,当然少不了一对发育的乳房、长耳垂,还有酒桶肚。
佛陀的七十二种善像,他几乎都有了。
“去,当然去。那你来不来?”
“不去了,今午翠翠要来。”
原来小两口约好了在房里唇齿廝摩,於是故意探我口风。
真后悔漏了口风,不然让他着急一下也聊胜於无。不过想想,又觉得算了。
“好吧,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敲钟礼佛都行,别吵到屋主就得了。”我故意戏弄他说。
他当然知道我想说什么,但他仍然眯眼微笑,但是笑声中带点那个的意味。
至於那个是什么?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有点象油箱快见底时,引擎传来的力不从心的运转声。
我从衣柜取出一套蓝天白云制服,走到洗手间去更衣。
“回来记得先敲门。”
他的声音在我掩上的门外漂浮一段时间,终於找到缝隙钻进我耳内。
“K……知道了。”
我觉得非常不耐烦。
其实我明白,嫉妒的成份比较多。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都有参与慈济人的义务性工作。
每逢周末,总要风雨不改到新山的中央医院去当志工(志愿工作员)。
谈到当志工,需要先谈一谈新山的中央医院;
谈到新山中央医院,我必须谈一下裕廊西到新山的距离;
谈到裕廊西到新山的距离,我想还是从两国的关系谈起吧!
很复杂是不是?我本来就是喜欢复杂的人。
先问大家一个谜题吧:
“请问母鸡+蟒蛇+鸡蛋=?(打一地方)”
如果猜不到,那我告诉你。
答案就是新马两国的地理版图。
不明白吗,让我详细为你解释:
如果你摊开东南亚的地图,就会看到泰国和越南这两国,有如中国这棵大树上的一撮绿叶,而马来半岛(西马)则是一条从绿叶丛中垂下头的蟒蛇;
位於东边的婆罗州(东马、汶莱和印和加里曼丹)倒象一只仓惶而跑的母鸡;
最后是弹丸岛国新加坡,它很象母鸡弃之不顾的小鸡蛋,就在蛇口下的位置。
假设你还是无法想象,我这里有一张自制的简图:
这样,你应该看懂了吧?
让我教地理,我想一定会有趣得多,呵呵。
说完地理,下来该介绍历史了。
长话短说: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原本就是一国。
但是后来,两个地方的领袖因为意见分歧,才一而分为二的。
虽然在外交上分离了,但是双方人民的血缘仍然有密切交流的关系。
今天,有数十万的马国人民在新加坡工作,替邻国效劳,同时为国家赚取外汇;
而新加坡却靠长堤上的两条水管,源源不断地送来廉价食水,和各种原材料的物资。
本质上,两国就象是离了婚,却育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父母。
虽然两国在经济上唇齿相依,但是相斗呕气的事件却是时有所闻。
两国领袖的同床异梦,多年来影响了双边的正常化发展,影响的层面很多。
其中一个例子就是公共交通。
从数学的角度来看,两的点之间的直线最短,可是实际上,两个地方之间的距离却经常是曲线的,而且曲线的转折度往往和两个地方政府之间的政治交情呈正比。
打个比方说,从我住的裕廊西,到一水之邻的新山市有多远呢?
从山川地貌来看,大约三十公里的路程吧。
但是实际的路途要多久呢,且让我做一道简单的算数:
首先,我必须从裕廊西乘二四三号班车到文礼地铁站,耗时二十分钟。
然后从文礼到关卡最近的地铁站(克兰芝),耗时另二十分钟。
到了克兰芝地铁站后,需要改乘公车一七零公车,遇上周末时必需等上卅分钟的时间才能排上一七零号公车。
再过十分钟后,公车终於抵达兀兰离移民厅,乘客必须下车排队通过移民厅柜台。
出了移民厅,我们又排队等待下一趟的公车过长堤。
遇到人潮的顶峰时间,将再耗上卅分钟。
好不容易上了公车,结果长堤交通阻塞,我们必须在汗味四溢的密封车厢里犯傻另卅分钟。
遇上人多时,我宁可在暴日烘烤之下,步行越过长堤,大约是十五分钟的脚程。
到了新山移民厅,又再排队入境。
进了马国,我还再截了一辆计程车再走上五分钟的路程,才能抵达新山中央医院。
拜托算一算,究竟需要多长的路程?
大约是三小时的路程,对不对?
天呀!
三小时如果从樟裕机场起飞,简直可以飞抵曼谷机场。
这一趟来回需要的五至六小时,更可以直飞香港了。
而且有长达半年的时间,我每逢周六,都会循着同样的路程,到新山医院去当志工。
古人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这种大无畏的精神,不能不佩服吧?
哈哈……不用夸奖啦。
因为―――
初时,我真的有心要服务社会。
但是演变到后来,我却只是为了―――
每个星期去见“她”一次。
证严法师说:“路”必须去走方能到达,“苦”必须去受才可消除。
难道我走了那么远的“路”,吃了那么多的“苦”,
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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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009 06: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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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本帖最后由 谷成 于 1-2-2010 11:05 PM 编辑
六月的炎炎夏日,象一台烘面包机,烤得我红一块黑一块的。
由於今天是假日,医院的访客很多。
医院主楼是一座红砖砌的建筑物,大堂两侧是左右两翼,虎踞在平地上,象一只准备起飞的战斗机。
所以医院也一般俗称为“飞机楼”。
虽然比较私立医院,这里所提供的医疗服务,明显地落后,但是病人却很多;
这是因为政府提供的医疗津贴,所以医院的医疗收费算是最便宜的;所以,它也是“穷人”的医院。
证严法师说,大部分人穷,因为病;因此要杜绝贫穷,必须从照顾病患开始。
於是慈济人组织了医院的义务活动,藉由定期的慰访,期望能以最真诚、自然的方式,关怀病者,协助他们尽快地康复起来。
说到医院,我的印象不外是――冰冷的手术台、拘挛的病患、微笑的白衣天使,还有隐身在帷幔后面飘动的黑衣死神;
这一些印象,都构成了我想体验志工生活的原动力。
时间是四点十分,我重归志工队的第一次活动,却迟了十分钟。
还未踏进医院大堂,老远就看到一位中年妇女在对我挥手。
“抱歉,今天我来迟了。”我急速到登记柜台去,把行李寄存在柜底下的抽屉。
“没关系,你能回来就很感恩。”她的语气宽容温和,“听说你在新加坡升学,还过得惯吗?”
刑师姐的鼻上托着一幅四方框眼镜,她充满母爱的亲切气息,让人很容易就和她产生亲和感。
刑师姐是志工组的负责人,她是一位很尽责、热爱帮助人的资深志工。
“还好,研究工作才刚开始,目前挺安闲的。”
我好奇地地环顾四周,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何师兄呢,他们都进去了吗?”
“是啊,而且今天来了几位新志工,全派到这组来了。待会再给你介绍。”
“看来我们的阵容正在扩充呢。”我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好吧,今天派我到那里呢?”
“就东翼二楼男病房吧。” 刑师姐想了一下,递来一个档案夹:“里面有一些个案请你跟进一下。”
“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以前也当过这组志工的负责人,当然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说着,我从她手上接过档案夹和一般的器具等等,然后径自走向病楼入口。
虽然还不是探访时间,但是这一身“蓝天白云”的志工服,就是进出医院的通行证。
浓胡须的守门叔叔右手一招,让我过去了。
我微笑打了个招呼,径自往东翼的二楼病房走去,一路上几位护士小姐朝我微笑,但我们只是眼神交流,却没有说话。
走廊的两面墙上了粉红漆,听说有助於舒缓病患的心情;我心里想,若加上一些儿童的手工绘画,会不会更舒适、可以解压?
一边想着,我经过西翼二楼女病房的入口。
不经意间,我感觉有一阵风从身旁吹过……近乎直觉上的反应动作,我转过身来,看到一道窈窕的背影,正消失在西翼病房的转口处。
我看不到那位女子的正面,但是觉得那个背影似曾认识。
她是谁呢,我好奇的毛病又发作了。
“是不是…”我晃着脑袋想起一个人……
“喂,你不是来这里想妞的!”那个声音在我脑盖骨上重重敲了一把。
虽然如此,那个背影还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脑海,挥散不去。
你是恐龙?还是美女?
是专吃美女的恐龙?还是吃恐龙的美女?
*写给《美女恐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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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009 06: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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