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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BOND TO LIVE - (五)占有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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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18-2-2010 10:18 PM 编辑
啊,没有玩乱斗,乱写的东西,就只好开新楼了 。
我经常突然沉溺一个事物,有时候是同时很多事物一起。
却不知道会在多久之后,对之又变得麻木。
会沉溺至写篇文出来,大概就是给沉溺得最high的时候的最好纪录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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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四则所谓的短篇,由于越写越有爱,干脆给他连下去写好了 orz
1。夜神公主回归 —— #2
2。拓也 —— #7
3。光 —— #8
4。赤坂 —— #19
5。占有战友 ——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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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09 02: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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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神公主回归
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20-1-2010 01:05 PM 编辑
今早出门前,看见信箱里躺着一个褚红色大信封,背面正中央烫了个精致的金色‘囍’字,抬头写着我的大名。没有回邮姓名和地址。
唉。
其实昨晚就已经知道信箱里有这封喜帖,但却任性地当作没看见。这个月,平均一个星期就出席了两场婚宴,几乎都是既无聊又不愉快,所以,我下意识不去接受‘又得出席认识却陌生的人的婚礼’的事实。
直到今天结束了工作回到家,我才把在信箱里待了两天,也没有消失(如果会的话就太好了)的喜帖拆开来看。
夜神姬。
抽出信封内漆黑粗糙的厚纸卡时我已经有点惊讶,看见这个名字的那一刹那,我反射性地就跳下床。
‘夜神’,是我学院时期组视觉系日式摇滚乐队时取的艺名。
当时唱片公司有意签下乐队时,我却因为突发的私人问题,离开了。
要结婚的人是乐队的主唱——光る……我居然完全想不起他的原名。
我稍微搜索了去年搬家时的记忆,再在并排的书房和储藏室外的走廊徘徊了一会儿,才记起那把尘封多年的贝斯吉他被藏在哪里。
搬下数个层层叠叠的箱子后,我身上都是汗和灰尘的混合物。当那把白色的yamaha电贝斯终于出现在眼前,我已自行在脑中设定——扩音器已经丢掉,不需要找了——这个记忆。
在收藏贝斯的箱子里,就如我所记得的,我在乐队里的代表性穿着饰品也都收在一块儿。
X
“姫様!”
“光る!”
“姫様!”
“姫様!”
台下的乐迷喊一声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字,赤坂就用十字架链坠在桌上划一笔。
属于我的名字的笔画已经凑成了十个‘正’字。
“夜神,你又创新纪录了,我们进后台才五分钟而已也。”
光る很用力扑在我背后。
“小心啊!”我轻轻挪动一下肩膀,语气透着不悦,光る便识相地站开。
“公主大人这身华丽的歌德庞可萝莉装扮,是我们乐队的制胜商标,光る你小心身上那些攻击性十足的扣针铁链啊!”赤坂用十字架像敲銅鈸一样敲击光る别在身上的无数枚尖锐银饰。
“啊!!不能抱夜神好难过啊!”
“你以为只有你难过啊!偏偏今天夜神还戴眼罩,超萌的啦!我也想抱!”
光る和赤坂一唱一和地企图撩我和他们呛声,这方面他们的确很在行,因为我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把靴子踩在椅子上,双手拉着衣领的蝴蝶结向外扯。
“那么想抱我,靠!那我脱光了让你们抱啊!”
这两个白痴很做作却又很有默契地上演一段面面向觑认真考虑的戏码,然后眼眶几乎泛泪的盯着我:“我们认真想过了,夜神你比女孩子还美,你允许我们抱你简直是天大的福分。”
下一码戏铁定就是他们追着我在这狭窄的后台休息室跑,最后我一定得放弃几件弄掉了的小饰品上台,严重的话可能还要重戴假睫毛……
“哈哈!好啦好啦!今天就让夜神完美地站上舞台吧,今天的演出会很有历史性呐。”
拓也突然自背后抓着我的腰,然后轻松地把乐队四人中最矮小的我给举起来,把我从光る和赤坂的前后夹攻中解救出来,再轻轻地让我降陆。
“哇!拉拉队魔王现身了!”赤坂歇斯底里大叫。
拓也是乐队的吉他手,也是学院拉拉队社的重要队员。
“原来最想抱夜神的是你!太狡猾了啦!”
“不要乱喊乱叫,不然待会儿你唱不上去。”
拓也虽然是我们的队长,但一直以来都只是憨憨地看两个白痴演搞笑节目,然后适时地在我被捉弄的时候打哈哈,瞬间把气氛老化,让游戏自然结束(我们常常很疑惑,和我们同年龄的拓也为什么这么老成)。
今天的拓也,很不一样。
临上台前,他把一只新耳机递给我。耳机的颜色和设计比我原有的还配这身服装,上面甚至还装饰了一对猫耳。
“新朋友给你的见面礼。”拓也笑着。
我们常常告诉拓也,他总是误会了以为自己的笑容足够解释很多事,但其实他一笑,我们就更摸不着头脑。
要是我们早一点成熟得能看懂他的笑容,或许就可以免去那晚如此突如其来的震撼,和无法在当下表达出来的伤感。
“今晚,是我最后一次和光る、赤坂,还有我们美丽的夜神公主同台演出。”
我记得,赤坂不小心错脚敲了一下bass drum。
鼓声和我们三人当时的心跳一样,大力地跳了一下,然后就只剩回音……
猫耳耳机,是拓也找来的新吉他手送的。
新吉他手我们都不认识,却不陌生。他是为我们乐队幕后填词的人,这是之后拓也要离开家乡时,在车站才告诉我们的。
“他说,和我们的关系保持在默默地像个歌迷一样,会更有填词灵感。”
真是莫名其妙,不了解我们,光凭幻想会更有灵感?
一想到我有几支曲子是由他填的词,心里就很不舒服。我一直以为,是拓也自己填的,却害羞不承认。
拓也虽然对时尚没有概念,但却有个很好此道的女朋友。拓也的造型全都由她打点,勉强还算跟得上我们三人的脚步。
可惜,拓也让她怀孕了,所以我们没有吉他手的同时,也没有了可以帮忙打点服饰的助手!
我们三人虽然不常需要,但目前这个新吉他手,绝对需要!
平时轻装练习时,他的技术和配合度我们勉强接受(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是因为还不能接受拓也的离开,所以不肯承认他的实力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直到接到现场演出,我们才赫然发现他完全没有一件符合我们乐队风格的服装。
“晓,我不是叫你打耳洞吗?耳洞咧?!”
现在队长是我了,为了乐队,我一连几天在帮新吉他手设计造型。
“啊……我忘了。对不起啊。”
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触发了忍了很久的闷气,就这样三更半夜,在新吉他手的房间、的衣橱前,歇斯底里喊了将近一分钟。
“对不起啊。”
新吉他手又在道歉。
“道什么歉啦!你没有错,是我笨!现在才注意到你还没打耳洞!不要管我啦!”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力地垂下头。
“拿。”
他递了什么在我手里,我低头端详了一会儿,原来是打耳洞器。
“来吧,把我换掉拓也的气都发泄出来吧。”
他侧身坐在我面前,上身微弯,让耳朵比较靠近我。
迟钝的拓也,过动的光る,爱闹的赤坂,从来没有猜到过我在乱发脾气时,究竟是为什么。
拓也的身形比我们高大健壮许多,虽然这样的对比和我在队里的女装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晓加入后,我们才看到了乐队最一致的队形。
渐渐地,为了尝试我们四人都穿一致的服装演出,我开始以男装曝光。而那么做的第一次演出,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我们自己玩得最high的一次。
能够接受我们的歌迷群,也开始拓展了。偶然一次的女装,反而拥有了更大的吸引力。
“晓,这词很棒啊!”
“当然,是写给你的。”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们会更有灵感吗?”
“那是因为不认识你们我才自己那么以为嘛。”
X
“调音器没电了啊!”
“是吗?我来吧。”
“你都不需要调音器?这就是所谓的绝对音感吗?好妒嫉……”
X
“晓,调我的贝斯!”
“……”
“喂!干嘛没反应?”
当时我学会了一件事。
顺从你的猛兽,并不一定是被驯服了,它只是暂时不吃你。或许是因为喜欢你。
“调这里吗?”
晓来到我背后,一手把我按在墙上,另一手像在调音一样在我腰间又捏又转。
“住手!喂!哈哈……好痒好痒……可恶!放开我啦!”
“下次说一声‘请’和‘谢谢’,知道吗?”
X
“当时你不声不响地走,我差点去报警了呢。”耀廷说。
耀廷是光る的真名。
不愧是曾经迷住不少少女心的摇滚歌手,耀廷的婚宴非常破格,竟然是一场露天live音乐演出。
他虽然已没有玩音乐,但还是喜欢音乐,这可以从他娶了当钢琴家的老婆这一点看得出。
开场他和妻子同台演出了一首歌,歌声比以前更好了。
其实,也不只是他没再玩音乐。
“那次比拓也离开还痛苦啊。”耀廷仰头看没有星星的夜空。
“我知道。”
我走后,乐队无心演出,乐迷在网站骂我,队友没有一个人出面帮我说话。
一个乐队不再是一颗心,乐迷可能比乐队本身还要看得清。最后,唱片公司提前解约了。
“我……”
耀廷突然朝我背后用力拍了一掌。
“不要说!不准说‘对不起’!”
我一时目瞪口呆。
“我们对你不理不睬不关心不过问已经超级过分了,所以算是扯平啦!”
X
“哥哥……怎么办……”
和爸爸妈妈定居在澳洲的妹妹,在电话的另一头一直哭一直哭。
每个月给我生活费的爸爸妈妈死了,乐队演出赚的钱全都回归至乐队的花费,有时我还得和晓共吃一包泡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X
“我是想说……既然学院知道我退学的原因,迟早你们也会知道,所以就没有交待……”
“那么你还有玩贝斯吗?”耀廷再倒了杯酒。
我给他一个无奈的笑,算是回答了。
那一刻我们俩都确定,总是用笑容来回答问题的拓也真的是很早熟。
久违的默契在久违了的我们之间重现,当然就兴奋地干杯了。
“拓也和赤坂怎么还没来?”
特意迟到的我,没看见这两个人时,一度觉得他们还无法原谅我。
“已经来了,在后台。”耀廷指了指舞台。
“要表演吗?”我的兴奋之中,带着点失落。
耀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你没问晓有没有来啊?”
我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X
“晓……电话留言吗?也难怪,这么早。”
接到妹妹电话的第二天,我就买了机票离开。
当时我没想到这么一去,就没有勇气回来见乐队的所有人了。我原来太高估自己。
“晓,请你继续为乐队写多些好歌,有什么意见就大方说出来,我不是常说每次替你把话多说一次很麻烦吗?”
“我……不敢直接跟你说,我想我不会再回来乐队了。我更不敢跟他们两个说啊……”
“我记得拓也说过,音乐是让我们彼此认识的红线,所以我们要为音乐生,为音乐死。”
“他虽然离开乐队了,但还是有在做音乐,所以只要还有音乐的存在,他和我们之间的线就没有断。”
“可是我……我可能不会再碰音乐了……”
X
“那个电话留言……”耀廷转了转酒杯。
“你们也听了?”
“我们偷听的。”耀廷笑着,但笑容很快又消失。
“和唱片公司解约后不久,晓吃了过量摇头丸,差点就要死。我们是在他住院时偷听那留言的。”
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后来他被停学了,之后一直在捞偏门赚快钱,结果坐了几年牢。”
我的酒全溅出来了。
“所以就算你问我吧,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远处的舞台突然响起鼓声,我认出了在舞台中央的赤坂。舞台的角落,看见依然很高大的拓也在试音。
适才乍听晓的过去,心头沉重的负荷使得我无法因为看见赤坂和拓也而感动。
“那么我也要上去了。”耀廷把酒杯放在草地上,然后给我打了个眼色。
“不行啊……我……我没带乐器来啊。”
“你瞎的吗?没看到舞台上有把和你一模一样的吗?”耀廷说着的时候,视线似乎移到我身后的某个方向。
我以为他只是看见熟人,所以没在意。
“不行啦……我真的很久没练。”
到澳洲的首两三年,我还有私下自己练,但一个人练,总会到厌倦的时候。却,没有那个闲暇和闲钱去组乐队。
“那么……”
另一把声音自背后传来,耀廷笑得很灿烂(以前我都觉得他是笑得很白痴)。
“我调好音的贝斯,是否能让你想起所有技巧?”
一转身,眼前的人就把一把贝斯塞进我手里,还顺便把背带绕过我颈项。
“你的吉他也准备好了,一起上去吧!”耀廷兴奋地拉起我和晓的手,要朝舞台走去。
“等一下!”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站定在原地。
耀廷有点不知所措。也对,他和其他人从来都无法了解我的别扭。
“公主要用请的,怎么可以那么用力地拉呢?”
晓弯下身,右手作了个‘请’的动作。
他第一次和乐队同台演出,就用了这个方式‘请’我上台,得到了乐迷的热烈欢呼。
当晚我们的压轴表演,是光る、赤坂和拓也安排的,所以,状况多多的只有我和晓。
拍子跟不上,走音,音量不稳……
观众有部分是以前的乐迷,我认得出来。
为了回馈无法看到好演出的乐迷,我和晓只好演些戏了。
我们也,不约而同决定演当初得到最多欢呼声的戏。
X
“姬!”
晓solo结束后该轮到我,他却走近我,把整张脸贴了上来。
这并不是之前说好的流程。
可是,现场演奏的舞台,本来就是越即兴,情绪越高昂。
在乐迷的尖叫声中,晓的吉他放在脚边,我把贝斯拉到背后,让晓用双手扶着我双耳外的耳机,用他的唇,紧紧贴近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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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是近日让我沉溺的视觉系乐团 :
对了,fb乱斗盟友……应该看得出这篇文具体是怎么来的吧?
希望还不至于很失败……OR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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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09 02: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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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12341234 于 12-12-2009 02:58 AM 编辑
我跟米的共同感想是,果然很耽美XD
well,voc+视觉系+tissue hime啦~~~~~
摇滚万岁~~~~~~XD
PS:抗议,货不对版,我只看到女王而已~~~~~~~~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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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2-12-2009 08: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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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 12341234
哈哈,原来已经可以称作耽美了哦?
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
女王(受)的特性我也是稍微研究了才写得出来啊……
另外两个……要写出来的能力还不够……or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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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2009 01: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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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数字兄提到的很耽美,我觉得这篇的情绪酝酿方面做得很好。
随着中心人物的思绪起伏跌宕,在现实中明明是往未来前进,却其实在回忆中逐渐倒退,带着读者走过了一段主角”回归“的路;终于到达终点,那个最美的最初的时候,果然让人动容。
另外,我很喜欢那句:“那么想抱我,靠!那我脱光了让你们抱啊!”
好狂野哦 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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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3-12-2009 01: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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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 Irumi
orz……居然是这句狂野了。
我心目中最狂野的还是~吉他手和贝斯手的热吻 XD
谢谢你的给我这么好的读后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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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1-12-2009 12: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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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拓也
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20-1-2010 01:07 PM 编辑
国中的最后一天,放课后我第一时间去了理发店,把头发染成银白色。
“你……是认真的吗?”
“这个样子要进大学应该很难吧……”
“学院或许可以,但……还是太夸张了点啊。”
乐团从初中三开始到现在已经两年了,我还以为,大家都以音乐为理想,毕了业就全体豁出去把乐团搞好,不会浪费时间念书了。
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
这晚,乐团如往常般到学校附近的民歌餐厅演唱,我的心情自一开始就没好过,全程低头看着手指在吉他弦上的每一寸移动,与团员完全没有互动。
银白色的头发,藏在运动外套连帽底下。我的情绪,也压抑在专注弹奏的每一秒。
“今天我们的吉他手好酷啊,心情不好吗?连客人都在担心你呢。”
我抬眼,盯着企图要我和店里客人说话的主唱。我也企图把心中的恨意用眼神传达出去。
“厄……那个……客人想听你solo……”
吞吞吐吐,是因为明白了所以内疚,还是不明白所以慌张。
“好啊。”
我站起身,高脚椅被顺势踢下了窄小的舞台,声响引起了店内所有人的注意。
放下古典吉他,换了自己的电吉他,接上扩音器,我把音量调至最高。
电吉他尖锐刺耳的声音震撼了店内的人,甚至外面路过的人。
我听见有人欢呼,也看见很多人匆匆付了钱,捂着耳朵离开。
看见店长走向前来的时候,我刷下最后一个音,一旋身,把扩音器也踢下舞台。
鼓手留下来向店长道歉,主唱把我拉到店外,我听不见他对我说的每一个字,因为耳朵一时适应不了突然的安静,竟然耳鸣了。
“对不起。” 我说出刚刚在心里做好的打算。
“算我背叛你们好了,我有我要追求的世界。”
打工的地方在乐器行隔壁,偶尔站在店外派传单时,可以看见乐器行里有个人在弹吉他。
在弹我喜欢的音乐风格。
“PRS?” 我斜倚在乐器行门边。
“哈,你果然也有玩乐器。”
弹吉他的人背着吉他走向我,身材比我远观估计的还要高大。
他说,经常看见我站在店外时,手指在空气跟着百货公司播放的歌曲弹奏。
头发一天一天长长,我定期补染,只留下头顶一小部分黑色发根。再过一个月就要开学了。
继续念书是移民澳洲的爸妈让我留下来的唯一条件。
“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吗?”
打工休息时间我随便吃个汉堡后,就会到乐器行和岳一起玩吉他。偶尔我会弹贝斯。
我总不愿意说太多前乐团的事,但岳的记性很好,把我无意间说出来的三言两语都记得,然后下一次谈话时再引我继续多说一些。久而久之他也知道了我和前乐团闹翻的经过。
闹翻的经过很短,岳却用了好几个星期把我的话套出来。除了好奇心,他的耐心也很不赖。
“我不想因为迁就他们而忘记自己的兴趣和理想。”
“理想不同也可以继续做朋友啊,为什么要搞得像仇人一样,不再见面。”
“我不想经历和他们渐渐疏远的过程。”
岳只问到这里就停止了。我不太愿意分享的心事,他都很擅长把问题停在我不会继续回答的时候。
我和前乐团的成员一起开始学乐器,一起在民歌餐厅驻唱。我对音乐和舞台表演的兴趣,完全是因为和他们在一起才培养出来的。只是,我沉溺的速度和程度,比他们快,比他们深。
分道扬镳是释放他们,和解救我自己的唯一方法。
或许是因为交情太深,我不能接受渐行渐远后的有一天,我和他们面对面除了打招呼,就无话可说。要嘛,就一刀两断。
“该把头发剪掉,染个普通些的颜色了哦。” 岳和我背靠着背,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顶。
我一直都很向往,和一个人背靠着背弹奏的感觉。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律动,带动着我,同时我也带动着他。
“等被警告了再说。”
“哈。”
岳转过身,我也转过来和他面对面,把曲子弹完。
“你很享受引人注目呢。” 岳侧过身,下巴朝店外驻足的小女生指了指。
“每次你过来玩都有人停下来看,我却没有,啊哈,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被人看呢。”
“谁说没人看?我不就是吗?” 我把贝斯放回原位,该回去工作了。
岳把我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蹲下来和我面对面。
“我的学院明天开学,所以今天在这里打工是最后一天。” 岳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不是他一贯的灿笑。
我呆了数秒,岳也在等着。
等着我是选择一刀两断,还是渐行渐远。
和岳虽然只认识了几个月,但我不能选后者。
我站起身,走到店门,然后停下来。
和前乐团闹翻后,我虽然离开得很潇洒,还口口声声说有要追求的梦想,但,我却把时间全放在打工上。反而是他们趁开学前的空挡,尽情到餐厅驻唱。
我没想到自己并没想象中酷,放不下这段被我亲手毁掉的友情,与此同时,那颗为音乐燃烧着的心也一起浇熄了。
转过身,岳还站在原处,显然知道他可以等得到我的回答。
“我们组乐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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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31-12-2009 02: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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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光
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20-1-2010 12:33 AM 编辑
现在回想起来,用很突然的方式闯进我生活里的人,晓还只是其次。
“那个……”
眼前的女生脸红到耳根上,她是日文课的班花,异常文静,一直都是素颜和休闲的装扮,是个天生的美女。
“昨……昨天……耀廷是不是到你宿舍去了?”
耀廷是我所主修的大众传播系第一年生的系草,日文班花是她的女朋友。这个似乎是众所皆知的关系我这时候才知道。
“嗯。” 我说。
“是吗?谢谢,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再见。” 女生笑逐颜开地转身,几个刚才不知道藏身在哪里的朋友从四面八方涌来,拉着女生的手,拍着她的肩膀给她加油打气。
昨天。
接近凌晨时分突然从房门走进来的陌生人提醒了我,原来钥匙在门锁里转出第一声后,未必是锁上了的。
“走错房了你,滚。” 看了对方一眼,初步确定我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打枪!”
下了逐客令后我便继续埋首为岳的新曲填词,耳机里的吉他声占据了我所有的听觉,所以他那么喊的时候,我并没有听到。直到眼角余光还瞄到他的双脚依然踩在我房里,我才再抬头看他一眼。
这家伙居然提着我搁在门边的贝斯,作势要用贝斯朝我后颈挥下去。我把耳机取下,才听到他喊第二声‘打枪’。
我站起身,斜眼把这个人从头打量到脚 —— 红色挑染绿色的蓬乱短发,左耳钉着一排大约6只银环,右耳挂着几乎一驾手机大小的十字架耳环,又粗又浓的眼线,喉结上的帖纸纹身,处处补丁的黑色皮外套,挂了无数条银链的卡其及膝短裤,两只不一样颜色的条纹袜子,军靴。
‘咔嚓。’ 我提起手机,给这个视觉系枪匪拍了张照。
“我房里的东西,你如果要抢的话,我会拼死追着你,追不到的话就会回来换件红衣自杀。”
房里最值钱的,都是玩音乐的器材。
“啊……我开玩笑的啦。”
他把贝斯放回原位,用手用力搔了搔头,然后对着我合掌:“拜托,你刚刚拍的照片,消除掉好不好?”
耀廷在学院里是阳光男孩的形象,也是靠这个形象才追到班花。我最嗤之以鼻的是,他既然如此在意被女朋友知道自己的真正兴趣而变心,为什么还要做个经常不见踪影的男朋友,致使女朋友要担心地去询问他的行踪,确认他不是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过夜。
“我不小心掉了钥匙,幸好我有听过传闻说你从来不锁门,哈哈,居然是真的。”
耀廷就赖在我房里直到天亮,怎么也赶不走他的情况下,我只好答应借他普通的衣服,让他可以用平时的形象走在太阳底下。
“搞不好你的睡相已经被偷拍过了,我人缘那么好,帮你探听一下吧,你就用我那张相片来当酬劳怎么样?”
“没关系,我的睡相不难看,散播出去让大家欣赏也无妨。”
耀廷穿着我的衣服离开后,我本来打算像平时一样,白天睡觉,晚上继续把编到一半的曲完成,但却发现不久前还在床上的netbook已经不在了。
好在耀廷一直不厌其烦地说和我是同科生,我才知道可以去哪里找他。
“耶!果然引得到你出来上课。” 耀廷看着我木然的表情,然后默默地对着我比个胜利手势。
磅!
我从他手上抢回netbook,然后随手把他的桌子掀翻。
第一个学期,我很理所当然地考得很差,被校方辅导了,也通过和耳朵隔了一只手臂距离的手机被爸妈骂了很久。他们似乎还通知了岳,结果岳搜刮了我房里所有音乐器材。
“妈的!”
我把空啤酒罐用手压扁,抛进对面宿舍一扇开着的窗。
“好样的!” 耀廷也学着我这么做。
“什么东西好了?” 我原本是要他陪我骂人的。
“你那个朋友,很有魄力啊,居然真的把你绑起来,然后一瞬间就把房间变得这么干净。”
耀廷在房里走了一圈,不久前这个房间没有可以向前走超过两步的空间。
不久前他进来的时候,岳正好要离开,便托他等自己走远后才给我松绑。
“他如果不帮你家人管你,你就不能留下了,所以你要体谅一下他嘛。”
我像被踩着尾巴的野猫,一掌把桌灯打到地上。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很确定我没对耀廷说过任何私事。
耀廷举起他手里握着的属于我的手机,屏幕显示着岳刚刚传过来的简讯。
“所以说……他用吉他作曲,然后你填词和编曲?”
“啊……” 我有点醉意了,靠墙坐在地上,回答着耀廷的问题。如果我清醒着,他绝对只有对墙壁说话的份。
“哈哈,真好奇你会填什么词,让我看一下吧!”
“啊……” 我很惊讶自己居然顺从地打开电脑里的其中一个demo和填上词的乐谱。
耀廷不懂乐理,他听了一遍demo,然后看着歌词唱。
喝醉后要昏睡至少十个小时的我,第一次还没睡,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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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2009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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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枪”字小雷到了 不是“打抢”才对么?
总觉得。。。这文字里透露一丝BL暗喻的成分。。。
这还得请小鱼来鉴定呢,俺等级不足= =
文字很有画面感,很赞!
Ps:那两张照片,就是不再的本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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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2009 05: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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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ayzicfish 于 31-12-2009 05:59 PM 编辑
這個説法其實很微妙,因爲“老掉”算是漫畫式和口語化的形容法,我於是推敲“老化”是衍生自此……可是,到底是不是,還有能不能這樣用,我倒是難以定義呢。
(我们常常很疑惑,和我们同年龄的拓也为什么这么老陈)
不再嗥月 发表于 12-12-2009 02:27 AM 
別字,正解:老成
個人意見:不愧是曾经迷住不少少女心的摇滚歌手——我覺得,這樣比較順口……
附讀後感:
這是BL沒錯對吧?XD
如果是衍生自視覺系樂團,那就是同人衍生~
其實主角不太女王誒,就如最後“曉”說的,比較“公主”而已~XD
好吧,撇開女王還是公主不談,其實小不寫文的節奏和故事流綫有很大的進步。
一口氣看到完了之後,有一些部份會讓人感覺滿過癮,例如米米說的那句:“那么想抱我,靠!那我脱光了让你们抱啊!”
另,看到“有时我还得和晓共吃一包泡面……”這一句的時候,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好曖昧哦!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卻有幾個部份,是讀了之後會讓我留有疑惑的。
例如,主角不聲不響去了澳洲,回來之後貌似沒有和其他人有聯係,那麽他們又如何寄請柬給他呢?
還有,過去的回憶和婚禮現場cross的時候,讀得有點小混亂,並且也有些地方感覺交待得不是很清楚。
最後,曉嗑葯過量和之後的遭遇,感覺過於戲劇性,也讓這個角色和結局時的感覺不太一樣,感覺沒什麽一貫性……如果這裡能加入一些曉的獨白(例如見到了主角之後,可以讓他和主角交談,從中讓讀者看到曉的想法),或許會更好吧?
這些都是我看完之後的感覺。
當然,只是我的感覺而已啦。
可能是建立在“同人衍生”,所以不了解這個樂團的話,也不太能明白一些細節的部份吧?
不過確實,情緒和氣氛的塑造描繪得很不錯,還有結局的收尾很不錯XD
银发 - 电吉他 - 乐团
這句的用法也很有趣,但我想“音樂風格”應該是不能用來“彈奏”的。
所以個人覺得是個小小的bugs。
我覺得,“下巴”很難做到“指”的動作…XD…所以可能用“比了比”還是怎麽樣,會比較好一點~
附讀後感:
啊啊,這篇我反而比較喜歡呢XD
看完了之後,我覺得高潮是在前半篇,主角毅然一刀兩斷,還有大聲彈奏的時候,張力上揚到最高。
到了後面,反而步入一個比較慢了下來,並且有些慵懶的步調……就好像,是要讓主角有個慢慢思考的空間。
當然也可能,因爲岳這個角色,很有耐性並且很有療傷系的感覺。
於是到了結局,就看到主角的成長。
有了和前團友的經歷可能是出自衝動,之後和岳的相處,讓主角意識到自己最想要、最想追求的是什麽。
然後就看到相似的選擇題中,主角有了不一樣的選擇。
我個人真的還蠻喜歡看到這樣的故事,可能我覺得故事就反映一個人生,而人生總是少不了這樣的磨合、沉澱、經歷和成長。
《进门打枪的一道光》
不久前他进来的时候,岳刚好走,还托他等自己走远后才把我放开。
我想,這應該是要表示:岳正好要離開——對吧?
其實至少要在“走”後面加個“了”,否則“剛好走”似乎不能這樣用的。
別字,正解:編曲
是:打搶——才對吧……我一下子看到,也噴笑了出來。
小不你知不知道“打槍”的歪意呢?XD
附讀後感:
讀到尾,不知該説是意外還是怎麽樣,這篇給我有點小品文的感覺。
不過,是一篇人物性格非常激烈的小品文,或者也可以說,因爲主角的性格過於強烈,所以才不太像小品。
可是從開始,到結局的收尾方式,真的有些小品的味道。
一個地點,一個場景,幾個人一起發生過的一些事。
沒有很明顯的開始,結尾也像是在暗示另一個開始。
我不太會說那個感覺,也不討厭這樣的文。
只是就覺得,似乎還有哪裏沒有結束,有點懸挂着的感覺。
當然,也可能小不只是想寫個畫面,和描寫主角的性格特徵吧?
另,我看到這一段的時候:
第一个学期,我很理所当然地考得很差,被校方辅导了,也通过和耳朵隔了一只手臂距离的手机被爸妈骂了很久。他们似乎还通知了岳,结果岳搜刮了我房里所有音乐器材。
忍不住笑了出來。
岳真是干得太好了,並且看到張牙舞爪的主角被壓制下去,總會產生“你也有今天”的有趣情形。
總結,大概就是這樣吧,讀完三篇之後的感想~
回復 北丐洪七公
不是,那是她很喜歡的視覺系樂團而已^v^
另,這個是不是能歸類BL,我覺得很難説呢,因爲頂多是曖昧向而已。
就不要介意是不是BL,純粹當作一個故事來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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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2009 06: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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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 北丐洪七公
啊,我打错字……orz
照片当然不可能是我(染一头银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
他是一个最近让我非常沉溺的日本视觉系乐团吉他手,故事主角的设定主要都是参考他。
谢谢赞赏。
这三篇我都写得比较随性,没有特地要发展成有连贯的故事,就只是写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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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010 12:4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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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010 01: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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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010 0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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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你什么时候迷上了这种视觉伪娘系啊?XD
12341234 发表于 2-1-2010 01:23 PM 
伪娘系是什么?
像祝英台女扮男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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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010 0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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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ayzicfish 于 2-1-2010 02:37 PM 编辑
伪娘系是什么?
像祝英台女扮男装?
无邪幽魂 发表于 2-1-2010 01:56 PM 
那個是“女扮男裝”。
“偽娘”你就字面上直接翻譯=假的女人。
不過當然不是變性人,那個現在算是第三种性別了==
嚴格來説,“偽娘”是類似“男扮女裝”。
就這麽簡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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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010 0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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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010 02: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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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6# 无邪幽魂
男女同志,還是男人和女人的戀愛。
“偽娘”只是打扮得很像女生的男生。
好吧,這個話題打住到此爲止,再討論下去,和主題無關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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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010 11: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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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3-1-2010 12:05 AM 编辑
回复 13# 12341234
可能是人老了,开始喜欢可爱的东西吧……orz
男女同志,還是男人和女人的戀愛。
“偽娘”只是打扮得很像女生的男生。
好吧,這個 ...
layzicfish 发表于 2-1-2010 02:45 PM 
极品的伪娘,就算是平常男生的装扮,还是会透着那一丝丝女孩子的可爱 (我还是偏好可爱型的 XD)。
不过说实在的,与其说我喜欢伪娘……其实我只是喜欢某个band里面,能创作、现场演奏棒、把自己在band里的伪娘形象扮演得很好、却很可惜因为私人理由而退出的吉他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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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010 08: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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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赤坂
本帖最后由 不再嗥月 于 20-1-2010 12:33 AM 编辑
岳和家人的感情很好,好得像朋友一样——而且还是那种‘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那种朋友。
农历新年的一个月前,爸妈汇了钱给我买机票到澳洲。两天后,我把钱用来买了一把5 弦电贝斯。岳知道了,在爸妈联络他前,就第一时间杀到我宿舍房间。
“现在你是吉他手,我是贝斯手。” 我指了指书桌旁的二手ibanez 4 弦电贝斯,“那一个根本不够用啊。我当吉他手时,都有三把……”
最后的话我说不下去,因为岳很凶地蹲在我面前,但坐在地上的我依然要仰头20度看他。
“你啊……” 沉默僵持不到一分钟,岳就放弃了教训我的念头,颓然坐了下来。
“过年到我家去吧。” 他那可以遮盖我整张脸的大掌,轻轻在我头顶拍着。
5弦的贝斯,能够奏出更低的音。电脑播放着岳录下的吉他和弦,吉他尖锐的声响,像是撕心的呐喊,贝斯的衬托低调地抚平了吉他的激动,使这刺耳的呐喊得已让聆听者感受当中的情绪。
若拿人的个性和乐器的性质配对,我和岳应该要对调。
岳的表哥正在玩我的头发,他是个发型师。因为四周都是岳的家人和亲戚,我不敢生气。只见岳每次看向我都捂着嘴窃笑,我知道他是在用这招来教训我的任性。
不过,我相信他在回家的路上说的话。
“我保证你到我家一定会有收获。”
电视直播的除夕特备节目在很热闹地倒数,岳全家人也很配合地大声倒数。‘3、2 、1’之后,欢呼、烟火和爆竹声响彻了电视里的庆祝场地,还有岳的屋里屋外。
“我回来啦!新年快乐!” 当大家(除了我)都在随着新年歌在宽敞的客厅里又跳又闹,一个比岳还要高大粗邝的人冲了进来。车库铁门和客厅大门都没关,所以他真的是一口气冲进来的。
“啊!”那个人指着我,他的一双手臂分别纹了青龙和天马。某种程度上,我的样子在岳的家人亲戚当中,非常突兀,身高和体型便是其中最格格不入的一点。
“阿岳!他就是你的乐队宝贝吧!”
‘先到’是岳住的城市里相当有名的夜店。店名的意思不是给客人的,而是给想要借这里的舞台表演的业余歌手和乐队组合。每个星期的固定日子和时间,‘先到’都会公开招聘演出者,先到者,先得。当然,如果第一天的演出彩排很失败,就会马上被老板刷下来。老板就是岳这个手上有青龙和天马的叔叔。
有了这个叔叔的特意放水,我和岳拿到了年初八夜店开工的编号一号码牌。
“好紧张。” 耀廷第一次要在舞台上唱歌。他从家里过来只需要两个小时车程,岳在让我知道这个计划之前,就已经通知了他。
我和岳都不是现场演出的新手,所以没什么紧张感。但我们都对耀廷信心十足,所以我们既没鼓励也没安抚他的情绪,不然他只会更紧张。
开演前的一个小时我们才抵达,把乐器搁在舞台上后,便坐在台下等。这样的举动也告诉了店里其他人,我们是今晚的表演者。与此同时,我们也在等岳找的临时鼓手。对方没时间和我们练习,只事先拿了乐谱,所以只有岳认识他。
青龙天马叔叔破例不要我们彩排,他说他相信岳对我和耀廷的评价,而且他也喜欢惊喜。但环视四周,有三四组当我们拿号码牌时排在我们后面的组合,岳说他们都是曾经在这里表演过的乐队,叔叔应该还是为了安全起见,请他们过来可以随时替换。
也因为这样,我特别热血沸腾。只是,我的目光看得太近了,没注意到坐在暗处的一组人。
“昉,好久不见,真巧。” 我回头,是前乐队的两个人,还有一个代替了我的陌生人(其实曾经是同班的同学)。
舍弃了他们,我很内疚。不再和他们来往,我很后悔。会铸成这局面,只因为我一时的气愤。
“啊……” 我有点恍神地站起身,脑袋里完全不知道可以说什么。道歉吗?
“真是冤家路窄。” 鼓手说。
‘冤家’? 我深吸一口气,凉得很。原来,我的一时气愤,并不会因为我内疚了,后悔了,而能够弥补任何事情。
“你们认识?” 岳走过来插嘴。
“何止认识。岳,我看你很倒霉,找错人帮你打鼓了。” 主唱看着我,对岳说。
“是啊,我不随便帮那么熟的人打鼓,而且还是渊源那么深的人。” 鼓手说着,把手上多一杯的可乐递给我。
“干杯吧,纪念一下你那么潇洒地一走了之,结果坏了的扩音器我们要赔钱,还花了好一段时间取回信誉。”
我愣着,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心很凉,没察觉到兜头洒在我身上的两大杯冰可乐。
不知头不知尾的耀廷只知道生气,冲前来挡在我身前就要动手。当然,最后还是岳把我们两人拉走了。
后来,编号二的乐队上台表演,下一组是编号三,然后是四和五。只有编号一有一整晚的表演权。我和耀廷待在青龙天马叔叔的办公室,我没说话,耀廷也无从说起。
“他拒绝。说什么只有美女要求才肯。”岳推门进来,颓丧地说。
岳去要求其中一组待会儿也会表演的乐队的鼓手帮我们。那个鼓手我也知道,第一次看他的演出时,就很希望他是我们的一份子。
“没有鼓也行啦,只是少一点气氛而已,没关系的!” 叔叔站起身,很豪气地丢下一句话就走出去了。“马上准备,等一下就轮到你们!”
岳走到我身前,手掌用熟悉的力道按在我头上。
“行吧?”
“嗯……” 我低着头,揉着被可乐弄脏了的白色上衣,轻声说:“我不要穿这脏衣服上台。”
岳从鼻孔喷了口气,转过身。我知道他又在为我的任性叹气。
我们当然没准备多余的衣服,我只是……不想上台。我知道上去一定会听到来自他们的嘘声。
“岳。” 一个店里的服务生走进来,是岳的朋友。
“老板问你们需要多久时间准备。”
“这个……”岳踌躇着,“还是取消吧,我去跟老板说。”
岳和服务生一起走出去,临出门前,我又听见他的叹气。
“真可惜,岳告诉我这个计划时很兴奋呢。” 耀廷终于也忍不住开口了。
“他说,能够和像你和我这样理想中的团友在舞台上表演,等了很久啊。虽然他这么说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把耀廷的话听完,很快地就跑了出去,追上还在走廊上的岳,拉着他背后的衣角。
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我偏过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服务生,穿的小洋装很可爱。
“你的衣服,借我。”
我想要的舞台,也是岳追求的舞台。我已经不能随便说:不想要了。
“大家好!我第一次站在舞台上,多多指教哦!” 耀廷在舞台中央行了一个90度的礼,我和岳同时刷下一个很长的音,壮壮声势。耀廷说话的声音带着独有的鼻音,说什么话听起来总有点撒娇的味道。他这样的嗓音配上这样的样貌,还没开始就得到了女观众的掌声。
“首先介绍我们的吉他手,岳!” 耀廷按照我们自己排练的方式向观众介绍团员。
“然后是我们的贝斯手,昉!”
我站到舞台最前端,举起一只手,大声道:“大家好!”
我想这时候,台下的人才知道我不是女孩子。所以,欢呼声和掌声雷动,盖掉了我还以为会听到的嘘声。
究竟有没有嘘声夹在当中,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不敢去寻找他们的影子。
由于这里的观众是第一次看我们的表演,所以我们的第一支曲选了比较大众化的来带动气氛。一曲终了,现场气氛比前三组还热。这当中有三个因素:岳有很多相识的人在现场,包括店员。我的造型。而耀廷,我和岳没担心过他是有理由的。他不知道自己天生属于舞台。或许他现在终于知道了。
第二首曲子开始前,我走下舞台。岳和耀廷虽然不知就里,但也来不及问,来不及阻止。
我远远地就看到那个我想要的鼓手从头到尾聚精会神在看我们演出,他没有鼓掌,没有欢呼,没有兴奋。但我敢确定,我看到了‘可惜’和‘向往’的表情。
“当我们的鼓手。” 我走到他面前。
“美女邀请,拒绝就太没品了!”
表演结束,青龙天马叔叔要我们放假一定要过去排队拿号码牌,他一定把一号留给我们。
开心之余,我没法不去想,来这里表演的话说不定还会遇到他们。虽然渴望着他们可以原谅我,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出。
我还是知道,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原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好,我叫赤坂。” 鼓手和耀廷互相自我介绍。赤坂的乐队来自我们三个人念书的城市,也所以我和岳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他的实力是只看了一次我们的原创乐谱,就可以配合我们现场演奏了。
‘先到’现在是混音DJ的时段直到打烊,我们就在店外较安静的范围庆祝演出成功。
“赤坂?你是日本人?” 耀廷有点惊讶。
“当然不是,是艺名啦!玩乐队那是一定要的嘛!” 赤坂呵呵笑。
“那我们也取吧!” 耀廷兴致勃勃。
拓也,光和夜神就是这时候想出来的,可笑的是,我们还没有团名。
“来,犒赏你们的!” 青龙天马叔叔端了四杯饮料给我们。
“这是招牌自调鸡尾酒。”叔叔分别指向两种不同的饮料:“这两杯是 BOND,羁绊的意思。那两杯是 LIVE,哈,Live演出本来就是我这店的招牌!。”
叔叔走后,我们看着这两杯五颜六色的饮料,不太敢喝。
我灵机一动,拿了个空酒杯,把我的BOND倒了三分之一进去。岳和耀廷很有默契地拿了各自的LIVE和BOND也倒进去,饮料的颜色更古怪了。
“Bond to Live,团名。” 我说。伏在桌面,透过玻璃杯里的七彩饮料,我看着赤坂扭曲的脸孔。
“倒啊。” 我把赤坂的BOND推向他按在桌上的手掌旁。
一杯饮料,一个团名,四个在一起的人。
当晚,我永远不会忘记。不管是兴奋的部分,还是痛心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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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010 03: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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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北丐洪七公 于 18-1-2010 03:28 PM 编辑
在我占领这楼作为回复这新篇章之前。。。
想问个不是很题外话的题外话。。。不再你是不是很擅长玩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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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多了,的确会失焦了呢。
由于这里的观众是第一次看我们的表演,所以我们的第一支曲选了比较大众化的来带动气氛。一曲终了,现场气氛...
在主角经历了内心挣扎,重新克服了心理障碍后,没有我意料中的给予狠狠一笔,写出克服障碍后的激励演出,挥洒魅力的感觉
反之,是平平的带过了,看到这心里就有种浅浅的惋惜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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