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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e story for 1705-1706-Sister Golden Hair。)
「妳知道嗎,我這麼愛他!他要與我分手!」頭髮飄逸芬芳的蜜莉哭著說。
『妳才不愛他!你們才認識兩個月。』我不耐煩的揮揮手。
「我愛他!我愛他!」蜜莉尖叫,彷彿受了極大污辱。「妳幾時見過我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我坐在沙發旁,斜眼看著她,穿著粉紫色絲綢的睡衣,頭髮鬆鬆亂亂,身上倒還散著一股香味,性感的很。眼睛哭得很腫,還有點楚楚可憐的韻味。瘦了一點,老是嚷著要減肥,這下倒是成功了,她不開心,我都要替她幸災樂禍。
『李蜜莉,妳的樣子看起來比我還好,妳哭什麼?』我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妳大老遠叫我來,就為了哭給我看?』
「妳這沒良心的女人,妳何止沒良心,妳簡直沒有心!」她拿起抱枕朝我丟了過來。「妳根本不愛人,妳哪懂失戀的痛苦!」
一枕頭正中我臉,力氣大的很,我臉上熱辣辣的痛,心裡不禁有氣。她挺好的嘛,既然會想殺人,大概就不會自殺。
我拿起包包,並不打算同情她,跟失戀的女人講話,簡直什麼都不對,妳勸她分手,她說她愛的要死,變成妳棒打鴛鴦,妳勸她忍耐,她抱怨那男人簡直讓人忍無可忍,難道妳認為錯在她不夠隱忍。更何況蜜莉這個人,一年談四次戀愛,才認識幾個月的男人,她要真想為他死,那還真不如死一死算了。
我和蜜莉是高中同學,她的成就是收到幾封男孩子的情書,我的成就是成績單上拿了幾個A,原本是八竿子打不著干係的,可是蜜莉老喜歡找我陪她去約會。那種場合,她艷光四射,我就像是她身邊的小跟班,她是公主,自然跟著王子走,而我就隨便她熱絡又關心的和王子身邊的馬夫甲、門房乙兜在一起,她多半會說:「這個孫安芝,我最好的朋友,哎,她什麼都好,就是沉悶了一點,你們陪陪她呀!」
反正隨便她怎麼說,我不過就是個跟班,有得吃有得玩,有什麼不好?說白一點,陪睡的不是我,我卻有好處拿,簡直是平白無故賺了一筆,有什麼好不高興。
蜜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可是,帶我出門有好處,我不搶她的風頭,不穿比她短的裙子,不勾引她的男人。後來我也漸漸發覺,我們就是目標不同,沒東西可搶,才做了這麼多年朋友。
我實在不耐煩她把戀愛當成畢生職志,專為這些事犯苦惱,有一次我喝了點酒,突然對她說出真心話:『妳打算一輩子只為男人煩惱嗎?世界上還有其他人、其他事。』
她聽出我那種瞧不起的口氣,冷笑了數聲:「不然像妳嗎?一輩子為薪水煩惱?辛辛苦苦賺那一點錢,週末還到育幼院當義工?孫安芝,不要以為妳高尚,妳根本不喜歡小孩,妳根本不想當什麼慈善家,妳只是沒膽子愛,才找一堆冠冕堂皇的名堂讓自己看起來成就非凡。」
說得像我心頭一根刺,可見蜜莉不是沒有點腦袋,可惜就可惜在這一點,聰明人總不幹聰明事,成天淨掛著化妝打扮和男人,徹底金玉其外。
這話我可沒講出來,不然蜜莉八成會撇撇我身上那千萬年不變的打扮,說我不要以為外表不修邊幅,人家就會重視我的內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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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1-1-2008 05: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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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交(貳)
(obe story for 1705-1706-Sister Golden Hair。)
才走到蜜莉家樓下,手機就響。
『喂?』
「孫小姐?」是個不熟悉的男聲。
『你哪位?』
「我姓趙。趙行文。」
什麼鬼,會打我電話的男人,除了老闆上司,剩下兩個都姓孫,一個是我老爸,一個是我弟。『你怎麼會有我電話?』
「妳的電話,是蜜莉給我的。」那男人見我沒回應,試圖提醒:「我們上個月在敦南錢櫃碰過面的。」
噢,KTV,那肯定又是蜜莉的聯誼場合。我心頭是熊熊一把火,現在的男人是怎麼回事?要追女人,沒膽子自己打去問,倒要旁敲側擊,假惺惺的來問我蜜莉喜歡什麼,我打高中就開始替她應付,簡直懷疑這些男人如此戒慎恐懼的動機。『送她五克拉大鑽戒,刷卡帶她去巴黎玩,如果你付不起,只有一顆心,那麻煩你到蜜莉前頭去刨,我不耐煩看。還有,我不會對蜜莉說,你對她有多重視,眼巴巴跑來問我他喜歡什麼,趁早別在我面前演戲。』
「孫小姐,我想妳有些誤會。」
『誤會什麼?」我心裡想,孫小姐誤會你有什麼打緊,李小姐別誤會你就好。「蜜莉鬧失戀,你要追她,快趁大好時機,打電話去約她。」
「我知道。」奇是奇在這男人居然這當口笑了出來。「事實上,我和她剛分手。」
『你還笑的出來?』簡直是反了!
「孫小姐,如果妳不介意,我想與妳面對面談談。」
他報了一串地址,我收了線,攔了一輛計程車趕過去。不是用餐時間,店裡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只有一個年紀可能相符的,但──太規矩了,不是蜜莉會喜歡的型。我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在心裡罵,這人,約了人竟然遲到,蜜莉卻專喜歡這種貨色。我不耐煩的左顧右盼,沒想到那規矩男人竟然把手舉了起來,示意我過去。
「孫小姐,不好意思,一時沒把妳認出來。妳和上回看起來不大一樣。」他歉意的笑笑,倒斯文有禮。
廢話,我瞪他一眼。上回終究是個約會,至少我也梳攏了頭髮,化了點淡妝。你以為做美女的跟班,只要打扮的又醜又怪就可以?一朵鮮艷欲滴的紅花,下面襯著爛了的綠葉子,像什麼樣子?強將手下豈有弱兵,做老二也是一種哲學,我不拿個八十分,蜜莉的九十五分怎麼顯得出高明。
就這一眼,我上下把他打量了清楚。清爽的三分頭、沒有流行可言所以也不會退流行的POLO衫、鼻樑上架著眼鏡,算得上頭臉端正,一付好先生、好爸爸模樣。不過蜜莉向來喜歡不端莊的男人,怎麼會看上他?『你說你和蜜莉在一起?』
「我也懷疑她為什麼喜歡我。」他招來侍者為我點了一杯咖啡,大概是我臉上的鄙夷太明顯,他居然先說出了我的疑惑,這樣一想我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妳記得阿飛吧?蜜莉的朋友,同時也是我的朋友。」他見我點頭,又繼續說:「我和蜜莉,後來又在ktv碰過一次,那次妳沒有來,於是後來我打了電話給蜜莉,問妳的電話。結果她約了我出來,我以為妳會一起來。」
『我不知道這件事。那陣子我身體不大舒服。』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我簡直有點慌,小心翼翼的答。
「她對我說,她喜歡我,想與我認真的交往。」他說,臉上還帶著點潮紅。「我原本以為她喜歡的是阿飛,約她只是想打聽妳的事,可是她……」
『她愛的不是阿飛,因為她愛上你了。』我接口,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像一盆冰水兜頭淋下來,清醒的跟迴光返照一樣。心裡簡直覺得這一干人,連同我自己,都虛偽的可恥。真該昭告那些追蜜莉追得氣喘吁吁的男人,來追我呀,你們追我,蜜莉就會追著你們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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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1-1-2008 05: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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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交(叁)
(obe story for 1705-1706-Sister Golden Hair。)
也不是沒有人眼裡看不到蜜莉的。高中的時候,放學我去補習,蜜莉在附近打工,十點多我下了課,偶爾她沒有人接送,也會來找我,一起搭公車回家。
她就這樣坐在補習班樓下停放的機車上,雙腿離地一搖一搖的等待,藍眼影,紅色短裙子,雪白大腿,老遠揮手,親熱異常的叫:「安芝,這邊、這邊。」她不穿制服的時候,叼著根菸,簡直像輟學的小太妹。補習班同學看見,眼神裡總有股不可置信,像是在說,看不出來呀,這孫安芝,四眼田雞,畏畏諾諾,居然還有這麼拉風的朋友,我於是走過去,挽住蜜莉手臂,頗有揚眉吐氣的感覺,又覺得自己有點可恥,故此時時幫蜜莉做報告。
那時候有個男生,叫劉文與的,補習班考試,他的名字絕對排在我上面或下面──不是我第一他第二,就是我第二他第一,幾次補習班老師留我們下來輔導,於是也認識了。有時候我們也討論功課,一次我忘了一支筆,他追到樓下來。「孫安芝,妳忘了筆。」然後看見蜜莉在我旁邊,有點尷尬似的,把筆塞到我手上,又匆匆忙忙走了。
「喂,他一定喜歡妳。」蜜莉用手肘頂頂我。
『神經。』
「掉了一支筆也眼巴巴的送下來……」蜜莉咯咯的笑了起來。「唉唷,我肯定是做了電燈泡了。」
她對這個新身份很感興趣,一路上嘰嘰喳喳問著劉文與的事。我倒不覺得劉文與有什麼不好,科科都挺強的,說來說去都是考試又得了好成績的事,蜜莉嗔叫:「不是我說妳,妳這個人……」我橫她一眼,她又笑得跟麻雀一樣。
被蜜莉這麼一攪,我倒注意起劉文與來了,他挺高的,萬年不變的學生頭,架著厚厚眼鏡,不難看,卻也不是妳會多看一眼的那種人。蜜莉倒是巴不得再見到他,補習班溫書日,她居然摸到了樓上來,劉文與正在教我算數學,蜜莉一巴掌拍在我背上,明明是第一次和他交談,卻像是認識很久一樣:「嗨!劉文與,你們偷偷約會呀,怪不得安芝不跟我去看電影。」劉文與整張臉漲的通紅,後來再也不主動和我講話,我簡直恨死蜜莉了,她肯定是故意的,有意無意叫劉文與誤會,誤會我暗戀他,暗戀到連他的名字他的任何瑣事都和我的朋友講了,還對朋友失約,只為了和他一起算那幾道該死的數學習題。
又不能對蜜莉說我生氣,她巴不得會非常樂意的說:「我去同他解釋,放心,我會解釋的清清楚楚!」
事後蜜莉說:「他跟妳很配呀!第一配第二呢!只不過就是有點驢,妳看到他臉上那顆痘子沒有?」見我沒什麼興致,又說:「不過反正會讀書的人都那樣子啦,呆頭呆腦。」
我才不覺得會讀書的人呆頭呆腦,因為我自認聰明的很,可是又不好反駁,一反駁了好像我在替他講好話似的。後來升了高三,劉文與天天在班上念到天昏地暗,臉上的痘子簡直是爭妍鬥艷,百花齊放,我乾脆也不去補習了,就怕又給蜜莉說一句:「他跟妳很配呀!」好像膿都噴出來了,搞得我一頭一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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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1-1-2008 05: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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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交(肆)
(obe story for 1705-1706-Sister Golden Hair。)
我恍神了老半天,趙行之卻仍然沒有發覺,只是絮絮叨叨說著,蜜莉如何對她表白,承諾她會洗盡鉛華,做個男人背後的小女朋友。
你信不信?情話也需要練習,蜜莉在這門功課上下足苦功,趙行之會上鉤,一點兒也怪不得他。他臉上仍有一種既得意而又迷惘的神色,我突然發覺,這個男人也是個命底是綠葉的人,一旦被公主垂青,那種受寵若驚的讒相就露了出來,因為是個男人,非但不覺可憐,反而更加可恥。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和蜜莉分手?』
「啊?」他恍如大夢初醒。「我倆才開始交往,她就時時與阿飛獨自出遊……」
『你調查她?』
「是她自己對我講。即使是我上班辦公時間,仍然打到辦公室來,說他與阿飛在哪裡看電影,又在哪裡吃飯,那餐廳廚子哪一道菜做的好吃……」
我嗤一聲笑。『她不過想使你吃醋。』
「我也是這樣想。」
他點頭附和,那種與我同一陣線的口氣,突然使我警覺起來。忙又說:『說穿了還是為了愛你。』
「剛開始我也這樣以為,於是次次忍耐,後來卻覺得,她並不愛我,她只是要我愛她。」
趙行之抬起頭,嘆一口氣。「老實說吧,一開始我就不認為蜜莉適合我,我知道妳才是我的良配,只是……」
我接下去:『只是女朋友的作用,不只是結婚生孩子和共度餘生,帶在身邊,引人羨慕,榮耀自身,也是一種。』
「妳……會原諒我嗎?」
『不關我的事。』
「怎麼不關妳的事?」他急了起來。「我愛的是妳……」
『你愛我?』我又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你愛我,所以跟蜜莉在一起?』
縱使他的話實在荒謬至極,但他臉上那種迫切懇求的神色,終究還是使我有點心軟,我又補了一句:『妳既然已經選擇蜜莉,何不努力一點適應?蜜莉是個美女,你臉上有光。』
「妳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他怪叫。「她與我約會必定遲到半小時,下班十分連馬路也不過硬要我繞一圈把車開到她面前,在大馬路上找我吵架,最後掉頭就走,半夜又打來罵我沒有良心,把她一個人丟在大街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任性的女人!」
他憤憤不平,我卻笑了出來。我怎麼會不知道,我認識蜜莉幾年了?
趙行之卻誤會我臉上笑容的意思,又連珠帶砲似的說:「女人至重要的就是氣質溫婉,她只會吃喝玩樂,要我當公主似的捧著她,妳說,這種女人有哪個男人敢要?我老實對妳說,她在我心中,連妳一片指甲都比不上。」
他罵的麻利,我聽的痛快。基本上趙行之說的每一句我都同意,但,他漏了批評他自己。
我以為的男人,是要苦往自己肚子裡吞的。非但不能罵女人,更加要不得的是,在另一個女人面前罵女人。他以為將蜜莉踩在腳底而把我捧在雲端就可以了嗎?或許有些女人吃這一套罷,非得要男人把上一個女人批判的一無是處才甘願放心,男人不講,她們就要追問,如果不答,她判定你不誠實,如果你誇讚,她咬死你舊情難忘,她們想當男人的救世主,好讓男人承認在遇到她之前,過得都是醉生夢死的日子,直到認識她,才懂得什麼是真愛。
不不不,我希望我的男人萬一與我分手,對新歡提起我時會說:「我與孫安芝共同努力過,雖然沒有結果,但我們曾經擁有一段美好時光。」而不是我抵不上別人一片腳指甲。
趙行之盯著我看,像是期待我痛哭流涕的投入他懷抱,說些「只有你了解我」的話,可是我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想知道他還能講出什麼更荒謬的話。
沒想到他還真詞窮了,越過桌面緊緊攥住我的手。「安芝,妳要相信我,我真的愛妳。」
「你們背著我在做什麼!」
一陣高分貝的尖叫聲響起,我抬頭一看,嘩,蜜莉來了,這下可好,我們居然上演起肥皂劇來,而我孫安芝竟然能出飾橫刀奪愛的第三者,上天真是厚愛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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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1-1-2008 05: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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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交(完)
(obe story for 1705-1706-Sister Golden Hair。)
心念電轉之間,我抽回被趙行之握住的手,抓住蜜莉,喊:『妳來的正好!這人,打電話來說是妳男朋友,非得要我來一趟,我還以為有什麼跟妳有關的要緊事,大老遠跑過來,結果他卻說,只不過與妳約過幾次會,根本算不上什麼男女朋友,接著又對我說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話,居然說他喜歡我!跟妳講過幾次了,別跟這種莫名奇妙的男人瞎攪和!』
我霹靂啪拉的說著,簡直有點氣急敗壞,平常的蜜莉被我這樣一罵,多半就要臉紅脖子粗的罵回來了,但她只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看看我,再看看趙行之,纖纖素手緊緊握成拳頭,像是不知道該賞誰一巴掌。
『蜜莉!這麼多年朋友,妳不相信我?』我看進她眼裡去。我們這麼多年相交,她就算不相信我人格,也該知道我的眼光至高無上。
她瞪了我一眼,突然把我拉到她身後,指著趙行之,深吸了一口氣:「趙行之,你這個下三濫的男人,你欺騙我的感情也就算了,連安芝也要騙?」
「我……安芝……」
趙行之看著我,張大了口,天大帽子扣下來,不知從何辯解,求救似的像是希
望我替他解釋幾句。但蜜莉的表現實在太精采,我完全看傻了眼,嘩,我像是
多年來第一次發現蜜莉有腦袋,簡直要替她鼓掌。
蜜莉擋在我前頭,像隻雙翼齊張的母雞。「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女人好欺負!」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咖啡店裡零零落落幾個客人,都往我們這兒看來,十多隻
火眼金睛齊瞪著趙行之,霎時間,他突然明白過來,「好,我走!妳們果真是
好朋友,好姐妹!」
他簡直是屁滾尿流的奪出門去,而我,我和蜜莉對看了一眼,居然同時笑了出來。
誰說女人不好欺負?女人對於她不愛的男人所做的一切行為,通通稱作欺負,對於她愛的男人所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欺負,統統當作是愛。
而這趙行之,三流貨色耳。蜜莉嫌他不夠稱頭,我嫌他太愛出風頭。他的出現不過挑起我和蜜莉的戰爭,但這戰利品實在也太不濟事,為他擔上重色輕友罪名,簡直沒價值。
「妳還不說?那傢伙對妳說了我什麼壞話?」蜜莉坐在趙行之的位置上,端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
『還能說什麼?不過就說妳已經跟他在一起,卻仍然跟別人約會。』我可沒說謊。
「妳怎麼回答?」
『說妳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他阿,想要他注意妳。』
蜜莉狐疑的看著我,不知道我這話究竟有幾分真假。我倒是笑的很坦然。
開什麼玩笑?跟女性朋友的男人談到她,當然得淨說她好,雖然談話的對象是這個男人,然而真正的用意卻不在於說給他聽──他的女人哪裡好,他如果自己不曉得,還得妳來說,那他簡直是個白痴──我簡直用盡所有心思,盡量不違背事實太多的替蜜莉說好話,這點用心卻不是為了蜜莉,誰知道蜜莉和這個男人會不會言歸於好?說不定下回她們在床上大戰了一回合,事後他會將蜜莉擁在懷裡,彷彿身體袒程相見還不夠的,要將心裡也坦承出來──「妳那個好朋友,叫什麼來著,孫安芝,對,就是她,她說妳……」屆時怎麼被出賣的都不知道。
「算了。」蜜莉說。「下禮拜有party,妳要不要來?」
『去阿,怎麼不去。』我彈彈指甲。『放心吧,再來十個趙行之,我也不跟妳搶,男人我沒興趣。』
「得了妳,趙行之什麼貨色?妳自己本來就不想要,還順道做了個人情給我。妳這大聖人生意,本錢還是我出的呢。」蜜莉撇撇嘴角。
『我早說了妳根本不愛他,妳偏不承認。』
「本來確實是不愛的啊!」蜜莉瞪著眼。「可是戲要演得像,不入戲怎麼行?」
難怪終究還是哭出了幾滴眼淚,說穿了就是自討苦吃嘛。
「說真的,要是有好男人,妳會讓我嗎?」
『好男人?如果他長得好看、有錢有屋有車、對女人大方愛護又尊重,性格健全,沒有任何不良習慣──』
「哪來那種人?」蜜莉打斷我,滿臉不屑。
『不然妳以為我們怎麼當了這麼多年朋友?』我張大嘴。『蜜莉,妳真的光長胸部不長腦袋!』
「妳才狗嘴吐不出象牙!」
蜜莉氣得拿糖包砸我,這回我倒輕易的閃過了。這趙行之,莫名奇妙被公主一番青睞,最後居然還整得蜜莉哭的死去活來,就算他最後成了下台階,被我和蜜莉踩了幾下,也不算刻薄他了。
蜜莉還是蜜莉,我還是我。
縱然我還是有點瞧不起她,而她還依舊認為我不稱頭。
但在旁人眼裡,我們還當真是一對十年不變的知己姐妹手帕交吧。朋友首重互相利用。
太功利?別傻了,我倆都有獲得。比起許多男人只要女人付出卻不願意回報,來的太公平多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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