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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猫 by了不起的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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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9-2008 05: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最近再看台湾的言情小说,发现文笔没有大陆的好
下面这一篇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小说
不算长,很好看^^

呃,不知道算不算同人,以李宇春为原型


人物介绍:
女主角:陆月沉,24岁的心理医生.(在文中还有另一个身份,不过是什么……我不告诉你)
男主角:……(了了的男主角永远不是一个,所以先不告诉你,文中的哪个才是男主角,就酱紫,不服你咬我啊!)
PS:女主角与某人的相似度,仁者见仁了,反正她不再是22岁,不再是174CM,甚至我不会再让她唱歌(除非情况特殊)。

[ 本帖最后由 水晶影子 于 30-9-2008 05:33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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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合作愉快!”西装笔挺的男人举起了酒杯。
“这一次,我看他要怎么办。”妖冶的女人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搭上男人的脖子,“老家伙以为留了遗嘱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律师会背叛他。”
“背叛?我只是多为自己打算而已,不算是背叛吧?”男人说的理所当然。
“不愧是金牌律师,果然脸皮够厚。”女人笑着。
“彼此彼此。”男人也笑了,“为了遗产可以嫁给比自己大30多岁的老头子,为了遗产可以陷害继子意图对自己不轨,为了遗产可以和丈夫的律师上床,说到脸皮的厚度,我恐怕是不能和你比的吧?”
“你也没有吃亏,不是吗?那老家伙遗产的20%,可不是小数目啊!”
“所以啊,这是双赢。”男人和女人碰了下杯子。
“其实,如果不是最后被那老家伙知道被我骗了,又何必这么麻烦?他想改遗嘱?好啊,就让他改,又能怎么样?我就让改了之后的遗嘱见不到光。”
“你很聪明。”
“多谢。不过,你为什么不肯把那份改过的遗嘱毁掉?”
“我也不傻啊,总要先见到了钱,才能确定你的信誉嘛。”
“怎么,怕我黑了你的20%?”女人笑了,“也好,不过,你要保证放在你这里是安全的。”
“放心吧,那对我也很重要。”
“你放在哪里了?”
“楼上的保险柜里。”
“我想确定一下。”
“信不过我?”
“我谁都信不过。”
“好啊,上楼吧。”
男人领路上了楼,打开了藏在壁画后的保险柜。
“你放心,这个保险箱很隐蔽的,别人不会知道。”男人边开保险柜,边道。
“你在耍我吧?”女人不屑的一笑,“遗嘱在哪里?”
男人看向保险柜,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怎么可能?怎么会盯上我的?”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遗嘱究竟在哪里”察觉到男人神情的异样,女人有些慌了。
“很显然,遗嘱被偷了。”男人泄气的说道。
“被偷了,谁偷的?”
“被一只猫偷去了。”
“猫?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女人的脸色很难看。
“玩笑?我现在哪有心情开玩笑?”男人敲着保险柜的门,“没看见吗?”
保险柜门上,印着一个清晰黑色印记,形状的确很像是猫爪印。
“这是什么意思?”女人疑惑的问。
“意思就是,我们被人盯上了,遗嘱已经被人偷走了,而偷的人,就是那只叫做Bastet的猫。”
“Bastet?是什么东西?”
男人冷笑了一下,似乎在笑女人的无知,“埃及的猫神,月亮之神……”
一个纤细的身影敏捷的自屋顶跃上一旁的树冠,跳上墙头,一纵身就出了院子。她骑上了停在院墙外的摩托,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接近透明,一头短发在风中肆意的飞舞,粉润的嘴唇含着一丝轻蔑的微笑。戴好了头盔,摩托冲入了夜色,很快就消失不见……  
停好了摩托,抱着头盔,一身黑色皮衣的高挑女子走进了一家名为“开心”的桌球室,直接走向了吧台。
“果然很准时啊。”穿着紧身短裙的长发女子对着她一笑,“喝什么,我请。”
“当然是你请啊。”短发女子将手中的文件袋大方的放到了吧台上,“放心,我很好打发,柠檬水就可以了。”
长发女子将文件袋收好,凑过身来,低声问,“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你认为会有什么麻烦?”短发女子一笑,“只要能找到保险柜,什么都不是问题。”
“这次开保险柜,用了多久?”
“15秒。”她抓着自己的短发,答的不经意。
“知道你这只猫厉害了。”长发女子将柠檬水推了过去,“我请你的。”
短发女子不客气的喝了口柠檬水,“对了,帮我留台了吧?”
“当然,8号台。”
“谢谢。”短发女子拿着她的柠檬水离开了吧台,走到了8号桌球台,脱掉了外面的皮衣,解开了黑色丝绸衬衫的袖扣后,才摆好了桌球,抓起了球杆。  
他很少到桌球室,如果不是因为有个大客户喜欢打桌球,今天,他也不会来。虽然并不喜欢这里,不过打桌球就可以搞定这么大笔的生意,他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原本谈妥了合约,他就该离开的,可是……他却没有走。
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这么的帅气,紧身的黑色皮衣配上纤细高挑的身材,利落帅气的将她身边的男子都比了下去;从没见过一个女子,可以这么的干净,没有化妆品“荼毒”的脸上,是最正宗的唇红齿白,皮肤清透不见一丝瑕疵;从没见过一个女子,可以这么的性感,不需要多露出分毫的肌肤,只是微微敞开的领口,衬衫下隐约勾勒出的窈窕曲线,就已经可以让男人目光灼热起来。
“绍峥,这里你常来吗?”郑之扬问着身边的好友。
“还可以吧,为什么这么问?”一旁的楚绍峥不是很明白的问。
“那这里的人,你熟悉吗?”郑之扬的目光没有收回来。
“你到底要问什么?”楚绍峥循着郑之扬的目光看了过去,“哦,看女人啊。”
“你认识?”郑之扬看向楚绍峥,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种表情,是想我回答认识,还是不认识?”楚绍峥苦笑。
“不好笑。”郑之扬很不给面子,“她是谁?”
“事实上,我在这里见过她,但是并不认识她。”楚绍峥双臂交叉在胸前,“不过,她的确很吸引人。”
她正俯下身,专注的看着台上的桌球,姿态就像是弓起了身,蓄势待发的猫,琥珀色的眼眸明亮动人。衬衫很短,腰部雪白的肌肤就不期然的跃入眼中,被黑色衬衫映的分外醒目。
“对了,这里的老板好像和她很熟,你可以去问一下,当然,如果她肯告诉你的话。”楚绍峥建议道。
“何必那么麻烦,我宁愿直接去问本人。”郑之扬一笑。
“千万不要。”楚绍峥立刻阻止,“我还没见有人和她成功搭讪的,你最好不要去尝试,免得尴尬。”
“可是,我还没有试过,不是吗?”郑之扬的嘴边是自信的弧度。
楚绍峥无奈的一伸手,“好吧,祝你成功。”或者,祝他不会太尴尬更实际一些?
郑之扬走了过去,仿佛是要去捕猎一只敏捷的猫。
“一个人打桌球,不闷吗?”很老套的开场白,但大多时候有效。
她站直起身体,将球杆抱在胸前,看着他,忽而嘴角一挑,唇边是浅浅的小括号。她的眼睛并不大,但琥珀色的眼眸却带着神秘的吸引力。
“我从来不和别人打球。”连她的声音都是低沉性感的。
“凡事总有第一次。”他郑之扬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那也要遇到值得的人。”她放下了球杆,顺手抓起皮衣外套,搭在了肩上,拽拽的走过他身边。
“就这么走了?”
她对他一笑,表情就像是在反问,“不然怎样?”
“连名字都不告诉我?”他可不想无功而返。
她转回头,没答话就走了,出了桌球室。
“我说了,你不会成功。”楚绍峥的语气不像是在安慰人。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提醒?”郑之扬气闷的问。
“哦,那倒不必了。”楚绍峥一耸肩,“不过,你也不必觉得尴尬,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
“谢谢你的安慰。”郑之扬很假的笑道。
“怎么,要不要去问一下老板。”楚绍峥问。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郑之扬斜着眼睛反问。
“那还等什么?这里的老板我还是认识的。”楚绍峥同郑之扬一起到了吧台,叫着短裙的长发女子,“凯欣,今天客人很多哦。”
凯欣一笑,“楚先生,你不是又要来打听什么人吧?”
“又要?”郑之扬瞪着楚绍峥。很显然,这家伙之前已经打听过那女人的身份了,却还在和他耍花样。
“别激动嘛。凯欣可是什么都没告诉我。”楚绍峥连忙解释。
“我有告诉过你啊。”凯欣双臂支在吧台上,“我说过,不要试图接近她,不要试图了解她。”
“这么神秘?”郑之扬不屑一笑,
“以为我在故作神秘?”凯欣一耸肩,“无所谓啊,就把她当作一个梦境好了。”
“她究竟是谁?”郑之扬有些不耐的问。
“这么想知道?你自己去找答案吧,如果你还能遇到她的话。”凯欣不再理会两人,去招呼别的客人。  
8:30,两只闹钟同时响起,薄被下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毫不犹豫的拍倒了床头的闹钟,再抓起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向了书架上的闹钟。完工!拉上薄被蒙住了脸,仅仅露出一小撮深亚麻色的短发,选择对已经刺眼的阳光视而不见。
电话铃声大作,没人理会,在“嘟”的一声后,电话答录机里传来了高分贝的喊声:“陆月沉!你给我起床!”
薄被下,露出了一张白皙清透的小脸,紧锁的眉头,像是在控诉打电话的人有多么的惨无人道。
“现在是还有30分钟,立刻给我起床、刷牙、洗脸……”电话那边的人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为了防止魔音穿脑,她终于挣扎着爬到电话旁,按下了免提键,接通了电话。
“好了,我已经醒了。”含糊的语气分明就是在抱怨睡眠不足。
“醒了?那就立刻给我下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赖在床上想偷懒。”
“知道了。”陆月沉揉着一头短发,睡眼惺忪,“对了,今早预约的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如果记得才奇怪。别耽误时间,马上洗漱,你要穿的白色西装短外套就在衣柜右手第三件……”
“啊,琪琪,我发现你比我还要了解我的房间啊。”陆月沉边刷牙,边口齿不清的说着。
“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你生活不能自理。”琪琪不客气的说道。
“哈!你的口气好像我老妈啊。”
“老妈?陆月沉,我才24岁,和你一样大。”琪琪那边气道。
“是感觉比较‘妈’,与年龄无关。”陆月沉照着琪琪的指示,换上了水粉色衬衫,在配上白色短西装。
“别罗嗦了,你还不出门啊!”
“马上就出门,记得帮我买早饭哦。一会儿见!”陆月沉抓起车钥匙,在出门前对着镜子抓了几下头发。剪短发果然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至少帮她省下了打理头发的时间。
“天啊,你终于出现了。”琪琪语气夸张的叫着。
“我的早餐。”陆月沉不客气的一伸手。
“那还有时间吃早餐吗?已经有人在里面等你了。”话是这么说着,琪琪还是将三明治递给了陆月沉。
“饿着肚子工作很残忍啊。让他等着,我要吃饭。”陆月沉直接霸占了琪琪的位置,“帮我冲杯咖啡,谢谢。”
“是欧阳警官。”琪琪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一样要等着。”陆月沉狠狠的咬了一口三明治。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到她这里来了吧?难怪老爸说他不长进,连控制自己情绪都不懂。
“你还有时间发呆啊?吃完了就快点工作吧。”琪琪夺下了陆月沉手中没吃完的三明治,将咖啡交给她。
“饿着肚子,我会很没精神的。”陆月沉扁着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少来,先去工作。”
“我会生病的。”陆月沉瞪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琪琪。
“我不会上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根本就是想躲过去。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呀?那么多心理诊所,为什么每次都挑上咱们这间?”陆月沉很无奈的问。
“和你熟喽。”琪琪来起了陆月沉,“这里是我的位置,你工作的地方在里面。”
“琪琪,你真残忍。”陆月沉控诉着,只差“声泪俱下”。
“不残忍的话,怎么应付你?”琪琪不为所动,将陆月沉推到门前。
陆月沉立刻收起了无辜的表情,端着咖啡,推开了门。  
“欧阳先生,早。”陆月沉放下了咖啡杯,坐到了办公桌前,打开面前的档案夹,“你的上司委托我,为你做一份心理评估,所以,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希望你……”
“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些话?”欧阳磊显得有些不耐。

[ 本帖最后由 水晶影子 于 1-10-2008 01:02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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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陆月沉似乎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如果欧阳先生不想浪费时间的话,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我这里……”
“你那些问题我都可以背出来了。现在,我有问题要问你。”欧阳磊双手支在办公桌上,逼近了陆月沉,“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陆月沉一笑,“首先,这里是我的诊所,而不是警局,所以,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其次,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事,是什么。”
“不知道吗?”欧阳磊一哼,将一张照片丢到了陆月沉的面前,“那这个呢?”
陆月沉瞥了一眼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类似猫爪形状的印记。
“这是什么?”陆月沉不解的看着欧阳磊。
“怎么,连传说中的月亮之神都不知道吗?”
“我对神话向来没什么兴趣的。”陆月沉笑的单纯无害。
“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吗?不要以为你可以瞒过所有的人。”
陆月沉端起杯,喝了口咖啡,“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欧阳磊盯着陆月沉,忽然一叹,“你这样很危险。”
“危险?虽然我每天要面对的,是心理有问题的人群,但还不至于有危险吧?”陆月沉浅笑着。
“如果鸿叔知道,他的女儿就是传闻中的月亮之神,你说会怎么样?”
陆月沉支了下巴,好奇的看着欧阳磊,“你说的月亮之神,究竟是什么啊?”
“一只很狡猾的猫。”欧阳磊咬牙说道。
“哦,猫而已,至于让你那么生气吗?”陆月沉点头,“我觉得,你可能精神过度紧张,真的有必要休息一端时间了。”
“这就是陆医生给我的建议吗?”
“当然,而且是不收费的。至于你的上司委托我的事,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恐怕我很难完成,所以,我不会轻易给出诊断,但一定会特别指出你的评估的排斥。”
“好了,别用你的专业唬我。你的那些问题,我都答了多少遍了?我的心理非常正常。”
“是不是正常,似乎应该是我来做出判断。”陆月沉一笑,“现在,你可以放轻松,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没义气的琪琪,竟然抢走她的早餐,害她饿到现在才可以填饱肚子。
陆月沉一手抓起点心,狠狠的咬了一口,另一只手却在翻着一本杂志,翻到了一篇采访报道,她停了下来,目光停在报道配的图片上。图片上的人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背景中的那副画。它就是凯欣提到的“目标”了吧?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陆月沉一惊,被嘴里的点心噎住了,连咳了几声,咳的眼睛都红了,喝了一大口咖啡,才抬头看向来人。谁这么没公德心啊,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吓她?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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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第二章]
“Moon,看到我给你的杂志了吧?”凯欣照惯例,递了柠檬水过去。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Moon支了下巴,声音低沉。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Moon凑近了凯欣的耳边,上半身几乎是趴在了吧台上,“为什么画的主人要我去偷它。”
凯欣的脸不禁红了,“你这只猫,真是……受不了你。”
“我做错了什么?”Moon坐了回去,嘴角微微一挑。
“玩火啊!”她不信Moon不知道刚才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你又不是男人。”Moon无所谓的说道,“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凯欣用手指蘸了水,在吧台上写下了两个大写的字母:“RE”。
“是他?”Moon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外,“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想要那副画吗?”
“对啊,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画的主人要我先偷去那副画,让他没有东西可偷,是吗?”Moon了然一笑,“可是,他似乎从来都是势在必得,除非这画永远藏起来,否则……”
“那就不是我们要关心的问题了。”凯欣一手抹去了吧台上的字。
“的确。”Moon低低一笑,喝着她的柠檬水。
“不过,Moon,我想知道他每次留下的RE是什么意思?名字缩写吗?”
“管它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只要知道他是个贼,就可以了。”一个手法很高明的贼,一个算得上是她的前辈的贼。对于这个“RE”,她也所知有限,只知道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有鉴赏力的男人。  
“我记得你不喜欢打桌球的。”可是,他却已经连续三天到这桌球室来。楚绍峥擦着球杆,笑问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郑之扬。
“不喜欢玩,但喜欢看,不可以吗?”郑之扬喝着啤酒,目光却盯着门口的位置。
“你的兴趣还真是特别。”楚绍峥抬腕看了眼表,“你还要等多久?也许她今天还是不会出现。”
“你很着急回去吗?”郑之扬不悦的瞪着楚绍峥,“破坏我的心情。”
“你明天可以晚起,可是我不行啊,我明早约了人的。”楚绍峥无奈的说道。
“你这么忙的吗?”
“是啊,如果你这个总经理稍稍的亲历亲为一些,我也不必这么忙了。”楚绍峥低身将一个黑球打入球袋。
“能者多劳嘛,我们是好兄弟,你不会和我计较吧?”郑之扬的口气有些无赖。
“老实说,我是很想和你计较的。”楚绍峥的语气半真半假。
“那,我请你喝酒吧。”郑之扬拿了罐啤酒丢给了楚绍峥。
“哈,这样就打发我了?”
“请你喝酒已经很不错了。”郑之扬笑着,却发现期待已久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白色的长风衣使她的身材显得越发修长,里面是黑色的紧身薄衫,领口有些低,露出她白皙的皮肤和美好的锁骨,让他的目光胶着在那里,不想离开。
她直接走向了吧台,与美丽的女老板相谈甚欢。只见她倾身过去,半个身子几乎趴在了吧台上,附在老板耳边窃窃私语,虽然风衣很长,却掩不住她双腿的修长曲线,姿势暧昧撩人。
她坐了回来,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戏谑的感觉,带着让人心痒的迷离。
“之扬,我看到你的口水了。”楚绍峥的取笑让郑之扬回过神来。
“这是正常反应吧?”郑之扬转回头,看着楚绍峥。
“你的眼神,像是要暗示什么。”楚绍峥一笑,“想好所什么?我不正常?”
“哦,那是你说的。”郑之扬一耸肩。
“我和你不一样,你有时间,有金钱去玩游戏,可是我没有。”楚绍峥语气认真,神情却像是在玩笑。
“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郑之扬说的倒像是在挖苦。
“正人君子?”楚绍峥摇头一笑,“好了,你已经等到你要等的人了,下一步呢?”
“我在等待时机。”否则,搞不好就会像前一次一样尴尬。
“那好吧,你继续等待,可是,我真的要回去了。”楚绍峥放下了球杆,拿了外套穿上。
“你不是这么没义气吧?”
“没义气?”楚绍峥一笑,“我该很希望我走才对啊,这种事,不是一个人更方便吗?”
“你笑的很暧昧。”
“会吗?”楚绍峥笑意更深,“总之,祝你好运吧。”
楚绍峥走过吧台旁,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吧台前的“她”,“她”笑的若有所思,女老板手一伸,不知道从吧台上抹掉了什么。  
“Moon,6号台的男人一直在看着你。”凯欣压低声音提醒道。
“我知道。”Moon微微一偏头,目光扫过6号台,“那人,我见过。”
“不仅是见过,他这几天一直都来的。”凯欣无奈的一笑,“Moon,你又招惹来麻烦了。”
“麻烦?是为你招徕生意好不好?”Moon勾了嘴角,浅浅一笑。
“总之,你的问题,你来解决。”凯欣很没义气的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要我怎么解决?”Moon一耸肩,“这种事,我应付不来的。”
“那就不要乱放电啊。”凯欣摇着头,“喂,他走过来了。”
“那我走人了。”Moon起身就要离开。
“就这么走了,好像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凯欣拉住了Moon。
“好记得我吗?”淡淡的烟草味道飘了过来。
Moon微微一笑,转向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笑容那么的朦胧,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诱惑。
“不记得了吗?我们在这里见过的。”郑之扬不甘心的继续发问。
“我记得。”她低低开口,一手搭在吧台上,依旧嘴角含笑。
“我想,老板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
“是吗?”Moon的反应不冷不热。
“我知道我一定会再见到你。”郑之扬笑的有些得意。
“见到了又怎么样?。”Moon一笑,转回头。
“你认为一个男人花时间花精力去等一个女人,是为了什么?”郑之扬笑的暧昧。
“如果问我,我的答案就是:浪费时间。”Moon起身,却附身到郑之扬身边,“我不喜欢被人纠缠,更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郑之扬皱了下眉头。
凯欣暗暗一叹,这只猫,就是有本事一边彻底的拒绝别人,一边又用她的小爪子,把对方的心挠的痒痒的。
“就这么走了?不准备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的嘴唇一翕一合,没发出声音。
“什么?”郑之扬没看明白她的口型。
Moon一笑,转身离开。  
“妈,今天的菜好丰盛啊,不会是因为我回来吃饭吧?”陆月沉一边帮着摆餐桌,一边问着厨房里的陆太太。
“今晚阿磊过来。”陆太太解释着。
“又是他?”陆月沉一叹。那个欧阳磊,都搞不懂老爸究竟欣赏他什么。
“阿磊一个人住,平时那么忙,没什么时间,周末了就叫他过来一起吃饭啊,人多热闹嘛。”
“他没时间?他最近好像刚刚被上司放了一个月的大假。”陆月沉一撇嘴。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出的报告啊。”陆月沉一耸肩。一个月要看三次心理医生,他实在是应该放大假了。
门被打开,欧阳磊随着陆鸿飞进了屋。
“爸。”陆月沉迎了上去,接过了陆鸿飞的外套,然后对着欧阳磊一笑,“欧阳。”
“你也在。”欧阳磊看着陆月沉的眼神,似乎是在探究什么。
“每个周末我都回家的,不奇怪啊。”陆月沉一耸肩。
“好了,别只顾着说话,快点洗手吃饭吧。”陆太太从厨房里探身出来。
“嗯,洗手去吧。”陆鸿飞的语气是常年不变的严肃。
“听见没,洗手去吧。”陆月沉对着欧阳磊挑衅似的一扬眉。
“我看着你怎么演戏。”欧阳磊在陆月沉的耳边,低声说道。
“演戏?”陆月沉琥珀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欧阳磊,“我是医生,不是演员啊。”
“我早晚抓到你这只猫。”欧阳磊的语气像是在威胁。
“猫?”陆月沉一笑,“不要吓我,我可是属鼠的。”
“说什么呢,还不快过来洗手?”陆鸿飞的声音自厨房传来。
“对啊,快去洗手吧。”陆月沉双手举在欧阳磊面前,“不要那么瞪着我,我已经洗过手了。”
“哼。”  
“叶先生可真是疼他的女儿,连接风也办的这么排场。”郑之扬的目光在宴会厅里漂移。
“独生女儿,宠爱有加是必然的。”楚绍峥看到郑之扬的眼神,一笑,“之扬,你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猎人在搜寻猎物。”
郑之扬一挑眉,“我的确是在寻找猎物。”
“我可以问一下,是哪家的千金不幸被你盯上了吗?”楚绍峥的语气中带着调侃。
“不幸?”郑之扬对楚绍峥的用词很不满意,不过,显然他已经习惯了楚绍峥对他的调侃,“事实上,我对今天的这位女主角很有兴趣。”
“难怪让你来时,你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原来……”楚绍峥无奈的摇头。
“我知道你觉得我的私生活很混乱,不过,老实说,我还觉得你有问题呢。”郑之扬一撇嘴,“你不是GAY吧?”
“你觉得我是吗?”楚绍峥反问。
“一个28岁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很不正常啊。”郑之扬夸张的语气,证明了事态的“严重”。
“那是以你的标准来说。”楚绍峥一笑,“在我看来,一周换一个女人,也是很不正常的。”
“天,你真的在美国呆了十年吗?”
“对于这一点,你不必怀疑。”
掌声响起,宴会的主角终于出现,身着礼服的叶诗韵挽着叶洛成的手臂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本人没有杂志上漂亮。”郑之扬在仔细的打量了叶诗韵之后,给出了评价。
楚绍峥摇着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人群,怔住了。
“虽然娇小了一些,不过,身材比例还算不错。”郑之扬继续对叶诗韵品头论足,“绍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楚绍峥收回了目光。
“没什么?你认为我会信你的话吗?”郑之扬摆明了不相信,好奇的看了过去,是她?简单的黑色风衣依然让她在众人之间很是醒目,没有珠宝的点缀,甚至没有化妆,她却已经足够耀眼。“绍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明知道我对她有兴趣的。”
“我还以为你的目标是叶小姐。”楚绍峥一耸肩。
“一个成功的商人要会伺机而动,是你告诉我的。”
“你还真是会活学活用啊。”  
偷一副画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难的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副画取走。没错,这就是画的主人叶洛成提出的要求。想要让RE相信画真的被偷走,只有这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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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Moon站在角落里,尽量不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却可以很好的将大厅的情况尽收眼底。那副画,悬挂在大厅正面的墙壁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画,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难不倒她!
她嘴角一挑,拿起了一杯香槟,慢慢开始移动位置。一股似曾相识的烟草味,从身后飘了过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没想到。”她一笑,低低开口,却没有回头。
“你相不相信缘分呢?”郑之扬靠近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问。
她也不躲,只是含笑,“那就要看……是哪种缘分了。”
“例如,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见面三次。”郑之扬深深一吸,鼻端都是她的发香,很淡很淡。
“我会把这种事,归结为巧合。”她转过身,看着他。
“就算是巧合好了。”郑之扬无所谓的一笑,“在这种巧合之下,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怎么,你不记得了?”她对着他一举酒杯,“同样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两次。”
“那我不是没有机会了?”郑之扬笑问。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她一笑,绕过他走开。  
“怎么,又失败了?”楚绍峥看着郑之扬表情失落的走回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有必要一定要加上个‘又’字吗?”郑之扬恨恨的问。
“连她是谁你都不知道,何必呢?”楚绍峥一笑,“你不是一转头,就立刻可以换个目标吗?”
“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让我有这样的挫败感。”郑之扬皱着眉。
“知道吗?你的表现很幼稚。”楚绍峥无奈摇头。
“幼稚?你说我幼稚?”郑之扬不屑一哼,“你在说笑话吗?”
“很好笑吗?你刚才的语气,就像是抢不到玩具的小孩子。”
“你嘲笑我?”郑之扬无所谓的一耸肩,“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
楚绍峥拿了香槟,递给郑之扬,“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你就这句话说的还像是我的朋友。”郑之扬接过了香槟。
楚绍峥一笑。
舞曲响起,叶洛成牵了女儿的手走进舞池开舞。
郑之扬放下了酒杯,目光扫过人群,想要找寻她的身影。
“你不是准备要请她跳舞吧?”楚绍峥问。
“有什么问题吗?”郑之扬终于发现了她,她就站在一盏落地灯旁边,安静看着舞池中的人,带着玩味的笑意。
“不怕一天被拒绝两次吗?”楚绍峥好心提醒。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泼我冷水?”郑之扬的笑容很勉强。
“不用谢。”楚绍峥不客气的收下郑之扬的“感谢”。
通明的灯光突然熄灭,人群开始骚动,大厅中一片混乱。  
她慢慢的移到落地灯前面,旋掉了灯泡,一杯香槟倒在了灯头上,火星一闪,整个大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不知道叶家要修复电路需要多少时间,不过,她只给自己三分钟,三分钟足够让她把画拿到手。
拿下了挂在领口的墨镜戴上,墨镜中的红外线装置让她可以轻松的躲过大厅中混乱的人群,绕到了她的目标前。毫不犹豫的,她从口袋里拿出美工刀,沿着画框边缘,分毫不差的将画裁了下来,迅速的卷成一卷。
感觉到身后似乎有异常,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已经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目的很明显,是要抢夺她手上的画。
不知道身后是什么人,在从身高上推测,对方是男人。怎么回事?难道RE和她是一样的打算,混进了叶家,准备今晚动手?
心里猜测着,动作却没有迟疑,低身一躲,躲过了背后的“黑手”,抬腿后踢,成功的让偷袭者向后退了一步,让她有机会脱身。
不管偷袭她的人是不是RE,她没有时间和他纠缠,在灯重新亮起来之前,她必须摆脱掉他。只不过,想摆脱他似乎并不容易,就在她错身想要离开的当口,他的手已经搭住了她的肩。
手上拿着画,实在不利于和他过招,她顺手将画卷插进一只古董花瓶中,再抓住肩上的手,想用过肩摔却没有成功,对方显然比她想象的厉害,也和精明,他始终不给她面对面的机会。她脚下用力,踩了他的脚,得了机会转过身去,却在看到对方前,被摘去了墨镜。
眼前突然一黑,让她的动作乱了方寸,只能凭感觉和对方过招,一不留神就被他一拳打在了肩膀上。
她吃痛,闷哼了一声,努力的适应着黑暗。他又一拳打了过来,却在碰到她的脸的那一刻,变拳为掌,一路滑过她的脸颊,脖颈,到了锁骨。
就像是本能反应,她扬起了一巴掌,准确无误的打中了他的脸。
他的动作停住了,漆黑中,她看不清他的模样,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的到,他在笑。
趁着他停下来,她快速的打出一拳,击中他的胸口,然后迅速闪进人群之中。
大厅瞬间恢复了明亮,骚动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突然——
“我的画!”叶洛成指着墙壁上空空的画框,大喊出声。  
“搞什么啊,我的脚快要被踩断了。”郑之扬看着自己的皮鞋,忍不住哀叹。
“刚才漆黑一片,乱成一团,你被踩是正常的。”楚绍峥一推眼镜,说道。
“怎么会突然停电?难道叶先生没交电费?”
“你的笑话很冷啊。”楚绍峥一扬下巴,“你没见叶先生的画丢了吗?显然的,刚才的停电不是意外。”
“偷画的人,胆子可够大的,这么多人也敢出手?”
“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挺欣赏这偷东西的人啊。”楚绍峥苦笑道。
“欣赏?佩服他的胆识而已。”郑之扬一耸肩,“现在这里发生了失窃案,是不是大家都走不了了?”
“应该是。叶先生已经报警了,应该是等警察来了,做完记录才能离开。为什么这么问?”楚绍峥疑惑的问。
“你说呢?”郑之扬一笑,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高挑的身影。
“你不是吧?这种情况之下,你还在想着女人?”楚绍峥无奈的揉着眉心,“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郑之扬根本不看楚绍峥,一心要找到她。
“除了女人,你的心里还有什么?”
“要我说实话?”郑之扬挑眉问道。
看到郑之扬的表情,楚绍峥无奈一笑,“行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奇怪,我怎么没看到她?”郑之扬在扫视了一遍人群之后,不禁诧异。
“这么多人,没看到很正常。”楚绍峥找了沙发,坐了下来,“就算你找到了她,又能怎样?这种情况下谈情说爱,会不会有点夸张?”
“那你给我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可以吗?”
楚绍峥一耸肩,“我没有意见。”
“那就不要总打击我。”郑之扬恨恨的瞪了楚绍峥一眼。
“我只是在说我的想法,急功近利很容易失利。”
“你的经验之谈?”郑之扬笑问。
楚绍峥一笑,悠哉的说道,“商场的经验。”  
“告诉叶先生,画我没拿走,就藏在别墅的古董花瓶里。”一回到住处,她就拨通了凯欣的电话。
“你还好吧?”
“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脱去了外衣,对着镜子,审视着肩膀上的瘀青,白皙的皮肤上,这块瘀青显得分外的刺目。这个周末回家时,可千万不能把肩膀露出来,否则,又要费心思编出大篇的理由向老妈解释了。
“你没事就好。”
“我会有什么事啊?好了,挂了。”她放下了电话,从冰箱中拿了冰袋,敷在肩膀的瘀青上。她能拿到叶家的请柬并不难,毕竟是叶洛成要她去偷东西的,向他要一张就可以,可是,RE是怎么进入叶家的?他怎么会有办法搞到请柬?除非,他是受邀客人之一。
叶洛成报警之后,她并没有急着离开。一来,在那种情况下离开,未免太此地无银。叶家邀请的客人都是社会名流,而且有几十人,警察根本不会逐个的仔细调查,简单的问几个问题,证实了身上并没有藏着画,自然就会放行,她才不会担心。再来,她留下来,是试图要找出RE,她相信RE也和她一样,没有离开叶家,而是选择了隐没在人群之中。可惜……她仔细的观察了每个人,却没有发现任何神情异常的人。如果RE是个演员的话,应该算是演技不错的了。
有人在大力的拍着门。这么晚了,会是谁?她迅速的拉好了衣服,开了门,却发现是欧阳磊站在门外。
“是你?”她皱了下眉,“有什么事?”
“又是你吧?”欧阳磊没头没尾的说道。
“我怎么了?什么是我?”她嘴巴一鼓,不解的问。
“叶家的画,是你偷的。”欧阳磊的语气,像是法官在宣判。
她一笑,“欧阳,你是做警察的,应该知道,要定罪是需要证据的,只靠想象是不行的。”
“我知道,是你做的。”欧阳磊说的笃定。
她手一伸,手心向上,“证据呢?”
“现在还没有,不过,我一定会找到的。”
“好吧,如果你能找到证据的话。”她一耸肩,就要关门。
欧阳磊手支在了门上,阻止她关门,“这么自信?”
她笑的有些不屑,“欧阳警官,我要休息了,请回。”
不给欧阳磊任何说话的机会,她用力的关上了房门。真是要命!他不是在放大假吗,干吗还要关心案子?而且,有那么多的大案子可以去查,为什么一定要咬着她不放?
活动了一下肩膀,她忍不住吸了口气。真的好痛哦!  
肆无忌惮的手机铃声终于让躺在床上挣扎的人儿忍无可忍。
“琪琪啊,我记得我今天可以休息的,你就不能让我睡到自然醒吗?”陆月沉窝在被子里,声音低哑的说着电话。
“Moon,是我。”
凯欣的声音让陆月沉一惊,睡意全无,“凯欣,怎么是你?”
“我昨晚说,你把画放在了叶家没拿走,是不是?”
“就在大厅的古董花瓶里。有什么问题?”陆月沉知道,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凯欣不会给她打电话。
“问题就是……画不见了。”
“不见了?”陆月沉惊坐了起来。
“对,不见了,在那只古董花瓶附近,找到了RE的标记。”凯欣的语气有些无奈。
“他果然厉害。”陆月沉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怎么会知道她把画放在花瓶里?又是怎么把画带出叶家的?那个RE,果然是个狠角色。
“Moon,昨晚RE有出现过吗?你并没有对我说起。”
“我以为他不会那么快再出手。”显然,是她低估了RE。
“你和他接触过?他很厉害吗?是什么样子的人?”凯欣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陆月沉低低一笑,“似乎,你对他很有兴趣。”声音低回,透着说不清的暧昧。
“同行里的高手,难道你对他没有兴趣?”凯欣反问。
陆月沉也不回答,只是低低的笑。
“怎么样,见过他吗?”凯欣不死心的问。
“交过手而已,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她想起黑暗中,他的手滑过了她的脸,想起黑暗中,他隐约的笑。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吗?好可惜。”凯欣的声音里流露出遗憾。
“画被RE偷走了,叶先生怎么说?”陆月沉回答问题的重点。
“能怎么说,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也没有办法。”凯欣轻轻一叹,“谁让咱们遇上了高手呢?”
高手?陆月沉咬住了下唇,眼睛眯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着迷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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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例会上你和销售部经理拍桌子,刚刚又把秘书骂哭了。你是怎么回事?”楚绍峥坐在郑之扬的对面,喝着他的巴西咖啡。
“心情不好喽。”郑之扬一挑眉,一下又一下的打着手上的打火机。
“又因为什么?”楚绍峥的声音有点淡漠。
“昨天那女人竟然放我鸽子。”郑之扬愤愤的说着,手指却被火焰烫到了,猛的丢开了打火机,甩着手。
“打击到你的自信心了?”楚绍峥笑问。
“楚绍峥,你可以有点同情心吗?”郑之扬咬牙说道,“你现在笑的很欠扁。”
“是吗?”楚绍峥却是笑容未改,“我倒觉得是你的情绪有问题。你可以考虑一下,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楚绍峥的话让郑之扬想起了被他收起来的名片,他一笑,“的确,我是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怎么,心情突然变好了?”楚绍峥喝着咖啡,状似不经意的问。
“你果然很了解我。”郑之扬起身,拍着楚绍峥的肩。
“下午还要和客户代表见面,你不要忘了。”楚绍峥提醒道。
“有你就可以了,不是吗?”郑之扬像是在讨价还价。
“的确,如果我是总经理的话。”
郑之扬笑道,“知道了,我下午会准时回来。”
“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楚绍峥看着手表,说道。
“喂,你不用这样吧?”
“如果三个小时你还没办法搞定,那么再给你三十个小时也没用,不是吗?”  
“陆小姐。”琪琪一本正经的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把门一关,对着陆月沉扮,了个鬼脸,“外面有人找你哦。”
“是谁?今天没有患者预约吧?”
“是新面孔。名字很有意思,叫郑之扬。”琪琪不禁一笑,“怎么会有人家这种名字啊?这只羊?”
“哦,是他啊。”陆月沉忽而一笑。
“你认识他?”琪琪有些诧异,“那,到底要不要让他进来?”
陆月沉嘴角一扬,“反正是闲着。”
“明白。”琪琪对着陆月沉做了个“OK”的手势。
到她的诊所来,是巧合,还是他有意找她?
“郑先生,请先登记。”琪琪尽职的做着秘书的分内事,“您的所有个人资料,是完全保密的,您可以放心……”
郑之扬快速的填好了资料,“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琪琪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陆月沉低沉的声音响起。
“郑先生,请进吧。”琪琪做出“请”的姿势。
“谢谢。”郑之扬推门进了房间。
陆月沉坐在皮椅上,双肘支在办公桌上,对郑之扬一伸手,“郑先生,请坐吧。”
“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见面吧?”郑之扬一笑,坐到了陆月沉的对面。
陆月沉微微一笑,“郑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郑之扬拉了下领带,凑近了陆月沉,笑的有些暧昧。
陆月沉向后一靠,靠进椅背,“郑先生来我的诊所,目的又是什么呢?”
“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郑之扬不答反问。
“我的专业是心理,不是看相。”陆月沉浅浅的笑着,“我们甚至还没有进行交谈,我想,我是无法回答你的问题的。”
“我和你的谈话,其他人不会知道,是吗?”
“是的。”
“那,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
“如果那样可以使你放松的话。”陆月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你的眼中,我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是不是?”郑之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见陆月沉未置可否,继续说道,“其实,有些时候,能力意味着危险。我大哥很能干,结果呢?一场车祸丢了性命,后来,他们说是酒后驾车,是事故。哼,酒后驾车,他们说是,那就是吧。爸爸一去世,他们就恨不得立刻把我踢走。想自保,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陆月沉始终安静的听着郑之扬讲故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扶不起的阿斗。”郑之扬一耸肩,“即使是绍峥,有时都会对我失望。不过,我知道他不会放弃我。我在等待时机,等待时机拿回我的东西。”
陆月沉依然专注的听着郑之扬的话。
郑之扬笑了,“相信我的话吗?”
“彼此信任是必须的。”陆月沉算是回答了郑之扬的问题。
“听起来像是在敷衍。”郑之扬对陆月沉的回答显然不能满意。
“郑先生,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说故事给我听吧?”陆月沉笑问。
“当然不是。”郑之扬将手臂搭在了办公桌上,“我有没有机会约你共进晚餐?”
“郑先生,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点。我的身份是心理医生,我和你之间,只是治疗与被治疗的关系。”
“那出了这间诊所呢?”郑之扬挑眉一笑。
“如果你是想追求我的话,”陆月沉眉毛一扬,“不好意思,我有原则,不会和我的患者交往。”
“拒绝的这么彻底?”郑之扬苦笑。最近他还真是够衰的,怎么总被女人拒绝啊?还是被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有姐妹吗?”郑之扬突然换了话题。
“姐妹?”陆月沉显得有些诧异,“没有。”
“可是,世间怎么会有两个长的这么像的人?”郑之扬的目光在陆月沉的脸上梭巡,“真的太像了。”
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陆月沉站了起来,为自己倒了杯水,“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当我是自言自语好了。”郑之扬无所谓的一耸肩,却被办公桌上的一件摆设而吸引,那是一只黑色的瓷猫,“这是什么?”
“猫啊。”
“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郑之扬拿起了瓷猫看。
“个人兴趣而已。”陆月沉从郑之扬手上拿回了瓷猫,放回了桌上,“郑先生,我等一下还约了其他人。如果可以,我们今天到此结束,可以吗?”
“是真的约了人,还是想要我离开?”郑之扬笑问。
“有什么理由,让你觉得我想要你离开?”陆月沉笑着反问,连琥珀色的眼眸里也有笑意。
“好吧,下次再见吧。”郑之扬也不勉强,“现在。我可以预约下次见面的时间吗?”
“你可以和我的秘书预约。”
“再见。”郑之扬伸出手。
“对不起,除了治疗,我不会和患者之间有身体接触。”陆月沉没有伸手。
“不是借口?”郑之扬有些怀疑。
“职业要求。”陆月沉浅笑着回答。
一个蛊惑诱人,一个清秀可人,却同样可让他有极大的挫败感。唉!失败啊!  
楚绍峥在办公室里,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没抬,直接就问,“没成功?”
“你可以说的委婉一点吗?”郑之扬一屁股坐到了沙发里,“你不会是早就猜到了我不会成功吧?”
楚绍峥一耸肩,“如果你成功了,现在应该在和她共进午餐,而不会一个人回来。”
“但也不能说完全失败啊。”郑之扬不服输似的说道,“至少,我赢得了下次见面的机会。”
“见面的理由呢?还是看心理医生?”楚绍峥笑问。
“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郑之扬说的无奈。
“这么执着?我倒是对这个心理医生有点好奇了。”楚绍峥摘下了眼镜,揉着太阳穴,“说说看,她有什么特别。”
“很难讲。我说过了,起初我以为遇到了桌球室见到的女人,回来才发现认错了人,她没有那么媚惑,甚至有点干净的过分,但就是有一种力量,可以让你一眼就注意到她,虽然她一点都不张扬。”郑之扬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了电脑前面,开始搜索。
“同时为两个女人着迷,你也算是厉害了。”楚绍峥像是在感叹。
“两个而已,不算多吧?”郑之扬无所谓的说着,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电脑屏幕。
“你又在玩什么?”
“一些特别的东西。”郑之扬突然看向楚绍峥,“你知道埃及的猫吗?”
“什么?猫?”楚绍峥显然没弄明白郑之扬问题的出处,“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在她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件很特别的瓷器,是一只黑色的猫,站的笔直的猫。”郑之扬将电脑推给楚绍峥看,“就和这图片上的一样。”
楚绍峥看着电脑,了然一笑,“那是埃及神话中的月神。”
“你说的……是这只猫?”郑之扬难以置信的问。
“你问的,不就是这只猫吗?”楚绍峥反问。
“月神?”郑之扬点头,“也对,她的名字里有‘月’字,难怪会摆着这么个‘月神’了。这个月神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我对埃及神话没有研究。”楚绍峥一耸肩,表示帮不上忙。
昏暗的光线中,Moon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凯欣,“为什么约我来酒吧?”
“叶先生收到了这个。”凯欣将一个邮包放在了陆月沉面前。
Moon打开了邮包,发现里面是她的墨镜,还有一封信。不必看信,她已经可以猜到是RE的杰作。
“这是什么意思?”他成功的偷走了画,已经赢了她,现在又想干什么?嘲笑她吗?
“他在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凯欣一叹气。
Moon拆了信,在看清了信的内容后,嘴角一挑。
给你机会拿回画!
只有七个字,语气那么的不可一世,仿佛是帝王在大赦天下一般。
“他在向我下战书?”疑问的语气,却是在陈述着事实。
“你准备迎战吗?”凯欣询问道,“RE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对手强势,游戏才有意思,不是吗?Moon一笑,拿起信中附带的万圣节化装舞会的门票。
“你不怕是陷阱?”凯欣有些担心。
“如果真的有陷阱,” Moon低低的笑着,抬眼看向凯欣,“我和他,谁才是猎物?”
“很明显,他对你的兴趣,要多过对画的。”否则,他也不会给Moon这样的机会。
“把我和画作比较?这似乎算不上是赞美。”感觉到酒吧里有些热,Moon索性多解开了一颗扣子。
“要命,你这样很容易走光的。”
“会吗?我不觉得有什么。”Moon的唇边是无所谓的笑。
“你的笑,好危险。”凯欣感叹着。
“危险?”Moon斜靠在沙发上,声音低沉,“那,我算是那种危险品?”
“毒品喽,还是欲罢不能那种。”
“我会把你的话当作赞美。” Moon的笑意加深,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中,荡漾开一种暧昧的气氛。
“我的确是在赞美啊。”凯欣说的很直接。  
“两位小姐这么坐着,不觉得无聊吗?”带了几分醉意的男人走了过来。
凯欣低头一叹。她都说了,Moon是危险品。
Moon 瞥了男人一眼,转问凯欣,“你觉得无聊吗?”
“没啊,我觉得这样挺好。”凯欣回答的很快。她在给这个男人逃开的机会。
Moon一笑,半仰着头,对男人道,“你听到答案了。”
“两个女人一起喝酒有什么意思?”男人借了醉意,坐到了Moon身边,一把揽住Moon的肩,指着对面的一桌人,“不如坐过去……”说话间,目光却停留在Moon的领口处。
“坐过去,还不是一样喝酒?”Moon嘴角挑起,姿势却没有变。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玩点其他的游戏。”男人显得有些兴奋,一身的酒气再加上眼中猥琐的目光,让Moon轻轻皱了下眉。
“是不是我想玩什么都可以?”Moon的声音很轻,低回中仿佛下了蛊惑的咒语。
“当然,只要你喜欢。”男人的嘴唇已经要碰上了Moon的脸。
Moon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支钢笔,甩掉了笔帽,抵住男人的喉结,低笑着开口,“我喜欢玩一种要人命的游戏,你也陪我玩吗?”
男人感觉到笔尖已经刺进了皮肤里,不敢随便说话,满脸惊恐的看着Moon。
“不要乱动哦,这里是你的甲状软骨,下面就是气管。如果一不小心刺破了……”Moon靠近了男人,“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男人这下来咽口水都不敢了,一双眼睛瞪大,再瞪大。
Moon笑着收起了钢笔,“现在,你还要不要和我玩游戏?”
男人没等Moon说完,已经飞速逃走了。
“他吓坏了。”凯欣笑着发表感想。
“是他说要玩游戏的。”Moon一扬眉毛。
“你这只猫,越来越坏了。”  
“谢谢。”Moon一笑,将凯欣的话当作赞美收下。  
之扬说过,在“0.5英里”遇到了她,之扬姑且说了,他也就姑且听了,没想到,真的会见到她。如果不是之扬一再的强调是两个人,他会以为她就是在桌球室见到的女人。
她坐在窗边的位子上,微低着头,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侧影。她是那么的安静,如果不是她偶尔的翻一下书页,他会以为她是一尊雕像,那种供人仰视膜拜的雕像。之扬没有说错,她的身上有一种吸引力,一旦注意到了她,目光就无法离开,即使,她是这样的安静。
她拿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抬眼看了过
来,微微一怔之后,她浅浅的笑了,带着一丝羞涩的味道。难怪之扬会那么肯定的说,她不是桌球室遇到的女人。这样的笑容,实在很难和那个魅惑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他走了过去。
“你好,我叫楚绍峥。”没有过多的寒暄,他直接自我介绍。
“你好。”她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是飞扬企业中经理的特别助理。”楚绍峥说明了身份,却看到了她眼中的迷惑,“我想,如果我说郑之扬这个名字的话,你的印象会比较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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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是郑先生的助理。”她轻轻的点头,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可以坐吗?”
“请便。”
“之扬说,你是心理医生。”楚绍峥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很厚,显然是和她的专业有关。
“是的。”她递上了名片。
“之扬也在你那里做治疗吗?”楚绍峥笑问。
“不好意思,患者的隐私是不能透露的。”她依旧浅笑。她的嘴唇很薄,笑起来的弧度很美。
“我没有要打听的意思。”楚绍峥推了下眼镜,微微前倾了身体,“我想问一个病例,可以吗?”
“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她放下了书。
“一个人突然之间不说话了,做了各种检查之后的结果是,她的身体是健康的。我想知道,她是否需要看心理医生?”楚绍峥问的认真。
“她受到过什么刺激吗?”
“我想,是的。”
“那么,或许心理治疗可以帮上她。”她一笑,“你有我的名片了,是吗?”
“是的。”楚绍峥伸出了手,“谢谢。”
“不客气。”她与他握了手。
她的手比想象中要小的多,软的多。  
“楚先生。“佣人为楚绍峥打开了大门。
“可莹怎么样?”
“小姐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我去看她。”楚绍峥说着,就要上楼,看的出他对房间结构十分熟悉。
“楚先生,今晚在这里吃饭?”佣人询问道。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你去忙自己的吧。”楚绍峥说完,上了楼,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漆黑一片。
“又不开灯?”楚绍峥开了灯。
穿着睡衣的女人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楚绍峥,微微一笑。
“这周过的怎么样?”楚绍峥走过去,笑问。
女人轻轻点头。
“那,你准备什么和我打声招呼呢?”楚绍峥的语气有些无奈。
女人的神色一黯,低了头。
“可莹,去看医生,好不好?”楚绍峥坐到了可莹的对面,看着她。
可莹抬了头,怯怯的看了一眼楚绍峥,用力的摇头。
“可莹。”楚绍峥扶住了可莹的肩,“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吗?永远都不说话了?”
可莹依旧不停的摇头。
“可莹。”
可莹一下子抱住了楚绍峥,还是用力的摇头。
“可莹!”楚绍峥拉开了可莹,“冷静一点。”
可莹紧紧的咬着嘴唇,摇着头,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也知道,这两年你也看过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去看心理医生,就当试一下,好不好?”
可莹出处可怜的看着楚绍峥,看神情有些犹豫。
“试一次,当是为了我,可以吗?”楚绍峥握住了可莹的手。
可莹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
“可莹真乖。”楚绍峥揉着可莹的发。
可莹破涕为笑。  
陆月沉低头看了一眼档案,才抬头问道,“郑可莹小姐,是吗?”
原本坐在沙发上就有些拘谨的可莹,立刻抓住了楚绍峥衣袖,像个怕生的孩子。
“我是陆月沉。”陆月沉浅浅一笑,开口,“在进行治疗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的病情。”
可莹依旧低着头,没有反应。
陆月沉看了眼坐在可莹身边的楚绍峥,楚绍峥一点头,示意陆月沉可以开始了。
陆月沉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走到可莹面前,“我叫你可莹,可以吗?”
可莹匆匆一抬头,点了下头,又低下头去。
“你有多久没说话了?”陆月沉的声音很柔和。
可莹拿起身边的纸和笔,写下了答案:“两年。”
“那么,你是突然说不出话了,还是一天一天不会说话的?”
“我醒过来,就不会说话了。”
“在这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陆月沉的语速很慢,尽量不给她压迫感。
“不记得了。”可莹快速的写下答案。
“不记得了?”陆月沉微微一皱眉。
“那天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可莹匆匆的写着。
“也就是说,当你发觉自己不会说话时,在这之前一天的记忆也没有了,是吗?”陆月沉求证。
可莹认真的点头。
“你呢?”陆月沉问楚绍峥,“你知道那天发生过什么吗?”
楚绍峥迟疑了一下,“当时我在国外,所以并不清楚。”
陆月沉看出了楚绍峥的迟疑,不禁皱眉,“楚先生,出去说句话好吗?”
“好。”楚绍峥站起身,却发现可莹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服,拍了拍可莹的手,“我马上就进来。”
可莹听话的放了手。
出了房间,关好了门,陆月沉才开口,“既然选择我来为她治疗,我希望得到足够的信任。”
“当然。”楚绍峥一点头。
“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不要隐瞒。”陆月沉的表情很认真。
“其实,我也只听说而已。”楚绍峥想了一下才说,“在那之前,发生了车祸,而可莹好像看到了整个车祸的过程。”
“车祸。”陆月沉沉吟着这两个字。可莹也是姓郑的,她和郑之扬有什么关系?算了,那是他们的家事,作为心理医生,那不属于她的职业范畴。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楚绍峥一耸肩。
“谢谢。”陆月沉对楚绍峥浅浅一笑,推门进了房间。
“可莹,我想你丢失的记忆,是属于逆时性失忆。”陆月沉向可莹认真的交代着,“而你的失语,应该是精神性的。”
可莹无助的看着楚绍峥。
“如果想治疗的话,可以尝试进行催眠。”
可莹用力的摇着头。
“可莹,试一下吧。”
可莹还是在用力的摇头。
“当然,也可以尝试药物治疗,只不过,效果未必明显。”陆月沉看出可莹对楚绍峥的依赖,索性直接对楚绍峥说,“这样吧,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案,好吗?”
“好的。”楚绍峥牵住可莹的手起身,对陆月沉伸出手,“谢谢你,陆小姐。”
“不用谢,再见。”陆月沉低笑。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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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Moon走进了万圣节化装舞会的大厅。
高领的黑色紧身毛衣,修身的黑色长裤,黑色皮靴,再戴上黑色羽毛的面具,Moon尽量让自己可以隐没于人群中,却越发的显现出神秘妖冶的气质。
RE给她提供的线索,只有一张舞会的门票,再没有其他。不过,她知道,RE一定会再给她线索的,她要做的,只能是等待,等待RE的下一步行动。她知道现在的她很被动,但她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想和她玩猫和老鼠的游戏?难道不知道她才是“猫”吗?
Moon嘴角一挑,笑的不屑。
大厅中,在面具的遮掩下,每一个人都显得有些放荡形骸,交错迷离的灯光,让气氛变的颓废。
Moon依旧选择了站在角落中,抱着双臂,目光四处打量,等待着RE给她讯息。
突然,大厅的灯熄了,一束追光灯打出的白色光芒扫过人群,扫过了四周的墙壁。Moon在一闪而过的灯光中发现了墙壁上那副眼熟的画。
Moon一笑。对了,这就是RE给她的提示。
大厅的灯重新又亮了起来。
她是为了画而来,可是,要怎样拿到那副画?难道要故技重施?
Moon随手拿了杯红酒,开始寻找可以破坏的电路。在这种大厅里,电线插座都被隐藏的非常好,Moon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藏在沙发后的插座。
Moon坐进了沙发,慵懒的靠进沙发里,斜斜的倚着沙发扶手,趁人不注意,一杯红酒用力的泼向了插座。大厅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Moon身手敏捷的穿过人群,来到那副画之下。她知道RE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拿走画,所以也没急着去取画,假意一抬手,手腕就被人捉住,用力一拉,将她从画那里拉开。
是他!Moon另一只自由的手握拳打向了来人。
他错身躲开,却没有松开她的手,继续拉她离开。
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将她拉进了一间休息室,猛的将门关上,月光透不过厚厚的窗帘,屋子里漆黑一片,。
想玩游戏是吗?好,她就陪他玩!
她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脸,他一仰头,松开了她的手。她隐约的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很好笑吗?”她有些恼了,低低的开口,拳脚敏捷的攻向了他。
他只是躲,趁她一拳打过来,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手臂在她的身前一环,将她圈在怀里,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猫的爪子再厉害,也伤不了人的。”
他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以气呵着她的耳朵。
她抓起身边的台灯座,反手一敲,敲向了他的头。他偏头一躲,让她脱离他的怀抱,却打向了她的手腕,她的手一松,台灯掉在了地上,“砰”的一声摔碎。
她抓起桌布,想要缠住他的双手,却被他抓住了桌布的一角。两人各撤一端,谁也不肯松手。
“想要吗?给你!”她猛的一松手,趁着他因惯性后退,她飞身踢向他的心口。
他没能及时躲开,迅速的后退虽然减轻了几分力道,心口还被踢了一脚。
门口突然传来保安的对话——
“你有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
“好像有什么打碎了。”
“不会吧,开门看一下……门被锁上了。”
“我这有钥匙,打开就可以了。”
……
两个人都不再动,也不敢再发出声音。“喀啦啦”一阵响,似乎保安真的要开锁。
怎么办?Moon忍不住皱了下眉。如果保安进来,看到屋里乱成一片,会怎么想?
Moon正在迟疑,却感觉到他猛的将她拉了过去,猛的抱进怀里。
他在干吗?
Moon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紧紧的贴上了她的。
她的拳头用力的打着他的背,他却没有放开她,反而变本加厉,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压在了她的身上。
门被打开,两个保安看到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愣在了当场。
“不想被抓,就配合一点。”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她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虽然不情愿,还是手臂一伸,抱住了他。
“怎么办?”看戏的保安不知所措。
“那个……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看起来好激烈啊,台灯都碎了。”
“是啊,是啊。”
门被打开,大厅的光亮投了进来,可是因为太近,Moon还是没有机会看清RE的模样,只看到一张怪异的面具,和一双面具上的眼睛。
门终于被关上了。Moon一脚踢开了RE,翻身坐了起来。
他欺身到她身边,“画送你了,当作刚才那个吻的报酬。”
“我不觉得那算是吻。”她低低的,冷冷的开口。
他似乎又笑了,转身到了窗前,闪身到窗帘后,拉开窗,跳了出去。
看着窗帘被风吹起,Moon长长的舒了口气,窝进了沙发里……  
“你真的把画拿回来了?”看到了画,凯欣有些意外。
Moon一耸肩,没说什么。她坐在沙发里,一双长腿懒懒的搭在桌上。
“这次,你是怎么做到的?RE应该是很难对付的吧?”凯欣有些好奇的问。
“还好。”
“你们交手了?”凯欣瞪大了眼睛,“那,是不是很激烈啊?”
“激烈?”Moon警惕的看着凯欣,“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是不是打斗的很厉害啊?”
“应该没有。”
“没有?怎么会?那他怎么会让你取回画啊?”
Moon低了头,玩弄着手指。
“咦,你是在脸红吗?”看到Moon脸颊的绯红,凯欣笑了。
“我有吗?”Moon迅速抬起头,眉毛一挑。
“没有吗?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看?”凯欣作势就要去拿。
“喂,你不是吧?”Moon的语气有些无奈。
“那就从实招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凯欣走到沙发旁边,趴在沙发的扶手上,表情很“八卦”。
Moon一转头,对着凯欣一笑,“你认为发生了什么?”
“是很暧昧的事吧?”凯欣贼兮兮的笑着,“我就觉得那个RE对你很有兴趣的。”
“暧昧?”Moon嘴角一挑,脸几乎要贴上凯欣的,“你所谓的暧昧,又是什么?”
“你这只猫。”凯欣立刻推开了Moon,双手拍着已经红了的脸。
“你好像也脸红了嘛。”Moon得意的一笑。
“那是你这只猫太坏,离我那么近干吗?”
“好像是你自己走过来的哦。”Moon陈述着事实。
“败给你了。”凯欣彻底放弃。这只猫,实在是有化被动为主动的本事啊!
琪琪敲了几下门,把头探进了办公室。
“陆小姐,郑先生来了。”琪琪的表情有些古怪。
陆月沉对着琪琪一吐舌头,又立刻摆出专业的面孔,“请他进来吧。”
“好的。”琪琪甜甜一笑,转身对郑之扬道,“郑先生,请进吧。”
郑之扬进了办公室。
陆月沉看向郑之扬,不禁苦笑。她终于明白琪琪那古怪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了。抱着花看医生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真的是病的不轻啊!
“郑先生,请坐。”
“何必叫的这么生疏呢?直呼我的名字,不是更好吗?”郑之扬将手中的玫瑰花递到陆月沉面前,“送你的,喜欢吗?”
“谢谢。”陆月沉微微一笑,收下了花,直接插进了桌上的花瓶里。
郑之扬坐到了陆月沉的对面,“今天你有时间吗?”
“郑先生……”
“叫我之扬。”郑之扬坚持。
“首先,我并不认为我对你的称呼,会对治疗有影响;其次,对于你的邀请,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陆月沉的嘴角依旧是职业性的微笑。
“可是,你叫我郑先生,会让我觉得有压迫感啊。”郑之扬语气夸张的说着,“身为我的心理医生,你是不是应该帮我减轻这种压迫感呢?”
陆月沉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从她的专业入手。
“是吗?那好吧,我尽量。”陆月沉微笑着。
“喜欢红玫瑰吗?”郑之扬手臂搭在办公桌上,“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下次我送你。”
“我想,不必了。”陆月沉打开了郑之扬的档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我以为,我们已经开始了。”郑之扬深深一笑,“我来,就是想要和你聊天啊,回答我的问题吧。”
“郑先生……”
“之扬。”郑之扬再次更正。
“不要浪费时间,好吗?”陆月沉的语气已经有些无奈。
“我没有浪费时间啊。”郑之扬一耸肩,“我正在为了我的目标而努力。”
陆月沉无奈一叹。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郑之扬笑道,“我会是个很好的情人。”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当然,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女朋友。”郑之扬说的理所当然。
“你是不是觉得很多女人都喜欢你,都想成为你的女朋友?”陆月沉微微一皱眉,问道。
“事实的确如此。”郑之扬的语气仿佛很无奈。
陆月沉忽而一笑,“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了。”
“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你有被钟情妄想,不过症状还不算严重,现在治疗还来得及。”陆月沉尽量不让嘴角扬的太夸张,亮晶晶的眼睛里却尽是笑意。
“被钟情妄想?”郑之扬听的一头雾水,不过看陆月沉的神情,音乐猜测到不会是什么好的病症。
“嗯。”陆月沉认真的点头,惟独嘴角还上扬着。
“那是什么?”
“心理疾病的一种。”
“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陆月沉合上了档案,对着郑之扬一笑,“幻想的一种,属于精神分裂的表现之一。”
“精神……分裂?”  
“又被你的心理医生打击了?”楚绍峥凉凉的问。
“你一定要说的这么直接吗?”郑之扬皱了眉,“看起来有那么明显吗?”
“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楚绍峥摇着头,将一份文件递到郑之扬面前,“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名吧。”
“难道要像你一样?整天都是一副面孔,看不出变化。”郑之扬根本没看文件,“你老实说,我真的很差劲吗?”
“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吗?”楚绍峥的手指敲着文件,“先做正事。”
郑之扬索性合上了文件,“喂,我说的也是正事啊。”
“她究竟又对你说了什么?”楚绍峥无奈的问道。
“她说我是精神分裂。”郑之扬懊恼的说道。
“哦。”楚绍峥应了一声。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她说我有精神分裂!”郑之扬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唉,我听到了。”楚绍峥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的兄弟我已经被人说成精神病了,你还这种态度?”郑之扬难以置信的看着楚绍峥。
“她并没给你下诊断书,不是吗?”楚绍峥反问。
“可是,那让我觉得很糗啊,莫名其妙的就着了她的道。”郑之扬郁闷的说道。
“谁让你假看病之名,行追求之实?”楚绍峥一耸肩。
“喂,你到底站在哪边啊?还是不是我兄弟?”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楚绍峥再度打开文件,“快点,这份文件很急。”
郑之扬一哼,看也没看,迅速的签上了名。
“你不看一下?”楚绍峥微皱了下眉。
“反正你已经看过了,我放心。”郑之扬说的理所当然。
楚绍峥无奈摇头,拿了文件要离开。
“绍峥。”郑之扬突然叫住了楚绍峥。
楚绍峥在门口转回身。
“你带可莹去看心理医生?”
“有什么问题?”楚绍峥反问。
“不会刚好是我的心理医生吧?”
楚绍峥一笑,没回答。
“我们兄弟一场,你不会和我抢女人吧?”郑之扬眉头一紧,问道。
“如果我想追她,会带着可莹去吗?”楚绍峥无奈的问道。
“那倒是。”
“而且,到她的诊所去追,实在很不明智。”在离开前,楚绍峥再给郑之扬泼了一头冷水。
“喂!楚绍峥!”  
欧阳磊一进警局的会议室,就发现陆月沉坐在里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欧阳磊不禁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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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陆月沉一耸肩,“会有人告诉你答案的。”
“怎么,不会是被逮住了吧?”欧阳磊冷冷一笑,“那你似乎呆错了地方,这里是会议室,不是审讯室。”
“我想请教一下,我的罪名是什么?”陆月沉双手一支下巴,笑问。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欧阳磊冷哼一声。
“我不清楚啊。”陆月沉依旧浅浅的笑着,眼眸里泛着无辜的清亮。
门被推开,重案组的成员鱼贯进入了会议室。
“欧阳,来的这么早?”警长拍了下欧阳磊的肩。
“头儿,咱们这儿怎么会有无关的人?”欧阳磊看了眼陆月沉。
陆月沉依旧浅笑。
“局长,介绍一下吧。”警长将问题交给了局长。
“我来介绍吧,陆月沉小姐是我们请来的心理学顾问,来协助这次的恶性连环凶杀案。”
“她?”欧阳磊指了陆月沉,不屑一笑,“你才多大?顾问?开什么玩笑!”
“怎么,欧阳警官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陆月沉笑道,“我有医学心理学的学位证书,有心理医生的职业证书,还是心理咨询师的合格证书,欧阳警官要看吗?”
欧阳磊一时语塞,气闷的坐在一旁,不说话。
“陆小姐,你对案件应该已经有所了解了。”局长询问道。
“卷宗我已经看过了,算是了解了一些吧。”陆月沉的语气很是专业。
“被告吕修明是一名餐馆的老板,涉嫌连环凶杀案,手法极其残忍,但是嫌疑人的律师现在提出被告有人格分裂。大家很清楚,如果他是在不清楚自己行为的情况下犯罪,我们就无法控告他谋杀……”
“那家伙人格分裂?打死我也不信!”欧阳磊一拍桌子。
“欧阳,冷静一点。”警长劝着欧阳磊。
“我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卷宗,这上面说他在杀人时是另一个身份,叫做罗景昌,是吗?”陆月沉没介意欧阳磊的态度,直接问局长。
“是的。”
“我要见他。”
“可是,陆小姐,这样似乎很危险……”局长显得迟疑,毕竟是同事的女儿,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似乎不好交代。
“局长,你把她想的太弱了。危险?”欧阳磊一哼。
“没有关系。”陆月沉一笑,“如果不见他,我是无法做出诊断的。”
“那么,好吧。”  
吕修明被带进审讯室,坐到了陆月沉的对面。
“我是陆月沉,心理医生。”陆月沉的语气很柔和,“你叫什么名字?”
“吕修明。”对方显得有些胆怯,“我没有生病,为什么让我见医生?”
“你认识罗景昌吗?”
“罗……”吕修明摇头,“不认识。”
“那你知道警方为什么逮捕你吗?”陆月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给对方压迫感。
“他们说我杀了人,可是,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吕修明显得很激动。
“吕先生,你先冷静一下。”陆月沉一笑,“吕先生是孤儿?”
“是的。”吕修明局促不安的在椅子上挪动着身体。
“在孤儿院长大的?”陆月沉翻着卷宗,继续发问。
“是的。”吕修明似乎搞不清楚陆月沉的意向,有些疑惑。
“那吕先生的童年应该很不开心吧?”
“在孤儿院长大,当然不开心。”吕修明怀疑的看着陆月沉,“医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前在孤儿院好像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吧?”陆月沉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是的,她叫莎莎。”
“那离开孤儿院之后,你们有联系吗?”
吕修明沉默了。
“她做了广告模特,是吗?”
“是的。”
“你去找过她,想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却把你赶走了,还骂你,说你窝囊,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吕修明抱着头,喊道。
“莎莎是不是你杀的?”
他突然抬起了头,神情不再胆怯,目光阴沉,“是我杀了那个女人。”
“你是谁?”
“抓了我,却不知道我是谁吗?”他笑,“我叫罗景昌,他们没告诉你?”  
“原来是罗先生,我是心理医生陆月沉。”对出现的第二重人格,陆月沉显得并不那么吃惊,“你认识吕修明吗?”
“我应该认识吗?”罗景昌不屑的问。
陆月沉一笑,“那么,你是怎么认识莎莎的?”
“你似乎不是警察,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没错,但是你的律师说你有人格分裂……”
“我的律师?我说的是那个头脑不清楚的律师吗?他竟然说我姓吕,太搞笑了吧?”
“你对吕修明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印象?”陆月沉再次求证。
“我有必要骗你吗?”罗景昌说的不屑。
“那罗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
“没职业。你这个女人很烦啊!”
陆月沉依旧保持着笑容,“罗先生,为了能明确的为你诊断,我准备为你进行催眠。”
“催眠?那是什么?”
“就是让你完全放松之后,唤醒你的潜在意识……”
“我不同意,你凭什么给我催眠?”
陆月沉笑着,突然不说话了。
“你笑什么?”罗景昌显得有些不安。
“罗先生很抗拒被催眠,是吗?”
“我又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被你催眠?罪我不是已经认了吗?”
“证据面前,似乎不认罪是很不明智的。”陆月沉抱了双臂,看着罗景昌,笑容有些奇怪。
“你……什么意思?”
“罗先生,不,吕先生平时一定看过心理学方面的书吧?”陆月沉合上了卷宗,“你很聪明,知道选择人格分裂这种罕见的病例,不过……你还是露出了破绽。”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他回避着陆月沉的目光。
“你会明白的。虽然你的演技不错,不过,我还是会做出诊断,你并没有患人格分裂。至于警方如何起诉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
陆月沉一笑,收起了卷宗离开。  
“你是怎么确定他不是人格分裂的?”欧阳磊拦住了陆月沉。他一直在隔壁通过摄像头观看了整个过程,但还是不明白吕修明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不确定啊。”陆月沉一耸肩,“我只是有点怀疑而已,所以就和他玩了个心理游戏,没想到他的心理素质并不好,我不过骗他一下,他就撑不住了。”
“那如果他没上当呢?”欧阳磊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月沉。
“那就催眠吧,但也不一定真的有效。催眠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是很难实施的。”
“你为什么会怀疑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比较复杂,你确定你要听吗?”陆月沉瞪大了眼睛,询问欧阳磊。
“不要在我面前卖弄学问。”
“人格分裂指的是‘多重性格’,也称为解离性认同疾患。一个人同时具有两种或多种非常不同的人格。此类患者行为的差异无法以常人在不同场合,不同角色的不同行为来解释,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每个人格有其个别的姓名,记忆,特质及行为方式……”
“你不是要给我讲课吧?”欧阳磊有些不耐的问道。
“我都说了,答案比较复杂。”陆月沉笑的有些得意。
“你不是故意要整我吧?”欧阳磊皱了眉。
“那你还要不要听呢?”陆月沉眉毛一扬,问。
“说吧。”
“人格分裂的患者,通常原来的人格并不知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而新出现的人格则对原来的人格有相当的了解。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当罗景昌人格出现时,他该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但是他却坚决否认吕修明这个身份。”
“哦!”欧阳磊了然点头。
“不过,也有例外,当某种人格完全地控制此患者的行为,属于别性格的重要个人资料就不会记起来。”陆月沉一笑,“所以,我才要和他玩心理游戏。他对心理学有些了解,但不够透彻,催眠在他看来会有一种神秘感,自然也就容易上当了。”
“你对心理学这么清楚,如果有一天你被捕,是不是也会选择这种方式逃避指控?”
陆月沉一鼓嘴巴,表情无辜,“我怎么会被捕呢?”
“难道你不知道偷东西犯法吗?”
“偷东西?”陆月沉微微皱眉,“我为什么要偷东西?欧阳,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有时间的话,到我的诊所来吧,我免费为你做治疗。”
“我会找到证据的。”
“总重复一句话,不烦吗?”陆月沉浅笑,“你是重案组的,有那么多大案子等你去侦破,干吗总和我过不去呢?”
“你这只猫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
“不好意思,更正一下,原话说的好像是狐狸,不是猫吧。”陆月沉笑的有些挑衅的味道,“猫是有九条命的,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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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不好意思,陆小姐,可莹她不肯来,我怎么劝也没用。”楚绍峥无奈的耸肩说道。  
“没关系。”陆月沉一笑,“要面对心理上的问题,可要比面对身体上的问题难的多。”  
“如果让你出诊,方便吗?”  
“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我会考虑,不过……楚先生,我觉得郑小姐对治疗并不积极。如果她本身不配合治疗的话,在哪里治疗,似乎并没有分别。”陆月沉的鼻音有些重。  
“我知道,可莹似乎并不想回忆起两年前的事。”楚绍峥一叹。  
“或者,是她并不想自己健康起来。”陆月沉浅笑道,“楚先生,请原谅我说的直接,我觉得郑小姐对你过于依赖,而她本身又很享受这种依赖。”  
“享受?”楚绍峥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的确是享受。当然,对男朋友依赖无可厚非,但如果依赖过度……”  
“我不是可莹的男朋友。”楚绍峥打断了话。  
楚绍峥的一句话让陆月沉怔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她突然鼻子一痒,侧过身,双手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转回身,却看到楚绍峥在看着她微笑。  
陆月沉茫然的看着楚绍峥,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笑。  
她揉着发红的鼻头,“不好意思,我感冒了。”  
“难怪你今天的声音有些不一样。”楚绍峥的目光转到桌上的那只黑色瓷猫,“你对埃及神话有兴趣?”  
“埃及神话?”陆月沉不解的看着楚绍峥,打过了喷嚏,眼眸中还含着水汽。  
“月亮之神,不是吗?”楚绍峥下巴一扬,指着黑色瓷猫。  
“哦。”陆月沉浅笑了一下,“对啊。”  
“那你知道太阳之神是什么吗?”楚绍峥状似问的不经心。  
“其实,我并不了解埃及神话,只知道猫是月神而已。”  
“太阳之神是一只猎鹰。”  
“是吗?”陆月沉笑了一下,像是在敷衍,回到正题,“这样吧,你再劝一下郑小姐,如果她还是不肯来的话,我可以出诊。”  
“那好吧,不耽误你的时间了,陆小姐。再见!”楚绍峥起身要离开,却突然转身道,“可乐煮姜对感冒很有效。”  
“嗯?”陆月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绍峥话中的意思,“哦,知道了,谢谢。”  
“琪琪,我要给自己放半天假。”陆月沉趴在办公桌上,对着门的方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你要休息,还需要和我请假吗?”琪琪应声进来。  
“你的耳朵好灵哦!”陆月沉仰起脸,无辜的说道,“琪琪,我病了。”  
“知道,感冒了嘛。”琪琪面无表情的说道。  
“有点同情心好吗?”陆月沉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同情心是没有,不过,可乐煮姜就有一杯。”琪琪将可乐杯放到陆月沉面前。  
“你去买的?你真好。”陆月沉对着琪琪一笑。  
“别摆住一副可怜猫咪的表情,这可不是我买的,是刚才那位楚先生送上来的。”琪琪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了陆月沉,“你和他很熟吗?”  
“我知道他的名字,如果这就能称为‘熟’的话。”陆月沉一边喝着热乎乎的可乐煮姜,一边思索道。  
“只知道名字?切!我才不信。”  
“那我也没有办法。”陆月沉一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又摆出那副无辜的表情,真是败给你了。”琪琪一叹,“前几天是郑先生送花,今天又是楚先生送可乐。啧!啧!真是让人嫉妒啊!”  
“那是个人魅力。”陆月沉对琪琪眨着眼睛,语气认真的说道。  
楚绍峥一回到他的办公室,就看到郑之扬正坐在他的椅子上。  
“找我?”  
“今天可莹没去心理医生那里?”郑之扬玩弄着楚绍峥的钢笔。  
“嗯,没去。”楚绍峥从郑之扬手中拿过了笔。  
“可是,你还是去见了心理医生?”  
楚绍峥一笑,“你想说什么?”  
“你用了什么花招?送花,还是别的礼物?”郑之扬挑着眉,问道。  
“可乐煮姜而已。”  
“可乐煮姜?”郑之扬听的一头雾水。  
“治疗感冒的良方,如果需要,你可以试一下。”楚绍峥将郑之扬从椅子上拉开,“那边有沙发,不要影响我工作。”  
“哈,做助理做到你这样不把老板放在眼里的,还真是少见。”  
“做老板做成你这么清闲的,也很少见。”楚绍峥推着眼镜,说的漫不经心。  
“你不是准备要追她吧?”郑之扬眯起眼睛,问道。  
“你一定要在工作时间讨论这种私人问题吗?”楚绍峥也不抬头,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  
“你不是说,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玩感情游戏吗?”郑之扬双手撑在桌上,语气有些质问的味道。  
楚绍峥无奈的抬头,“对,所以我没想过要玩游戏。如果我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郑之扬一哼,“那就是说,你要和我争了?”  
楚绍峥一笑,“也许。”  
“可是前一次问你,你还没想要追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我从没见过像猫咪一样打喷嚏的女子,这个理由可以吗?”楚绍峥的语气很是无奈。  
“什么?”  
“我以为你是喜欢人就不需要理由的人,现在却在追究我的理由。”楚绍峥摇头,“与其锁定两个目标,你何不选一个专心一点?”  
“我为什么要选啊?不过两个女人而已,对于我,还不是游刃有余?”郑之扬说的不屑。  
“游刃有余?”楚绍峥一笑,“事实上,你两个都没有搞定,不是吗?”  
“你不用这样揭我伤疤吧?”  
楚绍峥一耸肩,“你还每天去桌球室等着?”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有时间啊?”郑之扬嘴角一撇,“不过,我已经派人去那里守着了。”  
“你干吗不找私家侦探跟踪她?”楚绍峥笑问。  
“我的确是有这个打算。”郑之扬居然点头。  
楚绍峥哭笑不得的看着郑之扬,无奈的摇头叹气。  
被称为“情人眼”的翡翠戒指,在最近的一次拍卖会上被地产商孙启泰以600万拍下,现在,它正躺在孙启泰情人的保险柜里。  
在看到孙启泰同他的情人离开之后,Moon自窗户跳进了房间,一室的漆黑,月光是唯一的光亮。保险柜被放置在卧室的床头,床的四周垂下白纱的帷幔,被窗口送来的徐徐晚风吹荡起来。  
Moon很快开到了保险柜前,蹲下身,耳朵紧贴在柜门上,慢慢的转动着密码锁,专心致志的听着声音的细微差异。  
她的嘴角忽而一扬,“喀哒”一声,保险柜的柜门应声而开。她轻手轻脚的找到了那只小巧的首饰盒,打开盒子,戒指上镶嵌的翡翠,在月光下流动着幽绿的光泽。  
突然听到响动,Moon警觉的转回头,却看到一个身影背着光,坐在窗台上。  
不用细想,她也能猜到他是谁了。会选择从窗户进入,目的当然同她是一样的,而这样的身手,除了RE,她还真想不出其他什么人。Moon的嘴角竟然不自觉的一挑,站起身,顺手将戒指套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Moon站在漆黑的角落里,看着RE跳下了窗台,背着光走向了她,站到了她的面前,手一伸。这一次,她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而他,也看不清她。  
Moon将左手伸到RE的面前,让他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有本事,你就取走吧。”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戏谑。  
他笑了,果真伸手来抓她的手,她收回了手,另一只手抓住白纱帷幔,迅速的绕到了他的手腕上,紧紧的缠住。他似乎早已料到了,在手被缠住的一刻,另一只自由的手臂扣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背后,抓住了她的手腕。他与她几乎是贴靠在了一起。  
“放手。”Moon低低的开口。  
“为什么不是你放手?”他的嘴唇几乎要碰上了她的耳垂。  
“那好,我数1、2、3,一起放手。”  
“好。”  
“1——2——3!”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松了手,RE却在松手时,剥脱了Moon手上的戒指。  
RE对着她一扬手上的戒指,有些挑衅的味道,“给你一个机会拿回去。”他边说着边向后退。
他是背着光的,如果她真的上前去抢夺,就意味着要暴露于月光之下。Moon眯了下眼睛,忽而一笑,伸手扯下一条帷幔,在蒙住脸的同时,攻向了RE。一身黑衣,白纱覆面,Moon的目标很明确,只是为了拿回那枚戒指,而RE却只守不攻,像是在逗一只顽皮的猫咪。
“够了,还我!”Moon一脚踢向RE,在他闪躲时,抓住了他的紧握的手,戒指就在他的掌心,可是他不张开手,她就拿不到。
她也不及多想,一口咬向了他的虎口,他一吃痛,果然张开了手,她成功的拿回了戒指。
他在低笑,似乎有些无奈。
“游戏到此结束。”Moon宣告着自己的成功。
“还没有结束。”RE举起一只手,手里正握着白纱的一端。只要用力一扯,他就可以清楚的看到Moon的模样。
Moon怒瞪着RE,等着他开出条件。
“你赢不了我。”RE伸出手,“拿来吧。”
Moon将手背在身后。
“或者,你想让我看到你的模样?”
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是在笑?笑的很是可恶!
Moon没有后退,反而靠近了他,微微眯起的琥珀色眼眸中,流露出别样的迷离,“看到我的模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在诱惑我?”他果然是在笑的。
“你会被我诱惑吗?”她低低软软的反问,头一仰,鼻尖碰上他的下巴,气息吹拂在他的脖子上。
“也许。”他低下头来,隔着纱,以唇碰触着她的唇。
她趁着他低头,伸手抢夺他手中的白纱,他却早有防备,在她抢夺时,一扯一抖,就要除去挡住她面容的白纱。在白纱脱落的最后一刻,她只能选择转身背对他,手肘向后撞向他的心口,伺机逃脱,他虽然被她击中,却还是趁机以双臂将她禁锢在怀里。
“不想让我看到你的模样?”他笑,“那就不看了。”
Moon正在诧异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却发现紧握的手掌已经被掰开,掌心的戒指又被他取走了。她还来不及去抢夺,他下一刻的举动却让她更加疑惑。他竟然拿了戒指,套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你的手指真漂亮。”他在她的耳边赞叹着。
他是来偷戒指的,现在却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RE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我来,原本就不是为了戒指,而是为了你。”
Moon 眉心一皱,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他和她抢了半天,原来不过是在逗她?
“无聊!”Moon的声音里有了恼意。狠狠踩了RE一脚算是回报,争脱开他的双臂,跳出了窗户。
RE抬起手,嘴角一挑,右手的虎口处,还留有她清晰的齿痕……  “约个地方见面吧,我把东西给你。”
Moon抱着电话,漫不经心的说道。
“为什么不来桌球室?”凯欣在那端一笑,“你不会是怕遇到纠缠你的那个男人吧?”
Moon无奈一叹,“怕还不至于,不过不想被纠缠倒是真的。”
“放心吧,他已经好多天没来桌球室了。”
“那就明天桌球室见吧。”
“今天还顺利吗?”
Moon抬起手来,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总之,戒指我已经拿到了。”
“你的意思,就是中途出了问题,是吗?”凯欣的语气有些紧张。
“遇到了老对手。”Moon轻描淡写的说着。
“老对手……是RE?”凯欣几乎是喊出来的。
“没想到你的声线也满高的嘛。”Moon 打趣道,“有必要听到他的名字就这么兴奋吗?”
“老实说,虽然不希望你遇到意外,但是,我还是挺期待你和他的对手戏。”
“什么对手戏啊?你的电影看太多了。”Moon有点受不了凯欣的八卦。
“遇到了他,你却拿到了戒指,那就是说,你赢了他?”
“很无聊的一个人,一定要说他吗?”Moon边放着洗澡水,边说道。
“无聊?”
“对啊,无聊。”和她抢了半天,最后却又不要戒指了,不是无聊是什么?
“这个评价有点意思。”凯欣说的暧昧。
“什么意思?谁有意思?你,还是我?”Moon一笑。
“又和我玩文字游戏?你明知道我不拿手的。”
“不拿手就不要玩了,不说了,我要洗澡了,明天见吧。”
“洗澡?”那端的凯欣色色笑道,“听起来好诱人哦!”
“那……”Moon低低的笑着,“要不要一起来洗?”
“天!你这只猫还真是……”凯欣无奈一叹,每次想调戏这只猫,却总是她败下阵来。可悲啊!“好了,明天见吧。BYE!”
“BYE!”  
浴室里雾气弥漫,水漫过了她的下巴。她在思索……准确的说,她在发呆,可是门铃声却不识时务。
她皱了下眉,索性闭上了眼睛,继续享受着被温暖浸透的感觉。
门铃没有停歇的趋势,依旧吵个不停。

[ 本帖最后由 水晶影子 于 1-10-2008 01:12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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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5: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无奈的一叹,不情愿的离开了浴缸,套上了浴袍,拖鞋也没穿,直接去应门。
天!这个欧阳磊还真是执着!她苦笑了一下,开了门。
欧阳磊在看到陆月沉之后,明显的怔了一下。
“有事吗,欧阳警官?”陆月沉双手插在胸前,问道。
“今晚你去过哪里?”欧阳磊的眼睛左瞄右看,就是不看陆月沉。
陆月沉一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孙启泰报案说别墅失窃,丢失了一枚翡翠戒指。”
“与我有什么关系?”陆月沉一耸肩,抓了下湿答答的头发。
“我知道是你干的。”欧阳磊在看了陆月沉一眼之后,迅速转开头。
陆月沉双手拉紧了浴袍的领口,微微皱眉,表情无辜又无奈,“欧阳警官,你是在指控我吗?”
“我只是在问你,今晚都做过些什么。怎么,回答不出吗?”欧阳磊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我不认为我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如果把我列为了嫌疑人,那就把我带去警局好了。”陆月沉一耸肩,“当然,前提是你有证据。”
“不要以为我永远抓不到你的把柄。”欧阳磊冷哼道。
“哦,原来欧阳警官认定了我是罪犯。”陆月沉一脸的疑惑,“难道我长的很可疑吗?”
“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该很清楚。”
“我是很清楚啊。”陆月沉一笑,“可是,欧阳警官,似乎现在眼神闪烁不定的那个人是你啊,为什么呢?”
欧阳磊清了一下喉咙,有些尴尬。
“欧阳警官,如果没有问题,我要关门了。最近治安不好,要小心被骚扰啊。”陆月沉一脸怕怕的表情。
“被骚扰?”欧阳磊咬牙重复着陆月沉的话。
“是啊。晚安,祝你好梦,欧阳警官。”陆月沉浅笑了一下,关上了门。在房门关上的一刻,陆月沉一撇嘴,眉心皱了起来。这个欧阳磊,还真的是咬住她不放啊!  
郑之扬正在和楚绍峥讨论计划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出现了?”郑之扬一笑,“好,我立刻过去。”
“桌球室那边打来的电话?”楚绍峥推着眼镜,问郑之扬。
“没错。”郑之扬说的得意。
“你要现在过去?”
“有什么问题?”郑之扬不解。
“你好像正在和我讨论计划书吧?”楚绍峥提醒道。
“所谓的讨论,还不就是你说,我听吗?唉,有你在,我放心。”
“我不认为你去桌球室会有什么意义。”楚绍峥不紧不慢的泼冷水。
“什么意思?”郑之扬皱了眉。
“在我看,她并不是会被你的执着打动的女人。如果被她知道你找了人去桌球室守着……”楚绍峥一耸肩,“情况不容乐观。”
“追女人无非就是那么几招,死缠烂打,软硬兼施嘛!”郑之扬说的不屑,“难道她不是女人?”
“你也说了,她很特别。”楚绍峥依旧说的不动声色。
“再特别又怎样?我可是情场上的老手。”郑之扬显得颇为自信。
“那要不要打赌?”楚绍峥一笑,问道。
“赌什么?”
“就赌你今天能不能约到她。如果我输了,以后我不会在泼你冷水,还会帮你追她。”
“哼,我还需要你帮忙吗?”郑之扬笑的不屑,“不过,也好。”
“如果你输了,你要放弃陆月沉。”楚绍峥看着郑之扬,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认真的?”郑之扬怀疑的看着楚绍峥。
“还敢赌吗?”
郑之扬莫名的感到楚绍峥的语气中,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哼,我是绝对不会输的。”郑之扬虽然嘴硬,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安。
“那就是同意这个赌注了?”楚绍峥笑问。
“我难道还会怕了你不成?做生意,你可能比我厉害,不过说到追女人……和我比起来,你还不及格。”
楚绍峥仍然笑,“那好,走吧。”
“去哪里?”
“桌球室啊,不和你一起去,我怎么求证输赢?”楚绍峥说的理所当然。
“那,我警告你,如果你从中破坏,就是犯规。”
“放心,我不会的。”  
进了桌球室,想找到她实在是太容易了。女人打桌球并不希奇,不过一个美丽的女人独自打桌球,就难免会吸引目光了。酒红色的丝绸衬衫,深咖啡色的低腰长裤,她抱了球杆,似乎正在考虑接下来的一杆应该怎么打。
“三思而后行。”楚绍峥最后提醒郑之扬。
“那不是意味着要错失很多机会?”郑之扬笑着反驳了一句,走向了8号台。
楚绍峥一耸肩,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叫了瓶啤酒,等着看郑之扬的战果。
“楚先生很久没有过来了。”凯欣和楚绍峥打着招呼。
“最近比较忙。”
“不过,你的老板似乎很清闲啊,前一段时间可是天天来光顾。”
“能让人天天光顾,说明你这里有吸引人的地方。”楚绍峥喝着啤酒,眼角扫向郑之扬的方向。
“当然,在这里等待Moon出现的,你的老板决不是第一个。”
楚绍峥听着凯欣的话,眉头微微的动了一下。Moon,名字倒是很贴切,总是在夜晚见到她。
凯欣一笑,“不过,派了人在这里守着的,他倒是独一份。”
楚绍峥无奈一笑。连桌球室的老板都察觉到了,没道理她没有发觉。看来之扬这次是输定了。
“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打球?”楚绍峥看着Moon那边,问凯欣。
“因为没有对手喽。”凯欣回答的很随意,“听你这么说,你似乎也注意她很久了吧?”
楚绍峥没回答开心,而是接着问,“她的桌球打的很好吗?”
“和技术无关。”凯欣笑道,“你认为和她在一起,男人还能专心打球吗?”
楚绍峥自然是听懂了凯欣的意思,不禁笑着摇头。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你的老板就是很好的例子。”凯欣一撇嘴,“明明已经被拒绝了,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老实说,我也很好奇。”楚绍峥温和的笑着,转过身,看向郑之扬那边。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到这里来了。”郑之扬的手扶上球台,看着俯下身去Moon,衬衫滑出腰带,腰际白釉一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刺激着他的视觉。
Moon嘴角微微挑起,也不应声,用力一抽球杆,红球冲入底袋。
“看来我的吸引力,还不如小小的桌球。”郑之扬自嘲般的说道。
Moon抬头看了眼郑之扬,目光又重新落回了桌球上。
郑之扬索性抓起了母球,让Moon停下了打球的动作。Moon的嘴角依然挑着,眉头却皱了一下。
“一个人打球,不觉得无聊吗?”郑之扬抓着白色母球,笑问。
“怎么,准备和我比一场吗?”Moon终于开口。
“如果我赢了,可以约你吗?”郑之扬此刻发挥了商人的本性,开始讨价还价。
“那……”Moon 放下了球杆,走到郑之扬面前,“如果我赢了呢?”
“你想要我怎样?”郑之扬笑的暧昧。
“是不是我想怎样都可以?”Moon的嘴唇涂了淡淡的唇彩,此刻正闪动着柔和却诱人的光彩。
郑之扬险些一口答应下来,却在话出口的一刻,找回了些许理智,“如果合理的话,当然可以。”
Moon伸手到郑之扬面前,掌心向上,嘴角翘起,“先把母球还我吧。”
郑之扬将母球放到了她的掌心,她将母球放回球台上,看了看球台上的局势。
“从现在开始,打完这一局,你赢了,我就答应你提的条件,如果你输了……以后你在这球室里,看到了我,也要当作没看见。”
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并不算吃亏。赢了,自然是佳人相伴,还能赢得与楚绍峥的赌约,如果输了,大不了不在这里见她,出了桌球室,他一样可以追求她的,没多大算是,不是吗?何况,他也未必输啊!
“好,成交。”
Moon递了球杆给郑之扬,“你先来吧。”
郑之扬倒也没客气,接过了球杆。Moon站到了郑之扬的对面,似乎衬衫穿的有些不舒服,她拉出束在腰带下的衬衫,又将领口的纽扣多解了一颗才作罢。
郑之扬的喉头动了动,努力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拉回,但她多解开的那颗扣子,总是让他想入非非。
Moon双手撑在球台上,一笑,“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低回的声音,微敞的领口,让他的脑中仿如被炸开了一般,翁翁作响。
“打球而已,真的这么难吗?”Moon仍然在笑,笑容中多了狡黠的味道。
郑之扬有些心猿意马,匆匆的打出一杆,红球在中袋处徘徊了2秒,并没有入袋。
Moon笑着拿起了球杆,俯下身,在打出她的第一杆之前,抬起头来,看着郑之扬,嘴角向右翘起,唇边浅浅的笑窝,甜蜜的让人想去品尝。
在郑之扬分神那一刻起,他已经没了胜算。专心也未必能赢她,况且心猿意马?Moon一杆将台上所有的自球尽落袋中,利落的结束了比赛。  
Moon放下了球杆,向后拉了一下衣领,看向郑之扬,“你会认赌服输的,噢?”
郑之扬苦笑,“当然,以后在球室里,即使见了你,我也不会打扰你。”
“那么……”Moon伸手做出“请走好”的姿势。
郑之扬尴尬的一耸肩,退回吧台,迎接他的,是楚绍峥的一脸笑意。
“你笑的很得意嘛。”郑之扬气闷的说道。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打赌的结果。”楚绍峥将一瓶啤酒放到郑之扬面前。
“谢谢你这么直白。”郑之扬大口的喝着啤酒。
“你刚才是在和她比赛?”楚绍峥问的漫不经心。
“原来你一直在看着我出糗。”
“这里的老板说,还没人能赢得了她。”
“当然赢不了。心里被搅的七荤八素的,还哪有心思打什么桌球?”郑之扬嘴上说着,心里有想起刚才的画面,迷人的身段,完美的锁骨,诱惑的薄唇……
“我还以为你已经身经百战,有了定力。”楚绍峥笑道。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郑之扬像是在抗议。
“你不需要强调。”楚绍峥苦笑,“知道了你的战绩,我也不会怀疑这一点。”
郑之扬与楚绍峥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Moon,在看到Moon离开了8号台,快步出了球室后,他立刻追了出去。
“看不出你的老板,跑的还满快的。”在看到郑之扬冲出去后,凯欣忍不住调侃道。
“老实说,我也是才发现。”楚绍峥继续悠然的喝着他的啤酒。
“你不跟出去?”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楚绍峥慢慢的说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楚绍峥的话,郑之扬果然推门进来了,一脸的沮丧。
“没追到人?”
“我真的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消失了?”郑之扬郁闷的想捶吧台。
“看来你今晚还是没有什么成果。”楚绍峥推着眼镜,笑道。
“你也没什么成果啊。”
“至少,我赢了赌局。”还知道了她的名字。当然,为了防止他郁闷到吐血,这个他是不会告诉之扬的。
“今天你买单。”郑之扬说的带着几分赌气。
“没问题,就当作是安慰输了赌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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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6: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楚先生……”琪琪看到楚绍峥有些意外,立刻站了起来。
“我预约过了。”楚绍峥温和的笑着。
“哦,是的,不过您说有司机过来接她,我还以为……”琪琪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是司机啊。”楚绍峥看了一眼表,“我来早了,是吗?”
“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叫她。”
“没关系,我不着急。”
琪琪尴尬的一笑,匆匆的推门进了办公室。
此刻,陆月沉正蜷在沙发上午睡。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粉嫩的脸蛋亮的有些眩目。她的嘴角微微的翘着,仿佛一只慵懒的猫,正在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喂,起来了。”琪琪推着陆月沉,低声叫她。
陆月沉眉心动了一下,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起来啦!”琪琪稍稍提高了音量,推人的力量也加重了一些。
“嗯——”陆月沉拉长的鼻音像是在撒娇,眼睛却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喂!你两点钟要出诊的。”琪琪插着腰,摆出茶壶状。
陆月沉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轻轻的翻了身,继续会周公。
“哈!你这个女人!”琪琪被惹恼了,快步的走出办公室,也没理会楚绍峥一脸的惊怔,娴熟的找了块毛巾,淋上了温水。
楚绍峥看到琪琪拿了温湿的毛巾进了办公室,不客气的盖到了陆月沉的脸上。
陆月沉立刻抓掉了脸上的毛巾,坐了起来。
“又怎么了嘛,琪琪。”陆月沉睡眼惺忪,无辜的看着琪琪。
“到时间工作了,下午你要出诊的,你不会不记得吧?”
“哦!”陆月沉抓着头发,随口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
“楚先生过来接你了。”琪琪看了看表,“现在差三分两点。”
“知道了。”陆月沉拿着毛巾,擦着脸。
琪琪出了办公室,看到楚绍峥讶异的表情,不禁一笑。
“其实,我并不赶时间。”这种叫人的方式,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没关系,我一直哦度是这样叫她起来的。”琪琪无所谓的说道。
从她娴熟的动作上也看的出来。楚绍峥一笑。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陆月沉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看到楚绍峥,低头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化妆了,根本就是因为太懒,把别的女人用在涂脂抹粉上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了。琪琪心中暗道。不过,能像她这样皮肤娇嫩,唇红齿白的,也真的是不必化妆了。  
楚绍峥是个技术不错的司机,车开的很稳,稳的让她有点昏昏欲睡。陆月沉头抵在车窗玻璃上,眼睛刚合上,有用力的睁开,挣扎的很辛苦。
“到可莹那里,还有一段距离。”楚绍峥突然开口,“你可以睡一会儿。”
随意的语气,倒让陆月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揉了下眼睛,浅笑道,“只是因为刚睡醒而已,眼睛睁不开。”
“坐我的车,很闷吧?”楚绍峥看着前方,笑问。
“不会啊。”陆月沉窝在座位上,声音很轻。
“陆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的英文名字吗?”
“这个问题,是从哪里延伸过来的?”陆月沉看着楚绍峥,笑问。
“单纯想找个话题而已。”楚绍峥的语气轻松而温和。
“哦。”陆月沉继续陷回到座位里,看着车窗外,似乎已经忘记了楚绍峥提出的问题。
“不能告诉我吗?”楚绍峥询问道。
“告诉你什么?”陆月沉转回头看着楚绍峥,“哦,英文名字。叫我中文名字不好吗?”
“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吗?”楚绍峥笑着反问。
陆月沉怔了一下,随即一笑,“当然可以。”
楚绍峥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态度温和有礼,语气也不强硬,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给人压迫感的,可是,楚绍峥会,虽然那种压迫感并不十分强烈,仿佛是被他刻意隐藏起来的。
“之扬最近没有到陆小姐那里去,是吗?”楚绍峥突然换了话题。
陆月沉对他的称呼有些讶异。以为既然征得她的同意,他自然就会直呼她的名字,他却依然用“陆小姐”这个称呼。不过,他称她“陆小姐”,反倒让她觉得不会那么别扭。
“是啊。”陆月沉淡淡的应着。
楚绍峥笑了,没再说什么。
陆月沉不解的看着楚绍峥。突然终止的话题,没有原由的笑容,都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发问,只是微微皱了眉心,侧过身去,认真的看着楚绍峥。
楚绍峥自然不会对她的眼神无动于衷,转头看向陆月沉,却在看到她眼神后,匆匆的转回头。在他看来,比起迷离魅惑的眼神,或许这样清澈的眼神更让人无所适从。
街口突然冲出了一个玩闹的孩子,楚绍峥猛的踩了刹车。
“砰”的一声,陆月沉的头撞上了挡风玻璃。陆月沉右手捂着额头,也不出声,只是在不住的吸气。
应该撞的很疼吧?楚绍峥愧疚的看着陆月沉,“对不起,陆小姐。你没事吧?”
“没关系。”陆月沉对她摆摆左手,右手继续捂着额头,“你也不是有意的。”
“不揉一下吗?”
“揉了会肿的。”陆月沉苦笑,“我还是学过医的。先冷敷,再热敷,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楚绍峥立刻下了车,找了一家最近的超市,买了冰镇的矿泉水。
“那就先冷敷吧。”楚绍峥回到车上,拧开矿泉水,递给陆月沉。
“谢谢。”陆月沉倒了些冰水在纸巾上,敷上了额头。
“是我这个司机不合格,才害你受伤的。”
“受伤?哪有那么严重。”陆月沉一笑,“开车吧,这里好像不让停车。”  
陆月沉跟在楚绍峥的身后,上了楼。
楚绍峥敲了下门,然后推开,房间里光线很暗。
“可莹。”楚绍峥进了房间。
可莹对着楚绍峥微微一笑,却在看到陆月沉后,显露出惊慌的神情,躲到了楚绍峥的身后。
“可莹,陆小姐是来为你做治疗的。”楚绍峥将可莹从身后来出来。
可莹摇着头,抓住楚绍峥的胳膊不放。
“可莹 ,我和你提过的催眠疗法,还记得吗?”陆月沉声音很轻,尽量减少对可莹的刺激。
可莹还是用力的摇头。
“你怎么了?你不是答应我配合吗?”楚绍峥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可莹突然抓起了枕头,狠狠的丢向了陆月沉。
陆月沉闪身躲了过去,却发现楚绍峥看她的眼神中,有了一丝诧异。是啊,这么微弱的光线,这么突然的攻击,心理医生陆月沉是没办法轻松躲过的。
陆月沉正在思索如何弥补时,却看到可莹抓起了床头的花瓶。
天!不是吧?为什么刚才枕头,现在却变成了花瓶?她索性一闭眼,硬着头皮没有躲,花瓶打在了她身旁的墙壁上,她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应该是被飞起的碎片划伤了。
“可莹!”楚绍峥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可莹,“冷静一点。”
可莹突然安静了下来,低低的抽泣着。
“陆小姐……”
“我先下楼,有什么,我们等一下再说。”先是头,现在是脖子,这一天还真是险象环生啊!  
脖子有些刺痛,陆月沉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感觉到手指上一湿。天!不会是出血了吧?她看了一眼,指尖上果真有血迹,立刻闭上了眼睛。
“不好意思,陆小姐。”楚绍峥从楼上走了下来,“我没想到可莹会这么抗拒治疗。”
“哦,没什么。不过……你能不能先帮我找点碘酒和脱脂棉?”陆月沉含糊的说道。
“碘酒?”楚绍峥快走了两步过来,“你受伤了吗?”
“破皮了。”她仰起头来,露出脖颈上的伤处给楚绍峥看。
她的颈子纤细修长,猩红的血痕在她粉嫩的脖颈上显得分外刺目。
楚绍峥尴尬的移开了目光,“我去拿药箱。”
“嗯,谢谢。”陆月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楚绍峥的异样,浅笑着应着。
“没想到做医生也这么危险啊。”楚绍峥不经意的问道。
“这不算什么的,我以前也遇到过。”陆月沉说的无所谓,“心理医生毕竟与其他医生不同。”
“那你为什么要选做心理医生呢?”楚绍峥找来了药箱,不解的问。
“因为……”陆月沉一耸肩,“我晕血。”
“晕血?”楚绍峥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月沉,“你的笑话有点冷。”
“我没有说笑话啊。”陆月沉瞪大了黑漆漆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是真的会晕血。”
“那为什么要学医?”
“选择学医的时候,不知道我会晕血啊。”陆月沉一叹,拿脱脂棉沾了碘酒,擦着颈子上的伤处,“以前每次抽血头晕,我还以为是因为贫血,直到后来上了解剖课,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晕血的。”陆月沉说的无限感慨。
看着陆月沉仰着头,擦拭伤处有些不方便,楚绍峥不禁一笑,“要我帮你吗?”
“好吧。”陆月沉笑的有些无奈,将脱脂棉递给楚绍峥。
楚绍峥小心的用碘酒为陆月沉处理伤口,尽量不弄疼了她,好在伤口似乎并不很深。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陆月沉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两个人都不出声,气氛有一种说不清的暧昧。陆月沉只觉得脸上开始发热,热潮甚至迅速的蔓延脖颈上。
“消好毒了,要用纱布盖住吗?”楚绍峥努力让自己的目光集中在她颈部的伤口处,事实上,即使是无意,他依然会不小心的看到她敞开的领口处,裸露出的肌肤。
“我自己来吧。”陆月沉拿了纱布,覆上伤口,抓起胶带,“洗手间在哪里?”在得到楚绍峥的答复之后,匆匆的躲进了洗手间。
楚绍峥双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目光依旧停留在陆月沉刚刚消失的地方,嘴角荡开深深的笑意……
对着镜子,陆月沉将纱布用胶带固定好,镜子上映出她绯红的双颊。
这个楚绍峥实在是太奇怪了。她接触过的人不算少了,形形色色的人,只有这个楚绍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强势,却会让她感到紧张。他的话不多,就是因为话少,让人很难捉摸到他的想法。
他谦和有礼,表现得甚至像个完美的绅士,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这样的完美,仿佛是另一种危险的象征……
陆月沉有些失神,脸上的躁热却没有消退的趋势。她究竟在脸红什么啊?她轻轻的拍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对着镜子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
或许是因为职业习惯,才会看所有的人似乎都有些不正常,或许,只是她想的太多了。
接了些凉水,拍在脸上,在确保脸上的红晕已经消退之后,陆月沉才出了洗手间。  
还没有开门,陆月沉就已经听到客厅里传来钢琴声,站到了客厅,才发现是楚绍峥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中滑行。
陆月沉抱着双臂,没有打扰他。以前她也曾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也有看过别的人弹奏钢琴,只是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弹奏时,不会有手指跳跃的感觉,反而像是在轻轻抚摩着琴键,有一种无法言明的优雅。
楚绍峥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她,“这么长时间,我差点以为你是见到了血,晕倒在里面了。”
知道楚绍峥是在开玩笑,陆月沉立刻接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救我,而是在弹钢琴呢?”
楚绍峥看着她,深深一笑,“要点歌吗?”
“收费吗?”陆月沉嘴角一翘,反问。
“害你受伤了,就当作是赔罪。”
“听起来好像是说你请客的感觉。”陆月沉敏抿着嘴,眼睛笑的弯弯的,“既然是你请客,那就你来拿主意吧。”
“好吧。”
楚绍峥慢慢的弹奏了起来,竟然是《遇见》。陆月沉曾经听过这首歌,当时并没有多么特别的感觉,此刻听来,竟有些动容的感觉。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终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遇见》孙燕姿)
最后一个音符回荡在空气里,陆月沉没有出声,思绪不知飘荡在哪里。
“我以为会有掌声。”
他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微微一低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走神了,现在鼓掌会不会太迟?”
他深深的笑着,合上了琴盖,“已经接受了我的赔罪,是吗?”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意外而已。”她微笑着,“只不过,今天的意外太多了一点。”
“的确,太多了。”他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她蹙了下眉心,看着他,却没有发现异样的神情,索性也不再猜,“可莹今天恐怕是没有办法治疗了,我回去了。”
“我还是那句话,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出诊费我还是会照收的。”她笑道。
“我送你回去吧。”
“你觉得你留下来应该会更好,可莹真的是太依赖你了。而且……”她皱了下鼻子,笑容俏皮,“我对你这个司机,实在是心有余悸啊!”
“那么,我帮你叫TAXI吧,这里是山顶,拦不到车。”楚绍峥说着拨了电话。
“谢谢。”他细心周到的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去拒绝。  
“回来的好早哦!”琪琪正抱着薯片大快朵颐,看到陆月沉,含糊的说道。
“你不是正在减肥吗?”陆月沉看着琪琪手中的薯片,不禁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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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6: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琪琪立刻双手一抱,将桌上的所有零食都扫入怀中,警惕的瞪着陆月沉,“你不要抢哦!”
陆月沉抓了抓头发,一撇嘴,“我又不爱吃零食。”
“少来,那抢我棒棒糖的人又是谁?”琪琪一哼。
“我那是帮助你减肥嘛。”陆月沉说的毫无罪恶感。
“切!”琪琪突然发现了陆月沉脖颈上的纱布,“你的脖子怎么了?”
“你的观察力还真是好,我进来这么久,居然才看到。”陆月沉无奈的一叹。
“哎呀,究竟是怎么回事嘛。”琪琪也顾不上她的零食了,立刻站起了身。
“一点小意外,已经处理好了。”陆月沉无所谓的说着,顺手拿走那堆零食中的棒棒糖。
“喂!你又来?”琪琪抱住了陆月沉,“还给我。”
“你还有那么多。”陆月沉指着桌上大堆的零食,语气像是收了委屈的孩子。
“我不管,还我啦。”琪琪八爪章鱼一般,紧紧的巴着陆月沉不放。
陆月沉将棒棒糖含在了嘴里,对着琪琪得意的摇头晃脑。
“你——”琪琪看着已经拿不回的棒棒糖,几乎泫然欲泣。为什么她永远都赢不了陆月沉?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琪琪立刻收起伤心,声音甜美的接起了电话,表情变化之快,足以媲美变脸。
“你的电话。”琪琪将话筒递给了陆月沉。
是陆太太打过来的电话,提醒陆月沉周末回家吃饭。
“奇怪,阿姨为什么要特别打电话过来提醒你啊,你不是每个周末都回家的吗?”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
“你说,会不会是阿姨又要安排你去相亲啊?”琪琪笑的贼贼的。
“很难说。”
“难道阿姨还怕你没人准吗?”琪琪嘴巴一撇,“那她就真的太不了解你了。”
“是我妈的那些朋友同事啊,什么儿子、侄子的,总是到我妈那里去说,我妈又不好意思拒绝。”陆月沉说的很是无奈。
“那你就交往一个男朋友嘛,阿姨有了理由,就可以拒绝了。”
“说的倒容易了,你以为是买萝卜吗?不是想交往就能交往的。”
“是啊,知道小姐你是注重感觉的。”  
果然被琪琪说中了,陆太太为陆月沉安排了相亲。陆月沉没有拒绝,事实上,在父母面前,她一直都非常的乖。她听话的穿戴整齐,听话的去相亲。  
咖啡馆里,陆月沉微微低垂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看似害羞,其实已经不知道神游到那里去了。  
“陆小姐似乎不喜欢说话。”相亲对象终于结束了大段的独白,有些尴尬的问。  
“嗯,我的话比较少。”陆月沉抬头,浅浅一笑,然后继续沉默。  
“的确,我有听说。”对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却不知道找什么话题继续下去,“陆小姐是做医生的吧。”  
“嗯,是的。”依旧简短的回答,像是敷衍。  
“做医生一定很有趣吧?”对方依旧在找话题。  
“还好吧。”陆月沉的回答几乎让对方吐血。  
“似乎一直都是我在说话啊。”对方苦笑道。  
难道他才发觉到这一点吗?陆月沉偷偷的吐了下舌头,然后抬起头,无辜又无奈的看着对方,不说话。  
“哦,没关系。”接触到陆月沉无辜的目光,对方立刻觉得自己犯了错,“可能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陆小姐对我还不太熟悉吧。”  
陆月沉只是浅笑,带着羞涩的味道。  
“那么,我们再约时间吧。”对方拿了钱,压在咖啡杯下,“我先走了。”再美丽,再优秀又如何?面对一个害羞到不敢说话的女孩,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嗯,再见。”陆月沉再次以沉默轻松过关。她真的是很听话啊,照着母亲吩咐的做足了,温婉有礼,不过,好像没说话要她一定要说话吧?所以,她的沉默,也不算是“忤逆”啊!更何况,她不过是表现的过于“害羞”了,害羞应该不是错吧。  
陆月沉端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微微翘起的嘴角,透露出了她心底的得意。  
“我都说了,你一个就能搞定,为什么偏要拉上我啊?”送走了客户,郑之扬对着楚绍峥。
“因为你才是老板。”楚绍峥不冷不热的陈述着事实。
郑之扬撇着嘴,“问题是,根本就用不到我啊,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你的时间很宝贵吗?我怎么不知道。”楚绍峥语气一本正经。
“喂,你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楚绍峥推了下眼镜,“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是在嘲笑我不务正业。”
楚绍峥深深一笑,“原来你知道。”
郑之扬这才发觉自己上当,恨得牙齿痒痒,“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老板?当心我炒了你哦!”
“是吗?我求之不得。”楚绍峥无所谓的语气,摆明了就是认定郑之扬没有那个勇气。
“你——”郑之扬咬牙切齿的瞪着楚绍峥,却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好了,客户见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快中午了,一起吃午餐吧。”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凄凉吗?我约了人的。”郑之扬终于逮到机会,挫败一下楚绍峥,“我可是不会对美人失约,至于你……委屈一点,自己买个汉堡解决午餐吧。”
“你承认自己重色轻友,不是更直接一点?”
“食色性也。老祖宗的教训。”
“孟圣人听到了你的话,会不会气的活过来?”楚绍峥说的无奈。
“哈!一点都不好笑。”郑之扬一哼,“我走了。”
“把账结了再走。”楚绍峥提醒着。
“为什么要我结账。”
“因为你是老板。”楚绍峥说的理所当然。
“知道了,记我的账。”
楚绍峥喝光了咖啡,正要起身离开,却发现了坐在窗边熟悉的身影。  
“陆小姐。”楚绍峥站到了陆月沉的身边,唤回了她不知道飘荡在哪里的神志。
“楚先生?”陆月沉显得有些意外。
“如果我说好巧,会不会显得开场白太过老套了?”楚绍峥笑问。
陆月沉笑了,“那你有更好的开场白吗?”
“有人?”楚绍峥指着陆月沉对面的座位,那前面还放着一杯咖啡。
“已经走了。”陆月沉轻轻一耸肩,“事实上,我也准备喝完这杯咖啡就离开了。”
“约了人吃午饭?”楚绍峥在陆月沉的对面坐下。
“不是。”陆月沉浅笑着。
“那,介意和我一起吃午饭吗?”
陆月沉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料到楚绍峥会提出邀请。
“我的老板刚丢下我去约会了,一个人吃饭实在是很凄凉。”楚绍峥说的煞有介事,“与其各自凄凉,不如一起吃饭吧。”
这种邀请方式,陆月沉还是第一次遇到,只不过,真的可以接受他的邀请吗?
“AA制?”陆月沉问道。
“如果你坚持的话。”楚绍峥一耸肩。
“那……等我喝完咖啡吧。”陆月沉捧着咖啡杯,淡淡的开口。只是单纯的吃饭而已,差别不过是坐在一桌而已嘛,会有什么呢?陆月沉如此告诉自己。  
楚绍峥让陆月沉选择餐馆,没想到陆月沉居然选了一家川菜馆。
“你确定你能吃辣?”进餐馆前,陆月沉再一次问楚绍峥。
“我想,应该不会比你差吧。”楚绍峥苦笑道。
“是吗?”陆月沉忽而一笑,“对了,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是四川人。”
她倒是真的没有骗他,吃辣她可真算得上是好手。麻辣火锅还不够,她竟然还要的超辣的锅底。
楚绍峥喝着冰水,看着陆月沉。她的嘴唇被辣的通红,连鼻头也连带着有点红,巴掌大小的脸蛋却显得越发的白皙。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并不能阻挡她大快朵颐的热情。
“太辣了吗?为什么你不吃了?”陆月沉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楚绍峥。
“你还真的是很能吃辣的。”楚绍峥没有回答陆月沉的问题,“女孩子不是很怕吃辣的吗?怕会对皮肤不好。”
“会吗?我不觉得啊。”陆月沉鼓着嘴巴,一笑。
“那是你的皮肤得天独厚吧。”近距离的看,没有化妆品的修饰,却依旧看不到丝毫的瑕疵。
“嗯,因为妈妈的好。”陆月沉的语气带着小小的得意。
有些孩子气的语气,让楚绍峥露出了笑容。
“你的伤,没什么了吧?”楚绍峥问道。
“伤?”陆月沉想了一下,摸着脖子,“哦,没什么,已经好了。”
“你还会继续为可莹治疗吗?”
陆月沉偏着头,看着楚绍峥,“你觉得我会放弃对可莹的治疗?”
“她有伤到你。”楚绍峥陈述着事实。
“就因为这个?”陆月沉一笑,继续吃她的火锅。
“在知道有危险时,躲避是自然反应,不是吗?”
陆月沉看着楚绍峥,沉默了一会儿,才认真说道,“可是,那是我的工作啊!职责所在,是不能逃避的。”
楚绍峥的笑意在加深。
“唉,一定要在吃饭时,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吗?”陆月沉皱了下鼻子,“很容易消化不良的。”
“那就不要说了,专心吃火锅吧。”楚绍峥手指着火锅,做出“请用”的姿势。
“等一下我只负责一半的账单,你现在不吃,很吃亏的。”陆月沉说的认真。
“不要忘记,我是商人,吃亏与否,我心里是有数的。”
陆月沉扬了下眉,不去理会在他的话中嗅到的别样味道,继续向她的麻辣火锅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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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9-2008 06: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慣看同人小説,不過覺得應該要提一下……
如果是轉貼的,而非原創,是不應該放這邊的,要放去‘討論分享’區。
若是原創的,那麽就算是同人小説,那可能也可以放這邊吧……(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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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8: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这次又要偷什么?”Moon一手脱腮,压低声音问凯欣。  
“偷人。”  
“噗!”Moon刚喝进嘴里的柠檬水,悉数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偷人啊。”难得看到Moon这么失态,凯欣玩的更起劲了。  
看到凯欣眼中流露出的得意,Moon立刻明白凯欣是故意要寻她开心,嘴角一勾,眼神流转,“那……你想我去偷谁呢?”  
凯欣被Moon迷离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颤,连忙讨饶,“哎呀,其实就是一尊玉笑佛嘛。”  
原来是这么个“人”!Moon一笑,垂了眼,不再看凯欣,“老规矩,告诉我东西放在哪里。”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东西在哪里。”凯欣一叹,“我只知道那尊笑佛半年前失窃,而偷它的人,就是你的老对手……”  
“RE?”Moon皱了眉头。  
“对啊,所以这次的事,才显得棘手。”  
Moon的眼睛微微眯起,嘴唇抿的紧紧的,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老实说,原本找东西就是一件难事,何况对方又是那么难缠的RE?”凯欣观察着Moon 的神情,“Moon,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就拒绝好了。”  
“为什么要拒绝?”Moon的嘴角向右一挑,让凯欣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知难而退可不是我会做的选择。”  
“可是……”凯欣低声道,“是要你去偷RE的东西啊!你连RE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找到东西?”  
“我当然有我的方法。”Moon的心中仿佛已经有了主意。  
“你真的要接这个任务吗?你想,他偷东西之前都先通知东西的主人,可还是每次都成功,可想而知他有多厉害。”  
“我倒觉得,他会那么做,根本就是在挑衅。”一个自信到狂妄的人。  
“是什么都好,他很难对付却是事实。”  
“有挑战的游戏,才有意思,不是吗?”琥珀色的眼眸中,有狡黠的光芒在闪动……  
第二天,位列十大富豪的顾克山接到了来自“RE”的信件,目标锁定了他刚刚拍下的唐代瓷器。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Moon选择了一棵大树作为隐身之处,坐在高高的树杈上,恰好将整个别墅尽收于视野之中。有了前一次的教训,Moon专门戴上了黑色的软皮面具,大半张小脸被面具掩去,惟有红润的薄唇,在幽幽的月光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放出了这样的消息,她不相信RE会无动于衷。既然要偷RE的东西,自然要要找到RE的栖身之地,而对于一个身份成迷的人,这样做,似乎是最快、最直接找到他的方法。
手表的指针指向了12点钟,终于,Moon看到一个身影避过防盗电网,矫健的翻过了院墙。Moon的嘴角向右挑起,这一次,可是他在明,她在暗了。
Moon没有动,只是在暗中观察着RE的行动。他借助水管和窗台,在别墅的墙壁上自由穿行,很快就进入了瓷器所在的房间,不到二十秒的功夫,又从房间里出来了,身后的背包鼓了起来,显然多出了那件瓷器。
好快啊!据她所知,顾克山在得知RE会来偷取瓷器之后,在房间里装置了先进的防盗系统,保险柜更是配备了电子密码锁,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快就把东西偷了出来?
Moon纵身从树上跳下,跟在了RE的后面,之间保持着大约20米的距离。RE在街巷中穿梭,甚至让Moon觉得他已经发现了她这个尾巴,正在试图甩掉她。
Moon在跟进了一条窄巷之后,发现RE不见了,街灯早已坏掉了,微弱的月光,狭窄的巷子,让她一时间充满了警备。
“你要找我吗?”RE从一个暗处闪身出来,距离Moon不到五米,脸上的眼罩与Moon的面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Moon下意识的向或退了一步。
“不是要见我吗?干吗又后退?”他低沉的声音搭配着暧昧不明的笑容,让Moon不自觉的皱了眉。  
“你来之前,就猜到是我了,是不是?”Moon的声音有些冷。原本想设计他,可是现在,她却有种自己被设计了的感觉。
“会选择这种方式引我出现的,除了你,还会有谁?”RE走近了一些,“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见我。难道,是想我了吗?”
Moon一笑,“你似乎还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是吗?”RE抬起手,刚伸到Moon的脸旁,Moon手中的匕首已经抵上了RE的咽喉。
“你该知道,猫在进攻时,爪子是很锋利的。”Moon低柔婉转的声音,迷离动人的笑容,却透着威胁的味道。
RE笑了,笑的很厉害,仿佛整个胸膛都震动了起来,“没错。可是,你不会杀我。”
Moon眯起了眼睛,等着RE的解释。
“Bastet只偷东西,不伤人,不是吗?何况,杀了我,你还怎么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要你的东西?”她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的理由。
“看来,我要比你想象的,更加了解你。”RE笑着抓住了她握着匕首的手,慢慢的拉远,却没有放开,“你的手真小。”
Moon手一翻,就要用匕首划上RE的手,RE立刻放开了她的手。
“小,不代表不危险。”Moon不准备再兜圈子,“半年前,你偷过你尊笑佛,我要它。”
“你要,我便要给吗?”RE双臂胸前一叉,“我有什么好处?”
似乎已经能够料到他会提出条件,Moon一笑,“有条件,你就直接说吧。”
“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定一个目标,如果你得手,算我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如果我得手,算你输,你就要满足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Moon 眼睛微眯,“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说说你的要求不是更痛快?”
“我是在给你争取主动的机会啊。”RE的语气,像是在调教学生。
“所以,我怀疑你的动机。”她不相信RE会平白无故的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游戏规则我已经说的清楚了,你是怀疑我的动机,还是怀疑自己的能力?”
“激将法对我无效。”Moon笑的一扬下巴,“不过,我和你玩这个游戏。说吧,目标是什么?”
RE似乎对Moon的回答很满意,“有一间名叫Lavande的法国餐馆,我知道那的酒窖里珍藏了一瓶1929年的LaRomanee-Conti。”
“偷酒?”Moon抿着嘴唇。
“3日为期。”RE张开双臂,“要不要先和你的对手拥抱一下,以示友好?”
“有必要吗?”Moon扬着下巴,“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3日之后,我会来取。”
Moon有些狂妄的语气,引来RE深深的笑意。
她讨厌他的笑容,非常非常的讨厌。
答应的虽然痛快,可是,在完全陌生的酒窖里寻找一瓶她根本没见过的红酒,似乎难度太大了一些,所以,她决定先来看一下情况。
原本她是想拉上琪琪一起来的,毕竟一个人来吃法国菜有些奇怪,谁知道琪琪竟然有异性没人性的说要陪男朋友,结果就是,她只能一个人来了。
据凯欣说,Lavande之所以还算小有名气,就是因为它规模不小的酒窖。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哦,就我一个人。”陆月沉打量着餐厅的环境,却发现了熟人,他似乎也是一个人。看起来,一个人吃法国菜,也不是那么突兀的事嘛!
此时,他突然看向了她的方向,她微微一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陆小姐。”他竟然主动走了过来打招呼。
“楚先生。”她的嘴角是礼节性的微笑。
“在等人,还是自己一个人?”他看着她对面的空座位,问道。
“一个人。”她自然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不过,她并不抗拒他坐到她的对面。
“我可以坐吗?”他温和笑着,征求她的同意。
“请坐吧。”
服务生送来了菜单,陆月沉看着菜单,却迟迟没有做决定。她还是第一次吃法国菜,不知道这些菜式都是什么,如果点错了,会不会很丢脸啊?
“陆小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楚绍峥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开口为她解了围,“不介意我为你推荐吧?”
“当然不介意。”陆月沉如释重负的一笑。
“那就试试松露鹅肝吧,很不错。”
“好的。”陆月沉将菜单交还给服务生。
“楚先生,您要的红酒是送过来吗?”服务生似乎对楚绍峥很熟悉。
“嗯。”楚绍峥转对陆月沉道,“不介意和我分享一瓶红酒吧?”
“你请客,我为什么要拒绝呢?”她的嘴角是浅浅的笑窝。
“1994年的Lafite。”楚绍峥为陆月沉倒上了红酒。
“如果我说我不懂红酒,会不会让你觉得暴殄天物?”陆月沉含着笑,拿起高脚杯,轻轻的晃动,看着光影在红色的液体流动。
“至少,你拿酒杯的动作,很美。”
陆月沉惊诧的看了眼楚绍峥,脸上一热,低下头去。
楚绍峥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尴尬,“这里的酒窖是很有些名气的,藏酒很多,有兴趣参观一下吗?”
“可以吗?”陆月沉抬眼看楚绍峥。那不正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有兴趣。”楚绍峥看着陆月沉突然变的分外明亮的眼神,不觉一笑。
“可是,这样好吗?”
“我是在帮忙宣传餐厅,经理应该感谢我才对。”楚绍峥的语气半真半假。
陆月沉抿着嘴,看着楚绍峥。她知道,他肯定还有话要说。
楚绍峥深深一笑,低声对陆月沉道,“我和这里的老板还算熟,这点要求,他还是会满足的。”
陆月沉了然一笑。
经理果然没有拒绝楚绍峥的要求,亲自带着他们去参观酒窖。
酒窖的确很大,一排排的架子上,排列着各种红酒。
“酒窖的温度和湿度的要求都是非常严格的。”经理边走边介绍,“所以,每天都有人来专门查看,核对。”
“可是,这么多酒,你们不会弄混吗?”她对红酒一无所知,要怎么才能找到那瓶1929年的LaRomanee-Conti?
“这些红酒都是按照产地和年份排放的,所以找起来,并不困难。经理耐心的解释。
“那,你这里年份最早的酒是那瓶啊?”陆月沉一脸的好奇。
“是这瓶,1929年的。”经理从架子上拿下一瓶红酒给陆月沉看。
一直站在陆月沉身后的楚绍峥开口了,“这可是经理的宝贝珍藏,1929年的LaRomanee-Conti。”
她真的这么幸运,竟然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可惜,我不懂红酒。”她一耸肩,说的遗憾,目光却紧盯着经理,记下了这瓶酒放置的位置。
“不懂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LaRomanee-Conti被称为红酒之冠,年产只有6000瓶就可以了。”
陆月沉看着楚绍峥,偏了头,浅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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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8: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陆月沉看着楚绍峥,偏了头,浅浅一笑,“你一定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一个人到法国餐厅品红酒,对如此奢华的红酒又是这么了解。
楚绍峥苦笑,“你不是在暗喻我生活的太过奢靡吧?”
“不是啦。”陆月沉连忙摆手,“懂得享受生活,没有什么不对啊。”
楚绍峥沉沉的笑着,陆月沉着才发现原来他根本就是在逗她。他并没有误会她的意思,只是想要看到她紧张的去解释。
她鼓了嘴巴,皱着眉看他。他笑容中没有戏谑,却尽是温和。她终于展了眉,也浅浅的笑了。  
凌晨2点,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出现在Lavande之外,一根细长的铁丝就解决了紧锁的大门。她闪身进了餐厅,厚重的窗帘将仅有的微弱月光也挡在了外面,她摸索着找到了通往酒窖的后门,如法炮制,轻松的打开了酒窖的门。
酒窖的灯没有关,这为她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她根据记忆,找了放置LaRomanee-Conti的位置,可是那位置上已经空空如也。架子上“RE”的标记,让她恨恨的咬紧了嘴唇。
没道理啊!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为什么还是慢了他一步?
她气闷的出了酒窖,餐厅里摇曳的烛光,却让她一惊。
雪白的桌布,镀金的烛台,红色的蜡烛,开启的红酒,本该是非常浪漫的气氛,却因为坐在那里的人,而让她觉得气氛异常的诡异。
“你输了。”他坐在那里,宣告着结果。
她不说话,只是瞪着他。有了眼罩的阻隔,她看不清他的眼睛,不过,他线条深刻的下巴和嘴唇,在烛光下倒是看的分明。
他向酒杯中倒入红酒,“不想尝一下LaRomanee-Conti的味道吗?”
这么名贵的红酒,就这样被喝掉了?
“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很难尝到这么好的红酒了。”他向她举起酒杯。
她拉开了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这不公平。目标是你定的,当然对你有利。”
“是吗?”他笑,“可是,在你同意时,你已经知道目标是我定的了,不是吗?”
“时间还有两天,这场比试还没结束。”她冷冷的开口。
“已经结束了。”他身手弹了酒杯,“酒已经喝了,你已经没有再把它夺回去的可能了。”
没错!或许这才是他为什么要和掉这瓶红酒的原因。
“既然输了,就依照约定,满足我的要求吧。”
他的笑容在她看来,充满了邪恶的阴谋。
“好,我认赌服输。”她倔强的扬着下巴。
“很好。”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我的要求很简单,吻我。”  
“什么?”她仰着头,瞪着他。
“需要我重复?”他点头,弯腰靠近她,说的缓慢而清晰,“吻我。”
她几乎想要扬手给他一巴掌。
“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不会。”她嘴角挑起,“吻你,是吗?”她伸手将他推离开一些,站了起来。
他笑着,仿佛在等待着他的战利品。
她走向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有烛影在跃动,迷离的笑容掩饰了她的慌张。仰起头,微微一踮脚,她的唇碰上了他的,然后迅速脱离。
“你把这个定义为吻?”他质疑的声音中夹杂着笑意。
“你定了规则,却没有定下标准,不是吗?”她嘴角一挑,反驳道。
“这个标准,不需要我来定。”他的语气里有了不一样的味道,“我不介意免费为你上一课。”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他的双臂紧紧的禁锢住,唇已经牢牢的被他封住。
“唔……”不能用语言警告,她只能用行为抗议。她猛的抬膝,撞向他的下身,却被他洞悉了先机,按住了她的膝,顺势将她推倒在桌上,身形相错,不再给她攻击的机会。
他以舌抵开她的唇,与她的气息相缠。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她毫不犹豫的咬向了他的舌头。
他离开放开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该庆幸我没有用全力。”烛光中,她的笑容多了妖异的味道,“否则,你就要变成哑巴了。”
“我只是在教你如何定义一个吻。”
“是吗?”她坐在桌子上,对着他笑,“我也只是在教你,如何尊重别人。”
他没有生气,反倒笑了。
“既然你给了我三天时间,这个游戏就还没有结束。”
“好,我给你反盘的机会。”他痛快的答应了。
“这一次,目标由我来定。”
“赌注呢?如果赌注照旧,我没有异议。”
他就这么自信?
“目标是一张黑胶唱片,在一家旧货店里出售,唱片里只有一首歌:Historia de un Amor。”
“地址呢?”
她笑,“你这么厉害,可以自己去找啊。”
“好吧,你还有两天时间。”他突然欺身过去,她双臂向后一支,抬腿抵住了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低头看着她的靴子,他的笑容在扩大,抓住她脚踝的位置,缓缓的放下,“不如,想一下如果你又输了,我会提出什么要求?”
她紧紧的瞪着他,耳边是烛心滋滋燃烧的声音。
“我不会输。”她说的无比坚定。
“我一定会让你输。”他像是在向她保证。  
如果你输了,我会提出什么要求?
这句话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回放,害的她心神不宁。
琪琪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郑小姐和楚先生来了。”
“嗯?哦,好。”陆月沉词不达意的应着,似乎还没有完全回神。
楚绍峥陪着可莹进了办公室,可莹退到了楚绍峥的身后,看向陆月沉的目光依然充满了抗拒。
“请坐吧。”可莹会来诊所,让她感到意外,而且,从可莹的神情看,她并不认为可莹真的可以配合治疗了。
可莹坐到了沙发上,显得局促不安。
“可莹,今天你做好治疗的准备了吗?”陆月沉微笑着开口。
可莹怯怯的点头,然后看向了楚绍峥。楚绍峥对可莹点头微笑。
“那么,好吧,现在靠到沙发上,尽量让自己放松。”陆月沉走到可莹身边,拉了椅子坐下,对楚绍峥道,“在这个过程中,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楚绍峥点头表示明白。
可莹显得很听话,乖乖的靠进了沙发,可是拳头却握的紧紧的。陆月沉伸手握住了可莹的手,另一只手解下了手表,放在可莹的耳边。
“闭上眼睛,注意听表针的滴答声。”陆月沉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可以抚平心里的毛躁。
办公室里很静,只剩下表针的滴答声。可莹紧握的拳头渐渐展开。
“现在,按照我的指令,深呼吸……”陆月沉的声音中没有波澜,“呼气——吸气——呼气……”
可莹的呼吸渐渐变的缓慢。
“现在,慢慢睁开你的眼睛。”陆月沉解下颈子上的项链,在可莹的眼前20公分处摇摆,“注意看我手中的链坠,要专心……”
缓慢的语气,低沉的声音,她仿佛正在施下咒语。
“你的眼睛会感到疲惫,想要闭起来。不要勉强,闭上眼睛吧……现在,你要睡了,压惊已经闭上了,不能张开了……现在,眼睛真的张不开了,即使你努力尝试,也一定无法睁开眼睛,安心的睡吧,但,必须听我说的话。”
楚绍峥目不转睛的盯着陆月沉,她不需要其他的工具,她的声音已经可以将人催眠,那低沉柔软的声音中,仿佛有着一种蛊惑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的照着她的话去做。
陆月沉不经意的看向了楚绍峥,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热,立刻掉转开目光,专心的回到她的工作上,“现在,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两年前,那时,你还可以说话。那一天,你亲眼看到了一场车祸……”
可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她用力的摇着头,手臂也开始不安的颤抖起来。
“可莹 ,告诉我们,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月沉缓缓的开口,像是怕会惊扰到可莹。
可莹更猛烈的摇头,表情似乎痛苦不堪,手越握越紧,看起来她苍白的近乎病态,没想到她此刻的力气却异常的大,陆月沉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握碎了。
“好了,可莹,时间过去了,我们回来了。”忍着手上的疼,陆月沉的声音不见丝毫的异样,“现在,睁开眼睛,你可以醒来了。”
可莹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陆月沉,在看到了身边的楚绍峥之后,立刻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陆月沉甩动着被握得发红的手,疼痛让她直吸气。
“可莹,想起什么了吗?”楚绍峥问着怀里的可莹。
可莹摇着头,神情茫然。
楚绍峥疑惑的看着陆月沉,陆月沉无奈的一耸肩,“她对那段记忆的抗拒,要超出我们的想象,所以,一次治疗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就是说,可莹还要继续接受催眠?”说到“催眠”两个字,楚绍峥明显的感觉到可莹的身子颤了一下。
“我想,是的,但今天不行了。”陆月沉看着可莹充满戒备的眼神,不禁一笑,“如果准备继续治疗的话,可以和琪琪预约下一次的时间。”
“谢谢。那,再见吧。”楚绍峥扶着可莹,站了起来,目光却瞥到了陆月沉的手,“你的手……”
“我想,还不至于骨折吧。”陆月沉无所谓的笑道。
“可是……”楚绍峥的话还没说完,可莹已经开始拉着他的手臂要离开。
“放心,如果我的手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会要求你支付医药费的。”陆月沉嘴角扬起,语气轻松,“再见。”
离开前,楚绍峥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陆月沉,仿佛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没事。  
“哇,你的手是怎么了?”琪琪在看到陆月沉手上的大片的红印后,夸张的叫道。
“就是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皮下组织出血嘛。”陆月沉无所谓的说着。
“少和我说那些专业术语。”琪琪撅起嘴巴一哼,“我想问的是,是谁把你的手弄成这样了?以前明明是泡椒凤爪,现在倒好,变成红烧凤爪了。”
陆月沉挑起一边的眉毛,嘴巴一撇,“你现在很饿吗?”凤爪?她还真是有想象力。
“是啊,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嘛,饿也很正常啊。”琪琪突然贼贼的一笑,“不过,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所以不能去吃饭。”
使命?听起来好严肃哦!陆月沉鼓着嘴巴,等着琪琪揭晓答案。
“喂,你好歹配合一下嘛,做出好奇的表情会很难吗?”
“好奇的表情怎么做?”陆月沉不解的看着琪琪。
“就是……”琪琪刚想扮出好奇的表情,突然发觉陆月沉在耍她,“你又耍我?”
“我吗?哪有?”陆月沉笑的无辜。
“那、那、又扮出无辜的表情来骗人。”琪琪从身后拿出一瓶药酒,放到桌上,“好了,东西给你了,我的使命完成了。”
“什么意思?”陆月沉不解的看看琪琪,又看了看桌上的药酒。
“哦,原来你是会发问的啊。”琪琪的语气像是在赌气,“就是刚才的楚先生喽,明明已经下了楼,又跑了上来,让我把这瓶药酒转交给你。”
“楚绍峥?”陆月沉一手支了下巴,一手玩着药酒瓶。
琪琪的脸突然在陆月沉的面前放大,“你和那个楚先生……”不住挑动的眉峰,昭示着她的八卦本性。
“我和他?怎么了?”陆月沉把问题丢了回去。
“哼!我才不信他会平白无故的买药酒给你。”
“那,你就要去问他了。”陆月沉语气淡淡的说道。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女人一定会和她打太极!琪琪大声的哼了一声,当作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陆月沉看着桌上药酒,没有打开,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 本帖最后由 水晶影子 于 1-10-2008 01:19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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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8: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她自然不会再大意,在午夜之前,就已经到达了旧货商店。那张黑胶唱片是她无意中发现的,试听了之后原本很喜欢的,可是家里没有黑胶唱片机,想着买回去也是浪费,索性就放弃了。
旧货商店在天还没有黑透时就已经关门了,不过,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选择远远的观望,直到夜色深沉,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悄无声息的开了店门,Moon闪进了店里。这一次,至少她没有在时间上输给他。
她打开了小手电,用下巴夹紧,开始在货架上翻找那张黑胶唱片。
他是没有找到这里,还是知道输定了,所以不出现免得尴尬?Moon手上飞快的翻找着,心中却在暗暗猜想着。
找到了!Moon终于在堆放的书籍唱片中,找到了那张刻录着Historia de un Amor的黑胶唱片。她的嘴角不禁翘起得意的笑容。这一次,还不是她赢?
“这就是你定的目标吗?”
身后的声音让Moon一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为什么她丝毫没有察觉到?
Moon转过身,背了手,将唱片放在身后。
“没错。所以,这一次,是我赢。”Moon的嘴角挑起得意的弧度。
“是吗?怎么才能证明你手上拿的,就是你说的那张唱片?”他笑着指出问题的关键。
“想刁难我吗?”她冷冷一笑,“你也没有证明你拿到的红酒,就是LaRomanee-Conti,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要我证明。”他双手插在胸前,耸肩说道。
“你要证明是吗?好,我就给你证明,不过,前提是,你听的懂西班牙语吗?”
没有等他的回答,Moon已经拿出了唱片,放到了店中老式的黑胶唱片机上,将唱针放到了唱片上。唱片缓缓的转动,随着唱针划过唱片,充满质感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已经向你证明过了,至于你能理解多少,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Moon说着,就要收回那张唱片,手却突然被他按住。
“既然已经开始了,为什么要在精彩的时候结束?”
Moon飞快的抽回了手,“我不认为现在是听歌的好时机。”
“我一直相信,时机是需要自己创造的。”他手臂一长,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将她拉到身边,“这么美的爱情故事,陪我跳支舞吧。”
Moon眯起眼睛看着他,他是懂西班牙语,还是知道这首歌?他的嘴角依然是令人讨厌的暧昧笑容。
“如果你是我,会选择与狼共舞吗?”Moon看着他抓在她手腕上的左手,冷冷道,“放手!”
“与狼共舞?”他的笑声仿佛在胸膛中震荡,“很特别的比喻,不过,我不是狼。”
Moon抬起另一只手,斩向RE的左腕,RE举右臂一挡,随着音乐的节奏,左手用力将Moon推了出去,再重新拉了回来,手在Moon的头顶一绕,Moon随着他的力道不得不连续的转圈,脚下划出的弧度,仿佛正踏着音乐起舞。Moon终于止住了脚步,背却已经靠上了他的胸膛。
“瞧,你的舞步非常漂亮。他在她的耳边说道。
“那又怎样?”Moon的手肘大力的撞向RE的胸口,脚下还不忘狠狠的踩向他的脚。
RE向后躲了一下,左手松脱了Moon的手腕,却在即将放开的瞬间,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
Moon手上的瘀伤被RE按到,忍不住狠吸了一口气,想抽回手,又不敢用力。
“手上有伤?”RE似乎察觉到了Moon的异样,不禁将她的手举到了眼前,吹弹欲破的肌肤上出现青紫的瘀痕,实在是显得很残忍,“是谁忍心弄伤了这么美的手?”
“你会觉得不忍心吗?”Moon的嘴角翘起了弧度,“你现在却在加重我的伤。”
“如果我放了手,你会跑掉的。”RE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跑掉?”Moon笑着,“我还没有拿到我赢得的东西,为什么要跑?”
歌曲结束了,唱针划过唱片,发出滋啦的声响。  
“你觉得你已经赢了?”RE笑着反问。
RE的话让Moon立刻皱了眉,也顾不上手正被RE握着,反身伸手去拿唱片机上的黑胶唱片。RE自然不会轻易让她拿到唱片,身子一侧,挡在了Moon的前面,同时伸手格开她的手。
Moon一心只想着拿回唱片,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左手正握着她的右手,两个身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比手臂的长度,你是赢不了我的。”他的嘴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
他呼出来的热气,让她立刻向后缩了一下,热浪由耳垂一直蔓延到脸颊,此刻才发觉他的手已经从握着她的手掌,换成了握着她的手指,避开了她手背上的伤。作为对手,他还真是“仁慈”的让人感动。可是……那唱片她明明已经偷到手了,他却要来抢夺,这又算什么?
他没有说错,她的一只手被他牵制住了,在这种情况之下,的确是手臂长的他占了上风。但,那并不表示他赢定了。
Moon突然收回了伸向唱片的手,覆在了他的胸膛上。
RE有些意外的看着Moon,却看到近在咫尺的她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眸,嘴角向右勾起美好的弧度。那一抹笑,带着挑动人心的香甜。
“我们,一定要做敌人吗?”薄唇微微的一张一翕,软软的字句,像是被轻轻呵出,糅合在这漆黑中,会让心脏突然脱落了节拍。
“与你做敌人,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低哑了声音,幽暗的眼中仿佛燃起了火。
“那就不要对自己太残忍了。”她含着笑,慢慢的抽离出被他握住的手。
他沉沉的笑着,不知是不是猜透了她的心思,挪动了位置,刚好挡在她与唱片机之间。
“当然,我向来都对自己很好。”他低着头,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
这一次,她没有退,反倒按着他的胸膛,更加靠近他,看着他,另一只手臂伸到了他的背后。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拿到了唱片时,却发现根本拿不走唱片,唱片的那一端已经被他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你很聪明,不过,我也不笨。”他的笑容中有得意。
“小人!”她没了笑容。
“用美色诱惑我,又算什么?”他也不恼,仍然笑问。
“我明明已经在你之前拿到了唱片,是你不肯认输。”
“还没到最后的期限,为什么是我输?”
他的手背在身后,抓着唱片不肯放松,她的手臂绕过他的腰际,也不愿放开唱片。
“咔”的一声,唱片被折成了两半。
Moon怔怔的看着手中半张唱片,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怎么算。
“唱片碎了,这一次,只能算是平局。”他一耸肩,有些遗憾。
“平局?不行,不能是平局。”决不可以这样不了了之。
“没关系,还剩下一天,我们还有时间比试。不过,目标定什么……一定要好好的想一下。”他随手拿起一本旧杂志,笑意加深,“就这个吧。”
杂志的彩页上,竟然是……
“月亮之神,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不过,它现在应该被锁在保险箱里。”他将杂志上的彩页撕下,给了她,“明天晚上十二点是最后的期限。你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你又带可莹去看心理医生了?”
楚绍峥抬起头,推了眼镜看着郑之扬,“你这个问题,是出于对谁的关心?”
“我可是很守约的,打赌输了之后,可是再没去找过心理医生。”郑之扬一撇嘴,“有必要这么敏感吗?”
“那是因为你最近在忙着和某位千金约会。”楚绍峥凉凉的说道。
“你的那位心理医生,不让我追,桌球室的女人又是可遇不可求,我有什么办法?”郑之扬居然说的万分委屈,“如果可以去约那位美丽的心理医生,你以为我愿意和画着脸谱的女人约会吗?”
楚绍峥“啪”的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双臂胸前交叉,看着郑之扬。
“我不过就那么一说,别当真。”郑之扬干笑了几声,“不过,你对那个心理医生是认真的?”
“有什么问题?”楚绍峥非常“虚心”的请教。
“没问题啊,就是觉得奇怪,以前从来没见过你喜欢什么女人……”
“打住!”楚绍峥立刻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的措辞有问题。我也是正常的男人。”
“是吗?老实说,我以前对这一点真的很怀疑。”郑之扬耸肩说道,“你在美国呆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有特别的嗜好。”
“那么,你让我做了你两年的助理,还真是勇气可嘉。”楚绍峥的语气中听不出怒意。
“呵呵,我只是想证明,你这一次的转变,让我感到意外。”
“遇到了适合的人,我不想错过。”楚绍峥的语气深沉了下来。
“适合的人?少来,你才认识她多久?会有多了解她?”郑之扬对楚绍峥的话表现的很不屑。
“时间似乎不是问题,你还不是认识女人的第一天,就把她们带上床?”
“你的意思是你和她……”郑之扬挑动着眉毛,仿佛挖掘到了大新闻。
“我说的是你,不要扯到我的身上。”楚绍峥说的严肃,“话题未免扯的太远了吧?如果你时间非常充裕的话,记得把你办公桌上那份财务部上一季度的报表看了。”
“那个……反正我看了也是白看,当然还是要拜托你了。”郑之扬连忙对楚绍峥摆摆手,“下午我约了人出海,先走了。”
楚绍峥摘了眼镜,揉着睛明穴,嘴角勾起隐约的笑意。他真的不了解她吗?  
“电话。”琪琪指了指手中的话筒,对办公室里的陆月沉诡异的一笑。
“接进来吧。”陆月沉接了电话,有些搞不懂琪琪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喂,你好。”
“陆小姐。”
楚绍峥的声音让陆月沉感到意外,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对了,是他陪可莹来做治疗的,当然会有诊所的电话。
“很意外接到我的电话?”发觉陆月沉没有应声,那边的楚绍峥不觉笑问。
“哦,是有点。”
“你的手,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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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8: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陆月沉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右手,瘀青的地方颜色已经变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似乎你每次遇到我,总是要受伤。”
“是吗?”好像是真的,那次出诊先是车祸,然后是脖子受伤,这次又是手。
“如果我请你共进晚餐,会不会太冒昧?”
“啊?”楚绍峥问的太突然,让陆月沉有点反应不过来。
“当作是表达我的歉意,可以吗?”
“嗯……”陆月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我在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和你一起吃饭,不是很危险吗?”
电话那边是楚绍峥的笑声,“人生有时是需要冒险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陆月沉瞥到一直站在门口偷听的琪琪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真是要命!琪琪又在兴奋什么啊?
“那,今晚有时间吗?”
“今晚?”陆月沉咬了下嘴唇,“今晚恐怕不行。”
“是吗?那换个时间,明晚可以吗?”
“好,明晚吧。”
陆月沉挂了电话,看到琪琪笑的贼贼的踱了进来。
“你想说什么?”陆月沉鼓着嘴巴,皱了眉心看着琪琪。
“我没有想说什么啊?”琪琪耸耸肩,“不过,想笑就笑出来嘛,我知道你是很开心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月沉转头看向电脑屏幕。
“干吗,藏在心里自己偷偷得意啊?”琪琪站到了陆月沉面前,“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看着人家送的药酒,足足发呆了半个小时。”
“我……我那是累了,要让大脑放松一下。”
“你说我会信吗?”
“没人要你相信啊。”陆月沉轻声的咕哝着。  
被撕下的杂志彩页上,是一尊埃及月神的青铜雕像,昂首而立的猫,左耳佩带着耳环,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据杂志上所写,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600年。而今,这尊雕像就被陈列在市中心的博物馆里。RE说是放在保险箱里,实在是小看了博物馆的防盗系统。
午夜十一点之后,警卫的巡查会减少,主要是靠监视器来掌握博物馆中的情况。
Moon无声无息的卸下了一扇窗的玻璃,跳进博物馆中,身子紧紧贴着墙壁,缓慢的移动到一架伸手可及监视器处,手伸到监视器上方,鼓弄了几下,在确定监视器中的画面已经定格后,她深呼了一口气。
她敏捷的穿过博物馆中一个个房间,终于到达了陈列埃及文物的大厅,埃及月神Bastet就在大厅的中间。
Moon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拿下挂在领口的墨镜,启动红外线探测装置。眼前原本漆黑空荡的大厅,此刻却交织着蛛网一般的红外线。
拉紧了紧身衣的拉链,扶了一下墨镜,Moon微微的弓下身子,像灵活的猫儿般在“网”中穿越,抬腿,仰头,跨越,俯身……她小心的避开了所有的红外线,到了陈列柜前。
陈列柜中亮着四盏小灯,光线微弱,却将这尊昂首站立的猫形雕像映照得充满了神秘感。
Moon正准备开启陈列柜上的玻璃板,上方却突然传来声音——
“不要动它!”
Moon仰头一看,RE的腰间系了绳索,此刻就悬在陈列柜正上方。他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我不动,难道要等着你把它拿走吗?”Moon笑的不屑,伸出手去,就在要碰到陈列柜的那一刻,被他抓住了手。  
“不想引来警卫,就不要打开它。”他低声警告,“陈列柜安装了特殊的防盗装置,如果玻璃板的四边不是同时离开,警报器就会响。”
Moon 冷笑着,“照你的意思,谁也拿不到铜像,这次的比试又怎么算?”
“谁说我拿不到?”
RE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四个小吸盘,吸住玻璃板的四角,取对角线上的吸盘钩住一根绳线的两端,两根线交叉处用铁钩挑起,缓慢上拉,玻璃板被稳稳的控制在水平状态。RE放开了腰间的绳索,落在了地面上。
玻璃板已经被拿开,Moon立刻去拿雕像,发现RE并没有阻止她,于是在碰到雕像前,不禁犹豫了。她不知道是否还有更多的机关。
RE看到她迟疑的神情,笑问,“东西就在眼前,你却不拿?”
Moon下巴一扬,“你不是也没拿吗?”
“是吗?”RE反问着,已经探手去拿铜像。
Moon终于明白RE是和她玩心理战术,立刻出手,几乎和RE同时抓住了铜像。
两人的手臂悬在陈列柜的上方,谁也不敢碰到陈列柜的边缘,怕会触动警报器。
“这次,你要和我比力气吗?”他低声笑问。
“你以为,力气大就一定赢吗?”她勾着嘴角,语气却很冷。
“我想不出,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赢我。”
RE狂妄的语气让Moon皱了眉,手臂一抬,脚步侧移,将铜像举出了陈列柜,手臂也从陈列柜上方解脱。没了顾忌,Moon抬腿踢向了RE的手臂,想迫使他放手。RE伸手挡下了Moon踢过来的腿,手臂一翻,攻向Moon抓着铜像的手。Moon却一低身,正在RE对她的动作感到不解时,一把小巧的匕首抵住了他的手腕。原来她低身,是为了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这里有条动脉,不想受伤就放手。”她本不想用匕首的,可是,比力气,她一定抢不过他。
“好残忍的猫。”他的笑容颇为耐人寻味,“如果你不怕鲜血四溅,就动手吧。”
鲜血四溅?想到那种场面,她的心不禁抖了一下,嘴上却道,“你以为我不敢?”
“显然是。”他的语气倒想是在激她。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匕首立刻他的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放手!”
他只是笑,却不放手。
大厅外细微的响动让两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巡查的警卫正在向这边走来。  
RE没在意Moon的匕首正抵着他的手腕,伸了另一只手将她拉到陈列柜后,倒是Moon自己及时拿开了匕首,才没有出现鲜血四溅的场面。
陈列柜已经被打开,月神雕像已经被他们拿了出来,只要警卫巡查的认真,就一定会发现。现在,只能祈祷那些警卫并不称职。
陈列柜并不宽大,此刻她与他一同蹲下身躲在后面,只有靠的很近,才能隐藏住身形,两人都不做声,却能听到对方呼吸与心跳的声音。
大厅外脚步声越来越近,Moon的背部线条僵硬了起来,仿佛是处于高度戒备中的猫。
他在笑!这种时刻,他竟然在笑!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在笑!
他突然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一下。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挥他一个耳光,手刚抬起来,就意识到她所处的环境,任何声响都可能将警卫引过来,于是握掌成圈,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揉着胸口没出声,嘴角的弧度却显得很得意。
脚步声徘徊了一阵,终于渐渐远了。那些警卫终究是不够尽职的。
Moon长舒了一口气,站直身体,下一个动作却是一巴掌结实的打在了RE的脸上。
这一巴掌似乎让RE有些意外,完全没有躲避。
“趁人之危是小人行径。”她说的似乎是怒气未消。
“偷东西的,本来就不是君子。”他揉着被打红的脸,一笑,“何况,你已经打了我一拳了。”
“那又怎样?”她扬着下巴反问。
“打都打了,能怎样?我又不能再亲一下讨回来。”他深深一笑,看了眼腕上的表,“还有3分钟就到十二点了,我们似乎还胜负未分。”
的确,即使是发生了刚才的变故,两个人却谁也没有放手。
“知道这只猫叫什么吗?”她突然发问。
“Bastet,月亮之神,和你一样,对吗?”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回答了。
“既然和我一样,它就会保佑我的。”她忽而笑了,笑容同那铜像一样,带着神秘的味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月神为什么是猫?”他笑,“月神的前身是药神,是只狮子,是太阳神用酒将她灌醉,将她变成了温顺的猫,才是后来的月亮之神。”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Bastet这只猫有一个克星,那就是太阳神。而太阳神叫做Ra……”他语气一顿,“也叫做Re。”
在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之后,她的笑容显得不屑,“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克星了?”
“你认为呢?”
她的嘴角微微一翘,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那你要怎么做?用酒灌醉我,让我变的温顺吗?”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闪动着迷离而充满诱惑的光芒,仿佛黑夜女神,正在施下她的咒语,虏获人的灵魂。
她嘴角翘起的弧度在扩大,突然挥出手掌,斩向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一使力,成功的将铜像抢到了自己的手中。她看了眼表,刚刚好,十二点整。
她对着他举起手中的雕像,“游戏结束了,我赢了。”
他一耸肩,显得无奈,“好吧,你赢了。”
“我应得的东西呢?”
“明晚十二点,到博物馆外等我,我会给你的。”
“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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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门被砸的“咣咣”作响,陆月沉顶着一头湿发出了浴室。她记得她有装门铃吧?这人究竟是在敲门,还是想把她的门拆下来啊?
从门镜看过去,看到的是欧阳磊被凸透镜扭曲变形了的脸。他怎么会找上门来?昨晚的铜像,她可是没有拿走,应该算不上失窃吧?
陆月沉开了门,表情有些不耐,“欧阳警官,有事吗?”
欧阳磊看着陆月沉的湿发,皱了眉,“你刚回来?”
“就因为我洗了头发?”陆月沉笑的无奈,“你的逻辑还真是有趣。”
“你昨晚在哪里?”
“我在哪里,为什么要告诉你?”陆月沉一脸的不解,“这一次,你该不是又要指控我偷了什么吧?”
“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陆月沉瞪大了眼睛看着欧阳磊,“我都不知道你要指控我什么罪状。”
“昨晚有人进入市中心博物馆行窃。”欧阳磊注意着陆月沉的表情变化。
陆月沉微微点头,“然后呢?丢了什么?”
“东西没丢,但是陈列柜被打开了。”欧阳磊眯起了眼睛,“不要和我装糊涂,我知道是你做的。”
陆月沉笑了,“如果是我做的,为什么我已经打开了陈列柜,却不拿走东西?”
“这个……当然只有你自己明白。”欧阳磊有些语塞。
“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啊。”陆月沉无辜而迷茫的看着欧阳磊。
“哼,做戏很有趣吗?你我都清楚,事实是……”
“事实就是,你大早上的找上门来,要我承认一件我根本就不知情的事。”陆月沉双臂一抱,“欧阳警官,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身为警务人员,我有责任把那只喜欢偷盗的猫抓出来。”
哼!说的倒是大义凛然!陆月沉垂下眼,嘴角翘了一下,“那你就去抓你的猫啊,干吗找上我?何况……”陆月沉偏着头,看着欧阳磊,“偷东西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要和一只猫过不去?”
“只要是触犯了法律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欧阳磊的语气像是在警告。
“是吗?那预祝你成功。”陆月沉耸肩一笑,“没有事的话,我要整理一下去诊所了。欧阳警官,不送了。”
陆月沉关上了门,皱起鼻子扮了个鬼脸。昨晚博物馆里明明进了两个人,他却把罪名按到她一个人身上?就这样的判断力,还说什么大话?  
“你想问什么?问吧。”楚绍峥无奈的推开了面前的文件。堂堂的总经理竟然在他这个助理的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小时,而且一直看着他,眼神分明就是急于想探究别人隐私。
“呵呵,昨天的约会怎么样?”郑之扬笑的极其暧昧。
“约会?”楚绍峥眉头皱了一下,“什么约会?”
“不用否认,我听到你给她打电话约她了。”
楚绍峥了然一笑,“你偷听我打电话?”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不过是刚好路过,又刚好听到你在打电话而已。”
“你又刚好错过了最重要的内容,那就是,昨天,我并没有约到她。”楚绍峥的目光继续回到文件上。
“啊?没约到?“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郑之扬大笑起来。
“很好笑?”楚绍峥不解的看着郑之扬。
“看惯了你在生意场上成功的样子,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郑之扬说的十分得意,颇有些一雪前耻的感觉。
“我只是说我昨天没有约到她,并没有说她回绝了我。”楚绍峥无奈的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
“她昨天没有时间,所以时间定在了今晚。”楚绍峥不得不详细的解释。
“那也是因为你魅力不够啊!否则她会推掉了昨天的事,赴你的约嘛。”郑之扬说的不屑。
“如果会让你觉得心里舒服的话,好吧,我承认我的魅力不够。”楚绍峥无所谓的一耸肩。
“少来挖苦我。”郑之扬眉头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啊,你既然没约会,昨晚为什么把手机关了?”
“你昨晚有急事找我?”楚绍峥反问。
“急事倒没有,我以为你在约会,有点好奇你们的进展情况。”郑之扬尴尬的笑着,“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楚绍峥随意的答道。
“我真是搞不懂,你干吗不在公寓里装电话啊?”
“我认为没有必要。”
“你的想法还真是奇怪。”郑之扬不以为然的撇着嘴,“今晚的约会,需要我给你一些建议吗?”
“不需要。”楚绍峥回绝的很干脆。
“至少我比你有经验,也许能给你些提示。”郑之扬的态度倒是很积极。
“你的经验未必适合我,而且……”楚绍峥无奈的一叹,“如果你真的希望我约会成功,就不要继续打扰我的工作。”
“OK,你不领情就算了。”郑之扬无所谓的耸耸肩,出了助理办公室。
楚绍峥立刻拿出了手机查看,果然,昨晚郑之扬给他到过电话。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晚上七点,楚绍峥在诊所楼下打了电话给陆月沉。
“我在楼下等你,还是上去?”楚绍峥询问陆月沉的意思。
陆月沉看了一眼身边挂着八卦笑容的琪琪,道,“我马上就下去。”
“不用急,我等你。”
陆月沉放下了电话,受不了的看着琪琪,“拜托,你已经笑了一天了,真的很好笑吗?”
“我是在为你开心啊!你却不领情。”琪琪说的委屈。
“那就谢谢你了。”陆月沉的语气很无奈,“我走了,你负责锁门。”
“喂!”琪琪叫住了陆月沉,“你不是准备就这样去见他吧?”
“有什么问题?”陆月沉看了看自己,浅粉色灰条纹修身衬衫,褐色长裤,哪里不对了?
“你至少要稍稍的打扮一下嘛!”琪琪迅速的从自己的手袋倒出了一桌的化妆品。
“你要干吗?”陆月沉立刻警觉的向后退了一下,“你不是想要我化妆吧?”
“切!你想化,也要有时间啊!”琪琪说的不屑,“算了,知道你对化妆是没什么常识的。不过是要给你刷一下睫毛,涂点唇膏……”
“你饶了我吧。”陆月沉连忙摆手,“我没有睫毛的。”
“谁说的?”琪琪拉住陆月沉,不让她跑掉,“这不是挺长的吗?”
“不、要!”陆月沉一字一顿,说的坚决。
“我是在帮你啊。”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陆月沉甩开了琪琪的手,以接近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逃离。
琪琪一头雾水的看着敞开的门。化妆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楚绍峥靠了车站着,看到跑下来的陆月沉,不觉一笑。蹬着运动鞋,斜挎着背包,雪白通透的双颊透出淡淡的粉红色泽。她真的不像心理医生,倒更像是个高中生。
“没让你久等吧?”她笑着问。
“你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根据郑之扬的理论,女人是没有时间观念的,等上半个小时是正常,等上一个小时也不奇怪,因为在没有精心化妆前,大多数女人是没有勇气去约会的。不过,这个理论在陆月沉这里显然不成立。
楚绍峥为陆月沉打开了车门,再绕回驾驶席,“想吃什么?法国菜,意大利菜,还是日本料理?”
“我不挑食,你决定吧。”陆月沉无所谓的说道。
“好吧。”楚绍峥发动了车子。
陆月沉眉头轻挑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对了,谢谢你的药酒。”
“不用谢。其实,送完了我才想起来,你自己就是医生嘛,我的做法显得有点多余。”楚绍峥自嘲般一笑。
“怎么会呢?”陆月沉表情认真的看着楚绍峥,“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想不起来要去买药酒,可能就那么任它自己慢慢恢复了。”
“是吗?”楚绍峥加深了笑容,“现在,手已经好了吗?”
“还没有,不过,瘀血散了应该就没什么了。”陆月沉将手举到楚绍峥面前,“现在还有一点。”
瘀血散了一些,但暗紫色的印记依旧明显,她的手实在是太过白皙光滑了一些,手掌不大,手指纤长,指甲透着自然的光泽。
发觉楚绍峥只是看着她的手,却没说话,陆月沉连忙抽回了手,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将脸转向窗外,眼前变换的景物,却全然没有入她的眼。  
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楚绍峥立刻急刹车。
“怎么了?”陆月沉的表情怔怔的。
“前面好像发生车祸了。”
楚绍峥的话音刚落,陆月沉已经开了车门下车了,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跟了上去。
出租车与货车相撞,显然出租车的情况更糟,车门已经被撞的凹了进去。陆月沉跑过去时,货车司机已经被围观的人从车里扶了出来,大喊着腿疼,叫的杀猪一样,估计是骨折了,而出租车里的人,却还困在里面。司机嘴唇发紫,大汗淋漓,表情十分痛苦,而坐副驾驶位置的女人双手按着肚子,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嘴角还有血迹。
“叫急救车了吗?”陆月沉一边喊着,一边去拉出租车的门,无奈车门动里面锁上了,怎么也拉不开。
楚绍峥拉开了陆月沉,以肘部撞碎了车窗玻璃,探手进去打开了车门。
“能听见我说话吗?”陆月沉排着受伤女人的脸,“睁开眼睛,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疼……肚子疼……”女人声音很弱。
“感觉呼吸困难吗?”陆月沉摸了女人的脉搏,再伸手触她的腹部,腹部很硬。
“啊!”女人惨叫了一声。
陆月沉回头看到了楚绍峥,“你过来和她说话,千万要保持她意识清醒。”
楚绍峥还没有机会发问,陆月沉已经转到了司机的身边。司机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外伤,表情却异常的痛苦,嘴唇较刚才愈加紫了,面部和颈部已经肿了起来,颈部的血管显露的十分清晰。
陆月沉伸手按了按他颈部的皮肤,又摸了一下他气管的位置,转头大声问围观的人,“谁身上有针?不然,笔也行,只要是尖的就可以。”
立刻有人递过来一只钢笔。
陆月沉扯开司机的衣服,在他的胸前叩了几下,然后举起钢笔,戳了下去。
血溅到了陆月沉的手上,身上,司机的唇色却慢慢的回转。
急救中心的人终于赶到,将伤者抬上了车,又对陆月沉说了一些感谢的话,陆月沉只是回以浅笑。  
“我以为你只是心理医生。”可是整个过程中,她却表现出惊人的冷静与沉着。
“我是啊,但我毕竟是学过医的,一些急症还是知道怎么处理的。”陆月沉耸肩道。
“不过,你为什么用钢笔戳那个伤者?”
“有点吓人,是不是?”陆月沉笑了,“他是张力性气胸,必须立刻处理,否则会死人的。而那个女人,可能是内脏出血,之所以让你和她一直说话,是防止她休克,丧失意识,如果那样,情况就不妙了。”
“你的意思是,刚才的女人很有可能和我说着话,就死了?”楚绍峥的表情有点难看。
“没有那么夸张。”陆月沉不好意思的一笑,“刚才没和你说清楚,就是怕你有压力。”
楚绍峥笑的无奈,“好在她等到急救车来了。”
“是啊。”陆月沉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楚绍峥皱了眉,“我记得你说过,你晕血。”
“对啊。”陆月沉认真的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着手上被溅上的血,双腿立刻软了,视线随之模糊起来。
楚绍峥扶住了站立不稳的陆月沉,“你真的晕血。”
“显然是。”她甚至不敢再去看自己的双手。
楚绍峥将陆月沉扶进了车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是要去吃饭吗?”陆月沉的声音很轻。
“你现在回去休息会比较好。”楚绍峥抽了几张纸巾,为陆月沉擦拭手上的血迹。
感觉到手被他拉了过去,陆月沉立刻睁开了眼,在看到那些血迹之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她并没有将手抽走,只是闭着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嘴角却翘起了微笑的弧度。  
就这样把住址告诉了他,甚至没有犹豫迟疑。
“你先坐,我去……清理一下。”
“好。”楚绍峥打量着她的客厅,客厅不大,收拾的干净整齐。他站起身,看着客厅中摆放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总是一头清爽的短发,裤装打扮。
“那是我高中时的照片。”陆月沉已经换上了T-shirt和牛仔裤,走了出来,“那时的头发比现在还要短。”
“像个小男生。”楚绍峥笑道,“没看到你穿裙子的照片。”
“我不怎么喜欢穿裙子,不方便。”
“那留过长发吗?”楚绍峥将照片放了回去,“照片上,你都是短发。”
“小时侯有留过,妈妈让留的。”她坐到了沙发上,完全是乖乖女的语气,“今天真不好意思,饭没有吃成,还要麻烦你送我回来。”
“麻烦倒不会,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是真的觉得饿了。”
“对啊,我也饿了。”
楚绍峥拿起了电话,“叫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冰箱里有东西,为什么要叫外卖啊?”陆月沉看着楚绍峥的眼神有些疑惑。
楚绍峥苦笑道,“可是,我不会做饭。你会吗?”
陆月沉认真的点着头。
“你会做饭?”楚绍峥似乎不敢相信。
“很奇怪吗?”陆月沉眨着眼睛,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只是有些意外。”现在似乎很少有女孩子愿意下厨房了。
“我也是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做。”陆月沉补充了一句。
“例如什么时候?”楚绍峥似乎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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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例如……有人洗碗的时候。”陆月沉斜仰起头,看着楚绍峥,一笑,“你会负责洗碗吧?”
“如果有人做饭,洗碗根本不是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笑着看他,有些孩子气的含住了下唇。  
没到一个小时,三菜一汤被端上了桌,青椒炒肉,青笋烧鸡,炝莲白,蛋花汤。荤素搭配,有菜有汤,看的楚绍峥食欲大增,只不过——
“都是辣的?”在动筷前,楚绍峥问道。
“汤不是……你不吃辣的?”陆月沉的表情似乎有些担心,“不好意思,我以为……”
“我能吃辣的,不过是随便问一句。”
“是吗?”陆月沉放心的一笑。
“我就不客气了。”楚绍峥立刻开动。
楚绍峥边吃着饭,边忍不住看陆月沉。她吃饭时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样子也很秀气,应该是良好家教的结果。她的唇一直是轻抿着的,被辣的红嘟嘟的。不过……这菜也太辣了吧?
楚绍峥不得不大口的扒饭,吃的满头大汗,脱了外套,松了领带之后,又解开了几颗衬衫的扣子,还是不停的流汗。
陆月沉拿了纸巾递给他,“你不是很能吃辣。”
“毕竟我不是四川人啊。”楚绍峥笑的无奈,“不过,菜很好吃,你的厨艺不错。”
陆月沉笑了,有些不好意思,还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虽然楚绍峥不是吃辣的好手,但是桌上的菜还是被吃的干干净净。
“你说你会洗碗的。”陆月沉将碗碟收起,指着厨房的位置,“厨房在那里,我可以帮你把碗送到厨房。”
“帮我?”楚绍峥无奈的摇头,“好吧,我既然答应了,当然说到做到。”
陆月沉出了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楚绍峥准备动手洗碗。
“我没说过吧?洗碗是我的老本行。”楚绍峥对陆月沉笑道。
“嗯?”陆月沉不解。
“我以前在美国的餐馆打工,就是给人家刷盘子。”楚绍峥开了水龙头,开始洗碗。
“那……你有多久没洗过碗了?”陆月沉微微的皱了眉,疑惑的问。
“怎么了?”
“在美国餐馆洗碗不用挽袖子吗?”陆月沉的语气十分认真。
楚绍峥怔了一下,随即尴尬一笑,“在那里都带手套。”
陆月沉一耸肩,走到了楚绍峥的身边。
“怎么,你来洗?”楚绍峥笑问。
“伸手吧。”陆月沉说的很无奈。
楚绍峥倒是很听话的伸出湿淋淋的双手,陆月沉仔细的帮他挽着袖口。楚绍峥转过头,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清楚的闻到她的发香,可以清晰看到她的每一根睫毛,甚至,只要他想,他就可以亲吻她的脸颊。
“好了……”她转头,却在接触到他的眼神后,红了脸,“你继续洗碗吧,我……我不打扰你。”
看着仿佛逃出厨房的陆月沉,楚绍峥笑的无奈。她也知道,是她“打扰”了他吗?  
楚绍峥从厨房出来,看到陆月沉坐在沙发里,玩着手指,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碗已经洗好了。”楚绍峥边说边放下袖子。
“哦,好,谢谢。”她回过神,仰起脸,眼睛弯弯,翘着嘴角,笑的像温驯乖巧的猫咪。
气氛有些尴尬,他清了下喉咙,看了下表,“时间不早了。”事实上,已经过了十点钟。
“嗯,是啊。”她看着他,手上却依旧在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那,我走了。”楚绍峥拿起了外套。
“啊?哦!”她站起身送他。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
“嗯?”她鼓着嘴巴看着他,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谢谢你的晚餐。”他笑着说道。
“不客气。”她垂了眼,微微一耸肩。
“那……再见。”
“再见。”
陆月沉轻轻的关了门,苦笑着,不明白心里为什么会有淡淡的失落感。
门铃响了起来,她开了门,门外竟然是转了回来的楚绍峥。
她的动作瞬间定格,乌溜溜的眼睛充满惊异的看着他。
“我在晚饭后习惯喝一杯咖啡。”楚绍峥笑道,“你有咖啡吗?”
“有。”她抿了唇,唇边是美丽的笑窝。
“可以再请我喝一杯咖啡吗?”他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开了门,低着头靠在门上,将他让进屋。  
“我这里只有速溶咖啡,可以吗?”陆月沉晃着手上的咖啡袋,询问道。
“可以。”楚绍峥温和笑道。
“那多等一下吧,我去烧水。”陆月沉进了厨房。
楚绍峥拿起音响旁放着着CD,“你喜欢拉丁曲风的歌?”
陆月沉探出头来,一笑,“算是偏爱吧。”
“可以听一下吗?”
“嗯,你自己选吧。”
陆月沉回了厨房,洗了两只细瓷的咖啡杯,倒了速溶咖啡进去,见水沸了,提了水壶准备冲咖啡。
客厅里传来熟悉的前奏……Historia de un Amor!
“这首歌是叫《爱情故事》吧?”楚绍峥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好像是吧,西班牙语我不懂。”陆月沉笑着。
“别倒了,要溢出来了。”楚绍峥提醒道。
他的话音刚落,陆月沉猛的一缩手,指尖通红。
“烫到了?”楚绍峥立刻走了过去。
陆月沉皱起眉心,有些委屈的吹着烫红的指尖。
他拉过她的手,捏在了他的耳垂上。
她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有人告诉我,烫到了捏着耳垂就不会疼了。”他说的认真。
她笑了,“谁告诉你的?骗人的吧。”
“至少你笑了。”他看着她,也不觉露出笑容。
她微微低了头,手却依旧被他拉着,放在他的耳垂上。音响里正播放着“爱情故事”,是谁的心跳乱了节奏?
偷偷的抬眼,发现他依旧在看着她,专注的眼神让她的脸一阵阵的发烫。
她看着他,看着他握着她的手,靠近了她,他的唇亲吻上她的额头。
她瞪大了眼睛,没有动,感觉到他的气息从她的脸颊旁划过,他的唇落到了她的唇上,仿佛是被蝴蝶的翅膀抚过,她的唇有些痒,她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却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他的手伸了过来,稍用力就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揽在了臂腕中。他的唇轻轻的碰触着她的,像是在试探。
一曲终了,转换成了欢快的节奏,仿佛在睡梦之中突然被惊醒,陆月沉向后退了一下,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
楚绍峥没有勉强,松开了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笑的无奈。
她咬着唇,定定的看着他,受惊的小鹿一般。
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才道,“你的手,不疼了吧?”
她低了头,不出声,只是摇头。
“那就好。”沉默了一阵,再道,“刚才……”
她的头更低了,这次连耳朵都一起红了起来。
“其实,我……”要说对不起吗?
她抬了头看他,浅浅一笑,“不冲咖啡,水就要凉了。”
楚绍峥一时没有适应她变换的话题。
“你不是想喝咖啡吗?”陆月沉指了指咖啡杯,“水凉了,就不能冲了。”
“那就有机会再喝你的咖啡吧。”楚绍峥知道她想回避刚才的尴尬,“我回去了。”
“好。”她浅笑着点头。
到了门口,他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才道,“晚安。”
“晚安。”合了门,她直接靠着门,闭了眼睛,坐在了地上,双手按住胸口,仿佛一松手,心就会跳出来。
如果歌曲没在那一刻停止,如果她没有向后退……
她蜷了身子,将滚烫的双颊埋在双臂之间。  
摩托车冲破夜色,疾驰到博物馆正门前,寂静深夜中,她没有看到约她来的人。
她揉着被风吹的凌乱的短发,眉头皱起。竟然耍她?她实在不该对他有丝毫的信任。
“骗子!”她自言自语,重新发动了摩托。
“是在说我?”他的声音穿透夜色,在她耳边响起。
她猛的熄了火,看到他从树后走了过来。原来,他并没有失约。
“我们约定的是十二点。”他走向她,“可是,你迟到了。”
她咬了下唇,好吧,她的确迟到了10分钟,不过……
“我已经尽力赶过来了。”
“尽力。”他玩味着她的话,一笑,“我以为你很想要玉笑佛。”
她冷笑,“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浪费时间和你玩游戏?”
“那你就该重视我和你的约定,又怎么会迟到?”他的语气咄咄逼人。
“即使我将时间安排的再好,也会有突发状况。”月光映在她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冰冷。
“我对你所说的突发状况比较感兴趣。”她的冰冷却不能冻结他嘴角的笑意,“说说看,如果理由合理,或许我会考虑把玉佛给你。”
她眯着眼睛,“你耍我?”
“这话真让你伤心。”他走到她面前,“想耍你,我就不会出现了。”
“你根本没打算把玉佛给我。”原本跨坐在摩托上的她,长腿一抬,从摩托上下来,斜仰着头看他,“就算我今天没有迟到,你还是会找其他借口。”
“根据呢?”
她一哼,“你没有把玉佛带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带来?”他笑。
她的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嘴角一勾,“我不认为你能把那玉佛藏在身上。”
“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把玉佛藏在身上,你有没有勇气来取?”他的语气中流露出暧昧。
她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嘴角上翘,眉头一挑,缓缓说道,“你可以试一试。”
他低了头,贴近她,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她却没有动,嘴角依旧挂着迷离的笑。
他颇为意外的挑着眉,“不躲?”
“我想,你还不想变哑巴。”她低笑着开口,语气中却带着威胁。
笑声在他的胸膛中震荡着,“的确,我的舌头还有大用处。”
“如果是想耍我,我就不奉陪了。”她冷哼着,“你也不过如此。”
“玉佛不要了?”
“你会给吗?”她反问。
“我原本是想给的,可是,你迟到了。”
“总重复一个借口,不会觉得很无聊吗?”她挖苦道。
“你迟到了10分钟,我就给你10分钟。”他指着博物馆的楼顶,“看到那扇窗了吗?玉佛就在那个房间的保险柜里,10分钟之内你能拿到,就是你的。”
“还要玩这种游戏?这次,我不会陪你玩。”她双臂交叉一抱,冷冷的看着他。
“你会的,除非你不想要玉佛了。”他仿佛洞悉她的心事,“那就意味着你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抿紧了唇,眯起眼睛,“10分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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